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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失去平淡的时候感到惋惜

第二章 失去平淡的时候感到惋惜

我是一个配角,生活没有任何的波澜,至少现在看来是这样。

一叶家是一个特殊的世家,其家族麾下士卒可敌一国,在九州之内,很多世家不是王族的客卿,而是一叶家,这个家族才是九州的真正话语者。

王族,他们现在很多决议受着一叶家之约,任何议会提案都是看一叶家的反应,同意,则朝野同意,反对,则朝野沉默。

世家之中,有着不少依旧还在支持王族的,但是沙粒一般的世家,不足与一叶家抗衡,他们在蛰伏,在寻找机会,重新振兴王室。

而一叶家,也因此面临着巨大的压力,一旦放权,一叶家将会有怎样的命运?这没人知道,即便有人能够预料道,也没人敢轻易言语。若是不放权,就要与世家王族为敌,这种处处提防的日子永远不会结束……

除非,九州的帝王改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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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府〕

宅院牌匾上简单的两个字,也就是一个普通都四合院,老爹也是很淡泊的一类人,不怎么喜欢招摇,整个宅院和普通的人家一样。

“沈姨,这种事应该让白流夕来做啊。”

刚到屋门的时候,我便听到了屋内传来的声音,这个声音,虽然算不上熟悉,但多少还算是有点熟悉。

娘亲似乎是想解释什么,但我没有偷听的想法,于是便直接轻轻的扣了扣木门。

片刻之后,一个很怕生的小丫头缓缓打开了木门,看到我那阴沉的脸以后,不由的把脸低了许多。

宿夏月,我的义妹,当年娘亲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丫头,刘海留的很长,似乎是故意为了遮挡自己的脸庞,每次见到我的时候,都不敢与我对视,与我相比,她与我爹娘倒是相处的要很多。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回来以后,把你那臭脸收一收。”

娘亲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宿夏月的反应,有点头疼的说了一句。

“孩儿谨遵教诲。”

“嚯,你要是真听进去了,那就真是见鬼了~”

一旁,阴阳怪气的丫头是储欣远,储家的大小姐,和我白家一样,都是在一叶家手底下做事的世家,一叶家有两大世家支持,白、储两家为其臂膀。

“你来这做什么?”

“怎么说话呢?”

母亲眉宇一沉,问道。

“储姑娘,好久不见。”

娘亲与这疯丫头关系一直都很不错,我虽然极为不待见储欣远,但是既然在母亲眼前,还是得老实一点,不然,气着母亲的话容易伤了她的身体。

看她那一脸得意的样子,等以后在家外遇上,看我怎么弄她。

“沈姨,白流夕下来肯定会欺负我!”

储欣远拉着娘亲的手晃了晃,撒娇道。

老爹不喜欢仆人,所以家里时常就只有母亲和宿夏月两人,而白家与储家关系又挺好,储家老爷子让储欣远时常过来看看,陪陪娘亲,这就导致娘亲比起我,更疼爱这该死的丫头。

“夕儿,你剑术不俗,在外多护着欣远一点。”

娘亲握着储欣远的小手,道。

“是,我一定会保护储欣远。”

我也能应道。

“谁需要你保护啊!?”

对于我的回答,储欣远似乎不太满意。

真是麻烦的女人,不过我才不在乎她的想法,只要娘亲开心就行了。

而一旁,宿夏月听到我和储欣远的对话,也是不由的笑了笑,还偷偷瞄了瞄我这边,似乎生怕被我发现了一样。

因为家里没有仆人,很多脏活累活体力活都堆着,而我也很少回家,刚刚储欣远就在弄一块假山石,据说这块石头还挺值钱,当初也是她带过来的,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倒了,也一直没有人重新给它立起来。

“夕儿,你回来有什么事吗?”

我过去看了看假山,母亲随口问道。

“回来看看您,并无他事。”

我俯身下去,准备将假山竖起,却看到假山上的裂痕,这种裂痕不是自然产生的,是受到内劲的冲击,储欣远练的是储家刀法,锋利而又霸道,不会造成这样的断痕。

我,白家,应该没有习这般武艺的人。

“无事不登三宝殿!”

