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透薄雾的季节已经过去,转眼冬日来临,几场雪后又快速的离开了,学院月把时光的宁静后,又是春来夏去,就这样往复着,真正的青春也便是那么几年,夏天送走一批学生,秋季又涌进来新的生命,转瞬之时,大小姐瑞惠就要毕业了,她如之前的前辈们一样,将自己的位置世袭给了自己认可的后辈,虽然并不是本家的血脉,当依然相信是担当得起学院管理者的重任的,现在剩下的只有大小姐正式离任的,也是作为这一届的学生们的毕业典礼的最后一场演说要去做了。
这是她最后的职责,为一届的学生们献上最后的祝福,做一些所谓的形式上的对未来的展望,当然绝大多数人都并不真正的清楚自己未来想做的事,包裹大小姐自己。她坐在前台的主席台上,拿过自己以往信任喜爱的助理们递过来的演讲稿,右手看了几眼便摆在桌子上,看了眼台上的种种所谓的以前定下来的流程,轻轻叹息了下,又看了眼自己的接任者,一位略显稚嫩的一年级的名门学生,自己左右为难选择了她,并不想交给学生会里原本预定的后辈,讨厌这样一年换一届学生会的不断的政治动乱什么的,她想着给后辈们营造一个相对稳定的学院环境,学生的本分自然还是以学习为主,虽说这样的动乱的学院不断选举变更也是另一种形式的学习,可她并不想这样。
与以往不同,大小姐是出自本家的,她来到学院的第一天就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会长,天资聪颖,能力过人的她还从教职工的工会收回了不少前任们不断失去的本应属于她的权利,工会虽有不满可在传承了那么久的本家面前也不好说什么,因为这只是暂时的。的确是的,这些都是暂时的,正是因为瑞惠大小姐太有能力了,在名望权力上都达到了前任会长们从未有的顶峰,而正是因为她,再也没有直呼她为会长,而是过度的尊称为“大小姐”,在这个学院的每个人都要这样做,而且大部分人都是认可并自愿的。而这一切也要随着大小姐的毕业结束了。
接任“大小姐”位子的女孩子木讷了一会,终于注意到了大小姐正看着她,她回以贵族们特有的微笑,并礼貌示以敬意,算是稍稍的巧妙的坐在座位上的,试着表现出那种考核礼仪课的标准动作呢。大小姐是知道的,这个孩子能接任她,可以选择的人有很多,可她内心清楚的知道没有人真正有能力完美接任她留下的政治遗产什么的,选择她只是因为也是名门之后,自己也稍许喜欢她的一些地方什么的,她的能力也是很好的,虽比不上大小姐但是也是同龄人的出类拔萃者,只是缺乏实际的管理运营的经验。嘛,不过相信她会成长的很快的。瑞惠再一次的确认了这个想法是正确的,交给她绝对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以同样微笑示意后辈后,她又向另外一边撇了眼,坐着的都是工会,政府们的各个代表,也包裹了自己的几位老师,他们早已经盯着大小姐看了很久了,固然最后的报道典礼会也并不是完全不值得一看,可比起那些流程他们更在意大小姐的态度如何,若是按以往的传统,让非本家的接任者传承的话,就是交给比大小姐小一级的后辈,那么工会处境是大大不利的,又不得不回到从前那一点点攫取权力,公有化学校的路子上,当然他们有信心这样做,并且以前就做的非常好了,但是是人都是怕麻烦的。
