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亚莉莎!”一个雄浑且带有磁性的男声说道。
“……咦,老爹!”女孩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睡意朦胧的眼睛,咧着嘴巴,微笑地看着站在她旁边的男人。
“真是的,怎么在这种地方睡着了。怎么,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男人捋着还不到一根手指长的胡须,满脸无奈或者说是以一种长辈对孩子的溺爱看着名为亚莉莎的女孩。
他们正位于一棵约二十米高、六米宽的大树下,树枝在他们的头上编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线网,而树叶则为他们撑起了华盖。炽红的阳光在这种庇护下也只能变做了点点光斑,在亚莉莎看来,就跟在水里游泳的鱼一样。
“啊!糟糕了!“亚莉莎娇小却又灵巧的身体从地上一跃而起,女孩脸上挂着几丝惊惜,但仍熟练的地拍去了沾附在衣服上的泥土。
“谢谢你,老爹!我去了!“亚莉莎朝着男人,给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当然,这一切都是同女孩飞一般地跑开同时进行的。
“真是的,明明这么大的孩子了……别忘记带我给你准备的那把弓!“
“知道啦--“声音从远处响起。
现在是早晨九点钟,也就是亚莉莎早起劈完柴火在大树偷懒睡觉的一个小时后,也是名为“祭礼考“的升学考试开始的前半个小时。
这里是什干镇,是一座处于人类联邦边缘的小镇,人口不足七千,但人民生活安定富裕,小镇中的每一位居民都十分满意于目前的生活。像哲学家思考的那种终极问题,或是经济学家所关注的社会结构,在这个小镇,全部都无关紧要,要是用亚莉莎父亲的话来说:“还不如树上的一只臭虫。“这也是当亚莉莎好奇地向父亲询问这个世界的种种时,父亲所给出的答案。
女孩迈开矫健的双腿,在抚膺路上奔驰着,这条路是城镇的主干道,也是通往“祭礼考“考试场地--克鲁塞伊丝广场的必经之路。
女孩为了这场考试是准备了许久的。自从她在八岁时,也就是四年前知道了这场考试后,便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准备以工作中去。“祭礼考“分为三部分,即笔试,面试和最终测试。根据人类联邦前几年的统计数据来看,“祭礼考“笔试的通过率为百分之十七,而面试的通过率为百分之四,经过了这两轮筛选后,被挑选出来的精英学生们,将又会进入到通过率只有百分之一的最终测试中去。最终测试的内容由主考决定,形式多样:作饭、炼取药物、知识竞赛……但无论如何目的都是相同的且只有一个--那就是选拔出精英中的精英。
“祭礼考“考试庄重又残酷,胜者将赢取一切,输者将坠入泥尘。且淘汰率极高,难度系数极高,需要付出的时间、金钱成本都是不可估量的。而亚莉莎·路德维希的父亲米里亚诺·路德维希只是一个平凡的铁匠,根本不可能支撑起亚莉莎参加“祭礼考“,甚至说难听点,亚莉莎就不应该得知“祭礼考“的相关消息,好让这个被人类联邦高层称为“桃源“的小镇减少一个不安定因素。但亚莉莎就是知道了,并且是从一位她的同龄同学中知道的,那名同学名为南宫熙玖。南宫熙玖是一名标标准准的大家闺秀,无论从从外表上,或是精神上---她似乎总是带着微柔的笑容,白色的长发优雅地披在肩旁,眼神中总是带着似乎是对他人报以善意的光芒。即使还未长成,熙玖的容颜也足以使全镇动容,在熙玖七岁那年第一次上学的时候,形形色色的人们将学校围了个水泻不通,就是只为了亲眼看见一眼南宫熙玖。在人群中,不乏有已经结婚的男士、尚未婚配的女孩,甚至连年过甲子的老臾,也拖着嘎吱作响的身体,挤进了人群中。但无论是谁,他们对熙玖的评价都出人意料的一致--那是世界上最优雅、最美丽的女孩。即使同样被人们看做是美丽的代表的亚莉莎,在第一次看见熙玖时,也跟旁人一样地愣住了,直到熙玖红着脸,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亚莉莎才从这致幻的仙境中苏醒过来。并握着熙玖躲闪的双手,留下了一句赞叹:
“熙玖,你真的是来自天上的仙女!“
有诗赞曰:“行者见熙玖,下担将髭须。少年见熙玖,脱帽着悄头。耕者志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熙玖。”
