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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世界

序章 世界

4010年,10月31日,下午2点。

维德贝拉的展会大厅外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谈论的喧闹声似乎都可以把玻璃震破。进入会馆的人都必须进行严格的检查,甚至包括抽血化验。看似为了保障会场安全这也太夸张了一点,但事实上因为最近正在蔓延的“那个”,这绝对是必要之举。

“呜,对,对不起,借过一下!”

会场中,一个娇小的身影艰难地在人群中穿行着。她扎着高高的双马尾,带着白色的贝雷帽,金色的头发仿佛闪着奇异的光辉,再加上那一身白色的哥特式连衣裙,她的身影无疑是整个会场中最惹人注意的,因此时不时就有人向她头去困惑的目光: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呢?”

少女似乎没有听到人们的嘀咕声,她凭借着自己娇小的身躯,终于从人群中钻了出来。然后,她很快地朝着后台的准备室跑去。为了维持秩序,后台的警卫人员数量也是非常多,可是在确认是少女朝着这边跑来之后,他们竟一句话也没说就轻易放行了。

少女将脚步停在大门前,把头上的帽子拉开,于是她尖尖的长耳朵便露了出来。然后,她深吸一口气,这才推开了大门。

“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

一道道目光朝着少女射来。

准备室里面坐着四个人。第一个开口的,是坐在最右边的女人。

她穿着黑色的外套 还有同样颜色的短裙,银白色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膀上。

“太慢了啦,绯丝,我们等你好久了。”

“对不起蒂雅,外面人太多了……我光是进来就很吃力了。”

被称作绯丝的少女边道歉着,偷瞄了下女人头上的那对毛茸茸的耳朵,认真地确认它有没有生气地高高立起。

“切,什么都不会,拖后腿最在行。”站在角落里的黑发男人将双手插入裤子口袋,用冰冷的目光瞪着绯丝,“妖精都是像你这个样子的吗?真是个没用的种族。”

绯丝被那目光吓得抖了一下身体,往蒂雅那边靠了过去。

比起蒂雅的耳朵,这个男人身后东西要奇怪而且可怕的多。

原本应该平滑的脊背,却伸出一双巨大的翅膀,鲜红色的翅膀上没有羽毛,却也不像蝙蝠的翅膀那样轻巧,翅膀的骨架能看得十分清楚,它的两边还长着锋利的倒刺,看起来能很轻易划开东西的样子。

“喂,洛基,你什么意思!?”

“我有说错吗?什么能力都没有,跟废物有什么两样?”

“你说话也太过分了!”蒂雅生气地说道。

“大家都是同伴,可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就吵起来哦。”

洛基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转过头便是看到了一张姣好的脸庞正带着微笑看着自己。

“伊莉丝,你这家伙不要来烦我。”

“洛基,绯丝也不是故意的哦,你要懂得包容他人明白吗?包容哦,因为很重要我可以说第三遍吗?”

“重不重要关我鸟事,你最好现在就闭上你的嘴。”

“唔,难办了,我如果我说‘不’呢?”洛基狠狠地瞪着伊莉丝,后者则是摆玩着自己赤红色的头发,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你就这么急着让我送你去死吗?”

“我是不急啦,没想到你这么关心我,谢谢啦!”

“……”或许是觉得继续对话下去没有意义,于是洛基在狠狠地瞪了伊莉丝一眼之后,便移开了头。

看到洛基不说话了,于是伊莉丝也就转移了说话对象,她用着与刚才截然不同的温柔的声音说道:

“父亲大人,似乎到了您上场的时间了吧?”

“啊,似乎是这样呢。”直到伊莉丝开口,坐在房间正中间的男人这才插话进来。

“等下可得稍微给我点面子啊。”

“嗯,父亲大人加油哦,这可是非常重要的演讲呢!”