自从听说了大小姐并不想让一小届的毕竟强硬的派系们接位,他们也便轻松了不少,这样一来不少权力自然会回到工会的手中,年轻的继任者是无法完全运营这个学校的,那么大小姐真正传承的或许就只有把“会长”改称为“大小姐”的这一传统了,而她的权力并不能完全的继承给后任者,而他们的工作会顺利很多。看到大小姐终于肯看一眼平时都不怎么待见,削弱打压了一次又一次曾经的几乎主宰了整个学院的工会,几位代表们立刻点头哈腰示意,坐在座位上却真的摆出了不少站着鞠躬的样子,一部分确是希望大小姐能如传言所说真的打破传统选择了另一位小很多的后辈继任,也有出自真心的感谢,毕竟从大小姐接过学校的运营,哪怕是被打压收缴了不少权力的工会的待遇也好了不少,更不用说其他学生们了,她真的把这所本家的学院带到了一个从未有过的顶峰。
大小姐也同样的正过脸回以微笑示意。然后便又看了看刚刚接回来的演讲稿,其实她早已经准备了很多遍了,只是现在心中,莫名的空着非常难受,总感觉缺失了什么很重要的事物一样,即刻便流露出了少有的悲伤的表情,而她的这一表情也瞬间被周围的人们察觉到了。固然现在还是在走着毕业典礼的流程,所有人的关注点明面上都是台上的人,各个代表的演讲致辞等等云云,而这是大小姐的时代,更是真正回到了本家来治理运营的学校,但凡想要多少靠近学院中心的利益,或是想要进学生会,真的融入到这个学院里的人,他们的关注点始终都只会是大小姐,因为她的态度真的可以决定太多太多东西了,至少这第一位大小姐的时代是这样的。
坐在周围的人都一直时不时默默的关注着她,就连台上的代表讲话也要时常有意无意的要看向大小姐,他们关注的的确是他们口中滔滔不断的台下加工到非常精致的长篇大论中的全体学员,他们也同大小姐一样在乎着整个集体的利益,不过在这所谓的“全体学员”中,大小姐是要占上相当的分量的。这些代表可不是哪里请来的演说大师,念念稿子就罢了的,他们多少都是各个势力中的核心成员,是他们自己内部利益的最接近者,他们当然是非常在意大小姐的态度如何的。
她露出些许伤心表情的瞬间,整个礼堂的气氛瞬间就变得微妙多了——台上代表看见大小姐不悦的神情,瞬间之前准备了无数遍的稿子就忘了不少,各个派系都非常重视这一次毕业典礼最后宣讲,因为这才是真正有机会能让大小姐听见他们的心声立场的少有的正式场合,而且也是最后一次机会,她的离去会改变非常多的东西,会改变非常多的人的命运,一定是决定了整个学院未来的走向的。
当然秉持优雅的原则还在,台上的代表哑了几句,快速的又继续硬着头皮更卖力讲下去,因为她实在是找不到让大小姐不悦的词,哪句话说错了吗?那么哪怕说错了也要好好的说给学生们听,更重要的是讲述给大小姐听,摆明自己所代表的派系的立场,其他代表们看见这样情形,有的偷笑了下,有的郑重在反思是哪一句话让大小姐少有的流露出这样的表情,会场开始渐渐的响起悉悉索索的小小的议论声。
坐在左侧的已经被大小姐内部钦定的后辈从角度看到前辈略显悲伤的神情,她第一时间“同步”了前辈的表情,是的,她知道自己能力绝不如大小姐,资历也是不够的,但是她也明白了些许选择自己的原因,她更加的激励自己,要求自己做的更好,对得起她的名号,想着未来的在学院工作的种种,以看似同样的悲伤的神情,望出了神。
大小姐的助理们看见她这样的表情,也少有的内心颤了颤,毕竟一起工作那么多年从未见过那个最优雅,最完美的大小姐露出过这样的神情,是稿子写的不好吗?还是什么……
而右侧的“老家伙”们也看见了大小姐脸上少有浮现出的悲伤,他们的阅历可多了,部分人觉得或许大小姐也是人吧,也对要离开学校些许伤感;也有部分人在试着过度解读这位大小姐几乎从未在公众场合流露出的悲伤,是要交出权力的无奈吗?还是一些别的他们开了很多会都没有分析预料到的什么?毕竟这是学院的第一位大小姐,真正的把秉持优雅贯彻到了极致的人,好像从未见过她这样的表情,没见过这样优雅美丽的脸也会忧伤一样。
