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疼痛、肿胀、难受的就如同是被丢进了洗衣机里面搅动过一般,虽然自己从未亲自体验过,不过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真是个糟糕的梦啊,我这样想到,同时想要起身。
……?
一丝疑惑在脑海在盘旋、增加,最终将整个脑袋塞满,起身的话要用到手,可是,可是……可是?自己感觉不到自己的手,也感觉不到自己的脚,自己的身体,难道,难道自己的身体终于糟糕到只能躺在床上当植物人的程度了?打趣的想到,说不定只是被重物压的血液不流畅了吧(依旧抱有一丝侥幸)。
睁开眼睛
首先不是看到什么,而是感觉到冷,感觉自己就像是住进了破了几个大窟窿的屋子里的人,外面下着雪,冰寒刺骨的凉风从那窟窿处吹进了屋子里,好冷~好冷~好冷~好冷……
透过窟窿看向外面,在那外面自己所看到的是那仅有灰白色的大地,以及三轮高挂在天空的月亮。
不是梦啊……不是梦。
真的,不是梦么。
看着皎洁的月亮,清冷的光辉垂落在黑夜中,令人沉醉,仿佛能让人忘却所有的烦恼,闭上眼,伴随着良久的沉默,最终在长长的‘叹息声’中接受了不愿接受的事实。
【我——死了】
至于用自欺欺人的做法来蒙骗自己,自己做不到,也不想去做。
但这真的只是做梦该多好,像这样梦到自己死掉,像这样把吓得自己惊慌失措的梦,自己已经做了不知道多少次,甚至不止一次因为太过恐慌梦中所发生的事情被吓得尿了床也不是没有过的事情,可即便是那样,等自己醒了却依然不由的感到庆幸,庆幸着那只是在做梦,庆幸着自己还活着,可是……
【我,已经死了】
这里就是死后的世界吗?对于自己的死,自己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值得诧异与不解的地方,早就已经有了准备,一直都在等待着自己的死的到来,却一直不愿放弃的活着。
【会死】
知道这件事,最初是在六岁的一天夜里起床去方便,在路过父母卧室的途中偶然间听到他们谈论到的事,只不过那个时候自己急着去方便没有多听几句,之后仅有六岁的自己很快就将其抛之脑后忘掉了。
一年又一年,春夏秋冬,四季流转,自己也从小学一年级升到了小学三年级,但……自己的身体却不知为何一年比一年衰弱,生病了?身为医生的母亲没有检查出任何的异样,倒不如说从小到大在她的照料下自己本就很少生病,就算真的有病,那也应该在母亲医院的每年一次本院工作者亲属免费全身体检中检查出来了才对,可无论自己再怎么锻炼,身体依旧变得越来越差,最终在不经意间想起六岁那个晚上所听到的事情……
不愿相信,默默的忍耐着。
又三年过去了,我一个人独自留在了教室里,对于此时身体羸弱的自己来说现在只要是稍微剧烈的运动都有可能让自己昏迷过去,这是前不久自己坚持参加的体育课上就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把当时带课的体育老师吓得不轻。
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自己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像其他人一样正常的奔跑、追逐,为什么…………哪一天,自己早早的回到了家里,对于自己早退,回到家中的父母没有责骂,只是亲切的关心以及询问着,但面对他们的温柔,自己却像是被一层无形的薄膜蒙住了口鼻难以呼吸,像是要窒息了一样,最终再也无法继续忍耐的自己肆无忌惮的谩骂着他们,不停的怨恨、埋怨着他们。
但对于自己来说这样肆无忌惮的发泄情绪的行为或许有点太激烈了吧,没多骂几句,多说几句,就已经昏了过去,倒在了地上,接着生了人生有史以来的第一场大病,难熬,难受,好几次都感觉自己会就这样死掉,却一次次的被一只温暖的手拉住,不至于完全溺入‘水’中,等再一次睁开眼睛,那已经是自己昏迷了五天后的早上,父亲睡在床旁用他那双宽大的手紧紧的牵着自己的手,身为警察并且十分敬业的父亲为了我少有的请了一次假,上一次则是母亲生我的时候。
那时的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又或者只是放下了罢了。
不再怨恨,也不想再怨恨,不再埋怨,也不想再埋怨,身体会变成这样并不是他们的错,更不是他们期望的事情,这种事情自己早就已经明白的,只是不愿意接受,不想去明白,仿佛只有怨恨着、埋怨着他们的时候自己才能够松上一口气,得到喘息的机会,但现在……真的已经够了。
在那场大病过后自己的身体没有继续衰弱下去,虽然也没有变好的迹象,不过,已经够了。
因为身体的原因升学的时候和父母商量后选了离家最近的中学,上学期间看着其他人尽情奔跑的样子自己依旧十分的向往,不过这时的我也学会了将它其按耐在自己的心底,让心中的另一个我替自己奔跑,这时的我喜欢上了看书,看历史,看百科,看十万个为什么……还有一部分医书,母亲是个医生,家里自然有‘一两本’这样的书籍,而且自己依旧抱有一点幻想。
