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困意渐生。
一晚上,除了聊天、喝酒、看星星、唱歌,就是睡了小半夜了。
真的没有做别的事情,我保证……
……
……
……
第二天上午。
“露娜天佑,有状况!”薇薇安赶来通知。
来了一帮人,精灵之森外围,正与索尔他们对峙。
“来者不善。”莉莉安解释。
这帮人张口就索要圣剑【破晓】,气势逼人。
圣剑被取走的消息早就传开了,只不过现在有人突然找上门来,动机似乎不纯。
“走,去看看。”
“你们也可以选择不露面,我们可以将其赶走。”族长如此表示。
“谢谢,不过没这个必要。出去一见就是了。”没有什么好怕的,能有人对现在的我们产生威胁,那才稀奇。
“你们来了。”索尔面色谈不上好。看到露娜后,才算松一口气,随即又紧张了起来,“银,你们先回去吧,不要面对这群歹人。他们不怀好心,平添事端。”
“无妨。”露娜并不介意,摇头表示不想离开。
否则一开始就不会过来了不是吗?
“请问各位,是什么情况?”我坦然面对那帮人刺人的视线。
“来得正好,把破晓剑交出来。”一名身材高挑的男子挑剑直指这边,剑锋闪过一道寒光。
我不禁睥睨,这态度属实恶劣,才刚打个照面,就以剑指人,毫不客气。
“凭什么?”
“破晓剑本就是我们家族的东西,不容外人染指!”他铿锵有力地呵斥。
多新鲜,有人说圣剑是他家的东西。得多贪得无厌才能将这番话说出口。
我看了一眼满眼睛都写满了“想搞一个大新闻”的提·瑞博,心想这家伙不是早就有过报道,把银·露娜为当代圣女,且取走了光明女神辛西娅留下的圣剑【破晓】的事情传开了吗?整整一周时间过去了,大陆上定然对此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实话说了吧,她是圣女。”我轻叹一声,发出了这个宣言。“展示”身旁的露娜,她一直保持沉默,面色平静,并没有因为这帮人的言行举止而起伏波动——倒不如所还有些好奇。总之,是把话语权都交给我的意思。
有一说一,圣女持有圣剑,这不是再正常不过、再王道不过的事情了吗?简直是不言而喻,却还要反复说道。
反过来说,对方若是早就知道这件事,还要不断找茬挑事,那就是他们在无理取闹。反正最后道理说不听,让露娜胖揍他们一顿就是。
“我管你是什么圣女,伪劣品罢了,碰瓷我的先祖!”那帮人后方有声音愤愤道。
“一个家伙,还要以圣女自居,恬不知耻!”
“这是要遭报应的!永堕地狱!”
一个个义愤填膺,眼中喷火。
“我为正统,尔为贼寇!”目光如烁,英气逼人的男子冲着露娜大喝!
果然吗,即便取走了象征传承的圣剑、之前的聚旗远征也展现了强大实力,也还是有居心叵测之人想要搞事。他们的底气究竟是从何而来,我倒是对此产生了几分好奇。
“‘先祖’是怎么一回事,‘正统’的说法又从何而来?”这里,他所用到的措辞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是光明女神辛西娅的直系后人,让·崔迪。破晓剑是属于我这一脉的,绝对不允许让外人窃取。”说这番话时,这人的神色明显多了几分傲气。
“直系后人?”
这就是他的底气所在吗?
这四个字乍一听感觉还挺唬人的,不过想凭借这个说法就压住我们,那就天真过头了。
光明圣女辛西娅当年留下这把剑的时候并未做任何说明,“留给自己后人”的说法更是闻所未闻。这把剑可以说是的无主之物,有缘者得之,有能力拿走的人并不会被人多说什么才对。
现在这个所谓直系后人突然跳出来,想要半路截胡?
呵呵,开什么玩笑,他们觊觎这把称之为神器也不为过的破晓剑,自己没有办法拿到手,这个时候突然玩一手守株待兔?试图亮明一个身份就把剑收走,岂有此理?