“我们当然会很听话的啦。”蒂雅也笑着说道。

“唔……,爸,爸爸加油!”绯丝看着三个人,有些紧张地握紧了手,就算是她也知道,今天对于大家来说,是个十分重要日子。

“那么,接下来有请我们本世纪最杰出的科学家帕克斯·雷冯尔!”

随着主持人的话,大厅竟然的在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啪,啪,啪。”

随着清脆的脚步声,男人缓缓出现在舞台上,然后朝着台中央走去,超大屏幕上投射出他的身影,所有人都沉默地看着他,心脏仿佛也是随着他的脚步声所颤抖。

帕克斯·雷冯尔,他的名字在当今世界是是没有人不知道的。

18岁就成功开发出世界第一款人工智能系统:心灵轨迹(Soultrack)

24岁发明智能机械外骨骼:IME,全称“IntelligenceMachineryExoskeleton”。

28岁成立星羽公司,开始吸收各个领域上精英人才,其后推出的很多产品的风靡全世界,并且在30岁就进一步完成完全覆盖性IME的开发。然后短短几年,凭借着人工智能和IME的开发还有各种新兴技术的专利等,星羽公司已经成为全世界最大的垄断的公司。

这个人被称之为本世纪最杰出的科学家是当之无愧的。

然而,他的一生虽然充满了传奇色彩,却一直以来饱受争议,因为他所做的事情,一直不断地超出人们所能理解的范围。

就在3998年,37岁的他开始了从来没有人敢想也根本不敢做的事情:

将只有在传说中才会出现的非人类种族通过现代科学技术的力量进行重现,也就是“传说种族再现”(Legendsracereappear),帕克斯自己将它称之为“羽化计划”。

这件事情刚公布,就震惊了全世界。

也许帕克斯之前的成就再怎么样辉煌,也比不上他现在打算要做的事情了。因为这一次最大的不同是——他将要创造一个新的种族!

所谓的传说种族,其实都是由人们对于未知的事物的恐惧和好奇之中而诞生的。也就是说他们本身就是个虚幻的东西。然而如今,帕克斯却居然想要将虚幻变为现实。这听起来是相当荒诞的事情,如果是别人说出来的话肯定会被嘲笑一番,然而,说出这话的偏偏是帕克斯,那个将无数个不可能变为可能的男人。

人们完全不相信他所要做的事情,然而却无法对此嗤之以鼻。

“种族再现是否真的可行?帕克斯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他打算创造什么的种族?这样做会对人类造成威胁吗?”

这样的问题,自从帕克斯宣布计划的那天开始,就早已引起了继克隆技术之后,世界最激烈的人伦道德讨论。

新闻头条连续一年都把帕克斯的头像高高挂起,舆论和激进的抗议声漫天飞舞,国际组织立即开始反对这种疯狂的实验,国家政府间甚至连忙召开会议,开始威胁帕克斯停止实验,在后期甚至打算进行武力威胁。然而结果却不了了之。

帕克斯竟然凭借着星羽公司所拥有的庞大力量,轻易地蔑视了整个世界对他施加的压力,甚至不做任何回应便直接开始了研究,期间再也没有出现在人们面前。

而如今,自从他宣称羽化计划开始十二年后,他又一次站在了人们面前。

这也是导致人们在听到帕克斯将出现的韦德贝拉的消息后,不远万里蜂拥而至的原因。

也许,有人会好奇如此叛逆不羁的一位科学家究竟是什么模样,很可惜事实也许要让他们失望了。

“咳咳,大家听得见吗?”

