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罗帝国时期,由“十二灵传说”所流传的梦幻能力激起了其血亲的疯狂竞逐,为了使十二灵的血脉正统流传,从而盼望着“暴”的力量再次降临,贵族们至始至终都选择近亲通婚。然而这种行为偶尔会诞生一种名为“无”的灵族婴儿,他们出自纯血的灵族家庭却没有被赋予魂式天赋,等待他们的命运只有被唾弃为“诅咒之子”而被处死。
——《疯狂的虚荣心》
我现在的脸上一定是是充满惊恐吧?乔左娅的嘴角露出了无比自豪而满足地笑容,她惩罚我是因为我对她的不屑,现在应该已经得到了最好的回报。可一旁的欧爵闭上了眼睛,仿佛暗示着乔左娅把更让人惊诧的能力留在了后头。
不详的预感幸运地应验了,只见她收起了手,轻声地说道:“跪下。”
我的身体瞬间就失去了控制,头一次感受到属于我自己的东西在臣服着她的话语,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我的双脚自顾自地跪在了地上,咚的一声后,我便动弹不得。乔左娅用那怜悯小动物一般的眼神看着我说:“理解了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忤逆我……任何生命在我看来都是渣滓一般的存在。”
她说完单手托起我的下巴,脸上洋溢着无比骄傲的微笑。说实话,如果她不说最后一句,我是无所谓的,甚至还可能会卖个乖把她的虚荣心捧上天,可不知为何一股莫名的怨愤浮上了心头。虽然那一句蔑视生命的言论,我曾经也经常说,但出自别人的口中真是一种辣到极致的味道。
“——别玩了。”我轻轻地弹开了她托在我下巴上的手,这一简单的举动引爆了某些莫名其妙的连锁反应,只见乔左娅震惊地退到了离我数米远的地方,如同提防怪物一般的眼神看着我,欧爵则已经护在了她的前面,并脱掉了他的手套,露出了尖锐的指甲。阳光下,欧爵的手仿佛被融化似地冒出了蒸汽。
“说吧,你想要多少钱?礼节上的事,身为乔家的继承人不应该模模糊糊!而且如果你现在就收下报酬,姑且我们就两不相欠!”这是乔左娅冷静后说的第一句话,似乎仍对我的行为感到天方夜谭,因为实在是受够她那自以为是的口吻,所以我深吸了口气,说:
“你就真的那么想感谢我吗?”这位倔强的少女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看向我。
“那去金枫区的雪糕车那里买三杯雪糕回来吧,报答别人的方式还有很多的。”她惊讶地顿了顿:“你的意思是要我做下人?”
“还是我去买吧,罗占先生……”欧爵主动地说,没想到这位寡言的管家第一次和我说话也是为了他的宝贝主人,但我这么做并不是想吃雪糕,我只是想试探一下她罢了。
“是你主人想要报答我,不是你,而且朋友之间没有上下之分不是吗?”
“朋友……?”她喃喃地说道,跟我所猜的反应完全一样。
“好吧……如果你要这样才能接受的话。身为乔家的下任继承人,我也不会吝啬,欧爵你不许跟来,我自己能行。”看着她那做足“觉悟”的背影,以及那过分严肃的步伐,我心里感叹,不就买几个雪糕而已,有必要搞得像要去战场牺牲那样吗?
随着她渐渐走远,我就瘫坐在长板木椅上等了起来,总之等到快要睡着了都没有见到乔左娅回来。那家伙该不会迷路了吧?还是说被路上什么有趣的东西吸引得忘记回来?毕竟她总是一副让人担心且入世不深的模样。后来事实证明,这都是我单方面对别人的幻想而已。
“嘿,你家主人这么久也没回来,不用担心吗?”眼看着那位一动不动地站了很久的管家,我不自觉地说。
“主人说过不用我去,我就不能去,而且要找的目标还没出现,追兵还有一段时间才能找到这里。”目标和追兵?没想到他能这么淡定地说出那么恐怖的话,该不会真的阴差阳错地把一个“阎”的人带进来了吧?不管怎么说,还是去看看那位大小姐到底在干嘛好了。
不久,我开始像个保姆那样,在这硕大的公园里,找起了某个本该非常“显眼”的女孩。午后这段时间,游客和市民都躲在了树荫下,我大肆地漂浮在路上,凝望白云与蔚蓝的天。欧爵好像很不怎么喜欢现在的午后阳光,头低低地拉紧帽子,轻轻地跟在后面。
突然,他拖住了我的脚跟。我不慌不忙地双脚着地,映入眼帘的乔左娅,神情有点不妥。看样子似乎提前发现了我们,手上融化的雪糕如同血液一般流过她那纤细的指间,滴在了地上。
我出于关心地走向她,她却连连后退,带着一种憎恨的口吻说道:“我实在没想到离开了影琼还会遭到背叛……难怪你可以轻易地违抗我的魂式!元帅霍普的养子‘罗占’,被歌颂为百年一遇的魂式天才!我就是为了要打败你们才来到玛露莉亚的!”我思考了起来,虽然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信息,但乔左娅的目的就是为了打败我们?
