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的黑刃很奇怪,刀尖时隐时现。上面有一股浓浓的p70的气息,但又不完全一样。他的灵支离破碎,像是被打碎后又人为的用大量p70拼接起来。灵被打碎并不会感到疼痛,只会产生大量认知错乱,记忆错乱,思考少有逻辑。就算用p70粘合仍会留下一些后遗症。
现在可不是可怜他的时候。我观察他的步伐,没有找到一丝破绽。他的动作像机器一样精密,单调却无解。
或许以前我会直接提刀冲过去,但现在只会先谨慎地观察,或者说,瞻前顾后。剑术相较于几年前或许有提升,但身手肯定是不如从前。
不管怎么说,总得解决这一切。
我压低身子,深吸一口气,如炮弹一般急射过去,迅速拉近了距离。黑刃在眼中急剧放大,他向侧迈了一步,斜劈下来。我持刀挡住,伸出另一只手朝向他的身躯。
「灵道·震」
但剑上传来的巨力加上他微微侧身,使这一招无法避免地偏离些方向,可这仍让他的灵产生崩溃的现象。最直观的体现就是他的动作出现了僵直。
我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借力拉开距离,没有以伤换伤的打算。毕竟,这方面的战斗难以预测,谁也不知道被伤到后会不会引发什么后果。
他的灵不稳,思考能力低下,所以可以故技重施。
可世事往往不能尽如人意,当我再次趁机上前,发现他并不是完全不能思考——他的防御密不透风,面对剑光织成的网,我一时难以找到机会,就算用弱化的灵道辅助也难以打开局面。不,应该说,没有灵道,我估计早就败下阵来。
虽然在战斗中,我逐渐找到以前的感觉,但这离击败他仍远远不够。他那难以招架的力量与近乎完美的剑术,让我不禁怀疑,同我战斗的,是位侵淫剑道多年的老剑客。
“铛。”
我再一次向大地卸去剑上的力道时,我感觉脑袋被重重一锤,但仍下意识的持剑格挡。
紧接而来的是一下刺痛,随即心里无边的悲伤蔓延上来。
「活下去……」
我仿佛听到一个清澈略带哀伤的女声。
我顿时清醒了,心中的怒火猛然升起,一种想捏碎他的冲动死死的揪住我的心。
我站起来压住受伤的左臂,施加封闭灵伤口的灵道,来摆脱残余的影响。我沉默的盯着他。不管幕后主使是谁,他已经成功激怒了我。
我轻轻吸了一口气,寻找着感觉,同时留意着我们间的距离。
四步,三步,两步。
我向前重重一踩,手中的剑如银莲绽放,迸发出夺命的光芒。
「柳心流 骤雨」
入肉的感觉从剑上传来,与之而来的,是近似吸毒般的**。不过这一次早有准备,所以没受多大影响。
我平复下心中的怒火,丢下手中的剑,甩了甩抽筋的手。平津岩缓缓倒下,衣服上出现道道划痕,皮肤上浮现血丝,伤口不深,但足以致命。我是冲着他的灵去的。同频率的微小震荡瞬间叠加产生的能量足以冲毁他本就不稳的灵。希望路德不会对此说什么。
对了,那个女孩呢?
我望向四周,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影。估计是被救走了。能有那种护符的肯定不会是一般人。
“…还…”
我耳朵捕捉到一丝细小的声音。我看向平津岩,他失去焦距的瞳孔无神的望着天空,嘴唇翕动着。他也是个可怜人啊。我走到他身边蹲下,想听清他在说什么。
“……还有一个……还有有另一个……他……”
我沉默地替他合上双眼。这种事,已经猜到了。
青冈乱骏戴着耳机,双手插在口袋里。他没有社团课,所以理所当然的成为归家部的一员。
“嗯?”
他抬起头,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任何人在。近几年网购外卖的兴起使这条小吃街逐渐无人问津,但今天没有任何人在就有些奇怪了。
算了,管他呢。
青冈乱骏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向小吃街尽头走去。
很快他就看到了一个怪人。他身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走路一瘸一拐。
估计是什么奇怪的cosplay吧。
就在怪人经过他的时候,他突然听到脑后有风声。他转过头睁大眼睛直面明晃晃的刀光。
“喀嚓。”
血液四溅,一只手臂落到地上,紧随着刀落地的咣当声。怪人掺杂痛苦的愤怒吼叫很快止于胸上的刀刃。
青冈乱骏回过神来,摸了下溅到脸上的血迹。他看着手上的血,脸上没有任何惊慌之色。紧接着他望向突然出现的第三人——他一边看着手机一边从尸体上拔下刀。他像是注意到青冈的目光一样,从手机上移开视线,投向青冈。
他戴着少见的黄色镜片眼镜,身穿印有动漫少女的白袖卫衣,头发乱糟糟的,有着深深的黑眼圈。如果不是他手中还在滴血的刀刃,一定会被当成死宅,只是现在可能会被当成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死宅。
青冈乱骏不知道该如何挑起话题,只好将注意力放在脚边的尸体。
“应该死了吧。”
“死透了。”
“……”
场面陷入诡异的沉默。
青冈乱骏蹲下身,打量着尸体说:“所以,现在该打110,119还是12315。”
青年露出奇怪的表情,说:“唔,最后一个是消费者投诉电话吧……”
“玩笑又失败了,”青冈乱骏叹了口气,抬起头问道,“那么他是谁,你是谁,而我又是谁?”