帕克斯穿着已经褪了色的白大褂还有褐色的皮大裤,脚下则是一双旧皮鞋,就连领带都没有怎么好好整理,他全身上下似乎除了手上的那块金表显得有些贵重,其余根本和乞丐没什么区别。他那略显苍老的脸庞长满了茂密胡茬,头发也已经白了一半,过时的无框眼镜也仿佛是上个世纪的东西一般。

“我是帕克斯·雷冯尔。”

简单的一句话,台下便爆发出了比刚才更可怕的吵闹声,绯丝单是站在台后就感觉耳朵疼得厉害,这个会场的最大容纳人数是两万人,然而今天却至少容纳了四万以上。

“请大家安静一下,下面我有话说。”帕克斯推了推眼镜,似乎要说些什么,然而这个时候——

“帕克斯先生!请问您对两个月前开始扩散的化羽病有什么看法?有人说那是因为您的实验失败而导致的化学污染!”

听到化羽病的那一刻,全场再次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所谓化羽病,那是两个月前忽然爆发的奇怪疾病,虽然只有两个月,因它而导致的死亡人数却在以疯狂的数字暴增着。

得了化羽病的人在几天内身体就会以可怕的速度迅速衰老,青年最多只要20天就会老死,而有些老人连3天都撑不过去。因为在衰老过程中,身体上还会不断出现类似羽毛的斑纹,所以人们把它称之为化羽病。传染方式和源头都至今没有完全弄清。而患病者唯一的共同点却相当不可思议。

他们说:看到了白色的极光。

明明不是在极地,也不是在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走在回家路上,抬起头却看到了巨大的白色极光。

这种事件报告在化羽并还没出现的时候,在全世界都有过类似的情况。

而最早有人目击极光的地方,根据调查则是出现在星羽的总公司和羽化实验主基地:人造岛屿神星岛之上。消息传出,各媒体便开始肆意揣测事实真相,政府也不断派出人员进行调查。再包括那段时间有传闻说羽化计划陷入了困境之中,人们自然而然的就把羽化计划和化羽病联系在了一起。

“啊,现在不是回答问题时间,所以请按照我的计划来行动谢谢。”帕克斯抓了住头发,有些懒散的说着。

“啊,其实我要说的话也不多。简单点说,就是羽化实验已经初步完成了。”

平静到不能再平静地语气。

帕克斯如是说。

“……啊?”似乎因为太突然,或者说不相信。台下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就像是在诉说一件很简答的事情一样,帕克斯似乎没有一点为自己顺利研究出来的东西而兴奋。还是应该说,他从因为一开始就确定自己肯定能成功,所以早就知道结果了?

“今天也可以说是研究成果展示会吧?啊,反正我带了四位比较成功的作品过来,想让大家看一看。”说到这里,帕克斯忽然抓了抓头发。

“那么,首先就请可爱的妖精上场吧?”

“呜,为什么我第一个上场……”

“放轻松啦!没关系的绯丝!”蒂雅拍了拍绯丝的肩膀,鼓励道。

“嗯……”绯丝把手放在胸前,慢慢地深吸一口气,这才踩着台阶慢慢地走上台去。

空间在瞬间只剩下漆黑,然后,随着“啪”的一样,聚光灯迅速地聚集在了台阶上。

灯光师的十分配合地把所有的灯光聚集到了她的身上,白色的连衣裙反射着光芒,有一种光芒四射的感觉,就好像现在上场的是一位举世闻名的超级明星一样。

传说种族——妖精:喜欢生活在森林中的它们有着又尖又长的耳朵,听力是人类的数倍,身材一般较为娇小,平均身高只有正常人的一半,不喜欢与人类接触,如果人类误入了他们森林,他们就会用恶作剧把人类赶走。

“这就是……妖精吗!?根本和人类没有两样嘛。”

“你没看见那耳朵吗?那可不是人类会有的东西啊!”

“哦,真的……这么说她真的不是人类,是妖精吗!?”