然而,或许是非凡像貌的祖咒,南宫熙玖的烦恼也是异常多的。但熙玖从来不把这些烦恼告诉他人,哪怕是父母,因为她总担心认为这会给他人带去负担,南宫熙玖在思考问题时似乎永远是从他人的角度来考虑的。了解熙玖的人经常会因为她默默忍受一切的态度而感到痛心,尽管目前为止,了解熙玖的人充其量只有亚莉莎一个而已。亚莉莎那双能够看透他人的眼是天生具有的。所以当亚莉莎看见了坐在最后一排,脸上挂着尚未洗净的泪痕的熙玖,她就明白了一切。
南宫熙玖不仅将“祭礼考“的消息告诉了亚莉莎,并且天天晚上为亚莉莎义务补习。这甚至让亚莉莎都深感不安了她担心地询问她的闺密:“熙玖,你真的没关系吧?““没关系的。“熙玖始终带着那种甘甜的微笑,回答道。
起初老爹是不同意亚莉莎参加“祭礼考“的,毕竟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同那帮富家子弟竞争。为了改变老爹的主意,亚莉莎展开了长达四年的斗争,用尽了各种手段,最后,被弄的疲惫不堪的老爹,决定以一个问题,结束这场旷日这持久的战争:“亚莉莎,告诉我为什么?“亚莉莎没有犹豫,说出了那句似乎一直镌刻在她脑海中的话语:
“因为九百三十亿光年的星图已经为我而展开。“
女孩奔跑在抚膺路的人行道上,现在正是联邦时间的九点钟,按照常理来说,此时的城镇应该早从黑夜中苏醒过来了,但由于今天是周日,所以尽管已经九点钟了,抚膺路上也没有多少的行人。
“嘿,亚莉莎!“那是安东星大伯,他是一个不打折扣的酒鬼,经常都是一幅醉醺醺的样子。但出乎亚莉莎意料的是,此刻的安东星大伯是清醒的,走三步路居然只摔了一个跟头,并且能够自己从地上爬起来上。这让亚莉莎无疑对这位“百年三万六千日,一日须倾三百杯“的大伯产生了一点希望。但这点星零星的希望立马就又被扑灭了。
“亚莉莎,你有钱吗?借大伯点,大伯已经一晚上没有碰酒精了……”亚莉莎深感失望:“对不起,大伯,我手上没有多余的钱了,况且您也少喝点吧!“
“嘿!你这丫头!还敢教训起你大伯来了……”
亚莉莎没有理会正张牙舞爪的安东星大伯,保持着原来的速度,径直向目的地跑去。
“亚莉莎!…请……请等一下!“
有一个温柔的女声从亚莉莎左侧传来,亚莉莎不用看都知道,是熙玖。而事实正是如此,此刻的熙玖,正弯着腰,扶着膝盖,大口的喘气,她身上穿着一件米黄色的亚麻衬衣,外面披着一件粉色的马夹,下身穿着一件绿色的长裙,头上还顶着一顶白色的帽子,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优雅“的气质。
“熙玖?我还以我为熙玖你早就到了呢。“亚莉莎朝着熙玖,给出了一个干净的笑容,这无疑使得熙玖内心发生了极大的触动,甚至产生了向亚莉莎倾诉的念头。但她马上就打消了这个想法,“愚蠢”南宫熙玖心中想着,“这种时候向他人倾诉,实在是太自私了。”
“今天……我……起床的时间较以往来说……”
熙玖支支吾吾地说道。
“噢--“亚莉莎若有所思地“噢“了一声,并看着她那位脸颊已经干绯红,正低着头,干净纤细的手指正在紧张地攥住衬衣下端的密友。
然而,命运女神似乎并不打算给这对少女以单独相处的时间,她安排了一位男姓,粗暴地插入到了她们之间。
“让开!身为东区人就要有东区人的自党,不许站在这里!“
住在东区的亚莉莎当然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东区是整座城镇中发展最落后的地区,如果用通俗一点的说法的话,就是最穷的区域,穷人大多居住于此。
亚莉莎猛地一转身,握此紧的拳头伴随着来自天地间的旋风,朝着那位出言不逊的男子挥去。但亚莉莎知道分寸,她让拳头停在了那男子的鼻头。这一收手是非常有必要的,因为那位男子正是被亚莉莎称为“讨厌鬼“的沙瓦克,而沙瓦克在拳头还未到达时,就被害怕地连退了三步,并且一脚没站稳,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你……男人婆!“沙瓦克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嘴里喊道。
“早上好,沙瓦克先生。“熙玖站在亚莉莎身后不远处,温柔地同沙瓦克问好。
“把你那种“东区人”的称谓给我收回去!我们东区人和你们是一样的!”亚莉莎左手叉腰,右拳正紧握着,脸上略带几分愠色,棕色的长发披散在肩,不得不说,这符幅姿态确实可以称得上“男人婆”。
“凭……凭什么!我爸爸说了,你们东区人可恶至极,就是因为有了你们东区人的存在,什干镇才会不像原来那个'桃源'的!”