青年像是松了口气,虽然话语逻辑有点奇怪,但总算可以正常对话了。
“他就是最近活跃在夏川市里的杀人魔,我是追查此事的人,至于你是谁?这问题好怪啊。”
“确实。所以就忽略吧。”
“啊…好…”
“呦,你们没受伤吧。”一个爽朗的声音缓解了他们间的尴尬。他们转头望去,发现是一个穿着黑色羽织的大叔。他笑容可掬地向他们打着招呼。
“多亏了你们,不然这次又会让他跑了。”
“你是——”
“零队的铃木大梧。”
说着,他拿出一个黑色腰牌证明身份。
青年放松警惕,看上去两人属于同一组织。
大叔走到尸体边,瞥了几眼后说:“真是干净利落的一击,后生可畏啊。”
青年有些不好意思的扶着下巴。
“啊这。”
大叔笑了笑,然后再次看向尸体。
“对了,尸体能交给我处理吗。灵还完整,四队他们应该能发现什么。”
「“结果出来了,灵纹的效果类似复制、传承。但是传承源没有找到。”
“溯夜桑,你那个朋友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除了更会睡觉外。这几天我没回学校,所以我不太清楚现在是什么样子。”
“该不会,是传承了睡觉吧。”
“灵的传承很耗精力,所以嗜睡也不奇怪。”
“那么问题来了,是这个灵纹导致人被杀呢,还是他要杀人才有这个灵纹呢?”
“从七天来看,他像是在等传承完成。”
“灵传承是长时间的,七天根本不够,除了能完成同调,再说上面没有完整的传承源,只有用于同调的拟传承核。”
“会不会,杀人魔就是传承里的一环。他就是那个传承源。”
“不可能,人为蓝本的传承源冗杂信息太多,极易导致灵破碎——”
“与尸体情况一样。之前警察在灵上检验出使用固灵剂的痕迹。”
“这么看来,上周不是没杀人,而是成功了。”
」
“啪,啪,啪。”
“真是场精彩绝伦的战斗呢。”
阴影中走出一个橘色短发少女,她穿着紫里高校的浅色校服,腿上是白色丝袜,配上那宛如冬日暖阳的笑容,是在大街上能吸引大多数人目光的存在。
我踩起剑握住,默默给自己套上增益灵道。从她毫不掩饰的气息中,我感觉到一股令我厌恶的味道——受虚光腐蚀的灵的气味。
虚壳人。
“现在的虚壳人都流行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现吗?”
她歪了歪头,手指点着下巴。
“嗯?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啊。”
她软糯的声音加上纯真的面容使她看上去人畜无害。但这只会加深我的反感。虚壳人本就是手上沾满鲜血的存在。
对上她,我没有任何胜算。
柳叶三型对灵的传导并不理想,就算用碑刃也看不到任何获胜的希望。她身上的虚能令人心悸,没猜错的话,刚才的波动估计就是她引发的。
“呀,不敢动吗。”她神情顿时变得冷漠,冷淡的眼眸深邃的令人恐惧,“果然是,废物啊。”
“不过你可以庆幸,你还有被回收的价值。”
“我可不记得虚狩能和虚壳人在一块。”
“那只是你不知道,”她不屑的说道,然后以戏谑的眼神盯着我,“我需要你做的只是去第九司取一样东西。”
“开什么玩笑!”我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第九司隶属于镇虚府,镇虚府统领着樱本大部分虚狩,明面上有八司八队。八队是甄选人才的一种机制,能力优异的人会被分至前六队,而剩下的则由七八两队包览。八司则是按研究内容与方向进行区分的。其中五司属于瞳焰阁,三司属于万灵院。至于第九司,是独立于以上两个的机构,且鲜为人知,是镇虚府最神秘也是最危险的地方。从以前的接触来看他们一直在进行禁忌的研究。
“玩笑,哼,不是哦。”她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凭借你那老相好,你进入那很容易。”
她调查过我?或是谁泄露了我的信息?想到之前她所说的,我心微微一揪。
“别想了,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不听听条件吗?”
