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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止战之法

第四章 止战之法

“蜜缇殿下,伊碧塔正在与刘易斯融合成原力领主形态……被融合的应该是真正的刘易斯。”雷达手传来报告。

然而此时的蜜缇已然无心做出回应,一脸纠结地捏着眉心,摇摇晃晃地侧靠在舰长席的栏杆上;听到汇报只是简单侧头看了一眼大屏幕,然后“啊。”了一声。

屏幕中只见那个没戴帽子的刘易斯和伊碧塔二人十指相握,在一道旋涡之中融入了一个奇点之内——随后喷薄而出一个烈焰蓝发而赤目、衣着前卫干练的少女,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魔力烈焰;挥舞的双手之间则遥控着成千上万面乌木莫达维的浮游盾牌环绕其周身飞舞。

【原力领主形态·盾巢胜利女神】——不同于先前由刘易斯做主导的【南无勃朗宁菩萨】,【盾巢胜利女神】是由伊碧塔此时的心性与状态具象而成的形态。

蜜缇甚是清楚这个原理领主形态的原理:通过将两个人的肉体和灵魂化为纯粹的能量,然后融合在一起,数倍增幅为一个全新的强大魔法生物——这是一个很古老、很难驾驭的魔法。

但这并没什么卵用——此时再增强战斗力并不能缓解蜜缇的赔偿账单水涨船高的现状。唯一的好处就是能迅速让伊碧塔和刘易斯彼此了解对方不在的这段时间都捅了些什么幺蛾子,作为使用原力领主形态融合的“令人害羞的副作用。”

杀戮还在继续,伊刘混合体操纵着无数内置魔杖的浮游盾牌在盲目冲锋的天洲阵地中肆意穿梭,依靠撞击、碾压和魔杖发射的光束炮撕碎天洲的阵型。遮天蔽日的盾群还组成盾阵,环绕在战壕四周,层层叠叠飞速旋转,只要有天洲士兵胆敢闯入这个盾阵,立即便被绞得粉身碎骨——明明不踏入这个盾阵就不会死,但受振军符影响的天洲士兵管不得那么多,纷纷将身躯投向这填不满的绞肉机中。

眼下,伴随着隆隆的马蹄声,另一只高举“赵”姓大旗,粗估又是三千人的满编军队从远处的山路冲入了战场。

蜜缇剩余可用的滞留时间只剩下不到十分钟。

必须终止这场闹剧。

好在伊碧塔终究是到了。

蜜缇咬了咬牙,向武器管理员命令道:“准备部署‘日冕之翼’魔力立体炸弹。”

“殿下,我们的人员还在下面,您要使用那个装置吗?”武器管理员有些犹豫。

——魔力立体炸弹,通常是施术者将特定的法术,以爆炸一般的球状脉冲释放出去的高级施法形式。这种施法形式需要消耗大得多的魔力,但却能三百六十度影响周边所有的受术目标,快速为自己解围。

“日冕之翼”便是北风之柱释放这种魔法的设施。

只是这种立体炸弹设施在几次测试后很快被发现了其弊端——立体炸弹释放出的魔法,会使不分敌我的所有目标都受到影响。这在场上存在救援目标的时候,通常是万万使不得的魔法。

但伊碧塔的出现让此时的使用化为可能。

蜜缇坚持了自己的命令后,再次拿起通讯魔杖:“伊碧塔,能听到吗?”——尽管她喊话的对象已经是“伊刘混合体”,但蜜缇清楚原力领主奉行“谁念咒,谁掌舵”的原则——也就是说融合之后,现在的人格仍然是伊碧塔,而提前挂上的各种魔力通讯频道也都依然生效。

伊刘混合体立即做出回应:“殿下!”

蜜缇命令道:“我们即将施展魔力立体炸弹,逼退本地的天洲部队。伊碧塔,你立即完全封闭并保护救援目标所在的区域。勤王组,立即到伊碧塔的保护范围中去!”

“收到!”伊碧塔和勤王组收到命令,各自开始了行动。

伊碧塔立即改变了盾群的动向,使其不断向战壕所在的区域收束,逐渐形成一个半球穹顶的雏形。

勤王组也开始各自伺机脱身:欧罗莎猛地将手中的防爆门盾抛出,巨大的力道和盾牌的重量击倒了面前的几个敌人,随后将剑刁在口中,变作双手双脚着地的姿势,飞速溜回了刘易斯们所在的战壕当中,飞身跃入,恰巧落在躺在担架上的狐暮雪身边。

欧罗莎见到受伤的狐暮雪竟然也留着犬科的尾巴和耳朵,还以为遇到了同类,兴奋地打招呼,舌头都快吐出来了:“hey bro~”狐暮雪也同样意识到欧罗莎长着兽类的器官,煞是惊奇:“咦?”