气氛依然很微妙,大小姐少有的发呆出神了,而她那张美丽的脸庞依然维持着这份悲伤或忧郁的神态,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大家都压低了声音小声讨论着种种猜想,而这一流程仍然在持续着,主持人毕竟有着很好的素养,虽然她们的内心也非常在意大小姐在想什么,不过依然要继续把这一切推进下去,于是一个个的代表讲完下台,又换别的,持续推着这个看似不变的典礼。
其实谁都猜想不到大小姐真正流露出这样表情的原因,因为她们太过于看重大小姐是“大小姐”这一身份了,几乎都忘了其实她也是个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还是个被压抑了很久的女孩子,更没有人去真正了解过大小姐喜欢的东西。但是她的身世,她过人的能力又不得不让周围那些所谓“熟悉”她的人更加的认为她是完美的“大小姐”,是真正的“秉持优雅”的最好的代言者,乃至一个完美的象征着这个学院的,类似图腾一样的物品,而不是一个也渴望爱的女孩子而已。
她的悲伤是从无意中看见那个礼堂边上的三角琴开始的,那是一台奢华到快让这座也同样奢华的礼堂配不上的三角琴,采购它的时候就有不少人反对,可大小姐就有能力采购了它,并且还翻修了一遍礼堂,就为了搭配这台钢琴,这件事也是其他人少有的理解不了大小姐这样做的一件事,不过总归是好的,也没有人多说什么,只是能真正的演奏这台琴的太少太少,甚至都被传言说是只有大小姐认可了才允许弹奏的,是最高贵的认可凭证了。其实当初这样做并不是为别的,是从第一眼看见那位琴房中的银发少女就诞生了这样的想法,纵然慢了很多拍,也改了不少地方,可她也听得出来那是世界第一公主的曲子,可惜她只用一台学校里教室普通的上课钢琴去弹,大小姐也认可这样的做法,所以提前为她准备好了等她能做到同样完美后,为她配好的最好的三角琴。
仅此而已,这也能说是她整个任职期间少有的私心,不如其他以往执政者一样,她总能把整体利益和职责放在自身之前,她自己能说是没有多少私欲的,不如说是她的私欲早已经被满足了,并且一直压制的很好。去作为“大小姐”去执行一些事情,更多是为了荣耀和一种仅仅是想要帮助她人的愿感,这也是她相比其他以往的会长们不同的地方,毕竟是真正见过世面的,判断能力真的不一样,能抵御短期的诱惑,把眼光看得很远,并且重视整个学院的整体利益,而不是自己所代表的派系的蝇头小利什什么的,不过说回来她也没有所谓的派系,这是家族的学院,是言正名顺的她的学院。
不过也是这台琴也有着另一个其他人解读出来的意义,象征着瑞惠作为第一位大小姐创造出来的财富,带来的秩序,各种各样的政绩什么的,总要有什么事物来纪念她,可不能像是其他那些冒充名校的养鸡场一样立个石头写点字草草了事,那真的是亵渎了吧,再好再大的石头或许都配不上她,固然也有期望是能如一块华美的石头一样,立于学校中,万年不朽一样,可那么多的丰功伟绩可不是一个石头能承载的,更不是什么当做风景景观的东西可以表述的,比起那样只有长度的纪念碑什么的,她更偏向于有着厚度与长度兼并的事物,任由在风吹雨打中不断被点点风化的岩石,自然是比不上在黄金礼堂中那最贵重奢华的钢琴的。
这并不显得庸俗什么,相反这样的奢华很适她,优雅确是贫穷不可以追求的,因为狼狈的苟活着对贫穷的人而言就是极限了吧,无论是精神上的匮乏,还是物质上贫穷都是一样的,很多时候活着的代价就是舍去尊严和荣耀活着,并且在活着或者死去之间,往往多数人是无法选择的。
“大小姐,大小姐?”
