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秦枫空从沙发上起身，看着周围已经没有三人的身影。
“符时影呢？”
檀京花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看着一本不知道从哪找来的书。
“他把你们三个托付给我之后去孤儿院了。”
王鸠摇着头把符时影的留信递给秦枫空。
“这不是挺符合他的风格？”
“总是没法看透他的想法。”
秦枫空打开留信，上面写着五个字。
“明日的约誓”
慢慢合上留信，秦枫空看着天花板。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别太担心他，毕竟，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王鸠突然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带上奇妙的微笑。
“各位，吃饭了。”
檀京有未身穿围裙从厨房搬出几盘菜。
其它三人从厨房里走出来，手上端着菜和饭。
凉结月看向檀京花咲和秦枫空一行人。
“花咲大人，各位，吃饭了。”
檀京花咲皱了皱眉，把手中的书合上。
“在外面叫我咲姐就行。”
“是。”
众人坐在餐桌前，秦枫空看着众人双手合十，也连忙双手合作。
“我要开动了！”
众人拿起筷子，开始聊着王鸠小时候的一些黑历史。
秦枫空和秦枫岚两人憋着笑，手中的碗不停的颤抖。
王鸠只能尴尬的笑笑，时不时做出一些反驳。
众人坐在椅子上休息，凉结月站起身。
“谢谢各位的原谅。”
“这顿饭算是在下的一点道歉。”
“在下的行为……”
秦枫空摆摆手表示不在意。
“这也只是一场误会。”
“要不是你，我和王鸠也不可能觉醒异能。”
“可是这……”
旁边的檀京有未在桌子底下踢了秦枫空一脚，眼神示意。
秦枫空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有些严肃的重新看着凉结月。
“我接受你的道歉。”
紧接着凉结月看向王鸠和秦枫岚，眼神带着浓烈的歉意。
“没关系，我也没出事。”
秦枫岚也只是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嗯。”
众人离开餐桌，矢泽令，凉结月，江崎茂树三人走进厨房，厨房里传来水流声，其余人回到沙发上。
檀京花咲看向秦枫空，打算询问关于符时影的事情。
“小影有跟你们说过他的身世吗？”
秦枫空和王鸠听到后仔细回想起记忆中唯一一次两人询问符时影身世时的场景。
两人第一次到符时影家中。
“符时影，你父母不在家吗？”
“没有。”
“哦哦，原来……”
王鸠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枫空捂住嘴。
符时影没有注意两人，走到客厅打开灯。
“你们先随便坐吧，我这边只有饮料。”
“需要白开水我就现在煮。”
“没事。”
“饮料就够了。”
秦枫空摆摆手表示不用，同时看了看周围的装饰。
符时影拿来三瓶饮料放在客桌上。
随后坐在沙发上，掏出手机看着。
王鸠看着这偌大的房子，不禁想询问道。
“只有你一个人住吗？”
“对。”
符时影的视线依然没有离开手机。
“这么大的房子只有一个人住，还都拉上窗帘，怪不得一进来就死气沉沉。”
“我喜欢暗一点。”
王鸠的好奇心越发强烈，终究还是问出来了。
“你父母怎么了？”
秦枫空口中的可乐喷出，咳了几声。
符时影默默放下手机，拿出一盒抽纸擦干净喷出的可乐
秦枫空尬笑着拉往王鸠的头上给了一记爆栗。
“抱歉抱歉。”
“这个王鸠就是欠收拾。”
符时影将用过的抽纸丢进垃圾桶里，并不在意。
“我是孤儿。”
符时影的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平常的事。