储欣远随即补充道。

从储欣远的反应来看,她并不清楚这道裂缝的问题,否则的话,在我俯身下来的时候,她的态度应该会严谨一些。

那么,会是谁呢?

我将岩石扶起,同时用余光看向了宿夏月的方向,小丫头立马低下了头。

“你到底来做什么?”

储欣远见我无视了她,追问道。

“小月,过来跟我一起打扫一下。”

我到一旁拿起了扫帚,看着宿夏月说道。

“喂,姐姐跟你说话呢!”

储欣远立马炸毛了,撸了撸袖子。

这家伙也就装装样子,实际武艺不过四品,压根就不是我的对手,也是因为老娘在旁边,知道娘亲肯定会拦着她,不然这臭丫头哪里敢在我面前装样子。

“欣远,别管他了,走,带我出去走走。”

娘亲轻轻拍了拍储欣远的手背,说道。

“啊,哦哦。”

储欣远似乎摸不清现在什么情况,不过,既然母亲这么说,她也是只能陪着母亲出门。

而宅院之中,随即便只剩下了我和宿夏月两人,这小丫头胆子小的很,而我也一直不是什么好人,每次见到我的时候,都跟小羊见了大灰狼一样。

娘亲倒是很了解我,知道我是有什么事要跟宿夏月交代,倒是可以以此来做借口,免得母亲也是在意起我回家的理由。

要是当初也经常回来看看,现在是不是也不会说这般感觉了。

“兄长,有什么事吗?”

宿夏月上前,轻声问道。

女人有一种很厉害的武器,在对付男人的时候会格外的有用,而现在宿夏月就是在用着这一种武器,在任何人眼中,她都是一个胆小柔弱的女子,但是,在我眼中,这丫头隐藏着自己的本性。

或许是为了生存,又或者是有什么目的。

但是这些都无所谓,白家收养了她,她对母亲也没有什么坏心思,我离开以后,母亲还得靠她照顾。

“你那武学是哪找的?”

我一边打扫着卫生,一边问道。

宿夏月起初是一惊,随后又释然下来。

“果然满不过兄长呢。”

宿夏月苦笑,道。

开门的时候,我就隐隐约约察觉到宿夏月的气息变了,之前感觉要柔弱很多,如同风中烛火,如今却是篝火一般,待在周身都能察觉到那股不同的气息。

“是夏月亲生父亲留下的内功心法,前段时间,娘亲拿给了我。”

宿夏月解释道。

这我倒是有印象,当初父亲把这丫头抱回来的时候,的确说是有一本什么秘籍,因为那时候丫头年纪小,所以就由母亲暂未保管了。

现在这丫头十二岁,倒是也应该开始习练武术了。

“兄长?”

宿夏月抬头看了看我。

她已经做出了解释,但我却没给个回应,只是低头打扫着卫生。

看样子,她应该是误会了什么,我不关心妹妹学的是什么来路,只要别回损害了她的身体就行。

“白家最好的是枪法,其他也有所涉及,有什么想学的吗?”

“不不,夏月是白家养女,这……”

说是养女,实际只是收留,但是谁在乎?我白家没人会去在意宿夏月的身份,爹娘也是把宿夏月当做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只要她想学,我白家的秘籍,她可以任意挑选。

“让我看看你练的怎么样。”

我来到了庭院中央,负着双手,道。

这不是我自负,也不是为了什么装逼,我学的是剑术,拳脚上没有起势的说法,这个动作全是因为双后无处安放而已。

“不不,夏月哪里会是兄长的对手!”

