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族的种类与区分》,出现在弥罗帝国最后一任国王卸任后,人族众议院接管政权的第二年。它是在一个极其黑暗的阴谋背后诞生的法律,是历史上人族第二次将灵族驱逐出生活圈的元凶,也是唯一一次陷害性的强制移民。那次灾难,导致了半数以上的灵族死亡,彻底毁灭了灵族原有的社会系统。
——《某学者的战争分析论》
在那个世界还被弥罗帝国统治的年代里,某个破旧的魂式学院,有个非常呆板的年轻老师。
他是为数不多的“剑迹象”灵族,一头的红发以及年轻气盛的教育方式,很快就被学生们惧称之为“红发的剑魔”。
这位老师与其他几位志同道合的伙伴经过了几十年的打拼,奇迹般地将一所默默无闻的穷学院,变成一座小有名气的大学堂。这其中,离不开弥罗帝国中一部分贵族的资助,帝国里遍布的权贵,几十年来从未放弃拉拢这位呆板的教师。
目的是把他编入贵族的府兵,可他都一一拒绝了。
作为代价,贵族孩子必须由他来授教,这就意味着穷孩子再也没有机会在这座学园就读。当时,呆板教师心里当然不好受,他决定将手上,来自各个贵族家的学生当作是他教师生涯的句点,结束后与家人归隐到城郊。
从前,他认为贵族家的学生都不是什么大器之才,然而当他亲自接触的时候,却发现自己遇到了一群很有理想抱负的学生,人生最后那段任教的日子,是那位老师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幸福时光。
后来弥罗帝国皇宫内发生了几件震惊世界的事件,国王宣布结束君主立宪制,主动卸任王位,遣散王族。
这个抵抗自然兽入侵数千年之久的帝国,忽然变成了共和制,并且是人族掌权,转变之快让社会立刻陷入动荡,各种不合理的事情也随之大量发生。
故事就发生在老师门下最后一批学生毕业前,一个针对灵族移民的政策,将一批又一批的灵族送往未知的野外区域,把贵族学生分隔在世界的两头。不久,老师的名字也出现在了强制移民的名单上,他终于接近了这场灾难。
他没想到新人族政府,因为惧怕灵族皇室的力量,居然以移民为借口,在沿途的路上埋伏,秘密屠杀成千上万的灵族!成功逃脱埋伏的灵族,大部分都逃不过饥饿、寒冷与野外自然兽的獠牙。
老师当然也不例外,在他与家人失散、筋疲力尽地哭诉着那如同地狱般的光景时,一道光将他带回了移民出发前的时间。
仿佛之前那地狱般的遭遇都只是一场莫名的噩梦,自己还在城市的保护下,家人和孩子都在自己身边。与他同一批朝移民区出发的灵族伙伴,都和他做了同样的梦。
——而这时,一位留着橘红色长发的女孩出现在老师面前,她是最后一批贵族学生里的其中一位,来自“火迹象”贵族的嫈同学。她声称自己知道人族众议院的内幕,刚刚的时光倒流并不是巧合。
不久,明白真相的灵族在被屠杀之前,约好了一起改变原定路线,老师集合了一部分学生加入长达五年的对抗战争,期间老师和学生都各奔东西。
持续的战争里,因教育方法的错误,一位名为“巴萨”的学生误入了歧途,竟号召了绝大一部分的流放灵族,开始屠杀无辜的平民,最终导致生灵涂炭。
老师很内疚,认为那都是他教唆学生的罪孽,所以思考了很久,才终于下定决心,要与这名误入歧途的学生同归于尽。毕竟是自己亲手酿成的祸难,必须得有个了结,于是他们就在残酷的战场上相遇。
万万没想到,那名误入歧途的学生早有防备,竟安排了计划偷袭,而为了老师免遭袭击,那位橘红长发的学生挺身而出。她那时刚刚和丈夫分别,手里还抱着刚出生不满一岁的女儿,两母女就这样,在老师面前离开了人世。
那名学生就是沐逸的母亲——嫈,而那个一同死去的女婴就是沐棂。
原以为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但无休无止的战争,让老师另外的两名学生也丧失了生命,其中就包括了沐逸的父亲——泷,还有罗占的父亲——罗克。
直到今天,那个呆板的老师还在想,如果当初他能够引导那名误入歧途的学生走上正轨,就不会诱发那种生灵涂炭的复仇,也不会导致其他学生丧失生命,归根结底,是老师手刃了全部学生!
“说到这里,你应该明白了吧?那个老师就是你眼前的这个糟老头,而我这条命是建立在年轻人身上的,所以我对天发誓,既然还生存在世上,就一定要赎罪!每个人所追求的事物不同,心中认为的‘正义’也不一样,而我的正义就是赎罪,为我带给世界、带给亲人的的苦难赎罪。我会按我的做法去做正确的事情,而不是成为众议院玩弄的木偶……就算众议院和全世界都怀疑你,说你是坏人,请你记住!元帅府会永远接纳像你这样的好人!未来的你,能够代替沐棂走完她尚未走完的人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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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返回元帅府的路上,霍普最后那句话,一直回荡在沐棂脑海里许久。
以后的路,未来的她,虽然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但这句话却给了她勇气,所以既然选择了沐棂的人生,就算披荆斩棘,她也下定了决心,要咬紧牙,以沐棂的身份走下去。
街道的气氛,逐渐恢复到原先的欢乐。
此时沐棂才明白,元帅府只不过是战争所遗留的苦涩物品,甚至对于整个世界来说也是如此。然而,对于沐棂这个没有过去的人来说,它却带有另一层不同的意义,她有必须报答的恩情。
霍普说过,每个人的眼里都有他们所认为的正义,所以沐棂的正义是什么?她想此时此刻,已经相当明白。
不约而同,一行人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御伊泽抬着礼盒与大家一路说说笑笑,走进元帅府。
当她推开门的一刹那,竟看到全身裹满绷带的沐逸和睡眼蓬松的雷杰斯,正蹲在大厅的凳子上——打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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