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来覆去地看,却没看出什么。
这几本书,都是从别人那借来的。
我希望能够通过这几本书,来了解他们的想法,再对其辩驳。
却只看到了四个字:
“她同意了”。
我不太理解,又翻一本,仍旧是这四个字。
当我把所有书都打开时,又看到了四个字:
“跟风而已”。
——于海登堡某不起眼的阴暗角落里静静沉睡的一张白纸条。
......
数名男女围住墙角。
他们朝气蓬勃,宛如初升的血月。
制服干净平整,阳刚的帝国学院校徽光荣地置于胸前。
他们象征着伟大祖国新生的力量,他们为身为帝国国民,同时肩负帝国下一代的接班人的职责感到骄傲自豪。
他们会履行帝国臣民的义务,为他们的君主扫清一切混杂在社会环境当中不和谐的渣滓。
"求......求求你们......"
"求求你们不要......"
"不要再打白雪惹......呜呜呜呜......"
青年们的包围下,一只幼小的女孩,或者说,一团任人宰割的肉,于墙角蜷缩着小小的脊梁,蔚蓝双眼哭得稀里哗啦。
已经不能够被称之为衣物,几匹脏兮兮的烂布条散乱地搭在娇小的身躯,狰狞的破口处,再也藏不住斑驳的擦伤与淤血,青一块,紫一块。
泪水与鼻涕不受控制地分泌排出,或清澈或粘稠的液体粘在破烂的布块与竹竿一般的手臂上到处都是。
隐于所谓的蔽体衣物下,一对雪白的尖尖兽耳与毛茸蓬松的纯白尾部在血族青年们轮番的殴打下,暴露在外界环境当中。
白色的小兽耳娘丝毫没有反抗青年们的暴行,一直死死地将什么东西保护抱在自己柔弱的怀里。
"这家伙在说什么?你们有谁听懂了吗?"
"嗨,反正肯定不是我们伟大帝国的官方语言。"
"哼,他们配吗?"
"不过就是一群混吃等死的东亚病夫罢了。"
污言秽语字字如刀,扎向墙角瑟瑟发抖的幼小女孩。
她的确是偷偷来到血族帝国的非原住民。
如果可以的话,白雪真的不想丢下最爱自己的姐姐大人,背井离乡逃到万里之外、语言不通、人生地不熟的西方帝国,随时可能沦为异乡亡魂。
在家乡时,周围的长辈们都说,横死他乡之辈,就连尸体都无法叶落归根,作为精华养育起传说中最为美丽与壮魄的樱花树。
千本樱怒放于大地,每个人都以化作壮观美景的一份子为至高无上的荣耀。
可是,她真的走投无路了。
"白雪,快逃......"
"然后,忘了姐姐吧......"
"你一定要坚强,不要心怀仇恨......"
"一定要,活下去......"
姐姐一把推开她,将她推搡入黑暗隐蔽的灌木林。
张牙舞爪的怪物们破门而入,抓走了姐姐。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怪物们长着平日和蔼可亲的乡邻父老们的脸?
为什么他们要抓走那位,以"暴风雪"之名,德高望重的巫女?
后来,白雪只记得,自己偷偷摸摸回去时,姐姐被欢呼的平民们架在木驴上游街示众,成堆的石子与烂菜叶肆意泼洒在她的身上。
后来,一位担任看守城门工作,暴风雪之巫女非常信任的大人意外发现她混在狂热的人群当中,连忙捂住她的眼睛,叹着气带她离开公共事业。
他用尽自己微薄的能力,偷偷赠送给白雪匆忙整理准备好的旅装与金钱口粮。三更夜深人静之时,在城门为她偷偷打开一道侧身通过的小缝。
"大叔......姐姐大人......究竟去了哪里?妹妹们又在哪里?"
"唉......"
这怎么说得出口。
大叔蹲下,轻轻抚摸白雪的头顶。
"你姐姐她......保护了这里的所有人。初雪和深雪也很努力。"
尽管白雪在黑灯瞎火下察觉不到,他的眼神在四处躲闪,不敢看向白雪那懵懂无知的清澈双眼。
"神明会保佑你的。快离开吧,向西边一直跑,不要回头!"
大叔已经无法再维持住那份成熟男人的镇定,推着白雪的后背,赶出城门。
......
冰冷的湖水没过头顶。
白发的狐耳少女怎么动,都无法浮出换气。
她被紧紧的束住,在一个腐朽的竹笼之中。身上的绳子被紧紧的系上死结,如同少女的呼吸一样。
正常人都明白,被绑在上面是一件多么不好的事,
但还有谁会在意一个,
被绑在猪笼中的“**”呢?
这本就是一场闹剧。
她望向岸边——寒潭之上,人们发狂似的欢呼,似新年,又似狂欢。那是众心所愿,是伸张正义的发自内心的自豪。
踏着观众们病态的欢呼,审判者从台上走下,他一直挺着腰,抬着高贵的头,迈着有力的步伐走到岸边。
他仿佛是正义的代行者,抬着高贵的头颅爬上高台,众星捧月,升至时代的中心。
“我想,最近发生的事,大家应该都知道了罢。”他宣读着判词,仰视的人在聆听着神典。
“但是这并非是今天的重点。”他掐灭了人们的第一道怒火,像更为热烈的第二道怒火引出,“重要的是,这个混蛋!”
两点一线,作出延长,少女知道,他指的是自己。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连同手指一控诉着他遭到的“背叛”。
目眦尽裂之下,仿佛要用仇恨的怒火将她生吞活剥。
“她,背叛了我们,背叛了我们的信任!”
我做了什么?巫女绞尽脑汁回忆,大脑的痛感早已战胜丧命的恐惧。
“她,无视我们的请愿,她没有反抗!”
“她,公然和那条祸国殃民的恶龙和好!她站队了邪恶的一方!”
“她,她竟然同意了!她忘了我们对她的好!”
“她,是狐坦!是懦夫!是势利的小人!”
审判者声情并茂地演讲着,铿锵有力的话语,饱含血与泪的控诉。大家的怒吼直冲云霄,若开天辟地,若众神审判。
尽管很多人知道,恶龙由至高神明所创造以向堕落之国降下天罚,这以"暴风雪"为名的巫女也根本不是那位神明。
男人招手,数名壮汉架住两名被五花大绑的娇小女孩挤开围观看乐的人群。
女孩们在颤抖,不知道自己会遭到什么样的命运。
"初雪?!深雪?!"
"姐......姐姐大人?"
"姐姐大人.......深雪好害怕......."
巫女的内心一沉。
她明白,她最可爱的妹妹们,不再拥有未来。
唯一的光点.......白雪不在......太好了......
一定要活下去啊.......
“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审判者掏起一块破木片。
即便已经腐朽不堪,只要在他的手中,摇身一变也能够被赋予为行刑的令箭。
"以人民的名义,赐予我等力量,将她送入无尽的地狱吧!"
"她同意了!""没有记忆!""她同意了!""没有记忆!"......
在被推下刺骨潭水前的最后一刻,巫女只感受到了民众们的欢呼,与那两柄于被强迫跪在岸边的两个妹妹背后高高扬起的九环大刀。
却唯独没有那道声音。
神啊,为什么——
偏偏在这个时候保持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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