……
她依然望着那角落里的钢琴,是的,这是为她而准备的,整个学院里她唯一的知音,应该说是单方面的知音,毕竟自己一直总是找到合适的机会,早起了恰巧没有什么太忙的事情,才去第二音乐教室里偷视她练琴的身姿,而从未真正的闯入过她的世界,当然这是大小姐自己这样以为的,而实际上两人的命运早已经在暗中纠葛缠绕得难解难开的,当然,前提是她们打破这层最后的心墙,不然一切都仿佛一个非常巧妙的多米诺骨牌一样,已经真的足够长的,但是还是依然没有第一块骨牌的倒下,这一切依然如一个精巧的设计一样,只是摆在那里没有真正的起到什么作用,纵然已经深深的交织在一起,可从未真正正式见面的两人,就像没有放倒第一块骨牌一样,不过相信快了,这一刻快来临了,因为此时大小姐已经心中下定了决心,她要去做一件打破以往的原则的事情,纵然以前做了很多创新性的,从前没人敢去做的事,可那些几乎都是财务上的,或者体制上的改革,从来没有打破什么绝对的“秉持优雅”的原则,就算是原先那些创新的改革的本质上或许是不优雅的,可比较是提高了整体的学院的效率的,是让这一切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的,而且在执行的过程中,也试着做得“优雅”了很多,毕竟规则是人去执行的,并不是要死死的约束什么,为整个陈腐的体系去污除垢,省出了很多以往不必要的开支重新加到学院里教师生的福利上,清除了很多曾经以为的必要的机构,简化了整个行政体系,或许让整体变得好像让大小姐更加独裁了什么的,但这确实是有用的,至少实实在在的反应在了那个确确实实的年年的报表一样,真名实确的数据上质的变化,让一个极为明智的大小姐独裁,是要比执行各种无意义的民主有效得多得多。
而现在她要准备打破这个最后的原则——“秉持优雅”,当然她也不想这样做的,只是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最后一次,向她告白的机会。她一直想要这样做,一开始是些许谨慎的,但慢慢的熟悉了之后,她每次总能用合适的力度,轻巧的打开那扇第二音乐教室特有的门,不让那特别的门栓发出任何声响,开出的角度和缝隙也刚刚好完全窥见里面的弹琴的女孩子,用不影响她的方法,陪她度过了好几个清晨前的最后几分钟的夜晚,也一并见证了这一首首从原先的笨拙地用初学的手法弹奏刚刚初改的曲子,慢慢的一点点被少女逐渐一点点掌握,熟练,直到最后的完美的脱变的整个过程。她觉得是时候,是该告诉她学院的大小姐从很早便关注着她,并且邀请她到黄金的礼堂中弹奏那自己早已经亲自为她定制的完美的三角琴,接着就是……
“瑞惠大小姐!?”一旁的从主持台下下来的主持人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呼唤出神的大小姐了,这次慎重的破格叫出大小姐的名字而非尊称或者姓时,她终于反应过来了
“是的…”大小姐被从注视着角落里的钢琴的出神状态稍稍回过了神,脸上刚刚轻轻泛起潮红还没有完全消退。
“冷泉小姐马上上台了,她就是最后一个代表,之后就是最后您的宣讲,大小姐,您看起来身体不适呢…还好吗?要不…”眼前这张完美的脸些许不安的问道,那是极好看的绝色,某种程度上而言也是大小姐的后辈,单从外表而言,她才是学院里最好看的女孩子,只是太过单纯了,些许天然呆的类型,是大小姐提名她去做司会的,多少让她成熟的快一点,当然她也做的非常好,或许性格的相性不太好,不过她成长的很快,自身长相也是最完美的,现在早已经是学院最优秀的公认的最好的司会。
…….
