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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溜冰的二哥
  • 2022-01-02 08:4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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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跟着它走着。有的时候它会突然绕着我跑,又或者跟我并排前行,活泼的样子让我有些忍俊不禁,每次我看着它笑的时候,它都会摇摇尾巴。

它的这些动作让我感到一丝熟悉,我更加确信我们曾经见过面。

不知走了多远,我们来到了一盏路灯下面,小区门口在路的尽头清晰可见,我回过头看着它。

“谢谢你。”

“汪!”它回应着我,仿佛再说“不客气”。

“要跟我一起回去吗?我给你拿点吃的。”

我本以为它会很高兴,但是它却向后退了几步,用不知为何委屈的眼神望着我。

“你……要走了吗?”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去挽留它,这时才想起来我对它没有什么印象,熟悉也只是感觉上的。

看着它一副要离去的样子,我一瞬间感到有些不舍。

“我们一定是见过面的,对吧?”

“抱歉,虽然我真的没什么印象了……”

“但是,既然能再见面,说明咱们还是很有缘分的,对吧!”我微笑着看着它说道。

“如果下次还能见面的话,我一定会一眼认出你的!”

它慢慢地朝着我走过来,我蹲下身子看着它。它趴在我的膝盖上,凑近闻了闻我的脸,我也凑了过去,鼻尖碰在了一起。

它的鼻尖又湿又凉。

它的前腿回到了地上,然后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跑开了。

所以,还会再见面的吧。

它远去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周围的景象也越来越模糊,头疼的感觉一下子回到了我的身上,我一瞬间失去了平衡,伸出手想扶住却什么都没有碰到。

完了……

就在这时,背后好像有什么接住了我,温暖和柔软围住了我的脖子……

我在哪儿?

周围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

咚!

什么东西砸在了我的身上,我疼得蜷缩着身子。

咚!

这一次,我感到脸上一阵刺痛,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

是水吗?还是……血?

在黑暗中,阴冷和潮湿不断向我袭来,还有那些扔过来的坚硬的东西。

我又感觉有什么东西飞过来了。我很害怕,害怕又是那些东西。

我开始挣扎着向后退去,身体艰难地挪动着,但是那东西飞过来的速度很快。

马上就要过来了!

我变得更加慌张,但是下一秒,一双手包裹住了我。

那双手很小,但是却意外的温柔。

“别害怕。”

小孩子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听起来是个女孩,她的声音有些熟悉,我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没事的,别害怕。”

她又重复了一遍。

当这温柔的声音再次传来的时候,我心中的恐惧开始消散。我不再害怕,不再颤抖,我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在心底认为,她不会伤害我。

渐渐的,她手中的温暖传递到了我的身上,让我近乎冰冷的身体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是谁?

我在心中疑问着,却无法开口表达,她身上的气味传入我的鼻子,让我感到一丝安心。

就在我沉浸在这温暖中的时候,那双手仿佛突然消失了一样,我的身体开始下落,直到掉落在什么坚硬的物体上。

好疼!

我感到身上没有一丝力气,疼痛感从胳膊上传来。

我这是怎么了?

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但是我好像做不到,只能在黑暗中感受着。

周围的陌生感让我感到害怕,我努力把身子蜷缩起来,不知为何,我突然想到了那双温暖的手。

她去哪里了?

我用尽身上的所有力气抬起头想去寻找她,但是我什么都看不到,周围的空气中也只有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我这是在医院吗?

在这陌生的黑暗中,我垂下头无力地趴着,任由心中再次开始扩张的恐惧慢慢把我包围。

“你还好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响起,虽然声音很小,但是我听得出来,是她,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我再次挣扎着,想要给她一些回应,可是身上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别乱动啊。”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是在担心我吗?

“你乖乖休息就好。等你恢复了,我就能带你回家了,妈妈和医生都已经同意了。”

她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语气中满是掩饰不住的开心。

回……家?“家”……是哪儿?

我又尝试着睁开眼睛,这一次,我看到了。

在我微微睁开的眼睛中,周围的东西都显得那么模糊,唯独她的脸特别清晰。

我有些惊讶,原来,她,就是我啊。

看着小时候的我那张满是笑容的脸,我的心里又感受到了之前的那种温暖。

那个时候“我”要找到,就是现在的我吗?

我想要再看清楚一点,于是奋力睁大眼睛。

睁开眼睛,我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空地上。

“它不是畜生!它不会乱叫!你骗人!”

有些尖锐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转过头去,看到她背对着我站在那里,张开她的双臂,仿佛是在保护着什么。

突然,她侧过头看向我。

她的眼角上还挂着泪,长长的泪痕看得出她哭得很难过,但是为什么,她看向我的眼神那么平和,嘴角的微笑那么温柔,但是为什么,她看起来笑得那么苦涩?

她是在说……我吗?

我仰着头看着她轻轻地转过身朝我走来,俯下身子摸了摸我的头,然后与我对视着。

视线越过她的肩头向前看去,但是迎面的光变得越来越强,刺的我不得不再次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之后没多久,周围响起“哗啦哗啦”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周围的空气十分潮湿。

下雨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它叫我站起来到外面去。

外面有什么吗?

