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像是在坐三倍速的过山车。
只穿内裤的十,绝非自愿地躺在软软的某处,似乎不像是床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侧过头捂着脖子
头部 胸部 满满的炽热感。不是气温升高所带来的暖流,也不像正午饱食热能的塑料操场。
这种感觉像是高速运作在发动机内膨胀的气缸。
他呼吸急促,想摆脱这种状态,不过身体没法自由活动。
呼 啊啊啊 呼啊
意识逐渐削薄,最后的知觉努力挣扎,像是躺在某人胸口上,一片寂静的黑暗。
【呦,你醒啦!】
新友把玩手中的苹果,拇指轻推,果皮一圈圈滑下,同时问道。
十睁眼就看到魔术般的表演,过于惊讶不由自主地拉长下巴回答。
【我没眼花吧?这是哪里?】
【可不是问问题的时候,我觉得关心下你自己更好。】
【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痛,感觉身体要裂开了!】
反应痛感的十发出奇怪的叫声,新友拿起桌上的黑色笔记本若无其事地读起来。
【羽井十,男, 66处关节错位,半规管受损,多处脏器压迫......】
晕过去了
..............
弥漫消毒水味的病房里,恢复意识的十盯着天花板。
有些昏沉的头想起新友之前说的话,不禁脊背发凉。莫非自己瘫痪了?开什么玩笑!
太阳已经落下,明亮的灯光通透房间。
有很多事需要确认,首先要告诉......,告诉谁?诶,怎么脑袋空空,记得好像去找新友,然后来到教室,接着呢?还有这副身体,怎么搞的,先试试能不能起来, 胳膊似乎能动,总之先试试吧。
坐在旁边椅子的银白发少女,伸出纤长细腻的手,轻轻摁住十的手腕。
【 笨蛋,好好躺着!】
【诶诶诶......好......好的】
十很不习惯这种感觉,不是与少女肢体接触,虽然也是头一回感受到如此柔软的手。但他想不起在自己身边的人是谁,只能简单地回答。
他觉得眼前的少女应该是对自己很重要的人,不能表现出失忆的样子,先顺着她来,之后再想办法吧。
【恩..... 我想问些事。】
十抿起嘴唇汗珠从额头滑落,嘟囔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跨越星辰是怎样的存在?】
银白发少女甩给少年一个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
【留下众多印记,但又遥不可及,指尖还未轻触,转瞬即逝。】
【那个,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想上厕所。】
银白发少女将手收回来,机械性地转身走到窗边,嘟起小嘴。
【你这个家伙,真是一点没变,速度解决。】
【抱歉,有点尴尬,我似乎酝酿不出来,能不能先......】
【真是服了你!】
银白发少女冲出门去,留下满脸无奈的十。
【啊咧,先帮我把尿壶拿过来呀?】
两天后,十已经可以半靠在床头看电视,偶尔能同身边的银白发少女闲谈,当然多数情况是他提起很尴尬的话头。
例如,天气挺好啊,你吃过了么,要不要喝点什么?诶,抱歉我现在动不了,嘿嘿......
身体活动也没有之前强烈的痛感。不禁感叹医疗团队的强大。
【这个是? 】
他看着桌子上砖红色像是破烂不堪的瓦片说道。
【熔岩吐司,要尝尝么?】
银白发少女尝试用手掰下一小块,几次失败后,索性整块递给十。
少年不禁怀疑这朱红色火山岩般的东西光是放在桌上都可以辟邪了,更别说送到嘴里,没准咬下去直接把自己送走。
【那个,算了吧,我就问问。】
【明明上次你很喜欢吃的。】
(什么?我竟然吃了这玩意?啊!小胃你受苦了!)
【还是谢谢啦,我现在是病人不能乱吃东西。不过,还好有你陪我。】
银白发少女脸颊微微泛红,别过头去,小声说道。
【我又没做什么,反倒是你,自顾自的家伙。】
【诶诶诶!】
(难不成我是为了救她才受的伤?难道要出现动画里的那种情节了么)
正值青春期的少年深呼吸使躁动的自己冷静下来。
【我先回家收拾些东西,再去图书馆租几本书。】
【租书?抱歉,抱歉,现在的我看漫画估计很费劲。】
【是古典文学作品,我觉得你这个笨蛋很需要。】
【啊,那真是谢谢啦,如你所见,我也看不了啊。】
【我读给你听。不愿意吗?】
【......】
(好吧,好吧,羽井十,结局是美好的,毕竟有美少女陪你看书,虽然明白那种欣赏不来的艺术有多么催眠。)
只剩少年的病房重归沉闷,他庆幸自己没有像电视剧中垂危的女主一样,插满各种奇奇怪怪的管子,由机器维持脆弱的生命。
他身上缠着绷带,定时会有护士姐姐来换点滴瓶,或是喂上胶囊加药片的‘全家桶’。
少年看了眼被子上的标识,好奇怎么和他的学校名字一样,是偶然吗?