大小姐此时又回到出神的状态,眼前的这张脸又让她想起了以往的一些事情,的确,实在太好看了,好看的东西看着看着便会浮想联翩,大小姐也是人,是人大都是喜欢漂亮的东西的,当然这样的喜欢,对大小姐而言,也仅仅限于喜欢而已。
见到大小姐久久没有回答,一旁的大小姐的第一任,也是最信任的助理,同时也是学生会的副会长接过司会的话:“要不我就替你把宣讲做了,定下接任的就是那个孩子吧,瑞惠你觉得身体不适的话让玛利亚带你先回去,之后完了大家肯定还要回来的,没事的。”副会长指着一旁的坐的稍许有点远的接任“大小姐”的女孩说到,显然她也发觉了,向副会长点头示意,刚刚脸上和大小姐同步了的焦虑的神情凝重了很多,不过依然微笑着,用请求的眼光示意大小姐先回去也好,自己接下来的仪式也能行的。
“咳咳……大小姐身体不适的话也不必勉强了,您已经为这个学院付出了足够多了,十条副会长宣讲之后,老朽也上去作为校长也是工会代表稍稍补充几句,您就不必操劳了,等等……”另一边的名义上的“校长”看见终于机会来了,也想要介入最后的宣讲。以前都传言大小姐是铁打的身子骨什么的,国家二级运动员,永远不会病倒的那种类型,现在看来毕竟也是吃五谷杂粮的,也会有生病的一天,这是这一天居然是她最后执政的一天,确实也算是几乎是善始善终的秉持优雅的完美的任期结束了吧,她真的付出太多了,是该休息了。
大小姐依然沉默着,她听见了三个人的对话,似乎是默许了。她继续出神看着那架三角琴,幻想着那未到来的未来中,那位名为千早的普通少女,在这台琴前完美弹奏那首曲子的情形,“自己能否有机会和她一起…嗯,不,是必须和她一起,奏响这样的遗世孤立的旋律的,到时候我将站在她的琴前,之后…”
大小姐身体不适要走的消息周围的人很快便都知道了,主持人看了下流程表,以往的便处理过这样的流程突然变更的情况,虽然这次发生在大小姐身上很是有些意外,让她觉得甚是有点诧异,“今天的瑞惠前辈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往的那样的……”不过她也迅速处理好了,在表图上勾勾画画,删去大小姐讲话的流程,分出两段时间让副会长和校长来做最后的宣讲,然后调整着后面的流程活动,找着存在着的纰漏。
得到大小姐的默许后,几位秘书也很快的反应过来,将原先准备好的宣讲稿快速的换了一遍,毕竟是为大小姐准备的,如果是副会长原封不动照着念,那么很多地方是很不合适,是很失礼的,可以评成有僭越之嫌,要成为别人的笑柄什么的,这种事情在这一届最“优雅”的学生会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快速的分工替换了必要的句子,剩下的副会长也能自己完美的临场发挥,毕竟也是能力上不比大小姐差多少的十条副会长,没点能力还是担当不起这个职位的。
另外一边也没闲着,老人们毕竟是老人,纵然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们也还是提前预料到了如果大小姐不去做最后的宣讲的情况,工会该如何掺一脚进去,在大小姐最后一天就稍微捡一点以前的面子回来,输是输了,他们是斗不过大小姐的,可是架子不能倒,可能老人们爱面子的毛病更重一些,这也是他们“秉持优雅”的原则,是的,多少都要试着挽回来一点点,哪怕一句话的功夫都是质的进步了。正是这样一个机会都不放弃的原则,各种绞尽脑汁想出来的遇到其他情况突然的变数准备的预案,正是这样的工作方式和态度,这些有能力的老人们才一点点削弱着本家学生会的势力,一点点的将学院把公有化的路子上推。当然,到了大小姐这一届可以算是前功尽弃了,不过这只是一时的失败,因为大小姐只能在这里待上三年,而他们可以待得更久,他们可从未有真正放弃过,这一届过后他们也被大小姐改变了很多,也会继承她的意志的吧。
最后的演讲快结束了,主持人和副会长以及校长聚在一起,做着最后的准备,期间司会不断的又偷偷看向大小姐,依然还是那副出神的样子,心里依然还有不甘,想到:真是的,瑞惠姐姐今天怎么了,怎么可以让老家伙上去说话的,这种时候肯定不能给这个机会的,哎…..姐姐肯定在偷偷打着什么坏心眼的算盘呢,说不定最后还想算计下他们呢,肯定是这样的。
是的,瑞惠是在想着一些事情,当然可不是算计别人,这样的坏心眼什么的,虽然之前也没少做过,可那些事情最后都是在总体上推进整个学院的进步,对当下既得利益者的算计当然是必要的。她依然还在幻想那个没有到来的未来——要和她一起协奏一曲又一曲,把喜欢的曲子都要试着弹(拉)一遍…..接着我就要…我要坐在她的身边,和她坐在同一个琴凳上,俩个人贴在一起,和她一起……
“呜……”大小姐的脸上的潮红彻底泛滥了,她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情,应该说是一直都有这样的感情,这是以往的被所谓的荣耀和优雅压抑了太久了,一直没有好好的清晰感受过这样的心情,这就是所谓的“爱意”吗?
