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爱？”
“是。”
李承欢闭上眼，等了一会儿。
他什么准备都做好了，也想到了等会儿洛君然因为气急了一剑向他砍来他要用什么剑式去接，以及，该用什么话哄她才能不让她生气。
他知道这是自己的不对。
因为李承欢曾经在北亭山后山的花海中向她许诺会永永远远喜欢她，不变心，不滥情，但他还是和嬴初墨做了。
尽管并非变心，但做就是做了，事实就是如此，无法狡辩。
他不会瞒，因为知道瞒了也没有意义，该发现的迟早要发现的，依他小师姐傲娇的性子，知道被瞒了反而会更生气，所以不如现在大大方方地说出来，想要撒气就现在撒就好了，反正他在这呢，也跑不掉。
但是等李承欢睁开眼，洛君然还是愣愣的，片刻后才消化他话语中的意思，是有些吃醋的，咬着一口银牙，就要拔剑砍他了，但最后又像是气消了一样叹了口气，说算了。
那种无奈洒脱，像是突然变了性子，成熟了好多，知道是拿他没办法的，所以也就由着他去了。
“我以为你会生气的。”
“我也不能真的把你砍了，不然小师妹又要心疼，会对你心疼的人有很多，承欢，你都要好好地珍惜，不然最后又会后悔。”
“我明白。”
“但话是这么说，对于女孩子，就算是性子温软得像是小师妹一样不会顾着自己，心里只有你，该吃醋生气的也还是会有……你要注意，记得哄。”
“所以其中也包括师姐你吗？”
“哼哼……”
洛君然不说话，小鼻子转到一边去，双手交叉在胸前，然后就不理他了。但李承欢明白她的意思，就是拐弯抹角地说虽然放过他了，但该有的哄和糖，他也不能少了她的。
李承欢总觉得这一世的洛君然变了很多，成熟好多好多，虽然还是傲娇，但傲的性子不会那么多了，也会顾及他，不会肆意地发着小脾气了，这样很好，但他没能想清楚其中的原因。
不过到底不算是坏事。
于是李承欢上去抱了抱洛君然，虽然还是傲娇了，把少年推开，像是嫌弃一样，但脸庞微微的红还是出卖了她心动的事实。
“就会抱啊抱，亲啊亲的，大色狼……”
“但师姐并不讨厌不是吗？如果是别人的话，恐怕还没近你的身就被一剑捅了个通透了吧。”
“看上去你还想再试一次？”
洛君然脸上的粉红更甚，她的眼眸眯了眯，手掌虚握，就好像要抽出剑捅了。
这回是真被说羞了，再说下去就可能真的要被捅。
于是李承欢举起双手投降说不闹了，错了。
尽管他从未改变过。
“哼……这次就暂且放过你……所以呢，小师妹怎么了？”
“吸入的天地灵气太多，她的身体不能承受，需要一个发泄口，所以我就……和她做了。”
“你们原本就已经婚配，这是事实，天下共知，所以也不必顾忌些什么，只是她刚刚失去守了十几年的东西，心里肯定很乱，你要多陪陪她。”
“我懂……，你会生气吗？”
“你既然都说了是对小师妹好才做的。我又哪有生气的理由？别总是把我想得幼稚，我可是你师姐呢哼哼，比你大的。”
“……，没看出来。”
“我看你怕是真的想我给你再来一剑，上次捅胸口这次捅那里？我给你自己选。”
“不闹了，真不闹了，好姐姐我错了。”
“才不信……你总是这样，积极认错，死不悔改。……算了，小师妹怎么样了。”
“在她的屋子睡着呢，真气把她的经脉撕裂得千疮百孔，动一下就会好痛，而且是刚刚做完……会很累，所以现在睡得很熟，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醒了。”
“我去看看吧。”
洛君然挥手，召剑来，然后就要跳上剑往嬴初墨的屋子飞去。
李承欢没有拦着她，他知道他的小师姐是会医术的，这是和公孙墨染学的，会多少他并不清楚，只是李承欢以前每次受了伤，多是洛君然帮他医治的。
“对了，还有一件事。”
洛君然刚要飞走了，突然想起什么，于是停下了，她回头看了看李承欢。
“我刚刚找魔修的时候，又遇到那个丫头了，她说要拜你为师，我劝她回去也不回去，于是干脆把她接到北亭山来了。我不知道她一步天道为什么还要拜你为师，但她会在你受天道雷劫的时候护你，所以心性也不差。”
