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座看起来饱经战火洗礼的城市,漆黑的城墙上遍布已经干涸的血液,凝固在墙上,地上,永远不会被抹除,即使眼前没有一具尸体,但扑面而来的却是浓烈的死亡气息,这里……想必曾经经历过一场惨烈的战斗吧。
这座城市充满了夜冥的回忆,就是在这里……他救了一位矮人女孩,刚刚诞生意志的他,对当初的情绪不是很明白,其实……那就是一见钟情吧。
“我可是费了好大工夫,才把这里清理干净的,你能想象把一片血海净化到无垢是什么难度吗。”
未来的夜修调笑道,领着夜修走到了城市的中央,那里……是一块顽石,散发着不属于深渊的气息,其中间还插着半截断掉的镰刀,两人的名字就映刻在上面。
“这石头……”
夜修皱了皱眉,这块石头墓碑散发的气息,不就是……
“没错,是冥界的石头,当初冥界破碎,我在虚无空间收集到了一块曾经构造冥界大地的石块,把它安放在这里。”
想也那也是一件不好的回忆啊,在近乎无尽头的虚无中寻找已经破碎掉的残缺之物,无异于大海捞针。
冥界主宰:夜冥,矮人之女:优拉,两人的名字刻印在顽石的中心,而在那半截镰刀的下面,还有一句话,我来找你了,傻丫头。
词语本身没有任何感情,可这要看是怎样的存在留下的了,比如这句话,夜修甚至一瞬间有想哭的冲动,这是一种悲伤,惋惜,却也看透的情绪,但……这不属于他,而是那镰刀下的言语所留下的情绪,是怎样的大能,才能做到如此地步,遗留下的言语都能左右人的情绪。
“啊,忘记跟你说了,这里可不止是两个人的坟墓,而是四个人的,不过现在你还不用知晓,所以……走吧。”
未来的夜修再次拉起还处于震惊状态的夜修,再次消失在深渊中。
瑟瑟的极寒风暴吹打深渊,漆黑的镰刀就算只剩半截,也依旧屹立不倒。
……
“为了让你能缓一缓,我们,就从这里开始走吧。”
未来的夜修,语调第一次变得悲伤起来,那哪里是言语,更像是无数句悔恨与叹息。
这次传送过来的地方,没有死亡与杀戮的气息,也什么坟墓或者墓碑,可……夜修恐惧了。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他连移动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着未来的夜修牵着,一步步……沉重的朝深处走去。
“可惜,这里是充满悲伤的未来,到处都是失败,所以……是真实的。”
未来的夜修,解释的很简单,也很清楚,就因为这个未来是失败的,是绝望的,所以,作为失败的他,要肩负起引导下一位自己,不要……再走上相同的道路,尽管……已经重复了十三遍。
这里看起来没有被战火波及,一处宁静的世外桃源,一片充满了生命气息的大森林,自然的宠儿,小精灵,飞舞在一片片花圃中,可夜修……越来越恐惧,这个地方,他永远不会忘记,他的脑海闪过无数的回忆。
“就叫你懒惰先生吧?”
女孩稚嫩的声音第一次为素未谋面的自己定了称呼。
“唔,好疼,懒惰先生你好坏!”
少女捂着自己因为撞树而痛的要死的小脑袋,气愤的对戏耍了她的夜修说道。
“懒惰先生,你的眼睛……我会治好的哦~”
女孩颤抖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强撑着负伤严重的身体,又硬挨了一发火球的她,用所剩不多的魔力发动了治疗,却不是对她自己,而是治好了对夜修来说很轻松就能搞定的眼睛。
凄惨的女孩……第一次被夜修所看到,与当年被贯穿的雪是多么的相似,重合在一起,没来由的,夜修认定了这个女孩——莉亚,就是他此生所要守护的人,她不是雪的替代品,她就是她,唯一的莉亚。
就是这里,一切开始的地方,女孩逃亡至此的森林,未来的夜修把他带到这里,其目的不言而喻。
夜修本能的排斥,他不想继续向前,不想知道真相,就这样……自我欺骗下去吧。
“不要恐惧,你的莉亚,你的红夜,都还活着呢,这里埋葬的……是我的心。”
未来的夜修落寞的说道,对于他来说,心是什么?自然是莉亚与红夜,那怎样……心才会死呢,在一顿拉拉拽拽下,两人终于到达了森林的中心,这里还栖息着,不,应该说是饲养着,一群包子兽,又是回忆中的事物。
森林的中心,是一棵无比巨大的苍天巨木,漆黑的戮灭长剑被随意扔在巨木前,这当然不是夜修的,而是属于……未来的。
巨木上刻名字与言语,想必是用那柄剑刻下的剑痕吧。
爱人:莉亚,莉娜,红夜,雪。
四个名字,代表了四个灵魂,从第一纪元就逝去的雪,到第二纪元解除封印的莉亚,再到从过去带回来血族少女莉娜,最后是从龙蛋中诞生的红夜。
回首一生,这些女孩都是夜修最珍视,最重要的,应该说,除了这几人,其他的,不管是万千生灵还是位面什么的,都与夜修无关,毁了,就毁了吧。
巨木的末端还刻写着——你们不曾后悔?但我后悔。
这无疑是未来的夜修刻下的,的确,他的心……已经死了。
“你很强,强的我无法想象,为什么……”
夜修不敢相信,未来……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他强大到如此地步。
“复活吗?确实可以,我可以重塑出她们的身躯,再创造出拥有相同记忆的灵魂塞进去,可……这样的,都不是曾经陪伴过我的,就像你那里的莉亚与红夜,对我来说,她们也不是与我一同走过的,而是与你,我们是同一人,但也不是,你是过去,而我是未来。”
那样的做法,就像是做出一个拥有相同的身材样貌与记忆的克隆人,终究是虚假的。
“对了,再告诉你一件事,知道……莉亚和红夜是怎么死的吗。”
未来的夜修,拿起了被他丢在这里的戮灭长剑,问道。
“你说吧,如果是我认识的,等回去。就立马不惜一切代价去抹杀!”
这是夜修的想法,但造化弄人,结果总是出乎意料的。
“那你可办不到,杀掉她们的,就是我们啊,名为……夜修的男人。”
一个又一个无法接受的真相,压的夜修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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