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谁敢!”
一声怒吼,震住了那些想要捡起武器的乌萨斯人,米莎用愤怒的眼神看着自己同伴,然后走到那些刀剑面前,一脚将其踢进了铁架床的底下。
“都在这里等着!”
留下这么一句话,米莎气冲冲的推开车厢的隔离门走了出去。
和那些被限制了行动的感染者不同,米莎作为格里芬的雇员之一,是拥有在列车非机密部位自由行动的权利的。
于是在询问了几个战术人形之后,米莎总算是在车头的控制室内找到了正悠闲的享受咖啡的宏斌。
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语言和情绪,米莎故意用一种很重的脚步走到了宏斌的面前。
“宏先生,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
正在看着面前显示屏的宏斌并没有太过在意走到自己身边的米莎,因此,她不得不故意咳嗽了两声来引起他的注意。
“是米莎啊,你说的是关于哪件事?”
吐掉了自己嘴里的吸管,宏斌尴尬的笑着。
就像是做坏事被抓了个正着的表现一样,米莎感觉自己的血压似乎在迅速的升高。
“当然是关于那些武器——!”
“武器?什么武器?”
宏斌一脸蒙蔽,
“不是来问贝尔为什么会被关进洗衣机里面脱水,或者是为什么贝尔吃的东西比你们好太多吗?姑娘们都有很喜欢那只毛茸茸的小熊,所以就算嫉妒也是没有用的。”
宏斌抓着自己的头发说道。
“什么?!你这家伙居然敢把贝尔扔进洗衣机脱水?!说!用的什么牌子的洗衣液?!”
“我觉得这和洗衣液和洗衣机的牌子没有什么问题吧!”
宏斌觉得米莎的关注点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但是米莎也觉得宏斌的做法有点不对。
要是用了什么便宜的洗衣液把贝尔洗病了怎么办?对待动物要有好,如果洗衣液的质量不过关的话,自己肯定会把宏斌也扔进去脱个水。
“砰!”
“指挥官,我得向你报告一点事情......”
控制室的门又被一下子推开,正在考虑自己要怎么解释把贝尔扔进洗衣机里面脱水这件事的宏斌一下子就找到了一个脱身的借口。
“正好我有点时间,说吧凛冬,什么事情?”
“就是关于私自动用军械库里面物品的事情,你想怎么处罚?”
“当然是给我暖......咳咳,你都干了些什么?”
突然意识到站在自己身边的是两个乌萨斯人,以前作为安全保障的人形都去给自己拿东西去了,于是立马就反应过来,迅速改口道。
“一些......可能有些严重的问题。”
看了看旁边的米莎,她似乎已经知道刚刚那场闹剧到底是谁干的了。
宏斌并没有下达指示,这个乌萨斯人私自打开了他的军械库,并且假传了命令。
“抱歉,但我觉得我必须这么做。”
这句话是对着米莎说的,凛冬毫不畏惧的和她对视着。
“那些人不应该就这样灰溜溜地逃往别处,哪怕你们攻陷了切尔诺伯格,杀死了无数无辜的平民也是一样。”
“你没有权利和资格对我们的生存理念指手画脚!”
米莎毫不客气的吼了过去,明明好不容易能够安静的活下去,为什么还要让自己这些人陷入到争斗之中?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些超出自己预料的宏斌出声道。
严肃状态下的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威严的,特别是在当事人知道自己做错事情的情况下。
“抱歉,指挥官,就像是我说的那样,我私自打开了您的军械库,并且假借您的名号传达了一些我个人的意愿给那些感染者。”
“我说为什么我订购的武器到现在还没看见呢,所以呢,你和那些感染者打起来了?”
之前在和整合运动交战的时候就已经暴露出了格里芬现有体制的一些问题。
所有的进攻手段几乎全部都需要一段并不算短的安全距离才能够完全发挥出来,被敌人接近的话就会陷入到一种十分不利的状态中。
虽说有着刽子手和一众霰弹人形能够稍微弥补一下这样子的短板,但在看到了陈和梅菲斯特在天台上的对决后,宏斌就有了想要改变的想法。
因此,一批特种钢材制作的刀剑就是格里芬目前最好的选择,在当时还没有负债累累的宏斌直接给所有的人形都准备了一把这样子的武器。
“并没有,但我想,她似乎反对我这样的做法。”
摇了摇头,凛冬看着似乎随时都会扑过来和自己扭打在一起的米莎,下意识地就往宏斌身边靠了靠。
“那就等下再说关于处罚的事情,米莎,你有什么话要说的?”