“你不收她为徒我也不强求，但让她一个女孩子孤孤单单地在北亭山外……也不妥。所以我就答应了让她在北亭山挂个名号，也算是北亭山子弟。等她什么时候倦了不想玩了要离开了，那个时候再由她去好了。”
“北亭山……就你我小师妹，到底是孤单了些，所以无需拒绝，就这样吧，我好歹是北亭山的大师姐，师尊不在我就做主了，走了。”
洛君然说了好多，然后也不给李承欢拒绝的机会，就化作流光飞走了，只留下少年在原地愣神。
直到片刻后，他才无奈着苦笑摇摇头，李承欢一直都无法左右洛君然什么，她不是嬴初墨性子那么温软，什么事都听他的，她有她的决断和态度，只会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其实没什么不好的，少一点被动就少一点受伤，前世他伤得最深的就是他笨笨的，只知道担心他的小娘子。
于是李承欢伸出手，他朝白栀树后面招了招手，然后开口，“出来吧……我知道你在哪里。”
然后就像少年说的那样，白栀树后面就真的有个小小的身子探头探脑地往这看，本来是怯怯地不想被发现的，在听到李承欢的话之后就缩了缩脖子，但还是没有再藏了，低着脑袋缓步来到他的面前。
“师尊……，不是，不是苏盐要来的，是君然姐姐带苏盐过来的，苏盐没有违背和师尊的约定，师尊不能怪苏盐……”
李承欢面无表情，他从刚刚就注意到一个小小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躲在白栀树后面，怯怯地往这看。
是谁或许不用想，但他又不想说出来。
毕竟洛君然不认识苏盐，他也并不想让洛君然认识苏盐，毕竟凭他小师姐傲娇的性子，要是苏盐嘴漏说出些关于前世的他们的事什么来，还不知道要生气多久，然后解释起来就好麻烦。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一世的李承欢，并不想和苏盐扯上什么姻缘，她只要乖乖地，乖乖地离他远一点，那么最后就不会那么留恋，那么痛苦。
君生吾死，君生吾死，生死别离到底是难过的。
少年看着他面前，他的小徒儿，这一世明明是一步天道，修为也比他高得多，但是在他的面前还是会害怕被打，见他面无表情，有些冷意，就不说话也不敢看他的眸子了，低着眼瞳扯着裙角，一副好委屈的模样。
李承欢伸出手，于是苏盐就蹲下了，用手捂住脑袋，是害怕被打的。
但少年的巴掌未落下，他将手放到苏盐的小脑袋上，隔着头发能感受到她的体温。
少年的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和前世一样柔顺。
“师尊？……”
“我从未说过你毁约什么的，君然带你来我知道，她的意思是想要你拜入北亭山门下，至于师尊……还没有，只是挂个北亭山子弟的名头罢了。”
“洛君然是我的师姐，也是北亭山的大师姐，我不能……也没有能力忤逆她的决定。”
李承欢说着说着，叹了口气。
姻缘纠葛，果然过了一世也逃不掉吗？
“那……那师尊的意思是？……”
苏盐站起来了，她的眼瞳隐隐亮了起来，像是流进的漫天星彩，璀璨至极。
“我的意思是，你姑且……可以待在北亭山。”
“好耶！！！”
少女从地上蹦起来了，这个时候也不怕被打了，在他面前开心地转了一个圈，华服的裙子摆起好看的弧度，而后似乎是晕了，她踉跄着脚步，小小的身子倒在少年的怀中
李承欢抱着她，退后了几步才稳住身子，苏盐从他的怀中抬起脑袋来，看着少年眉角弯弯，眼眸弯着个月牙。
“苏盐的师尊是天底下最最最好的师尊！”
“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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