王鸠听到“孤儿”二字时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了，低下头道歉。
“对不起。”
“没什么。”
符时影瘫在沙发上，重新拿出手机看着喝了一口饮料。
“自己一个人也挺好。”
“习惯了。”
两人的回忆戛然而止，叹息了一声。
“当时是因为尴尬没有问下去。”
檀京花咲沉思了一会，最后还是决定不去想小影的事。
“整理武器和物资，准备出发。”
三人听到后走回原来的屋子里。
秦枫空，王鸠，秦枫岚这时才反应过来。
“咲姐可真是果断。”
王鸠站起身，开始整理武器和物资。
“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了。”
三人整理着武器和物资，穿戴整齐后走出屋子。
檀京花咲朝着王鸠丢过一把太刀。
王鸠临空接住，看着这把刀，自嘲的笑了笑。
“这是你的刀，别浪费了。”
“与其被埋没，还不如让它发挥自己的作用。”
王鸠站在原地半晌，抽出太刀，食指擦过刀刃。
看着食指上殷红的血珠，随意抹到衣服上。
秦枫空背着背包，斜挎着枪械，拿着一根铁棍，上面缠上一把菜刀。
秦枫岚换了一身休闲装，右手拿刀，左手拿枪。
秦枫空看见王鸠的一系列动作，假做咳嗽了两声。
“咳咳，高中生了，注意你的中二行为。”
“闭嘴。”
王鸠尬笑两声，掩饰尴尬。
众人围在一起，檀京花咲看着远方思考了一会。
“我们目前的物资因为昨晚的战斗被损坏。”
“接下来我们去东北方向的商货大厦补充一下物资。”
“至于车……”
檀京花咲一行人看向那两辆车的残骸。
王鸠看向别处，吹着口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秦枫岚倒是很淡定的想着解决方法。
秦枫空此时提出疑问，微举右手。
“开车不是会吸引到丧尸吗？”
花咲清点着手中的符纸，回答了秦枫空的问题。
“他们还没有那种可以追上汽车的速度。”
“就算出现了也能应对。”
秦枫空突然有些担心符时影和那名少女，脸上露出些许愁容。
“符时影那边可以应付吗？”
檀京花咲听到秦枫空的自言自语，打消了秦枫空的焦虑。
“小影那边要是应付不了……”
“那我们可能就要“The END”了”
“他身边可是有一名三阶的——丧尸。”
三人听到后非常震惊，唯一在符时影旁边的人，只有水镜雨，但是丧尸和水镜雨的形象完全不同。
“丧尸！”
“准确来说是半尸半人。”
“他们这些人在还没有完全掌握异能时才会对人类的血肉感到渴求。”
檀京花咲解答完三人的疑问，挥挥手让他们跟上。
“各位，走吧。”
“尽量减少开枪。”
众人走在路上，拿着各自的武器，警惕着周围的环境。
路过小区时还能看见丧尸透过围墙的缝隙朝他们挥舞着双手，发出意义不明的吼叫。
众人在路上发现一辆倒在地上的摩托和一辆插上钥匙的商务车。
檀京花咲仔细思考了一会，安排众人。
“你们两兄妹骑摩托，我和小鸠他们一起坐车。”
秦枫空搔了搔脸颊，脸上流下几滴冷汗。
“这不太稳妥吧。”
“放心，我们在前面开路。”
檀京花咲竖起大拇指，鼓励着秦枫空。
“不稳妥的是我不会骑。”
“那小未你和小月一起。”
说完，檀京有未扶起摩托，很熟练的骑上去，引擎发出一阵轰鸣声。
凉结月坐在身后，抽出两把短刀。
檀京有未往右边竖起拇指，示意准备就绪。
驾驶位上的江崎茂树驱动车子，向着目的地出发。
檀京有未跟在身后，摩托车发出的轰鸣声吸引着周围的丧尸。
几个身手敏捷的丧尸在将要接近摩托时……
刀光划过，丧尸的脖子以上的部分都被斩断。
凉结月一边维持住平衡，一边斩杀着身后追来的丧尸。
江崎茂树看着身后无法甩掉的丧尸，皱皱眉。
“花咲大人，各位，坐稳。”
商务车不停的漂移，回旋，才甩掉身后的丧尸。
秦枫空从车上下来后感到一阵晕眩，扶住旁边的墙缓和着脑袋传来的晕眩。
“小空，没事吧？”
檀京花咲从副驾驶上下来，走到秦枫空旁边有些担心的询问道。
