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临近中午,空气中的寒冷丝毫没有将要褪去的迹象,潮湿阴郁的天气预示着不详。
苏薇酥揉了揉胸口,护心铠甲因为胸前的饱满而呈现赏心悦目的弧度,左手无名指的戒指有气无力的散发着暗紫色。
束在胸前的头发粘上了点点雨水,她准备前往恩赐祠堂,但不知为何身体愈发虚弱。
可能是最近使用了过多的法术吧。
她这样想,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祠堂门口,怪异的是神像周围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四周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祠堂大门敞开了,正对门口的墙上雕刻着壁画,上面只有看不懂的古老文字还有一个石门,此时石门的位置打开了,是一个向下延伸的石阶,摇曳的烛光从里面传来,还有模糊的对话声。
苏薇酥走进祠堂,她抬头看向上方雕刻的文字,莫名的眩晕感传来,甩了甩头又仔细端详起了石门内部,很长很长的石阶望不到头,石阶上摆着一盆一盆的蜡烛,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苏薇酥观察了通道,同样雕刻着和外面石壁上类似的古老文字,四周的墙壁里似乎有动物拍打翅膀的声音,以诡异的节奏时不时的响起。
她走了很久很久,还遇到了分叉口,四周的温度似乎下降了许多。
愈发强烈的不安弥漫心头,她皱了皱眉喃喃自语:“觅谷大街的地下为何有着如此庞大的建筑?”这显然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
道路变得越来越宽敞,苏薇酥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场所,眼前的景象使她温婉的脸变得扭曲,她的脸上充满了震惊和恐惧。
那是一座巨大的雕像,约有十几米高,正是祠堂外的恩赐之神。
这座雕像的材质似乎是玉,布满裂痕,双目的位置不再用丝带遮蔽,眼球是一团黑雾,周围的光线似乎正在被这双眼睛蚕食。
雕像四周围着很多人,他们纹丝不动的站着,有的身着华服,有的衣衫褴褛,老人小孩甚至有些身着法师长袍。
他们紧闭双眼似乎正在膜拜,淡淡的白雾从他们体内飘出,汇聚,最后流入雕像的眼睛。
“你为何不加入他们?”枯槁的声音传来,苏薇酥猛然回头,皮肤苍白形同si人的老者出现在她身后。
“这是神的恩赐!”他嘶吼着。
苏薇酥浑身颤抖,她转身向旁边的门口跑去,老者并没有跟上,他静静地望着她,像是看着一根无力的野草一般。
又是一条漫长的通道,她已经失去方向感了,焦躁绝望充斥着她的躯体。
慢慢的,她的表情变得苍白,她无力的看着那堵挡在面前的石墙,她已经忘记了颤抖。
“啪嗒”脚步声,苏薇酥绝望的回头。
侍者看着晕倒在地上的少女,她躺在大厅的门口。她中了幻觉,早在到达大厅的门口她就昏倒在地,墙壁上的文字和墙壁内的声音将她催眠。
“她是如何进入到这里来的?”侍者陷入了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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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怖之洲和怖溯织走在前往觅谷大街的路上,最近恩赐之神事件闹得很火,怖溯织闹着要去祠堂逛逛,怖之洲拗不过她,迷迷糊糊的便跟了过来。
“为什么没人呢?”怖之洲挠了挠头。
“呀!想起来了”怖溯织拍了一下巴掌“好像今天那啥,他们要举行仪式,就每个月举行一次,好像还规定仪式开始前几天的时候,不信者勿扰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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怖之洲扭头就走,怖溯织吐了吐舌头跟上。
“呀唔~”怖溯织娇喝一声。
怖之洲回头就看到了一个女生和怖溯织撞倒在地,女生紧紧的抓住怖溯织的衣角“救救我——”话没说完,便晕了过去。
“她好像是——”怖溯织抬头“苏薇酥。”
然后她俩就手忙脚乱的把她抬到了余生的书店,这附近的牧师医疗院因发生火灾而在维修,只好带她来这儿咯。
怖溯织扯起嗓子喊了一声,予生很快过来,也没问发生了什么,抱起苏薇酥来到了他的房间。
过了很久,已经是太阳落山之际。苏薇酥慢慢睁开眼睛,眼中带着几分焦虑,她慢慢缓过神来。
“咦?”她有些疑惑,摸着手里的被子,灰色的被子如新的一般,似乎从来没用过摸着还有些僵硬。
“终于醒了。”予生的声音传来。
苏薇酥手忙脚乱的看向坐在窗口边上的予生,她急忙低下头“谢谢你救了我。”