我没有多想,准备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动不了了。

就在我奋力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头顶传来“咚”的一声。

我吓了一跳,刚刚站起来一点的腿又立刻弯了下去,身体再次倒在地上,疼痛感立刻传了上来。

只是刚才这一点点的动作就让我现在不停地喘着粗气,身体仿佛要散架了一样,我感觉自己像是年迈的老人。

可是心里的声音还在叫我出去,我想要放弃了,可是它却不允许。

“都是因为你!”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下意识地缩起身子。

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说话声,这个熟悉的声音,我知道,是我。

听起来我像是在抱怨着什么。

“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你要是愿意跑走,就永远也别回来!”

我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不耐烦,就在我为自己感到可怜的时候,我心里的那个声音开始变小了,慢慢地消失,最后再也听不到了,取而代之的一股莫名的悲伤和失落。

我……为什么……?

我紧紧地闭上眼睛,听着抱怨的声音逐渐远去,周围渐渐的静了下来。

“汪汪汪!”

听到声音,我想去寻找,睁开眼却发现自己不知身在何处,周围明静而又空旷,只有一只棕色毛发的狗站在我的面前。

我一下子就认出了是它。

我蹲下身子招呼它过来,它也开始朝着我跑过来,但是却在离我几步距离的时候突然拐了个弯绕到了我的身后。

“喂,你要去哪儿?”

我也转了过去,发现一个女孩站在那里,它就蹲在她的旁边。

我抬起脸看去,果然,又是我。

看着自己的那张脸,我心中的疑问接连不断地冒出来。我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但是却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

“我……”只是刚刚说了一个字,我就再也说不出来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她笑着看着我,我们两个就这样对视着。良久,她才微微开口。

“谢谢。”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让我为之一振,在这一瞬间,我感到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为什么?什么意思?”

她还在微笑着看着我。

但是我不明白!

她开始缓缓地转身,直到完全背对着我,她最后的眼神仿佛在向我道别一般,充满感激,但又十分深邃。

我想要追上她,但是却感觉浑身无力。我开始向后倒去,感觉到身后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接住了我,但是我的心里只想着眼前的一切。

到底……为什么……

睁开眼睛,我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

我看了看四周,屋里有些昏暗,窗帘都拉上了。身上的衣服换掉了,外套什么的都被堆在床脚。

“好的好的,那就麻烦您了,老师再见。”

门外传来妈妈的声音,声音很小,听起来是在打电话,是打给老师的吗?

妈妈小声地推开门,走近之后发现我醒了,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你这孩子。”她皱着眉头看着我说道,“不舒服就跟老师说一声啊,或者跟我说也行啊,非要硬撑着,真是急死个人了啊你!”

看着妈妈一脸着急的样子,我感到有些愧疚,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对她笑了笑。

“没……”

刚开口,我感觉嗓子有点哑,咽了口口水感觉好了一点。

“没事儿,我现在不是还好嘛。”

我看到妈妈还想说什么,但是还是忍住了。

“还好是你同学看到你把你送回来了,要是……”

她可能是怕我多想吧,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到了最后也只是叹了一口气。

“你再睡会儿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一会儿给你端过来。”

“嗯……”

说着,妈妈拿起了我床脚的一堆衣服,我看着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那条蓝色的围巾……好像在哪里见过?

周一一大早来到学校,我就看自己的桌子上摆着大大小小的卷子。

“你可真是运气好,物理老师周五的时候留了一大张卷子。唉,我要是也生病了多好啊。”

看着同桌一边抱怨着一边从包里拿出写得密密麻麻的卷子,我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是笑了笑。

结束了上午的最后一节课,班里的人都准备去食堂吃饭。

“快去吃饭吧,我可不想再继续待在教室里了,这课上的我头都大了。”

还没等我回答,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抱歉,可以打扰你一下吗?就几分钟。”

我转过头去,竟然是杨语静站在那里。

“我吗?”我指了指自己问道。

“嗯。”她点了点头,然后把视线移开了。

我转头看了看等着我的同桌,想征求一下她的意见。

“我没关系的。”她好像也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笑着说道,“我先去食堂那边,还是老地方啊。”

我点了点头,目送着她走出班门,然后回过头来看着杨语静。

这还是我俩第一次面对面说话,而且是她主动来找我,这让我有些惊讶。

“怎么了吗?”

“就是……”她说了一半就停住了,看起来有些扭扭捏捏的,但是很快又抬起头看着我的脸说道。

“你以前养过宠物吗?比如,一条……狗……什么的?”

“没有。”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地回答道。

听到我的回答,她张着嘴愣住了,但是几秒之后咬着嘴唇低下了头。

“怎么了吗?”

“真的没有印象了吗?一条棕色的狗。”

“可是棕色的狗我见过很多,我不可能都记得……”

“它少了一条前腿!”

她的声音突然变大了许多,脸上带着不甘心的表情盯着我,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但是我确实被吓了一跳。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应该会有印象,但是……”

听到我的回答,她盯着我的眼神从急切变得有些空洞,目光也从我的身上移开。

“抱歉……”

“没……没事……谢谢。”

她的语气听起满是失望。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离开的背影看起来有些落寞。

是我说错了什么吗?我低下头沉思着。

在记忆里,我好像的确没有养过宠物,而且,她为什么要特意说“狗”呢?

在记忆中,我并没有见过一只棕色的少了一条前腿的狗,但是我大概能够想象到它的样子。

一定是一只非常可怜的狗吧,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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