其余几人从车上下来，虽然没有秦枫空这么强烈的感觉，但还是有些头晕。
檀京有未和凉结月从摩托上下来，梳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看着眼前的百货大厦。
秦枫空缓和过后，看着这座百货大厦发呆。
“上一次来这里时……”
“秦枫岚还是会“哥哥，哥哥”的称呼自己呢。”
“父母以前还在的时光……”
“真是怀念啊。”
百货大厦的旋转门已经只剩一个框架立在那里，旁边散落着玻璃碎片，众人踩在上面发出“咯嘣”的声响。
“如果没有记错，食品区应该在六楼。”
大厅内一片灯火通明，有几处地方不知是什么原因，灯光不停的闪烁，冒出电火花。
众人看着大厅满地的血迹和尸体，心生疑惑。
“怎么会一个丧尸都没有。”
秦枫空看见旁边冒着绿光的紧急出口，想要拉开。
“咦？”
“拉不开。”
檀京有未尝试性的拉了两下，迅速得出结论。
“估计有人从里面堵住了。”
“也就是说……”
“这里估计会有幸存者。”
“那我们……”
“估计已经死了。”
秦枫空正要说出心中的想法，旁边的秦枫岚插了一句，语气中不带有任何情感，打断了秦枫空的想法。
众人从楼梯上走向第二层，左右两个藏在暗处的丧尸走了出来。
看见众人，显得非常兴奋，喉咙发出低吼，冲向秦枫空和秦枫岚。
秦枫空双手握住铁棍，斜劈向左边最近的丧尸。
丧尸无头的身躯挥舞了几下，缓缓倒下。
秦枫岚倒是直接冲向丧尸，把手中的刀捅进丧尸的右眼。
刀刃穿过丧尸的后脑，顺势倒下。
秦枫岚稳住身形，单手持枪指着秦枫空，开了一枪。
身后传来物体倒地的声音，秦枫空回头看着另一具已成尸体的丧尸。
枪口冒着白烟，秦枫岚淡定的走回去，拔出插在丧尸头颅上的刀，甩了甩粘在刀上的脑浆和血液。
“小岚……”
秦枫空下意识的想要道谢时。
秦枫岚似乎像变了一个人，没有看秦枫空一眼，边走边说。
“不用担心，你还有利用价值。”
“好好实现你的价值吧。”
“我的杀人犯哥哥。”
王鸠察觉到气氛不对，想换个话题，便在旁边开始鼓掌。
“哦哦哦哦！！！！”
“厉害。”
檀京花咲也开始鼓掌，眼神中带着欣赏。
“还担心你们无法克服这一重心理障碍。”
“没想到这么果断。”
“还好吧，这已经不算是人。”
秦枫空慢慢走回众人身边，檀京花咲的一句话让秦枫空呆立在原地。
“那你们——”
“能杀人吗？”
“这……”
秦枫空拿着铁棍，看着刀上的血迹，一时百感交集。
“能。”
一句简短，冷漠的话语传来，众人转向声源处。
秦枫岚擦拭着刀上的血液，看向秦枫空的眼神意味深长。
“啊啊，这似曾相识的问题。”
秦枫空和符时影两人缄默着走在路上。
“秦枫空。”
“怎么了？”
秦枫空转头看着符时影，等着符时影开口。
“你认为你能杀人吗？”
符时影缓了缓，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怎么了？问这种奇怪的问题。”
符时影向前走着，也没有转头去看秦枫空。
“没事，走吧。”
至此之后，符时影再没有问这一方面的问题，也特别忌讳这一类的话题。
秦枫空把铁棍立在原地，长叹一口气。
“不能。”
“嗯。”
檀京花咲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微微点头，走上楼梯。
王鸠拍了拍秦枫空的肩膀。
“不要在意咲姐说的这些，走吧。”
“嗯。”
檀京有未走到檀京花咲身边，压低声音。
“母亲，有必要这么问他们吗？”
“只是想稍微了解他们的心理年龄。”
“这会不会操之过急了些。”
“不会。”
檀京花咲微微转头看着秦枫空一行人，眯起双眼。
“这可不是善者所能生存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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