予生笑了笑回答她:“不用谢我,你应该感谢怖之洲她们,是她们把你抬到我这的。”
苏薇酥抬起头,这才仔细地看到了他的脸,她脸红的说:“还是要谢谢你们,那怖溯织她们呢,我不知道我睡了多长时间了。”她摸了摸手背。
“她们走了,下午一点的时候她们把你送到这来的,可以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予生端来一杯茶递到她手上,还热腾腾的冒气。
她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也随之颤抖了一下,看着温暖的茶,她缓缓的道出了昨天到现在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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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晕厥后,侍者把她拖到了神像旁边与那些木头一样的人们。在那之后,连续不断的紫色光芒从她体内散发,望着这种诡异的现象,侍者们和僧人对着她下跪膜拜。
她梦到了一片残败的白桦树林,树干间飘浮着难闻的气味,四周寂静无声。
她颤颤巍巍的行走在腐烂的枝叶上,沙沙的破裂声此刻异常清晰。
走了一会儿,她发现了异常,似乎有人在跟着她,即使她驻足不前,身后依旧传来脚踩在枝叶上的声音。不妙的是,声音愈来愈近,她猛然回头,什么也没有。
她听到了模糊不清的呜咽,那声音的来源不知是人还是何种不详的生物。
在那之后,猩红色的液体慢慢的从树的表皮析出,这些液体有着香甜的气味,像花蜜一般,与之腐败的味道充斥着她的感官和精神。
这些液体似乎拥有生命,它们扭曲成一副神秘的图案围在苏薇酥的旁边,那似乎是一种法阵。
四周弥漫起黑雾向她聚拢,就在她快要被完全淹没的一瞬间,一缕神圣的银光穿透了黑雾。
随后银光倾泻,黑雾消散。先前的白桦林消失不见,破败的迹象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充满生机的森林,她她的腿边躺着一块长满青苔的岩石,身旁是一潭清澈的湖水,月亮安静的浮在森林上空,湖面反射着月光,三两只萤火虫软绵绵的飘在空中。
她沉浸在如此美好的景象中,先前恐怖诡异的事情早已忘却在脑后。
这使得她昏昏欲睡,她靠着岩石坐下,闭上了眼睛。
在她入眠之时,翅膀挥动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她从未如此清醒过。
僧人和侍者们跪在她面前已有很长时间了,他们闭眼跪坐。
好像有什么变化,他们疑惑的睁开眼,紫色的光已变成银白色渐渐回归到她的体内。
“圣光爆发!”这是僧人和侍者们昏迷前所听到的声音。
之后,她逃出了祠堂。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喝休息,虚弱的苏薇酥终于支撑不住了,她的眼神开始涣散随后一片漆黑,她控制不住向前倒去的身体,撞倒了什么柔软的东西了,随后是一声可爱的娇喝。
听完,予生的脸上没有露出类似好奇的那种表情,他依旧保持着那若有若无的笑意,似微风轻拂般自然。
“神为何如此?我好不容易相信一次。”她的声音很柔软,带着丝丝虚弱。
她的皮肤因为虚弱而显得白皙,眉梢微蹙,束在胸前的头发也软软的披散开来,少女无意间展现出憔悴的样貌让人大起怜意。
“你为何不相信自己呢?”他弯起眼角用着轻松的口吻,“在我看来,你是一个坚强的女孩,所以……”他顿了顿“要不要吃点东西呢?”。
似乎是触动了苏薇酥心里的某块区域,她的眼睛闪闪的发着光,脸上因为高兴而染上了潮红,她点点头轻声回应道:“要,好饿鸭~”。
她吃了三碗粥和两颗鸡蛋,还有一杯红茶,揉了揉满足的肚子。
“现在你好好休息吧,早在你昏迷前我就释放了治疗魔法,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好,若不放心我,你可以把门锁住哦。”予生站在门口,他的手上端着茶杯。
苏薇酥眨了眨眼睛,红色再一次布满她的脸。
她急忙躺下,将脸埋入被子里,只露出纤细的手指。
看着她如此反应,予生笑了笑“晚安。”随后关上了门。
听到关门声后,她才小心翼翼的露出了头,她摸了摸发烫的脸颊。
她也开始了胡思乱想:啊啊啊!她夸我勇敢啦,还好温柔,而且…而且好帅啊。
她回想起予生身着便服,带着若有若的笑意的样子,他的脸也许是最美的艺术品,每一根线条都呈现出——完美的样子,为何既像男人又似女人呢?有丝神秘。
就这样想着,她突然很想抱抱他,揉揉他毛茸茸的头发,她这样想着。
随后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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