“你!”亚莉莎气愤地举起了拳头,想要给那个讨厌鬼沙瓦克一点颜色看看,而沙瓦克正用胳膊护着脸,一幅惊恐的样子,熙玖微皱着眉头,正不安地看着亚莉莎,想要拉住她的闺密。
碧蓝的天空中有几只洁白的鹭鸶飞过,划过了一阵微风。
“住手!”
“哦,我的上帝啊,看看你们在干什么吧!”那个声音继续说道,且加重了语气,“瞧瞧你们在干什么吧!”
“这令人作呕的腔调。”亚莉莎心中默念道。她实在是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要以这么一种口气来说话。据说是在上古时期,那时全球的语言尚未统一,而有些外语作品,用汉语翻译过来,就变成了这样。这种翻译腔竟一直传承了下去,直到现在,还有一些人以说翻译腔为荣。
“爸……爸爸!”熙玖惊奇地喊了出来。
“恰恰这个人还是熙玖的父亲。”亚莉莎心里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是的,这个满头红发,留着一簇小胡子,两眼炯炯有神,肚脯隆起,身高大概一米六的男人,正是南宫熙玖的父亲,南宫理。
“南宫伯伯!你可要为我作主啊!“沙瓦克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跋着脚,装出一幅凄惨无比的样子,“您女儿,还有那个亚莉莎,她们合起伙来欺负我啊!”
“胡说!熙玖从来都没怎么过你!你…个混蛋!”
“骂人可不是淑女的行为,玖儿,你过来。”
熙玖听到这一番话,脸上像是结了层霜似的一僵住了,手正紧张地攥住衣襟下摆。
“叔叔,熙玖什么也没做!不要只信沙瓦克那个家伙呀!”亚莉莎挡在了熙玖前面。
“与你有关吗,东区人?“南宫理狭小的眼眸中射出了异样的光芒,“不要让我再重复,南,宫,熙、玖!”
“谢谢你,莉莎,但这样就已经可以了。”颤抖的喉咙中发出颤抖的音。坚定无比。
熙玖从亚莉莎身后走出,双手紧紧握实贴,放在胸口前,步伐却又坚定有力,她的脸上毫无波澜,如一泓清泉。甚至让亚莉莎担心她的朋友内心深处已经绝望了。此刻的亚莉莎,正焦急地看着熙玖的背影,却又什么也做不了,但她在心中,已经立下了一个小小的誓言:就算你是熙玖的父亲,你要敢对熙玖做些什么的话,我一定要让你好看!
“你们对沙瓦克公子做了什么无礼的事情吗?”南宫理瞪着他面前的南宫熙玖,胡子颤抖着,厚厚的嘴唇一张一合,突然间,亚莉莎似乎看到了一头猪。
“……有,有的,我不小心把沙瓦克先生撞倒了……对不起,沙瓦克先生。”
熙玖郑重地向沙瓦克鞠了一躬。
“那是我干的,同熙玖无关!”
“哦~~我知道。”南宫理伸出巴掌来,轻抚着熙玖的脑袋,“玖儿已经道歉了,沙瓦克少爷,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哼!”本来还得意扬扬,正打算看笑话的沙瓦克,此刻倒像个笑话了,他眼角挤出了几滴眼泪,老委屈了。“没,没有!谢谢你,南宫伯伯!”
“这样的话再好不过了,哦,你们都还要参去参加祭礼考的吧?快去吧,别担搁了。”
直到熙玖再一次回到莉莎身旁,莉莎紧紧地握住熙玖冰冷的手,亚莉莎才放下心来:似乎南宫理并不坏。
“熙玖,你没事吧?”
“……”
“熙玖?”