“什么菜鸡,真要是你们自己的东西,自己不看好、不早点拿到手?给别人凭本事拿走了以后,又丑着一张脸上来讨要,还一副冠冕堂皇、盛气凌人的模样。”——不过这番话实在是“有伤和气”,只是在心里调笑。并不想就此撕破脸呢,那也太没趣了。
犯不着动肝火,怀着看乐子的心情,与其对话。
“传承之器,不得有失,需要妥善保管,给最适合它的人加以利用,才能发挥其最大的价值,我们是光明女神的后裔,从来都是第一人选。”
这人真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你们有什么自证身份的手段吗?”光是一张嘴一通说,根本没有说服力。
“玲!”那人手一挥,似做出一个示意动作。
后面走出一个纤细身形的人,笼着兜帽,遮掩得严严实实,视线躲藏在阴影内。除了下巴的轮廓,没有露出一寸肌肤。所估不错的话,应该是个女子。
她闻言缓缓走向前。摘下了兜帽,一头银白的发丝倾泻而下。
银发……?
突然,我想到很久以前奥尔顿院长所说过的话,那是作为对我“是否需要隐藏露娜这头显眼银发”这个问题的回答。他说,这种发色确实罕见,但也没有到要隐藏起来的地步,顺其自然就好。
而她却似乎遮遮掩掩的,给我的第一感觉是被雪藏已久,至今才被推上台面。
否则早就该听到这份消息了——光明女神后裔出现返祖血脉云云……
那个银发少女,瓷娃娃般的面孔,精致的同时却显得僵硬与无神。在完成那个动作后,就静默的站在那里,像个等待下一套命令的提线木偶。
“这个……是不是刻意染上去的哦?”我眯了眯眼睛,摩挲着下巴。“你们不会指望,让一个人拥有了一头和光明女神辛西娅类似的头发,就能让别人相信她就是光明女神的直系后裔吧?”
这是否是搞错了“充分条件”与“必要条件”与“充要条件”的含义?
要说银发,露娜不也一样?个人认为露娜的银发还要更好看些呢,请问能够进一步增加她是圣女的说服力吗?
“胡说八道!”那高挑男子瞪大眼睛,威慑力更增几分。“这是先天而成,是返祖现象!玲的血脉十分纯正,是无缺圣体。是光明女神辛西娅再世!大陆不久就将再度遭难,圣女玲是应劫而生,将拯救世人于水火之中!”
形象倒是塑造得挺正气凌然的,还有不少中二感。看来不是做作,是真心这么认为。将“救世”的伟大使命,肩负到他们身上了。
“血脉返祖啊……”我想起一些事情,例如兰·伊莎贝拉说过,他们家族的主支那一脉,体内就有部分圣体血脉,这让他们的整体实力可以比一般家族要强上一截,不过,这是有缺的血脉,拥有致命缺陷——那就是先天性心脏病。还是靠我出手才能得到治愈,不过我也不能就此影响到血脉——其实也就是基因这种层次,他们以后的那一脉后续应该还会面对同样的问题。
既然有像兰家这样的“拥有部分圣体血脉”的家族,那所谓的拥有直系血脉的家族,这种存在似乎也有道理。就是眼前这帮所谓的“让家”吗?
不过,无缺圣体?他们有所谓的无缺圣体,那银·露娜算什么?完美圣体?
守护者血脉虽然拥有着极强的治愈能力,却会直接影响战斗能力;瑞·安妮的大力神体质让她与一般人相比,力大无穷,等她成长起来,气盖山河,却会因此被扰乱情绪、使得性格变得乖僻,不能正常地与人相处……此外还有一系列的其他血脉例子可以参考。无一不表明着一个道理:有利必有弊。这个世界讲求平衡。
可是露娜的圣体血脉不同。
至今不见任何副作用,反而强盛至极,简直没有道理,让敬慕者仰望,让追赶者绝望。倒不是说尽善尽美、无所不能,比如治愈能力还是远比不上我,只不过没有缺陷、没有代价。
“那个,不好意思啊,如果我们拒绝的话,又会怎么样呢?”我向他们抛出了这样一个疑问。或许对于他们而言这与挑衅无异。
“我劝你们不要选择这么做。否则——你们这就是大逆不道,是与整个大陆的生灵作对,没有地方会容得下你们。”
“崔迪,废话已经足够多了。敬酒不吃吃罚酒。”后面的人此时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一直饶舌、不见进展,对他们来说毫无意义。“道理”讲不通,软的不吃,只好上硬的了。
“再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丑话说在前头,时间一到,若还不交出圣剑,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使用更加强硬的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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