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罗帝国建国早期,人族对远古种自然兽的恐惧仍根深蒂固,甚至还有人目击到类似远古种回归的情景。可那个时候,灵族的心态却截然不同,身为十二灵之一的烈焰公爵,甚至公开表示自己的家族历代供奉着教廷的火之圣兽,并把火迹象贵族的家纹改成了一只狐猫,终于,由于他亲近自然兽的种种行为,导致其后代背负了千古骂名。
——《光之火焰》
突然降临的白色幻兽,直勾勾地盯着巴尼,似乎有着什么目的。
圣兽布拉奇!?巴尼的内心仿佛在崩塌,并不敢相信地张大着嘴巴,接着环视周围,此处正是闹市的中心,无数的人们被它所散发出来的强光吸引,被这么多人看见真的好吗?他不由地担心起来。
其实早在200年前,他就已经认识了这只狐猫,但这种认识是单方面的,巴尼只不过是在某些因缘的牵引下和它相处过一段时间。那时的布拉奇跟在了一位名为“嫈”灵族女性后面。
在他的印象里,拥有圣兽身份的布拉奇向来喜欢东躲西藏,历史上见过它真面目的人简直寥寥无几,可如今居然破天荒地现身在集市!?这种堂堂正正的从容是为了什么?
然而侥幸的是这个时代的人们根本没有把它的出现当作一回事,他们只是把眼前的这只白色幻兽当成某种灯光表演,草包似的侃侃而谈,难道它早就料到了这样才故意出现?可目的到底是什么?见我?不可能……巴尼马上摇头否定。
然而无数的疑问开始让他感到恐惧,还没等巴尼理清楚现在的状况,布拉奇就光速般地跑进了乔家堡,离开前那炽热的红眼似乎在暗示巴尼跟上它的步伐,巴尼乖乖跟着跑了起来,然后看了看手表,确实已经没有时间再让他浪费了。
虽然和原来的计划有点出入,但也多亏布拉奇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引发了人群聚集,守在乔家门前的侍从们渐渐开始往外面跑,他拿出隐形斗篷,轻松地潜入这栋巨大的石堡中。
可为什么是乔家堡呢?它想带我去哪儿?难道出了什么事?前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紧急情形?
庭院里鸦雀无声,疑问接踵而来,而布拉奇果然在不远处等着他,确认其跟上以后,布拉奇又迅速地跑进了室内,整个过程没有任何守卫的侍从出现,巴尼始终认为这个石堡里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行动至上,他追随着白色的幻影,直接飞奔过去,直到一个与室外联通的走廊。
进去的一瞬间,他就觉得自己来对地方了,布拉奇在楼梯的拐角处等着他,似乎目的地还在楼上。这本是一处位于角落的走廊,紫金一般的绒毛地毯整齐地铺设在地面上,就连石壁上的吊灯估计也渡了黄金,三步一盏,灯光把陈旧的石墙变得富丽堂皇。
巴尼加快脚步,穿梭在石堡中,结果差点撞上一副笨重“铠甲”。千钧一发之际,他使尽全力张开手臂在地上滑行,来了个急刹车,总算没有撞到庞然大物上,之后的几分钟都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寂静。
到底是什么人那么缺德,居然把一副铠甲丢在走廊中间?巴尼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而布拉奇就停在了铠甲的身旁,只见它摇晃着毛绒的大尾巴,似乎想告诉巴尼,铠甲的里头藏着什么人。
于是巴尼开始从上到下地打量铠甲,陈旧的感觉如同古董一般,空着手没拿武器,就像是某处陈列的装饰品自个儿跑出了走廊,偌大的身躯挡住了前面的路,还装模作样地背对着巴尼一动不动。
“没办法,原谅我吧,不到万不得已我都不想因为偷东西而伤害无辜的人。”巴尼自言自语地喃喃道,接着屏住呼吸,渐渐地从惊吓的状态中恢复平静,接着就拿出一根“电击棒”,当头敲到迟钝的铠甲的后面!