夏月连忙摇头。

真是一个麻烦的女人,我一向不太喜欢她也是这个原因,什么事合适什么事该做,我怎么会不清楚,既然说了出来,那自然是考虑好了,何必让我在重复一次。

“所以,你不必保留实力,尽全力。”

夏月倒也算是了解我,知道既然已经开口,那基本是不会收回了。

而这丫头,在决定出手的时候,也是看向了我这边,那一刻,原本怯怯的小丫头顿时露出了一丝的阴翳。

所以,我才说,这丫头平时就是喜欢装柔弱而已。

但是,她来白家的时候,应该是一个婴儿才对,不可能会有家族仇恨,而白家就她和娘亲两人,更不可能有什么黑化的机会。

宿夏月,她也是一个带着谜底的人。

“兄长,得罪了。”

说完,夏月内力流转,朝着我的脸颊直接挥拳而来。

拳风呼啸,速度也不弱,至少应该也是有着两品武者的内劲,但在我看来,夏月的武艺还不够强,至少面对我的时候是这样。

嘭!

一拳打在脸上,夏月脸色逐渐僵了下来。

“兄、兄长?”

她是怎么也想不到,我不躲也不挡,直接脸接下了她这一拳。

“你还太弱,在外面的话还是继续装柔弱。”

我轻轻拿开了夏月的小拳头,若无其事的说道。

但实际还是挺疼的,额骨有种错位了的感觉,她的这个内功还可以,只是在武技上有所欠缺,刚刚的姿势也是,发力有点不足的感觉。

“是……”

夏月见我好像没有什么事,低声答应了下来,但是似乎有点不高兴,说什么装柔弱,夏月认为这就是最真实的自己,才不是什么特意装出来的。

“老爹回来以后,你可以跟他多学一些,你的基础太差了。”

我看了看似乎有点不高兴的夏月,如此嘱咐道。

她自己一个人研究的话,很难有所成,就跟刚刚的攻击一样,内劲倒是还可以,不过发力姿势完全就是门外汉的感觉,还有待改善。

“父亲很忙……”

夏月瞟了我一眼,小声嘀咕道。

老爹的确是很忙,即便是回到家以后,也在忙着处理一些文件,我们和他相处的时间一直都不多,但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除了老爹以外,谁还有时间来指导夏月?

我明天就要离开邺城了,到时候,这丫头真就只能靠自己了。

“我只能指导你这一次。”

说着,我朝夏月招了招手,示意她可以再次出手。

夏月则是稍稍笑了笑,她的表情变化很小,不注意看的话,还真发现不了。

难道,这丫头平时也在期待着现在这种情况吗?还是说,这丫头是在期待着有机会能够揍我一顿?

我没有对夏月下太重的手,基本有什么破绽的时候,都是戳她一下,而且也不时讲述一下存在的问题。

“兄长,你……说那么多,我……记不住啊。”

夏月似乎已经很疲惫了,呼吸已经乱了,步伐和反应也是慢了很多,看样子应该已经到极限了。

“休息吧。”

夏月已经调整好了站姿,正准备继续攻击的时候,没想到我却主动叫停了。

而这个时间,差不多娘亲也应该要回来了,是时间去做晚饭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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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儿,你这厨艺似乎有点倒退了。”

餐桌上,娘亲品尝了一下菜肴,说道。

“那是夏月炒的。”

“额,夏月没事,以后多跟你哥学学!”

娘亲生怕夏月不高兴,随即开口,十分疼爱的说道。

“我倒是觉得要比白流夕的好吃!个人的口味不同吧!”

储欣远则是机灵,立马夸起来夏月。

而我看着餐桌,一时间有点错愕起来,这样的生活,一开始不觉得如何,但是在这即将要失去的时候,却是这般的不舍。

果然,还是直接离开更适合一些。

“兄长,你觉得呢?”

夏月问道。

丫头的话让我很快回神,我立马摆出无事的动作,尝了尝夏月炒的菜,她平时也在照顾娘亲,但是厨艺方面的天赋不及我,现在也似乎没能超越我。

“让人很想吃第二次。”

说这话的时候,感情一时间没有压住,多少还是流露了一丝。

好在娘亲和储欣远都没有听出来,夏月倒是错愕了一下,不知道是听出来了什么,还是误会了什么。

“想吃那就多吃点!”

娘亲笑着,往我碗里添了点菜。

“撑不死你!”

说着,储欣远也是往我盘子里夹菜。

这倒是罕见的很,储大小姐居然也会给别人夹菜了。

这样的场景,大概就这一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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