台下的闪光灯此起彼伏,绯丝被闪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绯丝,你站到后面一点的位置吧,辛苦你了。”

帕克斯对着绯丝点点头,然后停顿了一会,让大家渐渐安静下来后,才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啊,那么接下来是狼族。”

话音落下,蒂雅也马上走上了大台。

传说种族——狼族:明明是人的模样,却有着狼的耳朵还有尾巴,传说中他们拥有着敏捷的伸手和尖锐的爪牙,在月圆之夜会对着天空嚎叫,然后变身为巨大的狼,而平常的外表除了那双耳朵和尾巴,和人类并没有什么差异,他们同样也是在只在森林中生活的种族,并且在过去曾是吸血鬼的宿敌。

蒂雅带着爽朗的微笑和台下打着招呼,于是下面又是掀起一阵波浪,甚至不知为何已经开始有欢呼的声音了。

“那是真的耳朵吗!?还有那尾巴……天啊,太可怕!”

“可怕?明明很可爱不是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已经开始有了欢呼声。

帕克斯似乎很满意场下的反应,于是便继续介绍起来:“那么,第三个登场的则是龙族。”

“真吵,只有畜生才会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台下,洛基皱起了眉头,翅膀似乎有些不满地振动着空气,却又忽然露出了笑容,“不过好有我在,这样才能能稍微有趣点啊。”

“洛基,你可不要乱来哦,要好好听父亲大人的话呢。”

“闭嘴,伊莉丝,我不需要你说教。”

洛基最后又瞪了一眼伊莉丝,忽然猛地挥动翅膀。强烈的气流在脚下产生,他的身体渐渐漂浮起来,然后居然是直接飞上了舞台。

“真是像小孩子一样爱炫耀呢。”伊莉丝小声地说着。

彭!!!

洛基从舞台上方忽然落下,靴子踩在地板上发出巨大的响声,他抬起头,用冰冷的目光扫视了台下目瞪口呆的人类,一瞬间竟是让前排的记者吓得连退几步。

那对展开至少了六米宽的巨大翅膀,确实地震撼着每一个人的眼球,这不仅仅是因为那对鲜红的翅膀让他们第一个联想到了“怪物”这个词。

如今的科技想要让人飞上天并不难,但是那说到底还是借助装备。而能够像小鸟一样拥有翅膀,根据自己的意志随意飞行,这种感觉还是相差甚远的。

看到有人吓得差点跪在地板上,洛基露出不屑地笑容,回过头瞥了一眼帕克斯。

虽然迎来的目光相当冰冷,不过帕克斯却依然回以微笑。

洛基皱了皱眉头,收回了目光,站到了帕克斯后面,也就是绯丝左边四米的位置,然后把双手环绕在胸前,显得很是不耐烦的样子。

“那么,最后有请最后一位,吸血鬼。”帕克斯乐此不疲地抢光所有主持人的话,又一次满意地笑起来。在他的眼里,这四个人应该都是有如他孩子一般的存在,能把自己的孩子如此自豪地介绍出去,他这么开心也就可以解释了。

“父亲大人……只要是您说的话,我什么都愿意做。”伊莉丝在台下喃喃自语着,然而听到帕克斯声音的那一刻却又马上换上了笑容。

她踩着黑色的高跟鞋,步履轻盈地走上了舞台,黑色的抹胸礼服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赤红色的长发随着动作轻轻摇摆,就如同燃烧起来的妖媚火焰一般。人们的本来还聚集在洛基上的目光一下子全部都被她吸引过来。

有人看得出神,但有人却露出了疑惑。

毕竟比起前面三人,这个妖媚的女人看起来和普通人类真的完全没有差别。虽然帕克斯说是吸血鬼,不过她到底又有什么能力呢?

“大家,请多关照,我是吸血鬼。”

伊莉丝走到舞台中央,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咧开嘴笑了起来。

这一个动作绝对是故意的吧?