艾薇莉亚瞬间在一众刺向自己的剑锋面前化为了一群蝙蝠,越过战场直接钻进了伊碧塔给自己留的盾牌缝隙,聚拢成人形,落在了一脸焦急的柳梨香面前。艾薇莉亚见这天洲小姑娘长得又水灵又美味,挑着眉毛调戏道:“hey kid~”

柳梨香也一如既往地尖叫道:“你是谁呀!”

柏拉图则用法杖轻轻向后一拨,一道寒冰的光滑路径便从自己脚下延伸向了战壕的方向;轻轻一蹬地,便宛如一个娴熟的溜冰运动员一般划着S型的弧线,倒行着回到了战壕之中,落在了尹随良身边,低声友好地打招呼道:“hey man。”

尹随良同样躺在担架上,自己用手拿着纱布捂着额头上的破口,疼得厉害,只得呻吟着招呼到:“哎……”

“立体炸弹操作员就位!”武器管理员发来汇报。

蜜缇大声下令:“立即部署‘日冕之翼’。施展宏伟级幻术·巨量惊骇。”

位于北风之柱中腰两舷的对称舱室,数十名手持长法杖的骷髅魔法师站在了既定的位置上。面前的舱门被缓缓打开,冷风吹过,可以看到这里正是北风之柱那座月牙型巨翼上表面的所在之处。

命令被下达,骷髅法师们齐刷刷地大声念诵起“巨量惊骇”的咒语,随后整齐划一地将魔杖刺入了位于自己面前的凹槽之中。

配置好咒语的魔力宛如熔融的金属液一般,顺着巨翼表面的刻印向前流动,并逐渐使整片巨翼都充斥着魔力的紫光,远远望去就犹如发光的纳斯卡巨画一般、充斥着某种“原始的美感”。

通过刻纹的左右扭动,魔力的流动速度得到调整,以至于每一条魔力融流都在相同的时间被注入了巨翼内环的边沿的发射器中。

十二道魔力的光束被从发射器中喷出,汇聚、撞击在了一起,聚焦成一个宛如太阳般的紫色光球,不断膨胀。

“立体炸弹部署将在三,二,一,立体炸弹部署。”

越来越大、如同浮空城“环抱”着的“紫巨星”瞬间塌缩成了一个奇点,随后无比猛烈地化为一道冲击波向四面八方喷射而出。

紫色的冲击波外沿掠过了伊碧塔制造的盾阵,以及场上的每一个天洲士兵,绵延近一公里之远。就连魔法夹带的物理性“杂波”都足以将人掀倒在地。

当倒地或是未倒的天洲士兵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却感到一股无名的恐惧自心头升起——冲击波中的幻术起了作用——这股恐惧越来越强烈。他们的眼白逐渐被一层黑雾所蒙蔽,当他们望向浮空城时,浮空城已然化作一团黑黢黢的不可名状之物,将那看来无比邪恶和亵渎的触手伸向了每一个人。就连他们的指挥官——武功高强的赵芳孝用灵气全力抵挡,都被威慑得动弹不得。

这幻象是如此的真实和强烈,使得天洲士兵们不受控制地疯狂大喊大叫起来,随后拔腿便跑向了远离浮空城的方向——原本是涨潮一般涌来的天洲士兵,在此时却如同退潮一般奔向了远方。

“法术成功了。天洲士兵正在溃逃。”雷达手传来捷报。蜜缇这才松了一口气,伊碧塔也解除了盾阵——盾阵下的全员都安然无恙,没有受到恐惧。

危机终于结束了,巨量惊骇产生的冲击波也吹散了积雨云,使得明媚的阳光照耀在每一个疲惫的面容上。

控制盾阵的刘伊混合体,深吸了一口气后,便在一道白光中重新分裂为了两个人形——昏迷不醒、浑身破落的刘易斯被伊碧塔以公主抱的姿势抱在怀中。这英雄救美一般的架势惊呆了所有人——尤其是狐暮雪。

伊碧塔抱着面前的挚友,但脸上全无喜色,而是无奈而愧疚地叹惋——直至此时,刘易斯所经历的一切,已经全部烙印在伊碧塔的脑海之中了。

伊碧塔感到惭愧:相较于刘易斯所经受的苦难、面对的敌人与束手束脚的境地,自己在北国的历险简直就是小儿科——刘易斯是以那样一个羸弱的身躯在与如此阴险而不可一世的火织天衣和她的爪牙们斗争;而伊碧塔自己所遭受的磨难……说实话都是自己嘬的。

就在伊碧塔还沉浸在刘易斯的记忆当中时,所有人都围了上来。

“恩公——”尹随良捂着头伤艰难地站起。

“主人——”麦德林跨步跟上。

“长官——”刘义士、刘医师、路易士也都纷纷簇拥了过来。

更不用说勤王组那好奇的三位了。

柏拉图看到自己,以及自己整个工程社团所崇拜的“工程天才”止步不前:“这……这就是刘易斯?我以为她会是个……更加……至少是个大叔吧。”柏拉图对刘易斯的幻想就如同刘易斯对勃朗宁加特林马克沁先生们的幻想一模一样。

艾薇莉亚满脑子想的就是这位的血是什么口味的:“多,多,多么可爱的少女啊!”

