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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启程

第3章 启程

都说时间会洗刷一切,近千年的时间过去,就算是寿命比人类延长三四倍的精灵族的也经过了好几次新老换代。

这也是后世人族在被精灵族指摘时会使用的理由:那是先祖时代发生的事情了,现在人族早就今非昔比,经历过蜕变了,文明程度已经有了质的飞跃。先祖时代,游牧文明为主,崇尚武力、蛮力,自视甚高,满心征服欲,只有至强者才能当上领袖,羸弱、妇人之仁的人会被淘汰掉。

但是现在不同了,时代变了!人们生活质量飞速提高,日子安定下来,变得更加追求精神世界的财富,素质随之水涨船高。当然能够意识到先祖一辈究竟犯下了怎样的滔天罪行。

精灵族秉性真诚,厌恶欺骗,新一辈的精灵族人通过先辈流传下来的历史认识到人族。了解到人类是一个怎样卑劣的种族。比起相信人类能够改头换面,他们更愿意相信先辈们所记载的历史是绝对真实的,不可能有虚假之处。

人类的辩解无效,只是在恳求精灵族处理打工、分担压力罢了。这个节点才开始承认先祖犯下的罪行,表示愿意反省,早干什么去了?

魔族入侵,人族伤亡惨重。陷入乱世。

乱世出英雄。

光明圣女辛西娅的名号传遍大陆。集结各路才人与有志之士,团结各族生力军,勠力同心抗击魔族的入侵。

在北方森林中的精灵族自然也有拉拢的价值,他们也是一群不可小觑的实力。

光明圣女亲自拜访,为之讲解了几遍唇亡齿寒的道理。说实话,精灵族没有笨到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的地步。当初人类劣行带来的隔阂是在太深,实在难以扭转。他们也在犹豫,也有部分精灵在做心理斗争。

一直这么袖手旁观下去是不可能的,终究还是要出手,只不过是或早或晚的问题。

光明圣女辛西娅恳求,不能再拖了。

她表示对精灵族最高的尊重与敬畏。表示其信仰令她深受感动。

但还不够,既然要做,就做到底吧。

辛西娅道出令人咋舌的话语。

这只是开始,她继续解释道。

生存是文明的第一要务。把精灵族虽然没有具体的神明形象供以信仰,但他们的信仰仍比其他后来诞生的要来的坚固。如果真的去将精灵族的信仰转化为对应的宗教形式,那他们的教义基本就是:视世界为通透,只有万事万物都能达到清澈通透的状态时,天地之间、宇宙之外,才能获得极乐。谎言与虚妄会滋生污染。妨碍世界达成极乐。

如果精灵族永远固步自封,不与外界交流,就算整个种族能够达到所谓通透的境界,世界也依然会保持现状,难有改变。

光明圣女辛西娅指向远处的冰原雪山。

雪山每年春夏都会消融,引出一条由雪山融水汇集而成的河流,清澈透亮,矿物质丰富、甘甜可口,流下山脚,流过森林,流向平原。无声亦无私地滋润着万事万物,无欲无求。

精灵族能成为那样的雪山融水、解渴清泉、滋灌甘露吗?

再有力的语言也比不上实际行动,光靠一番铿锵话语并无法说服沉寂已久的精灵族,唯有做出实际行动才能做出证明。

辛西娅安顿好伙伴,独自随着精灵族的指示,只身前往精灵之森内部。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概是经过了精灵族的某种考验,圣女本人完好无损地再次出现。不,用完好无损还不够准确,不如说是变得更加强大了。光明圣女实力有暴增一截,对抗魔族的同盟阵营又新添精灵族。人们对抗魔族的信心猛增。

当初越信任,现在越憎恶。经过对抗魔族的圣战后,精灵族确实对人族有了一定的改观,但也到此为止了,精灵族复出参战期间,相信的其实并非人族,准确的说是光明圣女辛西娅本人。