在伊莉丝红润的嘴唇之下,一对闪着寒光的东西出现了。

那已经不能说是人类的牙齿了,如果说成成野兽的獠牙也许更形象一些。

锋利,尖锐,甚至还带着细小的弧度。

那对尖牙如果直接嵌入人类的血肉,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大概,是可怕的剧痛吧?然而她只要稍微再动下嘴,大概人类的整块血肉都被被她要下来的。

真是令人不由得害怕起来。

“啊哈哈……还真的是吸血鬼啊……”

虽然尖锐的獠牙显得有些恐怖,不过比起洛基的那双翅膀,这种程度在人们眼里反倒有些小儿科了。吸血鬼在不同的地方被描写为不同的形象,有人说他们是长着翅膀的恶魔,有人说他们是以新鲜血液为生的怪物,有人说他们是来自坟墓却有着生气死尸。

在听到吸血鬼的那一霎那,人们还拼命猜测到底会是个什么样子,显然伊莉丝的模样也足以让他们害怕了,不过似乎比起那么可怕传说还是会有些差距。

伊莉丝转过头,故意对着帕克斯抛了一个媚眼,便走到了左边的位置上。现在,四位贵重嘉宾已经依次站在舞台的四个方向。

全场唯一亮起的四束光芒,分别打在了四位神情各异的嘉宾身上,这种就连帕克斯自己都没有享受到这种待遇。

然而,他却只是缓缓地扫视了一下自己的四个孩子,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帕斯克点了点头,许久,终于开始继续说话:

“正如大家所见,他们是通过羽化计划成功实现种族再现四位,也是羽化计划的第一批成功者。羽化计划正如预期中的顺利进行着,以后也会一直进行下去的!”帕克斯伸开双手,嘹亮而雄壮地声音传遍了整个会馆。

也只有在谈及羽化计划的时候,他的声音才会变得如此激动。

“那么,鉴于今天是个意义非凡的日子,对于刚才的提问,我就特别在这里做个解释吧!啊,刚才是在说化羽病来着对吧!”

喧闹的人群又一次陷入的沉默中,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突然安静了,毕竟帕克斯给他们带来的震惊实在是太多了。

然而,他们不知道,等听完接下来的这番话,他们会才明白前面震惊根本不值一提。

“啊真是对不起,因为我的实验失败导致了化学污染,化羽病的扩散全部都是我的错——如果各位以为我会这么说就大错特错了。”

“……啊?”

“实际上,实验非常成功,不如说正是因为实验成功,白羽病才得以传播。咳咳,说得好像有点不清楚呢。啊,简单点说吧,极光也好,化羽病也好,这些啊其实呢,都是我这几年来潜心研究的成果呢。”

帕克斯轻轻地微笑着,居然用带着有些愉悦的口吻说道。

死寂。

如同字面上的意思。

真正意义上的,

如同死一般的,完全死寂。

听着帕克斯用平淡的语气说着这些可怕的话。

人们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或者说,根本不想去理解他在说什么。

威胁全世界的可怕疾病,居然是被人为的创造出来的!?这种事情,这种事情也太可怕了吧。也就是说只要帕克斯想,毁掉整个世界也可以吗?

疯了吧?这个家伙已经疯了吧?居然说这种话?

但是听着他平静到可怕的语气,人们却在接下来的几秒钟里,却强迫着自己去他所说的话,然后心里的迷惑和震惊与其他情感搅在一块,变得混乱不堪。有些人还站在原地,有些人已经开始四处逃窜。

“人类……实在太过得意忘形了啊。自以为是的统治着世界,将自己当成世界的主宰。什么啊,人类明明什么都不是,生了病就会死,不呼吸就会死,被刀刺中也会死,这世界的一切只要能够给予人类足够的伤害,都能置人类于死地。这样的家伙,明明脆弱得跟蚂蚁一样。却又那么的自以为是,真是,令人作呕啊。”

“所以,这次我的实验对象不是机器,不是植物,更不是动物,而是人类!你们,以为我疯了吗?可惜一点都没有,我现在的意识非常的清楚。疯了的,其实不应该是人类吗!?人类甚至都早已忘记了,这个世界,只有适者……才能生存!那场极光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帕克斯看了看场下,完全无视台下已经开始咒骂他甚至朝舞台上砸东西的人,表情平静得就像是在对着镜子说话一般。

“极光实际上的真正作用是使人类的基因变异,适应者,身体得以进化,变为超越人类的存在的新人类。而不适应者,只有死。”

“在这里我要通告全世界,羽化计划的对象,不仅仅是针对传说种族再现,人类同样也包括在其内。

所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希望人类能够努力的和其他种族的大家们努力的活下去!!以上,就是我要说的全部话!”