电击打在铠甲上“哔——”的一声并照亮走廊,里面的人居然“啊——”地发出了女孩子般的喘息,随即倒在地上,一种不祥的预感开始萌生在巴尼的心头。
然而同一时间——吸引巴尼注意力的是另一番骇人的景象,因为堵路的铠甲倒下,一直被它挡住的视野,终于清晰地呈现在他的眼前!焚烧成黑色的尸体躺在了地上!一具、两具、三具……一直延伸到远处的空中花园,几乎铺满了走廊。
他马上蹲下身拔掉“铠甲”的头盔,泛红的黑发顿时飘了出来,少女的眼角还流有泪水,疲惫的呼吸应中了巴尼的猜测,一看就知道经历了什么可怕的劫难吧?他安慰般地拨弄着沐棂的刘海,紧接着布拉奇就亲切地蹭了过来,温柔地舔拭着她的眼泪。
喂喂,这小怪兽搞那么大动静就是为了引导我来帮助她吗!?巴尼心里呐喊,结果好像被布拉奇听见似的,它转头瞪着对方。看着那血红色的眼球,巴尼无奈地叹了口气,反而有点怀念200年前的时候,那时的他早已经明白所谓的圣兽、幻兽,根本不像传说中说的那样。
它们心里既没有仁爱,做事拐弯抹角就算了,结果还他妈的偏心,历来就喜欢呆在女孩子的怀里……该不会这些远古种的真实身份全是色迷迷的大叔吧?巴尼惊恐地看着眼前白色的小狐猫……然而布拉奇这回完全无视他的污蔑,径直地冲到了远处的空中花园,接着叼了一把细长的剑回来。
“凤麟火剑吗……”巴尼默默地念着长剑的名字,打从在森林见到沐棂的那一瞬间,他就认了出来。布拉奇非常明白这把剑对巴尼而言是何种意义,显而易懂的目的让他感到烦躁。
“我知道啦!我不会让她有事的!但我还不确定她是不是‘那个人’的女儿,疑点实在太多,已经完全搞不懂你们自然兽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了……”巴尼说完,布拉奇继而无视他的牢骚,接着若有所思地闭上了双眼,在毫无征兆的情况离开了。
“喂!好歹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再走啊!”他空对着墙壁呐喊,而沐棂此时咳嗽了两声,然后睁开了眼睛。
“好痛呐——巴尼?”熟悉的声音传来,她单手捉住了巴尼的脚,后者连忙扶起她问话:“你躲在这畸形的盔甲里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找了你们很久,当时就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因为我的擅自行动……一切都失败了,对不起……”沐棂痛苦地捂住眼睛,似乎非常自责,对巴尼的突然出现没有表现出疑问,甚至觉得理所当然,难道她以为我和疾风侠早一步留在了乔家堡吗?巴尼心想,离开前确实是如此骗她的,不管如何,这倒是为巴尼节省了不少解释的时间。
“不说这个了,你还活着不就足够了吗?计划还可以重新再定,我来辅助你,就算只有我们俩人,不也可以回去救你的小男朋友吗?”沐棂疲惫地抬起头,无精打采地看着他,似乎以为巴尼又在夸夸其谈。
“你这是什么眼神……我可是一直隐藏着实力没使出来呢!”巴尼为了在她的心中重塑信心,连忙解释,而沐棂似乎欲言又止:“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怀疑你实力……那个!疾风侠呢?我怎么找都不见他……”
巴尼哼了一声,接着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心想,比起屡次不计后果来救你的我,你反倒更关心那个猥琐的老胖子是吧?但又不能让她知道真相,巴尼便胡乱地找了个借口,表示疾风侠的分身已经被他的敌人干掉了。
期间沐棂盯着他的脸有一段时间,甚至盯得他心虚地冒出冷汗,他庆幸“化妆面具”的效果还在,不然万一泄漏了真实身份可就麻烦了。然而沐棂的下一句话却仿佛立即打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我其实……见到了‘真正’的巴尼了,一个真正在这座城市生活工作的巴尼。”
少女强调着“真正”二字,并闭着眼睛开始整理头发,接着从容地在盔甲里爬了出来,站在巴尼面前,由于在盔甲里面待了太久的缘故,沐棂正在松动着筋骨,给人一种准备干架的感觉。此时的巴尼,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何种表情,虽然他一直觉得沐棂早就察觉了什么,但没想到会这么直白的捅破这层纸。
言辞之坦荡,动作之自然,就像是没有把眼前的这个“冒牌货”放在眼里,还是说她早已经有所准备,计划好了翻脸的时机?千算万算居然没算到,她会在我离开的这短暂的时间里遇到本尊,果然在这里设了什么陷阱吗?巴尼疑神疑鬼地东张西望。
“等等!虽然骗了你是我不对!但我现在真的不是你的敌人!”巴尼回想起沐棂在关**发的骇人面貌,即便他这次带了不少好用的戒具在手,这么近的距离和她开打的话,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个问题。
可沐棂却打了一个哈欠,一句话就把巴尼内心所有的积虑全部扔到了城外的臭水沟里。
“你鬼鬼祟祟地干嘛……我又没有怪你,被我发现你的小秘密很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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