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半年时间,由于研究所负责人龙宫赤城有事要找十二刻运商量,所以小新导和美咲提早被带来龙宫研究所。
黑之眼见两人比平时还早三倍的时间来到这里,再加上没看见时空穿梭者,黑之为时空穿梭者感到同情三秒钟。
由于小新导提出要开门放时空穿梭者进来,美咲便让小新导和龙宫赤城说一声才能去开门。小新导踩着轻快的脚步,幸运的是没走多远就找到了龙宫赤城。
「叔叔,我想出去买东西,可以帮我开门吗?」
「原来是新导啊,正好叔叔有东西要让你看。」
「是什么东西?」
「现在还不能知道,叔叔想给你个惊喜。」
小新导怀抱好奇心跟着龙宫赤城来到实验室。
地上刻有令人毛骨悚然的魔法阵,房间中央有不知何作用的石台,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房间里的构造让人毛骨悚然,还算懂事的小新导心里带着疑惑,抬头看向龙宫赤城。
「真的在这里吗?」
「想给你看的东西在石台后面。」
「要我自己过去拿?」
小新导泪汪汪的翠绿瞳,犹如清澈森山之间的湖泊,年龄仅四岁的小新导不如表面那样坚强,再加上房间内诡异的气氛,小新导失去踏出前一步的勇气。
「那我们一起去拿吧,叔叔跟着的话,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龙宫赤城牵起小新导的手往石台的方向靠近,石台后面什么都没有,小新导抬头疑惑的看向龙宫赤城,只见龙宫赤城指向石台。
「这个石台有个隐藏机关,你能找到的话,那个东西就是你的了。」
「找到了!」
就在龙宫赤城抬起手指向的地方,小新导伸手试图推动石台,当他幼嫩的手深入一块砖块内部,下面的砖块移动,小新导往内部一看,那是一组卡组。
「叔叔要送我一套卡组吗?」
小新导拿出来仔细一看,这是一套『远古齿轮』的卡组。那是一套全新的卡组,没有一丝折痕。
黑之的三套卡组里好像有一套是『远古齿轮』,等下去问黑之如何使用这套卡组吧。
「是呀,本来那不是你可以收下的东西。」
「叔叔……?」
听不太懂的小新导转身往后一看,一道刺眼的光夺走他的视力,随后听见金属碰撞的声音,下一瞬间,他感觉到了异物刺入胸间的炽热。
「呃……?」
「依照本来会发生的事情,这个时候应该是我把卡组送给黑之的时间点,不过,黑之在那场灾难变成妖幻,就连运也不记得他和绫音的存在。」
平日听起来沉稳老陈的声音,此刻小新导却感觉到了一丝狂气,胸口难受得窒息,下意识的往伤口处确认。
「齿轮……?」
那东西是不该存在于人的体内,有违人体构造,两个齿轮交叉保护着一颗耀眼的绿光,在绿光覆盖下的是一颗人类的心脏。
小新导这是头一次认知自己的身体。人类的身体构造并不需要齿轮运作,这是连四岁小孩都能理解的事情,可是眼前的事实却推翻了那些常识。
血液流失的关系,小新导出现贫血症状,身体变得迟钝,有种灵魂出窍的脱虚感让小新导发自内心的害怕。
液体从眼睛里蔓延出来,翠绿色眼瞳被眼皮底下流出眼泪染成红色,视野变得通红,小新导不知所措的用袖子擦拭红色的泪水。
这一擦让小新导更加恐惧,红色眼泪湿透了衣服,无论怎么擦拭脸上的水,眼泪始终停不下来,像是坏掉的水龙头,不断地流出。
「这是什么……!……!!好可怕!爸爸……!美咲姐……!……!黑之……!在哪里……?呜呜呜…呜哇啊啊啊啊啊啊!!!!!!」
心态被恐惧支配,小新导开始哭喊,那些被他依赖之人的名字,脑袋失去思考能力,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场面的小新导,只能发自本能的哭喊。
唯一在身旁的大人,却是造成小新导哭喊的元凶。
龙宫赤城听腻了孩子的哭喊声,右手抚摸下颚,带着研究精神的观察瘫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的小新导,最后停在他胸间内部的绿光。
「两个齿轮,中心还是不明能量,嗯……这就是运说的命运齿轮吗?」
恶魔露出了微笑,伸出的手让小新导被迫停止哭喊。
那个替代心脏存在的能量,正被外者试图除去,小新导的意识与身体断开,陷入窒息感的睡眠。