“让她收回那些话,宏先生,我只希望我的同伴能够好好的活下来。”
“是吗?可是你的同伴似乎并不是这么想的......凛冬,这件事情似乎有点闹大了,你先到现场去调解一下,别让两边打起来。”
个人终端上面发来了一条AK12请求采取行动的申请,那些感染者已经手持武器进入了另外的车厢,并且和忤逆的两个人在进行对峙。
“AK12,把武器放下,去汤姆森哪里找点乐子。”
这么回复道,宏斌看向米莎。
“你得明白,米莎,他们也有着自己的想法,或许你觉得这是为了他们好,也许是为了他们做出的牺牲,但他们肯定也不想像以前一样每天都在死亡的威胁下过日子。”
“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把他们送到一个安全的、对感染者稍微宽松一些的地方。”
“别傻了米莎,你自己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这片大地都这样,就算一时有那样子的乐园,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毁于一旦。”
十分淡定的喝着咖啡,宏斌调出了车厢内的监控视频。
“看吧,他们自己选择了自己的道路。”
“那么我们之间的协议似乎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宏先生,现在就我和你两个人,或许你能够像是杀了碎骨那样杀了我,但在这之前,我会引爆你身上的源石。”
眼睛直直的盯着宏斌的后背,米莎开始酝酿自己的源石技艺。
沟通,引导,然后就是想象......
“拉倒吧,你以为我真的会像个傻子一样把自己随时暴露在危险之中吗?”
“?!”
对于源石的连接就像是深入了泥沼一样寸步难行,有什么人在扰乱自己施术的过程,但是自己没有办法在房间内找到任何人存在的痕迹。
“你做了什么。”
“别杀她,她姑且,还算是我的属下。”
对着空气说了一句,宏斌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
“米莎,这个世界远远没有你想象之中那么安全,所有人都留有属于自己的底牌,但你已经把所有的筹码押上了赌桌。”
站到米莎的面前,宏斌俯视着她。
戒备着似乎不存在的敌人,米莎的精神高度紧绷着。
因为就算宏斌现在来到了自己的面前,她也没有办法和他身上的那块源石建立连接。
“要想活下来,就必须要学会隐藏爪牙、虚张声势,这其中是一个很微妙的平衡,现在,米莎,是时候看看他们做出的决定了。”
在控制台里面拉出了一个麦克风,宏斌拍了拍这个金属的小物件,确定了这玩意还没有损坏之后,他清了清自己的嗓子。
“好了,各位躁动的乘客,请在原地保持安静与最大限度的克制,我是本列车的列车长兼指挥官,你们也许知道我们,也许不知道。”
“但是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你们有资格去选择自己前进的道路。”
“就像我说的,我会给你们武器,给你们选择的机会,到底是前往一个对待感染者稍微宽容的地方度过自己的后半辈子,还是拿起武器自己去走你们之前已经失败过一次的道路。”
“我们不是罗德岛,不是慈善机构,但是我个人,还是愿意稍微帮你们一把,并且同情你们的遭遇。”
“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看着宏斌的演讲,米莎心底的一点点不安被迅速的放大。
“我们是格里芬,自由的佣兵,不在乎感染者或是非感染者的区别,也不在乎什么是感染,什么是矿石病患者。”
放在个人终端上面的演讲稿在这个时候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一直以来都在学习相关知识的宏斌在战术人形们的实时修改与编辑中,成功扮演了一位极具煽动性的演讲大师。
“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自有和平等,但这些全都被乌萨斯人夺走,他们夺走了本应该属于你们的东西。”
“拿回自己的东西,这是你们的权利,守住自己掠夺的战利品,这也是他们的权利。”
“谁拥有力量,谁就能够拥有一切,如果你们愿意加入,那就留在车上,不愿意的,车门已经为你们打开。”
“当然,留下的就不可能再离开,离开的,依旧会被送往安全的地方,这一点,我向你们保证。”
一段话,让那些感染者陷入了骚动之中。
经过了各种各样的后期处理,宏斌成功结束了这一场煽动。
失去希望的感染者最容易受到刺激,更别提这些心中依旧留有一些不甘的前整合运动。
“很好,看样子你们似乎没有人想要中途退出。”
“宏先生,这和我们约定好的不一样!”
压抑着自己怒火,米莎死死地盯着宏斌的后背,锐利的眼神似乎要把他整个人都刺穿。
“年轻的米莎哟,我完全可以把他们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再招募回来不是吗?”
对着米莎露出一个‘少女你还是太天真了’的笑容,宏斌笑着离开了控制室。
“对了,那些武器不是给你们打造的,你们需要的话还得额外订做,有什么要求就和我说,或者我去直接问你的同伴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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