随着最后一位代表的致辞结束,礼堂中掌声响起,这一次彻底的把大小姐拉回现实了,她不再盯着那架三角琴,回过神看向那聚在一起的三人——自己的副会长,自己破格任命的也是最好的司会,以及那个校长…“奇怪,他们怎么会在一起,哦…刚刚好像默许他们了,嗯…”大小姐自言自语的呢喃了几句,此时那位大小姐选中的后辈已经向前做到了之前副会长的位置上,握住她的手说道:“姐姐大人你的手很烫,你还好吗?身体不适就先回去吧,我一定能接任姐姐的会长的,学院会变得更好的,姐姐不必想那么多,一切会好起来的。”
“你接过的不仅仅是这个位置,更重要的是它赋予你的职责和使命。你不去做,你没有付出,一切是不会好起来的,你要学的还有很多,奏,不过我相信你能做得比我更好,我可爱的妹妹。”大小姐立马把手抽出来,搭在眼前的少女的头上,轻轻揉着这颗未来大小姐,也是自己妹妹的脑袋,当然,并不是真正的妹妹,只是这样像是世袭的对后辈的爱称而已。
“嗯……姐姐没事就好,我知道的啦。”女孩脸上凝重的神情瞬间放松了很多了,本来对后面仪式的就有些紧张,毕竟这是第一任大小姐的传承,也没有多少秉持优雅的人可以从容的接受起来,这份担子对她们而言确是有些太重了,当然,对有着自己私利的人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过大小姐确实是有事的,就这一小会几句话的功夫,她又将整个会场扫视了一遍,一目十行的本事可能在这里用不出来,可是要找的人很显眼,七八行的水平还是做得到的,是的,这是她第二次将整个礼堂完整的看一遍,只为寻找那一抹惹眼的银发,那个她偷偷在档案室翻找了一晚上才从几千人寻出的名为千旱的少女。“现在礼堂里还是没有看见,迟到是不可能迟到的吧,都要结束了,这样的典礼也不会有人缺席的吧,但是怎么就是没有看见呢。”她内心这样想着,她更愿意相信这是自己没看到而已。
这时,副会长拿着准备好的宣讲稿,和其他两个人一起走到了大小姐所坐的主席台前,很快的对上眼神,没有过多交流,直接说道:“瑞惠你还好吗?那个……还需要把你的胸针取下来一下,流程变了,仪式变了不是你宣讲的话,就先取下来,交给司仪,然后我再给她戴上。”说完便看向一旁的,已经沉浸在姐姐摸头感觉少女,又继续说道“呐,她能行的嘛。”
“怎么不能行?好了,周防院小姐,你也要准备仪式了,至于紫苑你,嗯…能麻烦你进来帮我取下嘛~我不太方便呢。”
“……就当做是你最后的任性吧,大小姐。”副会长些许被开玩笑一样的无奈准备绕进主席台中。而刚刚也听到前辈数落的奏也把头低下,在暗处拍了拍脸,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表情,把刚刚被姐姐摸头稍稍弄乱了些的发型快速的又重新调整到完美的程度,起身又以最初的笑容示意,大小姐摸了摸这张面前些许稚嫩却无比自信的脸说到“卖相不错呢,‘大小姐’。”