至于上学期间有没有被性格恶劣的同学欺负?这个嘛,咳咳~咳咳咳~他们可惹不起我这个身体娇贵、弱不禁风的好孩子,更何况我也不会主动的去招惹他们。
一年又一年过去了,从那一场大病过后自己的身体虽然不再变差,每天晚上却会做梦,梦到自己从悬崖边跳下、身体被一只只的虫子啃食、像木乃伊一样装在盒子里、被一个不认识的人不停的追在身后、…………其结局基本上都是自己死了,被吓醒,被吓尿,再被早上叫自己起床的父亲打趣着嘲笑。
“都多大的人了还尿床,羞不羞啊”
然后自己恼羞成怒的冲上去一顿拳打脚踢,父亲‘不堪一击’的让自己追着跑,接着两人让母亲看到后一起被骂,那大概就是我最剧烈,也是最让自己感到开心的‘运动’了,像那样的日子,真的挺不错的。
【但,我已经死了】
还以为自己能够坚持到弟弟又或者是妹妹的出生,只需要再等一两个月,然后再听着他/她用稚嫩的声音喊自己一声哥哥,但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没有坚持到那个时候,这也太过分了吧!明明只需要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这未免太悲伤了吧。
荒凉的地面上孤零零的头颅在悲鸣,然而只剩下灵魂的它,无论再怎么悲伤也无法让温热、咸涩的泪流下,只能由着灵魂独自的悲鸣着,或许灵魂也会疲惫,等它‘哭’久了,‘哭’累了,也就睡着了。
梦中,仿佛看到父亲像往常一样进到自己房间叫自己起床,却发现了自己已经变得冰凉的身体,失神的站在床旁,没过多久做好早餐的母亲也走了进来,发现了,晕了过去……
…………
再次醒来,过来多久,不知道,心情却已经平静了许多,梦中的事情不愿去想,三轮月亮高挂在空中,看不出丝毫会落下的样子,或许,它们会一直挂在那里吧。
做些什么,倒不如说是能做什么,对一个骷髅头来说,不想再苦闷下去,那没有任何意义。
尝试着翻滚?做不到
尝试着喊人?这个地方像有人吗,就算真的喊来了什么,大概也只会是另一个骷髅架子吧。
尝试着……
什么也做不到,最终只能出神的看着月亮,分掉一部分心思,免得变得自己更加的苦闷。
过了多久?不知道,盯着月亮看得入了迷,直到感觉有什么东西碰了自己一下才再次回过神来,什么东西?
疑惑的低下视线,映入眼中的是一根布满裂痕看上去随时都会碎掉的骨头,同时给自己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是,我的骨头?
对于这个答案自己没有半点怀疑,直觉?不过左右打量着四周,除了不远处的大坑,以及满地的骨头渣子,却看不到第二根‘完整’的骨头,倒不如说之前连眼前这根骨头自己都没看到过,除非自己‘眼’瞎了。
那现在怎么又有这么一根骨头出现在自己面前?是自己做了什么?还是发生了什么?
疑惑,尝试着寻求答案,最终……再次看着月亮。
终于在意识快要变得模糊之前,又有东西触碰到了自己,虽然是出现在自己后面看不到是什么,但自己依然能确定那是第二根骨头。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再次看向月亮,试图抓住什么,察觉到什么,不断的思考,不停的尝试,但都一无所获。
眼中的月亮又开始变得模糊,思绪也慢慢的变得迟缓,就在这时,似乎有一扇遮挡了‘视线’的磨砂玻璃被打破,接着自己‘看’到许多如萤火虫一般漂浮在身边的白色光点,不自觉的‘伸’出‘手’去触碰了其中一个,意识顿时沉睡了过去。
灰白的大地上,清冷的月华如同一道瀑布从天空中奔流而下浇筑着坑洞边缘一颗满是伤痕的骷髅头,在月华不断的浇筑下骷髅头上的伤痕逐渐消失,骷髅头中原本暗淡的几乎枯竭的灵魂也逐渐变得明亮,但这一切并没有持续太久。
醒了,被撑醒的……
很古怪,却是事实,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在昏迷的最后一刻自己去触碰了一个光点,仅此而已,至于之后的事情……
不过‘屋子’上原本漏风的窟窿消失了,自己的精神也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这是好事吧?可是对于自己而言之前那种疲惫的精神却是早已习以为常的常态,像这样清晰反而是一种异常状况。
但这点异常跟自己变成骷髅架子比起来根本就算不上什么,而且,在自己的精神变得清晰后,虽然很微弱,但自己可以感觉到周围散布着许多如同碎片一样的东西,稍微牵动一下。
随着这样的‘想法’,像是按下了什么的开关,骷髅头被无形的力量托举到半空中,四周一粒粒碎的不能再碎的白色骨粒像是被一股‘磁力’吸引着飘离了地面,盘旋着向着头颅聚集,当所有的骨粒都到了,下一刻便争先恐后的开始拼凑、重组,仅仅只用了十几秒的时间,就重新构造成了一副完完整整的骷颅架子站在原地。
大复活!……啊,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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