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阴凉的空气弥漫在森林公园的别墅里,欧爵与乔左娅正悠闲地享用着早餐。只见他沉默地坐在椅子上注视窗外,一根吸管插入血包就津津有味地喝了起来,即便那是过期的味道,可人血的营养就是与众不一,没有害人就能轻松喝到人血的他,心情格外舒畅,甚至哼起了歌儿。
一旁,乔左娅嫌弃地看着眼前哼歌的家伙,五音不全格外难听,心想他怎么会有过期的血包喝呢?难道是教廷的朋友作废处理前给他的吗?可欧爵又不像有朋友样子啊……正当她如此怀疑的时候,喝着血的欧爵打断了她的思绪,说:“少主,姨妈是人类社会中长辈的意思吗?”
也不知道这么问到底是凶是吉,等乔左娅给他肯定的答案后,欧爵便若无其事地聊起了“姨妈血”,糟糕的话语使她一个不注意就从餐椅上摔了下去……
“你这喝着得难不成就是!?”向来高傲的乔左娅无视摔倒的形象,猛地爬起来就是去抢欧爵的血包,可他宝贝一般地藏了起来,皱起眉头问:“难道少主也想要姨妈血吗?”
“这不是要不要的问题!你赶紧交出来!”她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欧爵见状更是一脸好心地点点头,“原来少主也想要啊,那真是太好了!我在早饭里加了一点,少主你觉得好吃吗!”
此话一出,乔左娅顿时把嘴里的早餐全喷出来……吐完后,她捂着肚子仿佛吐成内伤,接着生气地伸手去捉血包,欧爵马上抗议起来,“好过分,这可是朋友好不容易挤给我的姨妈血……”
别给我说的那么一本正经!你那个朋友纯粹想整你吧!她内心一万只草泥马奔腾!可当她想到欧爵竟有未知的陌生朋友时,不由地又产生了一些好奇,俩人的血包抢夺战持续,不意这时门口响起了尖叫声,欧爵留下乔左娅一个人到外面查看,原来是瑟瑟发抖的沐棂还有御伊泽。
“客人?”她嫌弃地看着欧爵领回来的两位少女,简单地打了招呼后,知道她们闲着无聊到处探险,于是就邀请一起共进早餐……
“你是来挑战我的吧?光之使徒……”欧爵保护着血包,警惕着瑟瑟发抖的御伊泽,她似乎被周围的环境与鬼杞树吓到,倔强地笑了起来,“哼……没……没错,没想到你的大本营还不错嘛,黑暗的眷属!”
害怕就不要强装啊,你们说的是什么语言啊?乔左娅皱起眉头,沐棂连忙安慰着让她不要介意。
“呜啊……清一色全是猪红……”看到乔家的早餐后,御伊泽第一个失去胃口,可更糟的还在后面,欧爵友善地告诉两位女孩,“我在这里面加了姨妈血哦……”崩溃的乔左娅马上拍案而起,“都让你重新做了,你怎么还加进去啊!”说完顿时就被同样崩溃的女孩喷了一脸。
之后是简单的洗刷与呕吐,漫长的时间过去,三人疲惫地坐在客厅前,已脸色铁青。搞卫生的欧爵来回走动,好像耐不住沉闷的气息,又挑起话题,“说起来,沐棂小姐和圣女小姐有姨妈血不?”你别再提姨妈血了好吗!活了几亿年都不知道吗!乔左娅痛苦地捂着额头……御伊泽和沐棂则窃窃私语。
“喂沐棂……原来吸血鬼会断例假的呢。”
“嗯,好像不管多少岁都会断吧?”
“……那岂不是提前进入了更年期?”
“更年期是什么?”
“你连这都不知道?”
“对啊,更年期是什么?”欧爵悄悄地蹭到女孩面前说道,“——哇啊!”吓得她们蓦然远离开来。
可以别再延伸这个话题吗!乔左娅难受地抓着头发,欧爵马上低下头,一边默默地搞卫生,一边遗憾地喃喃道:“要是有人告诉我就好了……”
苦闷的模样使乔左娅不知为何心软下来,只好告诉他吧……于是便拉长音调:“听好了欧爵,所谓‘姨妈’,代表的就是‘过去’,所以顾名思义,‘姨妈血’就是‘过去的血’,是新陈代谢所排出体外的东西……”
她一脸严肃地科普道,御伊泽和沐棂连忙献上掌声,心里希望欧爵听明白后不要再次提及。可不意,他竟突然悲痛地跪在地上,懊悔地怒骂上天:“可恶!我要是知道人类还会定期排血,就有理由阻止同胞吸食人们了!原来吸血鬼和人类之间的友好桥梁一直在我身边吗!这姨妈血好伟大啊!”
你误会我意思了吧!这才不是桥梁好吗?你要敢大街上跟人要姨妈血,那人类和吸血鬼的关系才会更恶劣的知道吗!