欧罗莎更多的将喜爱诉诸行动:“我……我能摸她吗?”伊碧塔皱眉扭身:“不给。”欧罗莎发出了大金毛的呜咽声:“呜。”

随后,是那戴着红船帽的“刘易斯”走上前来:“公主殿下,感谢您援救了主人。我代表我们四位分身向您表示由衷的感谢。”

伊碧塔尽管已经通过记忆知晓了刘易斯召唤分身的事情,但还是有些紧张——这个人和挚友长得一模一样,但那冷漠而死板的面容显然不是她:“你……你知道我是谁?你不会是麦德林吧。”那一抹红船帽,让伊碧塔的第一反应就是麦德林在“鹅时”的那大红顶了。

麦德林模仿着主人的姿态鞠躬:“正是在下。我是麦德林的人形化身,而这三位是主人的分身。”麦德林向伊碧塔介绍了刘医师、刘义士和路易士,“尽管我们已经竭力奋战,但还是没能将主人从险境中解救出来。劳烦殿下您前来,我等无能实乃罪该万死。”

“那围攻刘易斯的罪魁祸首是?”伊碧塔问道。

顺着麦德林的目光,伊碧塔看向了远处,依旧骑在高头大马上,但却因为惊惧魔法而动弹不得的赵芳孝。而勤王组也齐刷刷地掏出了魔杖——

赵芳孝这才从晕眩之中恢复过来,看到伊碧塔那凌厉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自己,拉起马缰绳便要逃走。只是自己的身体宛如着了魔一般,僵硬地无法向自己身后拉动缰绳,每拉动一下,自己便受强迫说道:“我不能这么做!不行!办不到!无法移动到那里!”

既然赶路逃跑不行,赵芳孝便从锦囊中掏出火织天衣给的宝贝“回家玉”——投掷在地上后,自己便能在烟雾中传送至安全之所——用力往地上砸,结果这回家玉却如同粘在自己手上,无论怎么甩都甩不掉:“我不能使用这个!还不行!指令无法接受!”

赵芳孝立即发现,之前痛杀自己士兵的三人组战士齐刷刷地用魔杖指着自己,为自己施加了三个可怕的魔咒:

幻术·决斗凝视——受到该魔法影响的人无法向远离施术者的方向移动。

原力·传送扰频——受到该魔法影响的人无法进行任何传送。

变化·破甲死印——受到该魔法影响的人的护甲被视作纸糊的。

那么赵芳孝唯一的前进方向,就只剩下刘易斯的阵地了。

他悲愤交加地大吼一声:“你们……你们这些孽畜!”打马便如同那些被自己逼迫的天洲士兵一样冲了上去。

勤王组看向伊碧塔,示意“buff已经挂满了,请下手吧。”,伊碧塔便掏出魔杖,用最原始的魔法“火球术”射击赵芳孝。赵芳孝低头,将自己的身躯藏在马颈后。

“唔!”赵芳孝的马一中弹。

“唔!”赵芳孝的马二中弹。

“唔!”赵芳孝的马三中弹。

“儿吁!”赵芳孝的马在第四次被火球术击中后当场去世,布娃娃一般顺着惯性向前飞了出去。

人仰马翻将赵芳孝抛在面前的泥地上。赵芳孝毕竟还是武艺高强,尽管头盔被甩掉了,但他着地之后故意在地上翻滚泄力,随后变成类似于内马尔滚的姿势连续滚动了七八圈,最后竟然腾得一下站了起来,飞奔着举剑继续冲向刘易斯所在的方向。

面对着越来越近的赵芳孝,伊碧塔竟是轻轻将刘易斯的腿部放到地上,然后从她的怀中掏出一个小物件——当初罗姆送的“痛殴吹箭”,含在口中轻轻一吹,一枚色泽斑斓的吹箭便射向了赵芳孝,不偏不倚正中其眉心。

霎时间,赵芳孝感到上半身浑身瘫软,下半身以膝盖滑铲的姿势跪倒在了伊碧塔十米开外。

赵芳孝感觉动弹不得,头晕目眩,又觉得四周竟有几个幽灵模样的无面**肌肉猛男从地下升起在自己身边。还没等赵芳孝回过神来,面前的猛男上前一步,大喊着:“欧拉!”就给了他鼻梁骨狠狠的一拳,将他的头打歪了过去。赵芳孝正要说点什么,侧面的猛男又“欧拉!”一声给了他一拳——

几个猛男的“欧拉”喊声延绵不绝,出拳的频率越来越快,将赵芳孝打得左摇右晃、鼻青脸肿、叫苦不迭。

而在外人看来,赵芳孝就只是一个人跪在那里惨叫着摇头晃脑。

“这……这是什么邪法?”就连勤王组也一脸惊讶地看着伊碧塔——她平时不擅长使用这种风格的魔法呀!