帕克斯将音量提高到最大,他在说完这些话后,用平静地眼神俯视着场下的人们。

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的波澜,也没有一丝的怜悯,大概……就连人类所应有的感情,他根本就未曾有过。

那种模样,

完全是在用在蔑视一只手就能捏死的蚂蚁的目光,

去蔑视全世界的所有人类……

“他,他在开玩笑的吧?怎,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不知道是谁结结巴巴地说着话。

“恶魔,你到底还是不是人啊!!!”也不知道是谁激动地惊叫起来。

“哇啊啊啊啊啊!!!!!不要,不要啊!!!”

只是随着一声尖叫,恐慌在瞬间扩散到整个会场。本来并不相信他所说的人,在这种气氛之下也变得惶恐不安起来。已经开始有人朝着出口跑去了,想要逃离这个地方,然而忽然会馆大门全部关上,室内的光线猛地黑了下来,这更加深了人们的恐惧。期间似乎有人摔倒,然而他刚想要站起来,就被好几个想着逃命的人踩过,就连发出悲鸣的机会也失去了。

然而就在这种时候,更让人难以相信的事情发生了。

帕克斯毫无防备的身后,一股寒冷毫无预兆地爆发出来。

等帕克斯回过头的时候……殷红的鲜血早已经洒满了他的白大衣,他的身体被异物所贯穿,那个异物不是刀也不是子弹,而是跟鲜血有着同样颜色的翅膀……

帕克斯艰难地转过了头,嘴里却只能断断续续地吐出两个字:

“洛……基……”

“永别了帕克斯.”说着,洛基冰冷的脸庞上露出了愉悦的笑容,“接下来,这里就是我的舞台了。”

说着,他往前一倾,翅膀从帕克斯的身体里往上走,倒刺钩着某些内脏,将他的身体撕裂成了两半,如同雨水一般的鲜血,将整个舞台瞬间染成了可怕的色彩。

已经足够混乱的会场,如今已经完全由恐惧支配了。

于此同时,世界的另一个地方。

“……喂。”她的身后,一个少年皱着眉头,想要拉住她的肩膀,可是最后却停在了空中。

“怎么……会这个样子……”

少女捂住嘴巴,脸色随着视线的移动在瞬间变得苍白起来。

她的脚下和四周,甚至连天花板上,都覆盖着大面积地暗红色,毫无疑问,那是血液暴露在空气中后凝固的结果。

她竭尽全力的使出力气控制身体,抱着仅存着一丝侥幸心理,慢慢地朝着这个基地内部走去。

然而……不断出现在她眼前的……只有尸体。

一心想着逃避现实,不愿意去面对,可是,那些尸体中却不断出现着少女认识的面孔。

这个也是……那个也是……

在最后一次离开这里的时候,明明大家还好好的……

但是现在……

“全都……死了吗……”

她跪在了地上,所剩的力气只能勉强控制着颤抖的嘴唇。

“都是……因为我吗……因为我……大家,就这样……”

“不,不是你的错。”

他知道的,少女有多么坚强。

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少女哭的样子。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他都没有见过。

他也永远都不想见到。

所以,在她想要用双手掩盖脸庞之前,他却用更快的速度将她拥入了怀中。

这一切都不可能是你的错的。

他将手放在她那颤抖的双肩上,一遍又一遍地这么在心中想着,可是感受着胸膛上的逐渐蔓延的温暖,他却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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