“说起来,到底是谁给你灌输这种知识啊?”乔左娅已经放弃解释,忽地问起了给他血包的人,欧爵犹豫再三后,才说:“唔……是病院里一个患有白化病的女子……”
“白化病……”听到这三个字的御伊泽表情变得隐忍起来,其余三人皆不知道这种病是什么,她咽了口水解释道:“白化病是一种无药可治的绝症……虽然刚开始不接触阳光基本不会有生命危险,可渐渐就会伴随免疫缺陷,平均寿命短于一般人,每活一天都是对自己的折磨吧……不知道欧爵的朋友是几年病例……如果长期得不到外界的关爱,会很有可能自杀的……”
“抵触阳光……这不就和你一样吗……”乔左娅看了一眼欧爵,倏地被他颤抖的表情吓了一跳,“喂!欧爵你去哪!”他二话不说放下家务冲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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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教廷的主楼顶上,一个白发的女孩走在围墙上面漫步,仰望天空,灰霾而没有太阳,对她病情而言正好。可俯视下面,不知为何已经围满了对她指手画脚的人,教廷的老神父更是惊恐地来到楼上,祈求般地向她招手,然而风太大,女孩根本听不清老神父们说的话。
“——玛茜!”这时欧爵一脸慌张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他怎么在这里?女孩疑惑地停下脚步。
“麻烦你别再添乱了……没看到轻生者不听任何劝阻吗?”老神父们合力拦住来到楼顶的欧爵,可却发现白发的女孩产生了反应,“她是你认识的人?”他们顿感欧爵可能会挽回女孩的一线生机,不再妄图阻止,欧爵见状马上自豪地握着拳头说道:“谢谢你们理解,没错,我正是她为数不多的挚友!因为我已经喝了她三年姨妈血了……”
你特么根本就是在侮辱“挚友”是吧!从希望坠入绝望的老神父们拿起棍杖围着他开始暴打……噼噼啪啪如同在打石头,棍杖倏地就断了,“真是石头脑袋!不管了,让他去试试吧!”说着,老神父把欧爵丢了出去,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脸严肃地面向女孩:“玛茜!马上回到这里来吧,那里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嗯,不错不错,这才是挚友之间的对话,老神父们纷纷点头,可白发的女孩似乎仍不情愿,“好过分,难得阴天我就想出来透透新鲜空气,可你们为什么一惊一乍啊?明明没有葬礼,你为什么会出现这里……”
风声掩盖了女孩的话,其他人只听到女孩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兴奋地跳了起来,好样的!终于有回应了,老神父们鼓励欧爵一鼓作气,再多说一些话,好把女孩劝回来,被表扬的欧爵恍然大悟,扯着喉咙说道:“因为我还想再喝你的姨妈血啊!”说完一棍子啪的一声裂开……
“人家可是在跳楼啊——有你这样劝导轻生者的吗!”老神父们暴怒地捡起断裂棍子围殴起他来,更甚者还把木棍插到了他大腿内侧,可见愤怒非同一般。
“可恶,这么下去不是办法,那样轻佻的性骚扰怎么会有用……”神父们消气后又开始平静地思考问题,然而女孩竟不知何时在他们之间探出脑袋,回到了他们身旁……
“——为什么我们苦言向劝你不下来,偏偏他那种污秽言语就被劝下来啊!”老神父们绝望地丢下木棍,纷纷怀疑自己信奉了一辈子的教义是否真的存活……
“你们在耍什么宝啊?我从一开始就没看懂哦!”女孩嫌弃地皱起眉头,最难懂的就是欧爵的屁股为什么插着鲜红的木棍。
不久,乔左娅带着沐棂和御伊泽赶来,经过一轮解释后,误会才得以解开,原来女孩已经办了退院手续,想在剩余的生命里去外面走走,然后才会走上楼顶缅怀自己住了三年的地方。更让人惊喜的是,御伊泽使用自己的力量治好了玛茜的白化病。
那是一种名为“强愿”的异能,只要御伊泽强烈祈愿,疾病偶尔会伴随奇迹的复康,代价却让御伊泽损失了一片指甲。
许多天过去后,在别墅庭前打扫卫生的欧爵突然收到一个远方的包裹,打开后,里面是一封信和一份“血包”:
“拜启!欧爵先生好久不见,请原谅我上次的匆忙离别,教廷的老神父还有找你麻烦吗?我现在已经来到欧爵先生之前去过的世界树下——约顿海姆地区,果然和你说的那样漂亮呐,但没有你在身边果然还是欠缺点什么呢,我真是……明明获得了救助还在贪求更多……说回礼物吧,这是你一直嚷嚷的姨妈血哦,虽然以前的都……不,还是没什么吧,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呢,祝你会找到自己心中的答案!玛茜。”
……
信的内容非常简洁,他笑着收好信,期待地看了眼手里的血包,接着愉快回到屋内,“难得又有伟大的姨妈血,还是把大伙叫来这里一起享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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