伊碧塔缓缓道出了原委:

痛殴吹箭——是卡斯佛伦以南、“南方部落联合国”的巫蛊道具。其制作方法极为复杂:通过让几名大汉对一只生猪用拳头痛殴至最后一口气,在其临死之前将完整的神经束剥取出来;放入锅中配以多种毒物熬煮七七四十九天,又反复过滤九九八十一回后,将其剩余的清澈毒液提取出来,从而制成这种能将痛殴的幻像转嫁于人的巫术吹箭。

正是伊碧塔从刘易斯那里继承的记忆,让她选择在这个时机替友人使用了这件法宝。

在痛殴了将近一分钟之后,幽灵猛男们停止了出拳。

就在赵芳孝以为苦难结束之时,出第一拳的壮汉,竟是高高举起拳头——那拳头变得越来越大,青筋暴起,乃至有小山一般大小,伴随着迷之响起的“阿姨压一压”BGM猛地砸下,蘑菇云腾空而起——在挨过这威力超过9000吨的重重一拳之后,赵芳孝便大叫一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勤王组连忙上去把他绑了。

而这时雷达手宣誓了作战的成功:“全部敌人已被无害化。”

蜜缇用魔法投影在浮空城底部放出自己的大头像,大声说道:“伊碧塔!赶紧带着几个人上来,我们只有五分钟的时间了,再不走就要被谴责了!”

伊碧塔看看手中的刘易斯,看向蜜缇,愧疚却又坚定地说道:“刘易斯……刘易斯她不会离开天洲。我要留下陪她。”

即便蜜缇知道伊碧塔和刘易斯互通了记忆,但还是惊呆了:“你说什么?我顶着现在已经快一个多亿的战争赔款拼死拼活把她救出来,现在你告诉我你们打算留下?”

伊碧塔回答道:“亨利家已经失去了多拉先生。亨利家不能再失去哲香了。”结合了自己和刘易斯的记忆,伊碧塔意识到,对于刘易斯,对于亨利家来说,失去多拉这位朋友已经是莫大的悲痛;卢卡斯根本无法接受在此基础上连哲香也失去——伊碧塔决定留在天洲,帮助刘易斯找回哲香。

蜜缇愣住了:正如多拉视卢卡斯和哲香为挚友一般,蜜缇也视卢卡斯和哲香为友人。但这份“友情”的维系值得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何况自己是沃顿的家主,更是北境不死国的总督,自己应该考虑更大利益。

就在蜜缇准备反驳伊碧塔的时候。伊碧塔却斯条慢理——斯条慢理到不像她的风格:“刘易斯有个计划。如果我们能帮助她的计划奏效,这些赔款说不定能……不说一笔勾销,会有人替我们来赔的。”

蜜缇知道伊碧塔是不会说谎的孩子,如果伊碧塔这样说,那就只能当做是真的了。

蜜缇只得叹了口气,允许了伊碧塔的肆意妄为,毕竟她一向如此:“……见鬼。好吧。回收勤王者小队。”

只见勤王者小队却是交头接耳——艾薇莉亚将姐弟拉来抱成一团,手做出大拇指状,翻转手腕上下摆动,似是在问去留。姐弟立即都给出了倒立大拇指的姿势。随后艾薇莉亚举手高声向投影说道:“我们要追随伊碧塔殿下!”

“你们仨……明天不上课啦?”

蜜缇惊讶。

说起来,今天是周日。勤王者小队虽然出来执行任务,但明天可是要继续回梅丽斯堡大学扮演他们人尽皆知的穆苏JQK呢。

“就当是修学旅行吧。帮我们请个假。伊碧塔殿下人生地不熟,总得有个帮手不是?”艾薇莉亚用手枕着头说道。

蜜缇大大地翻了白眼——她早该知道崇拜伊碧塔的JQK会跟着她:“你们就陪着她任性吧。”下达了最后一道命令:“把生存补给包送下去。跃迁引擎启动,我们走——”

后勤组得令:

“收到补给投放请求。完毕。”

“收到恰粮(车辆)投放请求。完毕。”

三个新的空投舱被投放至战壕不远处的空地上,而浮空城再一次在白色闪光中消失在了空中。在天洲境内滞留时间:29:59秒。即便没有超时,蜜缇想到要面对那个名为吕仲的天洲外交丞相就头大。

刘易斯的“天洲之旅”终于再度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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