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自西夏都城向西北奔出近一个时辰,只因内功深厚,脚力过人,可估量这些西夏骑兵在半个时辰后进行追赶。西北之路开阔,无处躲藏,追兵始终能寻得踪迹,此地又毗邻祁连山脉,地势高走,故一路愈行愈难,此时西夏骑兵赶上,无疑形成包围,为首的军官见江月众人已在一箭行程之内,便下令放箭。
一行人凭借身法躲过箭矢,心中却如明镜一般,只要有那蒙面人在,一旦追上纠缠,身后的西夏禁军自然便压了上来。此时江月停罢脚步,回过身来,道:“前有山隘,山路开阔,上山一二百米才有大树遮挡箭矢,后有追兵,到时候咱们便是那些骑兵的活靶子,不如依着地势拼杀一番。”
“作什么玩笑,那可是上万兵马!”布长老道,他转头见江月一脸笃定,当即明白他如此而为是抱着必死之心,只要这一万兵马在此,灵州城便是座空城,东南方向的兄弟若能及时通知丐帮与边关守军,狄将军与帮主定能率领宋军与丐帮群雄攻破这西夏都城。鲁达双足踏定,束紧要带,自双亲被西夏兵害杀后,一头扎进军营,只想为双亲报仇,如今能与好兄弟一起战死沙场,也不枉走世间这一遭了。
江月性子原本较鲁达沉稳,面对如此阵仗,胸中气血翻腾,直冲得两眼通红,第一个便跃将出去,将外袍脱下,双手翻转,迎面射来的箭矢挡落下来,抽身用手接住,接连转身,躲开数十枚箭矢,顺势将手中箭矢送出,“噗噗”射翻几个骑兵。丁雁从身旁跃过,纵身飞起将那垂死的将领踢落马下,便坐在马上,右手将剑斜下一横,准备冲杀。西夏骑兵见这几人要拼命,立时定住,与他们保持距离,骑兵齐刷刷战成一排,听那队长命令,搭弓拉箭,欲万箭齐发,灭了江月一行人。江月深知在这开阔地被一排骑兵搭箭瞄准,必死无疑,祁连山脉已近,不过百步距离,鲁达他们未冲上前来,若能上山一二百米,凭他们本事,断可活命,便扭头冲身后喊道:“鲁兄弟,一定要将布长老安全带回大宋境内,说着更加上前,想要拖住西夏骑兵们。”
“住手——!”西夏骑兵身后传来一声长啸,伴随马蹄声声,一道烟尘,众人望去,只见一骑奔袭而来,速度极快,马儿黝黑,四蹄雪白,乃是西夏闻名的神骑雪蹄乌,那人正是赫连定。
西夏骑兵听闻他们将军喊住手,自然紧绷弓弦,随时待发。赫连定赶到众士兵前,对江月一行人叫嚷道:“江少侠,本将军念是个人才,可在此做保,你若能归降我大夏,既往不咎,否则,你们一行人休想逃出大夏。”
江月见他去而复返,还是招降那一套,便朗声道:“赫连将军,承蒙抬爱,江月既是宋人,启蒙投靠敌国?这番话方才将军在灵州城外便说了一遍,还请将军再次收回。”
赫连定低头做遗憾状,长叹一声道:“也罢,本将曾在将军府后院与江少侠、丁女侠闲庭信步,共讨军机,以后怕是再难相见了,今日便断了情分……”
江月与丁雁听到此处脸上一阵犹疑,心中暗忖:我几时与赫连定共讨军机,明明与我在将军府后院的是……想到此处脸上露出一股欣喜,望向丁雁,见她也点头示意,便更加确定。只听赫连定接着道:“众位将士,圣上有令,要江此贼带回凌迟处死,收起弓箭,生擒此贼!活捉江月者,赏黄金五百两!”