脑袋思索几秒,索性观看起电视上的综艺节目,毕竟很是助眠。
屋外的太阳照入,少年昏沉,陌生的访客悄悄打开半掩的房门,蹑手蹑脚凑到病床。
【漆黑烈焰,绽彼方之花,赫】
【很吵哦!】
【咦咦咦,你没在睡觉吗?】
【声音这么大怎么能睡着,还有你这身是在cosplay吗?】
对方戴着参加假面舞会的浮夸黑眼罩,蜂蜜黄的秀发披散在不知是太矮导致垂到地面的白大褂上。
【.....................】
【麻烦帮我关下电视,谢谢。】
对方没有反应,电线杆般立在原地,盯着少年。
十尝试用手拿起床头边的遥控器,胳膊刚抬起来,就放下去了。
是肌肉拉伸的痛感,他可不想再让那个少女担心。
【漆黑烈焰,绽彼方之花】
【那个,我说,你是在念诗吗?还是在背剧本?地方是不是搞错啦?】
【漆黑烈焰,绽彼方之花】
【卡,你是复读星来的吧!】
【漆黑烈焰,绽彼方之花】
【行行,中二,你慢慢念,小点声就行。】
【赫菲斯】
(诶,怎么有点热,还有股烧焦的味道。)
十睁开上下干架的眼皮,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
病床四周升起直顶天花板的旺火,烟雾报警器还没叫就化得渣都不剩,少年被困在红色牢笼中。
眼下的状况远远超出他常识认知范围。
【赫菲斯,无法抗拒之炎。也许直接把你烧掉更快,但我更喜欢欣赏猎物挣扎的样子。】
【喂喂,你这怪趣味,还有这‘热’玩笑有点过分了!天干物燥的秋天怎么能放火呢!快用灭火器灭火呀,再等会,烧过来我就成烤肉了。】
【放心,烈焰会将氧气慢慢吞噬,却不会蔓延。顺便一提没有氧气,人会怎么样呢?】
【呦呼,你在搞特技秀对吧,快停下来,要不节目没法播出了!】
【..........】
沉默,呼吸逐渐困难,少年不愿承认事实,对方是认真的。
此刻的他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也许闭上眼睛慢慢体验生命流逝是个不错的选择,但,选择那样做的话,他也不配当主角了。
他调节呼吸频率,规划着所剩无几的氧气。
【我说,爱放火的中二,这样真的好吗?】
【愚者最后无谓的挣扎?】
【随你怎么想,咳咳,不过我希望你记住一个事实。】
【什么?】
【......咳......咳,呼吸有点不顺畅,咳...咳,我啊】
白大褂轻轻向下摆手,火焰降到与病床平齐。
【你还有两分钟。】
【算啦,就让我安静地离开吧。】
【还有不到2分钟,有话快说弱者。】
【嗯,你不用呼吸的吗?】
【还有一分三十五秒。】
【对不起呀,是我太弱。要让你以后背负偷袭弱者的事实活下去。】
【你觉得我会在意吗?享受你脆弱生命一点一滴地流逝吧。】
【是吗?那就好,升腾吧!虽然好奇你是怎么放出火焰,不过,无所谓,应该和前面中二的台词有关。不好意思打断了你几次,第一次就老实让你念完多好。对吧!连名字都不报上来的强者。】
【你......你】
【呦呦,这就急啦,意外的小家子气呀!】
白大褂把右手伸向十,四指叩回掌心,发出‘啪’的声响。
烈焰随声消失,如果没有天花板上黑乎乎的正方形印记,人们还会以为刚才只是某种奇妙戏法。
十贪婪地享受大口呼吸所带来的幸福,脑海里思索着对策。
【无聊的激将法,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嗯嗯,对对,傲娇中二女。】
【......你......你这个】
【打断,我名字不叫‘你’,我的名字是羽井十,如你所见是一个受伤的高中生。】
【漆黑烈焰,绽彼方之花】
【歪歪歪!冷静,冷静,别一言不合就放火。我觉得我们是不是有些误会?】
【P111】
【啥玩意?某种型号?代号?还是你的名字?名字的话确实蛮符合,意外的‘平’啊,可以说是毫无波澜,或是】
我们的羽井十先生伴随清脆的巴掌声,再度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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