“嗯?谢谢你,莉莎,我没事。”熙玖给出了一个纯结的笑容。
可是你的腿还在发抖,脸上还在冒冷汗,眼神无光。亚莉莎心想。
祭礼考总共有三关,而这三部分都需要在一天内完成。从数据上来看,不能说不赶,但实际情况却不亦如此,很多时候半天就能结束整场考试---按规矩考试的学生一个都没通过。
“人类联邦于宇宙时间113521年建立,换算成公元制的话就是3192年,可千万别忘了,年年都有考这道题。”
日出、日落、联邦、帝国,熙玖在大脑中飞速过了一遍知识,可别想错,她是在回忆有什么考点还是没有给亚莉莎复习过的。直到确认了三遍,看到亚莉莎都记准了,熙玖才放心地同莉莎分头去考试。
书面考试绝非是亚莉莎的弱项,面试才是,因为她的面试成绩更差;书面考试绝非是南宫熙玖的强项,因为熙玖还有着更多辉煌的成就--国家级小提琴大师,国象棋特级大师,书法特级专家……不可胜数。因此,当熙玖拿着满分的成绩,走出考场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认为熙玖已经通过了整场考试,欢呼起来:“圣熙玖小姐,我们愿做您的狗!”熙玖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刚开始时,她会严厉但又不解地制止这些人,其中不乏有清纯美丽的少女:“我可以和大家做朋友,但我绝不会把大家当成家犬的!请大家不要这样子!”但每次都没有什么效果,甚至会让人群更加兴奋,所以后来,熙玖就干脆什么也不说,只是披上一件隐形斗篷,快速离开现场。
隐形斗篷并不是什么稀罕物,自从克鲁塞伊丝攻克“风之誉护“遗迹后,依靠靠遗迹中的圣遗物,隐形斗篷实现了量产。亚莉莎也有一件隐形斗篷,是在她十岁生日时熙玖送给她的。
“风之誉护”,圣遗物……熙玖心中默默地叫了一声苦,不好,这个知识点莉莎她向来不熟,结果今天还考到了……我真是的,为什么我没有想到这个?熙玖心里责怪自己道,并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下。
一如往常,南宫熙玖正在披着隐形斗篷,从人群中小心翼翼地挤出去,她急于见莉莎。
但是,当熙玖好不容易到达约定地点时,却没有发现亚莉莎的身影。
临此时的亚莉莎,正被一位身着黑袍的女子抱在怀里,在离什干镇三十里的郊外的天空中,飞翔着。
“放我回去呀!熙玖找不到我,脑袋会开始各种脑补的!我不能让我最好的朋友担心。”
“好吧,那我松手喽。”身着黑色斗篷的女子说道。
“……请不要。”
当亚莉莎拿着成绩单走出考场的那一刻,她就明白,自己几年的努力全都付之东流了,无所谓剩下的考试了,因为她连笔试都没过,72分及格的笔试,亚莉莎只差在了一道四分的题上:圣遗物的来源及作用。“来源于遗迹,用于各类的事物。”亚莉莎懊恼地敲着脑袋,但为什么刚才就死活没能想起来呢?等等,那遗迹来源于哪…………亚莉莎很想大哭一场,但她从来就没有哭泣的习惯,更何况她的痛苦也绝非是落几滴泪就能够解决的。亚莉莎看了眼逐渐聚起来的人群,突然想起还要去见熙玖。但亚莉莎不知道的是,熙玖为了照顾其他同学的心理医状况,没有提前交卷,否则的话估计开考不到十分钟熙玖就能出来了。
焦急的莉莎在路上走着,熙玖在考场中等着焦急的同学们。
“熙玖呢?”等一会熙玖吧……再确认了没有熙玖的身影后,亚莉莎解脱无力地瘫在一张长椅上,不急,反正现在她有的是时间。
“啦啦——啦!”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少女从亚莉莎面前跳过,那少女从亚莉莎面前跳过,那少女两手做着向前扑食的身姿。
“遗迹的探索是利弊共存的。”亚莉莎突然想起了这个知识点,熙玖曾经多次强调这条理念——熙玖现在在干什么呢?
“大丘丘病了,二丘丘瞧,三丘丘采药,四丘丘熬,五丘丘死掉,六丘丘…”
早知道结果是这样的话,还不如当初早点放弃……不对,这几年我和熙玖过的这是很开心的。熙玖今天怎么了?总感觉她有心事,她的父亲……以后我也不能经常见她……不行,还能放弃!我一定要通过祭礼考!
“七丘丘却说:别,想,逃,开,哦!!!”
黑色斗篷少女朝着一直无视她的亚莉莎大吼。
“怎么了——呀!”亚莉莎也对着喊道,“你这样——很没礼貌呀!”