无法认知意识回归的瞬间,不存在的豪雨在耳畔持续作响,明明没有开眼的知觉,视野忽红忽白闪烁不停,世界扭曲歪斜。
☆
两人目送新导活泼的背影离开。
美咲忍不住叹了口气,双手放在陶醉在幸福中的脸颊上,嘴里说着抱怨的话,健康肤色上浮现淡淡的红色。
「真是败给他了,可爱是作弊的吧。」
姐弟可爱的对话让黑之露出微笑。虽然是自作自受迎来的结果,黑之还是会怀念起那段与朋友相处——欺负鬼丸和真的愉快时光,现在回想起来,真的非常愉快。
过了一段时间,新导还是没回来,美咲不由得担心起来。黑之也没感觉到时空穿梭者的气息,便撑起近乎没自觉的身体。
「我们去找他吧,可能是在哪里迷路了吧。」
「真是的,姐姐就这么不值得被信任吗……」
「他只是撒娇方式比较笨拙吧,直接要求他向妳撒娇不就得了。」
「不行,平时就太宠他了,而且……我希望他能自己察觉到,那孩子在感情方面有些问题。」
「连这点都能察觉到,美咲是了不起的姐姐哦。」
美咲缩头缩脑害羞的说了声谢谢。两人来到了研究所入口处,一路上都没看见研究生的人影,走廊的电灯呼暗呼亮。
「不是说要开门吗?」
美咲不安的握紧了牵着黑之右手的手臂。透过手心传来的温度,黑之感受到美咲的不安。
「可能大家都已经在A区,我们也过去吧。」
小女孩点点头回应。
黑之牵着她的小手走向实验室A区,通往A区的道路没有灯光,甚至还有寒风吹过,引得美咲忍不住靠近黑之,希望能获得温暖的感觉。
越是靠近实验室,蔓延在走廊上的白雾越明显,以美咲的身高估计在浓重白雾中会看不清道路,黑之一手抱起美咲远离白雾。
还未走进实验室,黑之就听见新导的呼吸声,呼吸频率比平时还快,脚步不自觉的加快步伐,实验室一片漆黑,美咲口里吐出了肉眼可见的雾气,黑之抱紧美咲,踏入了漆黑的空间。
哒。
房间里回荡黑之的脚步声,没有其他人的步声。
黑之在手中施展火属性的魔法,在房间里点燃仿版的鬼火,照亮房间,方便寻找人的影子。这下终于能看清脚边的事物,脚下踩着红线,正当黑之想确认脚下的东西,白雾突然消失。
「白雾不见了。」
白雾没有前兆的消失了,美咲颤抖的言语里,仿佛在说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黑之看了脚下的红线轨迹,虽不知是何种用途的魔法阵,看着东西摆放的方式,黑之头一次感觉到了恐惧。
物品的摆放方式就像是在举行一场仪式,黑魔法,也可能是比那个更恶劣的仪式。
黑之的视线看向房间里最诡异的石台,水落在地上的声音变得清晰,随后是人在奄奄一息的时候才会发出的声音。
声音是从放置祭品的石台上传来,美咲看清了石台上的东西后,发出了走音的呼叫声。
「新导!」
新导躺在石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水……血液滴落在地面上的声音从未停过。血连上了被黑之误认为是红色颜料刻画成的魔法阵。
「新导!振作点!」
四岁孩子的身体不断流出血液。
在哥哥姐姐们的呼唤下,孩子感受着临死前的痛苦。
由于身体特性的原因,黑之没法对别人使用治疗魔法。吞噬特性会无关自我意识,只要是灵压触及到的范围,领域内所有灵力都会被吃掉。
黑之能做到的……就只有尽全力不解放灵力。
连牵起他手也不能,美咲伸出双手握紧了新导的小手,不用看她的脸都能知道,她早已哭得一团乱遭。这不是一个七岁孩子该承受的精神折磨。
新导的胸口连接着奇怪的装置,装置覆盖了他体内的东西……
那是不该存在于人类体内的东西,齿轮保护罩以心脏为中心围绕,保护罩散发淡淡的绿光。
命运齿轮。
黑之想起了父亲十二刻运曾经说过的话,下意识的将这两件情报联想在一起,黑之得到了难以置信的答案,如果答案真的如自己想的那样,那么一直以来照顾自己的『那个人』,将跟恶魔没有两样。
龙宫研究所的主人,龙宫赤城。曾经是养育自己的恩人,虽然那是上一个世界发生的事情,黑之还是记得那个人和老爸努力培育自己的那些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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