她扔掉了手里的雪糕,与欧爵互换了眼神后便消失在午后那低沉的林道上……而我却看着地上那已经融掉的雪糕发呆,不久便捡了起来,不知不觉地舔了一口、两口、三口……直到吃完,仍不能抵消我口中的“苦”味。
******
临近傍晚时分,森林公园的周围变得吵闹。我循着声音就看到一个胖子正欺负着某个摊档的老板,他后面跟着一些身穿燕尾服的人,地上零散的木碎和商品被糟蹋得型不成形,我心想,流氓闹事吗?不由得笑出了声。
“喂!那边傻笑的白痴!”胖子大喊道,这空旷的公园里,除了我以外,估计都被吓跑了。他难道是叫我吗?我看着他带着身后的人纷纷地走向我这边。
“——笑什么!”他劈头就骂,圆乎乎的肚子上长着一副同样光滑的大圆脸,亏他能吃的那么肥。虽然讨厌,但为了小事化无,我还是装模作样地说道:“哎呀大爷,我那是赞美,如果冒犯到您的话恳请您一定要放过我哈!”
“那我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一个很漂亮的女孩,跟你年纪差不多!没有身份证!我是他的表哥!家人正‘担心’着她!”我连忙点头表示见过,胖子马上高兴得喜出望外,并继续询问我更多的细节。
“嘻嘻,我从早上就看到现在,玛露莉亚还真是多美女呀,漂亮的女性我都看得应接不暇了。我也没带身份证呢,难道你找的那个美女是我?嗯?真让人害羞呐!”
“——你他妈的!竟敢耍我!”他不知从何处抡起一个大斧头就劈过来,吓得我腾空一跃,绕到背后偷偷地跟踪他们。那大肆离开的蠢蛋背影,以及迷踪一般的路线,把我带到了元帅府的上空,情况有点异样。
门口的看守消失了。胖子带着人很轻松地走进了元帅府里边,不到一分钟竟然安然无恙地飞奔出来。好奇之下,我飞进大厅,就看御轩泽正在和老头子慢慢地喝茶。
“啊……罗占,你还真有胆量回来啊?我还以为你今晚又要在外边受凉呢!”霍普老爷子一看见我就板起脸来。
“这个您就不用担心了。我在玛露莉亚的家多着呢。不说这个爷爷,刚才到底怎么回事?”我看着一脸厌烦的御轩泽。
“爷爷被行刺了,亏你还在外面游玩。凶手是一个美艳的女子,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在完全没征兆的情况下靠近了我们,没想到今天乔家让我们通报捉捕的人就是她。”我担忧地看了一眼老头子,他说:
“我倒没什么事,但因为事出突然没控制住力度,好像把对方打成重伤了,他的同伙很快就把她带走了。我奇怪的是那女孩的身上完全感觉不到杀气,到底有什么目的?”我的心突然开始紧张起来,拔腿就打算离开元帅府。
“喂!等等罗占!我还有话跟你说……”身后的老爷子把我叫住。
“元帅代理的事就算了,我现在有更加感兴趣的事想做!”
“我说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御轩泽也是,竟然罗占放弃了这个唯一的名额,你怎么也不要了呢!”这个消息倒是让我停下了脚步,元帅代理一直都是御轩泽的理想,他为此付出了无数的努力,可居然拒绝了?难得被爷爷责怪的御轩泽闭着眼睛沉默,我轻轻地向他笑了笑,心想,白痴御轩泽。
老爷子刚想对我训话,我已经一口气飞到空中了,最后也没听清他说了些什么。反正就是不准走之类的话吧。想着想着,我就追上了胖子,然后从天上窜到了他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嘿!你打听到了乔左娅逃去什么方向了吧?”我笑着问,对方显然被吓了一跳,全都戒备起来,说不出话。
“怎么又是你!?你是叛徒的同伙吗?赶紧给我把路让开!”
“这倒要看你们乖不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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