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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心的距离

第41章 心的距离

弥罗帝国时期,有很大一部分的灵族家庭开始流行起了“纯血观念”,目的是为了追求更强大的力量,迷信地认为血亲男女之间诞生的孩子会比血统不纯的孩子拥有更高的魂式天赋。这个消息实际上源自因果海,传闻因果海与峡谷的边界存在一道禁止女性族人离开的屏障,但却有族内女性与外族人正式缔结姻缘,被永远驱逐离乡,永世无法返往的例子。

——《走出深渊》

游荡在烟火彩灯之间,热闹的街道上,御轩泽与萨洛缇俩人举步同行,远远的走在亲属们逛街的大队伍后。御轩泽漆黑的短发和街道上五彩斑斓的灯光完全不搭,身着训练时还没换下来的紧身背心看起来也不像懂得欣赏街景的文人,相比之下萨洛缇却换上了更具有韵味的东方服饰。

在附近的街坊看来,他们就像一个粗人与一位优雅的女士站在一起,非常奇怪。

御轩泽视乎意识到了街坊看向自己的怪异目光,有些路过的人甚至还认出他是御家少将,使得浑身不自在的御轩泽巴不得赶快离开这里,可是因为萨洛缇在身旁的缘故,他让自己坚持了下来。

萨洛缇笑了笑,她明白身旁这位军人的顾虑,于是打破了尴尬的气氛说道:“我们好像很久没有这样单独走走了吧?”萨洛缇爽朗的笑声破除了御轩泽内心里的某些顾虑。

他识趣地回答说:“是啊,罗占那家伙不在,我就感觉整个世界都清静了,真希望乔将军这次来干脆也把他带走好了。”

俩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说到罗占,他是元帅府中和御轩泽同龄的兄弟,因为罗占的调皮,一同长大的御轩泽虽然遭了不少罪,但怎么说还是难能可贵的挚友。他们相互知根知底,御轩泽也明白罗占那种性格有一定的苦衷。

萨洛缇知道御轩泽嘴巴里说着希望罗占快滚快消失,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相信他自己也很不舍得。

“爷爷终于回来了,你和他谈完事情后又要离开了吗?”御轩泽难得的主动搭话,让萨洛缇有点没反应过来,她迟疑了一下遗憾地说:“嗯,本来这次呆在元帅府就是为了和元帅商量有关‘因果海’未来的事情,结果元帅迟迟没有回来。想来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打理商会了,再不回去,估计商会的朋友会发牢骚吧?”

御轩泽点到为止,开始回忆起四年前,在大峡谷深处第一次遇见的萨洛缇时的情形,他拿着元帅给他的隐秘地图外出修行,一路上被各种危险的自然兽耽误了时间,最后误打误撞的才到了地图的终点——因果海与峡谷的边缘。

那个时候的萨洛缇并没有现在这般脸色红润,从前的她脸色非常苍白,体力和精神也算不上好。她当时发现负伤的御轩泽后,就像久经雪霜突然找到一道温暖的光芒那样。萨洛缇那时的眼神,御轩泽至今仍历历在目。

接着她用为数不多的食物与药物帮助了御轩泽,同时也试着请求御轩泽答应一个条件,那就是三天之后的午夜,再回到原地迎接她离开因果海。想这么做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厌倦族人,恰恰相反,当时唯有她离开因果海,才有希望拯救全族。

御轩泽看在她有恩于自己的份上,答应了,然而迎接她离开因果海的仪式,却一时让御轩泽难以接受。

“三天后的午夜我会在这里一直等你。”

丢下这句话的萨洛缇晃动着乌黑的长发消失在因果海的边缘,御轩泽当时有考虑过日后以药材和粮食来抵偿她的另类的请求,毕竟让萨洛缇离开故乡的仪式,对一个女孩子来说,竟如此的残酷与不公。

“轩泽,过了这么多年,你现在还觉得自己有愧于我吗?”

萨洛缇的话结束了御轩泽的回忆,她大致明白这位高大的军人为何陷入沉思,这句话如同截中了御轩泽坚韧的内心,他沉默不语。萨洛缇接着说:“其实我的内心是感谢你的。因为那只不过是一场对你不公的交易,我会恪尽信守保管这个秘密,而且这辈子也不会正式嫁人,这样……应该不会连累到别人了吧?”

萨洛缇的话刺痛着御轩泽的心,然而聪明的她没有留给御轩泽任何说话的机会,而是迈开脚步跟上走在前方的其他亲属,那意味深长的回眸一笑,和当年离开因果海的那一瞬间一模一样。

仿佛是感谢的命运,让御轩泽此刻相信自己当初的选择绝对没错。

******

另一方面,元帅换了条短裤与便装,如同度假般带着沐棂和御伊泽两个女孩,大摇大摆地走在新年的街道上。全程的主要任务都是在帮沐逸和雷杰斯挑选新年礼物,霍普拿起一只红色的小熊对沐棂说:“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沐棂很仔细地瞧着:“这只小熊可爱是可爱,但沐逸应该不会喜欢!雷杰斯的话倒还有点可能。”

“麻烦你把这个包起来。”他喊来店员,把玩偶熊包装好后,将它转递给沐棂,霎时让她有些不知所措:“给我的?”霍普笑了笑,点点头。

“不行不行……你们肯收留我已经很满足了,怎么还能再要东西?”沐棂将双手挡在正前方挥舞着。

御伊泽欢快地蹭过去,勾住沐棂的手臂,“你就收下吧!还有,以后要是有人问你叫什么,你就说你叫御沐棂,是御伊泽的妹妹!”

而刚刚跟上的御轩泽听见,瞥了一眼御伊泽,嘲笑着说:“我看是姐姐吧!人家可比你懂事多了!”

“你……”御伊泽瞪着铜铃般的大眼,转念一想,换上坏坏的微笑,又蹭到霍普身边:“爷爷,我有件事想和你说,哥哥他平时很关注萨姐的,可是一直怂。”此言一出,御轩泽立刻惊恐万分望向不远处的萨络缇,心里祈祷但愿她没有听到。

接而转向御伊泽,满脸都是被抓包后的无奈:“你这些都是听罗占说的吧?他的话能信?”

可霍普人老心不老,年轻人的事情他大抵是知道一些:“轩泽,你也老大不小了,但如果对象是萨洛缇的话,你还得加把劲!”

御轩泽像是舌头被猫叼走一般,索性不出声了,而一旁抱着小熊的沐棂面对这样互相调侃,心里满是感慨,俨然对亲人和家有了新的定义。

然而这时!街道上突然爆出一声巨响打断了他们的嬉闹,外面人群惊慌地涌动起来。霍普二话不说便往人流最密集的地方冲过去,沐棂和御伊泽疑惑地对视了一下,也带着一种不安的预感,紧跟霍普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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