而在光明女神辛西娅羽化蜕变成光明女神,从这个世界飞升后,精灵族又回退到自己的精灵之森,和人族的关系,仅仅是保持着最低程度的贸易交流。不会再多做任何更进一步的接触。

关于精灵族的故事还有很多,只不过那些历史都保存在其种族内部,只有部分外传,有很多秘密仍然不为人知。

真是个神奇的种族。

……

……

……

终于,一切准备就绪,繁琐的通行证总算拿到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今天就是正式出发前往精灵之森的日子。

我也算半个有名人了,唔,虽然是好坏参半,恶名是因为损坏光明女神神像,好名是因为依靠先进高超的手术技巧治愈了好几例困难棘手的病例。在宣传善名这方面,兰家也特地地下了一些功夫,毕竟和我有了较为长远的合作关系,始终恶名缠身对他们来说一点好处也没有。稍稍替我宣传一二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不过,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奥尔顿院长还是提出建议,让医院里专门从事某方面的医生对我的外貌做出一些调整。

对,就是整容科的医生。无论是哪个世界都不缺爱美的人,甚至不惜花上大价钱进行整容。这份职业自然是存在的,并且受欢迎程度还不小呢。

因为不需要永久性的整容,只是需要暂时改变一下面孔,只是敷上一层亲肤塑性的物质。所以过程也算简单,用时也不长。

“挺好的。”我看着镜子里自己目前这幅平庸面孔,用一般人的审美来看,绝对算是中下水平,嗯,丑都没有丑出特点。

甚至还有点小猥琐。

“你真是恶趣味啊……”奥尔顿院长如是说道,无可厚非,毕竟是我特地提了一嘴,对整容的最终效果进行了一点要求。

“哪有,反正我自己看不到。这样的脸,也没人愿意多看一眼,有什么不好的。等出境后我再清除掉不就是了。”对于我自己而言,现在这种效果已经很满意了,十分逼真,这肤色这质感和天生长出来的相去并不远。唯一可以产生些许违和感的地方应该就是眼睛了,即便被可以压成了单眼皮,也改变不了我自己的眼神。

“有点可惜,留不了太久。某种意义上来说都可以称得上是艺术品了——”考虑到负责给我做这个整容手术的医生一天最多能做出好几十个这种效果的手术,我又补充了一句,“工业化的艺术品。”

或许是“新面孔”起到了极佳的作用,或许是奥尔顿院长一开始就是白操心。一路上确实没有人能认出我、找我麻烦。

顺利来到了边境。

在境内使用长距离传送魔法是禁止的,空间传送魔法随着传送距离的增加,使用难度也曲线递增。距离越远越不稳定、越容易发生意外。

随着经济愈发繁荣昌盛,人口不断膨胀,建筑物四起,越建越高,区位规划愈发复杂。使用空间传送魔法的危险指数也是急剧上升。因此,除非是发生什么紧急情况、迫不得已(例如有人追杀自己、为了保命而使用传送魔法),否则一旦使用空间传送魔法被发现,就是直接判以重罪进行处理。

通过法院特殊凭证,我通过边境守卫看守的哨卡。在通过之前,被他们怀疑、不信任的眼光反复扫视,仿佛已经被他们定性为罪犯想要借机逃跑。可是通关凭证又货真价实,没有半点水分。他们没有办法只能,在进行身份确认后(不靠面孔,毕竟拥有魔法的世界,面貌改变起来并不算困难,主要还是通过现场的血液检测),只能放过。

“相由心生,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祝你中道崩殂,死无葬身之地。”

二人毫不掩饰,背过面的瞬间就直接道出口,一个个恶狠狠,一个阴阳怪气。一点士兵该有的样子都没有。

就差往我身上狠狠吐一口唾沫了。

“不至于不至于,何必呢。”我一声轻叹,懒得多做解释,时间会证明一切。行动的力量远胜于语言,现在呈几分口舌之力见效甚微,希望未来有机会让他们对我改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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