江月一行人见骑兵们收起了弓箭,心中庆幸,此番若能存活性命,这位“赫连定”将军功不可没,心道这个契丹人心中还有些良心,然转念又想,便明白“赫连定”为何违背诺言,让西夏骑兵为何再度追击了,定是赫连定回去之后,审伊怕契丹人撤退有恙,因此控制了赫连定,又扮作此人模样,率军出城。此时赫连定又道:“江兄弟,此处一万铁骑乃是大夏精锐,已将你们团团围住,往西便是夏国圣山禁地,闯入者更加必死无疑,莫怪兄弟我不客气了。”
江月大喜,心道日后定要重谢这位兄弟,不仅拦住了骑兵放箭,更提示了我等从何处逃跑。江月转身向众人示意:“走!”一行人当即明白,立刻向山上跑去。
几位骑兵队长诧异地望着赫连定,心道将军怎的故意放他们走,纵容他人进入圣山也是重罪,在皇上面前该如何交代,想来是将军与那江月义气深重,实不忍其死,将军受皇上倚重,即便是惩罚,也不过是做个样子,这点事儿,还轮不到他们这些做小的操心。
赫连定“唰”的一声拔出宝剑,喊道:“弟兄们,活捉江月,冲啊!!!”骑兵万人队接到号令,马蹄齐动,战吼震天。虽只有一箭之地,鲁达与布长老以及几个丐帮弟子脚力却不弱,骑兵来到临近数丈之际,便顺着坡路踏入所谓的圣山地界。江月与丁雁骑在快马之上,眼看要到山脚,追兵也追至身后,两人拍马而起,江月揽着丁雁,右足在马头一点借力,登时飞起,赶上鲁达等人,战马应声倒地。
“停!”赫连定命令道,“前方便是圣山地界,除圣上外,我大夏子民皆不可进入,圣山上下通路只有这一条,这几个人进入圣山,死有余辜,咱们就在这山脚下扎营,待他们下来,定要捉回都城,当着大夏子民活剐了他们!”
西夏诸将眼看着江月一行人身形消失在山路之中,“赫连定”心道:江兄弟,你我兄弟一场,此次若能逃出生天,定要在战场上与你较量。思及此处,“赫连定”喊道:“听我号令,原地扎营!”众将士听令散开队形,安营扎寨,此时却有一骑飞起,朝着圣山而去。
“赫连定”见状大惊,瞧那人身形,似是前些时日在西夏都城中交手的蒙面人,此人功力不弱,必是江湖一流高手,他混迹于骑兵之中却不露行迹,难道就是为了上圣山?细想却也不对,这圣山在西夏又不是什么秘密,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也一时想不明白,当即定了定心神,又冲众将士喊道:“此人不听号令,追上圣山,与那一干人等同罪!”
却说江月一行人脚步不歇,身怕西夏兵将追上山来,一口气奔了七八里山路,确信身后无有追兵,才放缓脚步。
“那赫连定怎地如此好心,放我等离开。”鲁达喘息问道。
布长老道:“他也不算好心,据说这圣山上下上路仅有一条,若找不到其它下山之路,从原路返回只能被他们逮个正着,他们可在山下安营扎寨呢!”
“那并不是‘赫连定’”江月见众人疑惑,又道:“诸位可听过‘千人一面’这个江湖外号?”
“原来又是审伊?”布长老道,“短促之间,又作赫连定模样,使西夏军去而复返,又不伤我等性命,此人心机深不可测。”
“大哥怎地知道是他?”鲁达问道。
“一时说来话长。”几人在赶路之时,江月将如何与审伊再聚之事与鲁达说了。鲁达听闻辽国军事未停,一直在调查邻国动态,便忧心道:“虽与辽国平静百年,然强敌在北,终是祸患,若赵官家决议伐辽,洒家自是追随。”
众人议事之时,已觉山路愈发崎岖,山道陡增怪异,复前行半个时辰,众人惊觉周围景色与半个时辰前无异。
“奇了,介山路似用奇门五行铸就而成。”丁雁忽道。
“咦?”布长老惊道,“我等只顾逃命,却忘了此处是西夏圣山,传言除了西夏皇帝外,他人进这山来,都是有去无回,即使是陪同过西夏皇帝进山的侍卫,独自攀登,也无法逃出此山。”
“看来若非知晓其中干系,我等也下不了山了。”鲁达道,“咦,嫂子系出清灵派,既然你能识得这是奇门五行所化,能否破解其中奥妙?”
丁雁小脸一红,答道:“鲁兄弟高看我了,弗瞒诸位,当初那位陪同西夏皇帝进山,后头困死在山上的侍卫,恰清灵派中人。”众人闻言一惊,原来当时那侍卫真名唤作赵辅,是皇室远亲,他私自离开清灵派化名拓跋㝝来到西夏,却是要赢得李元昊信任并伺机刺杀,后来阴谋败露,逃至圣山,终究没能下得山来,直至下一任西夏皇帝上山祭祀之时,找到他早已腐烂的尸骨。丁雁接着道:“介赵辅前辈深得清灵派真传,以其所学仍不能逃离此地,可见此处机关,定不是寻常的奇门五行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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