这次就没什么可爱的回应了。面前的女孩快速就反应过来,以恰到好处的速度将手抬起,轻握住这只爱抚着自己的手,已亲切却不失风度的言语说到:“姐姐大人现在才是大小姐啦,哪怕最后剩下几分钟您也是大小姐,况且无论过去多长时间,您永远才是这所学院的真正的大小姐,瑞惠大人。”随话说着,握住的手轻轻用力把大小姐的手推离自己,内心自然是不舍的,这样的女孩子的后辈天生可能就要多一份对前辈的依赖,当然也想就这样一直对姐姐撒娇什么的,可是毕竟是在万人瞩目的黄金礼堂中,虽然台下灯光稍暗,不过依然也要注意这份自己未来的形象呢,只会撒娇的女孩子,再可爱都承担不了要管理整个学院的重任的,可爱不是可以当成饭去吃的,起码现在至少也要在样子上做出一份可靠优秀的样子,哪怕可能能力上确是不足的,但是至少外表上要做到。秉持优雅嘛,至少也要证明在最后大小姐的选择是正确的,她确是把自己的政治遗产交给了一个看起来很可靠能继承她的人手里。
“(笑~)”大小姐并没有再继续为难调戏自己的妹妹,任由她把自己的手推开,一改以往的绝对强势的作风了,只是笑笑没有多说什么,也是算为她能调整回来一个合格继任者的状态感到高兴吧。没一会,台上的最后的演讲结束了,副会长小步走到面前,原先的位置也空了出来,大小姐半站起来,调整了下原先正式的着装,把别着象征大小姐身份的这根金色玫瑰的胸针轻轻抽出一部分,示意紫苑来将它完全抽出拿走。也算是象征自己是愿意交出这份权利的,而不是由他人一下完全抽走什么的,当然~这些是后话了。
“哎…现在想想真有点舍不得,当初戴上它的时候,好像就没想过有一天会由其他人把它从自己身上收回去,三年了,好像都没怎么取下来过。”大小姐叹息了一口说道。
“是嘛,那么你可庆幸是我把它取下了,而不是其他人,不然现在肯定是另外一番场景了。”副会长回应道,伸手便去摘这枚胸针。
“应该说就是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天,紫苑,哪怕是你,也不,例外呢!”话没说完,大小姐迅速反握住这只要摘胸针的紫苑的手,起身也以往可能从未有完全用出过的臂力将面前的副会长拉过来,按在了自己原先的座位上。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周围的人都看待了,是的,这是已经小小的打破“秉持优雅”的原则了,女孩子好像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动作。当然,这些已经在大小姐的脑海中完全的推演了一遍了,她可不会等别人反应过来的时间,另一只手向着后面远处的灯光台示意,无名指与小拇指紧贴,食指悄翘起,拇指中指快速的用力一擦,清脆澈亮的响指声在大厅中响起,这不仅仅是打给后面灯光师的信号,更是打给所有人听的,刚刚掌声落下的人便就注意到了昏暗的灯光下站着的身影,后台也迅速的反应过来,是的,这是原有流程大小姐准备的跳过司会主持上台的信号。
很快,一束,两束,四束,无数的聚光灯瞬间一齐都打向了大小姐,也趁着这短短的两三秒的时间,将那只死死的反扣住副会长的手抽出,以最完美优雅的姿态站在了聚光灯下。在如此高光的照耀下,那根金色的特制的胸针就瞬间显眼得多得多了,甚至把整个半身一的一块都映照的金光闪闪的,在这枚礼器特有光芒下,周遭的一切都因她显得暗淡了,整个礼堂立刻就爆发出了未有过的,女生们特有尖叫声,潮水般的呼喊声瞬间淹没了整个礼堂。
“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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