“我只是想让你注意到我。”少女冷静地说道。说是少女,也只不过是亚莉莎凭借对方的声音而假定的形象,但实际上对方有一米七高,比亚莉莎高,恐怕是亚莉莎得叫姐姐的。
“我想和你做比笔交易。”
怪人。亚莉莎起身就走,毫不犹豫。这年头怪人真是越来越多,有些人天天要给别人当狗有些人天天喊什么“二次元“据亚莉莎所知那是在遗迹中发现的史前文化。
“别走嘛——你绝对感兴趣!你看这个!这是我从遗迹中拿出来的东西,能玩好多游戏,那款叫做《原神》的我特别喜欢。嗯……根本不理我呢……”
熙玖估计一会就可会过来的吧,那我先去旁边的公园里逛一下。我最喜欢那里的喷泉了——毫无心情,祭礼考没过。
“那这个呢?假舆之器,甲级圣遗物!能让你立马掌握一门技能!嗯…什么叫'那种东西不存在'啊!你看,就在这儿……又走远了……”
老爹给我准备的弓……糟了,忘拿了,那得抓紧——没必要了,至少现在没必要。
“我能让你给你最豪华的衣服,让你通过祭礼考,让你天天吃美食……嗯?总算有感兴趣的了?”
“你能让我通过祭礼考?”亚莉莎有点心动。
“小事一桩。”
“……我认为实打实的才是真的,我不会用这种手段的,对不起。”亚莉莎低头致谦道,“但如果你有需要帮忙的,我会尽力的。”
“……你可真是个好人,但我的原则是,等价换等价,你想想,你有什么愿望?”
“我希望老爹和熙玖都能平平安安,天天快乐。”
“快乐这种主观性太强的东西我做不到。”少女揉着从斗篷中露出来的发梢,颇为抱歉地说道。
“那就平平安安吧。”这种愿望像是在跟神明祈祷一样……毕竟人家需要我的帮忙,我不能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亚莉莎很善良,并不自私。这也是南宫熙玖乐于同亚莉莎相处的原因之一。
“把你的手给我,那么,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夏,辰宿列张,契约既成,人神共鉴。”少女低着头,嘴里念念有词。
“好庄重啊,说吧,需要我帮你什么?”
“不是要帮我什么,这是个交易:我保证你父亲和那个……南宫熙玖,对吧?是这个人吧?我为什么知道?她的名声都传遍了几乎整个联邦了……我保证他们平平安安,而你呢,则把你托付给我。”
亚莉莎突然想了起来前段时间说是要帮熙玖处理掉的情书,现在还放在自己的书包里。希望老爹不要发现。亚莉莎心想。实际上已经发现了,老爹在家正乐呵着呢。
“我要回去了,再见。”亚莉莎沿原路返回。
“你倒底有没有听我说:契约已成,从今往后,你的就属于我了,没有我的
命令……别走啊!有正事的啊!”
我可不记得联邦有奴隶制。亚莉莎心想,还是去叫执金卫吧,亚莉莎突然想到这个职务在古代叫做警察。让他们来管这位“孩子”吧。
“坐下!”
“……”
“向后转!
“……喂。”
“现在听清楚我的话:“少女朝着刚才完成了命令的亚莉莎,说道:“你
属于我,没有我的命令……
“这算怎么一回事啊?“亚莉莎打断了少女的话,“为什么我的身体不自主地
动了啊?”
“超甲级圣遗物,尘世之契,你看看你手上。”少女努了努嘴巴。
亚莉莎连忙去看,只见一个图案:像是凤凰,却又不是凤凰,正赫然出现在手背上。
“明白了?契约已定,你的身体是我的,受到我的管控,不仅如此,你的灵魂也是我的,你的欢乐也是我的,你的痛苦也是我的,你的一切,挣扎,出生,胡闹,痛苦,死亡,无论什么,甚至是你的每一口呼吸,每一个脚印,都是我的。”少女说道。
“呀,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少女用纤细的手指,轻轻滑过亚莉莎的脸,“来,说:'姐姐大人'。“
“姐姐大人。”亚莉莎满脸羞红,可又无法阻止词语从她口中跳出。
“呀--受不了了,也太可爱了吧--”那少女捂着藏在斗篷中的脸,浑身因兴奋而颤抖着。
冷静!亚莉莎心想。
“来,说:'克鲁塞伊丝姐姐大人'。”
“……克鲁塞伊丝姐大人?”亚莉莎眼睛睁的通大,上一次能让亚莉莎这么惊讶的事还是有人造谣熙玖偷他的东西,而上次主要是惊讶于有人会傻到去造谣熙玖,这次主要是因为居然有罪犯同伟大的克鲁塞伊丝同名,并且这个罪犯就站在自己面前。
“呀--说漏嘴了。”少女尴尬地,但又不失礼貌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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