“虚壳人可没诚信可言。”
她又笑了,这时才像一个正常的女孩,但结合之前的表现反而更显诡异。
“好吧,如果你改主意了记得告诉我。”
她不带一丝迟疑地离开了。在她走出视野外后,我才停下运转的灵道,瘫到地上,大口地喘息着,我擦掉额前的汗,这才发现冷汗已浸湿了后背。
“小姐,考察结果如何?”车内,开车的老者问道。
“虽然是个废物但不是完全一无是处。”
她淡漠地看着窗外压抑的天空。那是下雨的前奏。她嘴角微微上扬。
“他只是欠缺一个方向。”
突然,车子前倾,轮胎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少女顿时冷下脸,眼中闪过诡异的紫光,转头看向车前的怪人。如果再晚刹一秒,车子就会撞上他。怪人戴着鸭嘴面具,手持节杖,身穿白色礼服,胸前悬着金线。
他对着车内的人做了一个苛刻至极的贵族礼。
“吉衫小姐,我家主人请你移步一叙。”
老者以询问的目光透过后视镜看向少女,等待着她的命令。少女推开车门,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审视怪人,随后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
“你家主子是谁?”
怪人仍保持着弯腰的动作,一仿佛一尊雕塑。一道闪电照亮他半边身,惨白而诡异。
“道铭肆。”
少女微微一愣,轻笑几声,紧接着用毫无温度的眸子死死盯着怪人。
“你的主子隐藏地够深啊。”
雷声在天际炸开。
跪坐在木台上老者闭着眼,一把太刀横在身前。他身后是写着义的幕布。良久,他睁开眼,没去看台下半跪着的人。
“怎么了。”
“大人,两具尸体只回收到一具。前去回收次源体的小林敬二不知所踪。从现场调查来看,有他们的气息。”
“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他语气略微起了一点波动,接着又闭上眼,说道:“将小林敬二登记死亡。试验已取得了必要数据,那具尸体,就拿去买个人情吧。”
“功劳被阴阳寮拿走了,你不生气吗。”
火锅店内,我夹起一块羊肉,沾了沾酱。自从火锅从西华传入后,在樱本城内都可以找到火锅店。
“好歹也拿了点封口费,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雨桐十介随意地拿起一盘羊肉下入锅里,看着锅内翻腾的气泡。
“溯夜桑。很高兴你能来。”
“嗯?”
他夹出已经煮好的虾滑放入酱碟里,随后放下筷子看着我说:“你是第三个知道我有影响别人思想的能力却依然不怀恶意。”
他的目光诚挚,我可以感觉到他的诚恳,但这会不会是受影响的结果已经无所谓了。至少我们一起解决了事情是事实。
“那你朋友是真是少的可怜。”
“别看十介现在这样,他以前可是很超受欢迎的,曾给七八个女生写过情书,”椎名白樱坏笑道,“是不是啊,十介。”
看着他那略带尴尬的表情,我会心一笑。
“嗯,对了,溯夜桑,你是如何想的?为什么没有远离我?”他开始熟练的转移话题。
他应该不只是想转移话题,而是真的想知道。
“套用我一个朋友的话来说,人的一生总会遇到前路不明的选择的,如果实在看不清利弊的话,那就凭心来选,毕竟,时间是有限的。与其浪费在纠结上,不如留给下一个选择。”
“那逃避呢?”
“逃避虽然有用,但是却束缚了自己更好的可能。”
“你这个朋友很有故事啊。”
“没,只是做个选择题而已。”
“。。。”
短暂的沉默后,是雨桐十介与椎名白樱的笑声。
待笑声平息后,雨桐十介坐直了身子,转而一本正经地说:“既然如此,溯夜桑,有件事情你需要知道。”
看到他脸上严肃的表情,我总感觉怪怪的。
“你的发型很土。”
“?!”
“好了,不开玩笑了,”他笑了笑,继续说道,“我是能感觉到扭曲的痕迹的。城里昨天出现了大范围的扭曲,包括我们身上,但我不知道是哪方面,可能是空间也可能是灵。”
看他丝毫不做作的样子,应该是在说真话。
“不用太担心了,我没找到异常,应该对生活影响较小。”
他一脸轻松的样子似乎表明他确实不担心。但我还是开始思考他话的内容,可没想多久,就被电视上的新闻打断思路。
“……亚纪灵医院灵机房突发大火,……”
对面有说有笑的两人顿住了,包括我,注意力都被它死死钉住了。
“目前已造成一人死亡,多人重伤……”
雨桐十介看到上面端木七言的脸,笑意淡去,默默低下了头,握紧了拳头。椎名白樱握着他的手,担忧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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