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苏梦华沉声问道。
一处偏僻的阴暗地方，零零散散站着一些，有的是乞丐，有的是一些小家族的公子，还有张衍和苏梦华这两位。
阴暗潮湿的巷弄，一位大约八九岁的男孩躺在冰冷的地面，闭上了双眼。
他的身边只有一只孤独的白色小猫。
那些乞丐和公子都没有出声，但却满脸悲愤。
“这地方都没人来，又隐蔽，要不是昨日有位汉子醉酒闯进这里，只怕是都没人发现得了。”张衍说道。
苏梦华沉默的看着那位男孩身上无数的伤痕，握紧了拳。
“经过暗查，这孩子是从众星楼里运出来的，只怕是夏横将他卖到众星楼了。”张衍低声说道。
众星楼，是京城里有名的男妓场所，里面男子诗词歌赋，舞文弄墨，皆是一流。
专供城里有权势的女子而设立。
“看他手上的伤，应该是身子薄弱，伤势加重，活活累死的。”张衍冷声说道：“夏横倒是心狠，将这么小的孩子卖去当苦力。”
“慕浅韵呢？”苏梦华问道。
“已经告知她了，应该快到了。”张衍说道。
“辛苦了。”苏梦华对周围人说道：“今日算我欠你们的。”
“行了，你们走吧。”张衍随手丢下几锭银子，那些乞丐捡起来就离开了。
张衍和苏梦华沉默不语。
不过片刻的功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两人身后响起。
苏梦华突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慕浅韵气喘吁吁的跑来，一脸的苍白。
一眼就看到了地面上那男孩。
她突然感觉天旋地转，人已经站不稳，往后倒去。
苏梦华急忙跑去，接住了她。
慕浅韵的嘴角开始往外渗血，但她像是没感觉到一般，伸手向男孩的方向。
苏梦华将她抱起，一步步走到男孩身边，然后将她慢慢放下。
旧伤加心病，早已不能站立的慕浅韵，轻轻抚摸着她的弟弟脸颊，嘴角忽然扯出一抹笑。
她的眼角却有泪，“这结果我早就想过了。”
听着她不知是放下还是放不下的话语，苏梦华和张衍都不知如何开口安慰。
“弟弟。”她一寸寸拂过男孩的身子，用温柔到骨子里的语气说道：“对不起，姐姐来晚了，你不要怪我。”
她的嘴角鲜血四溢，越发严重，但她的笑意依旧不减，“你受苦了吧，不过不用担心，姐姐马上就来找你了。”
慕浅韵的声音越来越小，已经气若游丝的缓缓闭上了双眼，用最后的力气抱紧了怀中的男孩。
张衍不忍再看，将脑袋偏向一边。
苏梦华静静看着这对姐弟，一脸淡然。
他说：“对不起。”
她说：“谢谢你。”
一相拥，两长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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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场上，苏清晖拿着那枚铜钱，站在场上。
看着四周，她轻笑道：“我出题多没意思，我这里倒是有一首词，请大家品鉴一下如何？”
“不会是你作的吧？”陈玉容在高台上笑问道。
“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关系？”苏清晖笑道。
“那便请吧。”陈玉容有些期待。
苏清晖脖子上围着围巾，肩上披着狐裘，在这春季，确实有些热了些。
但她身边却有风起。
在全场寂静无声时，苏清晖缓缓开口念道：
“君可见，高楼百尺探明月；君不见，将士尸骨相撑拄。
君可见，剑仙御剑过大江；君不见，三更书声顾破庐。
君可见，策马西风逐风流；君不见，英雄不再有迟暮。
君可见，仙人独上长生楼；君不见，此间少年心已朽。”
在最后，苏清晖的声音再次拔高了一些，如春风吹拂到每个人心里。
“君只见，百无一用是书生；独不见，书生胆气照世明。”
一词结束，场上仍是沉寂。
无人说话。
于是苏清晖只得笑问道：“诸位以为如何？”
原本代表长安参加文题的，才情无双的李白儿豁然起身，拍手叫绝道：“好，极好。”
直到这时，场间才持续响起鼓掌声和叫好声。
苏清晖面向一脸敬佩的白映之和上官寒香，笑道：“你们以为如何？”
白映之和上官寒香扫视了一眼身后的众人。
见无人上前，也没有责怪。
只是含笑点头，“自然是极好的。”
“这场便是你们长安胜了。”
苏清晖得意一笑。
陈玉容也是一笑，看着苏清晖笑问，“这首词是何人所作？”
“我弟弟。”苏清晖满是炫耀的朗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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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不老山上的道观里。
身穿黑色道袍的女道长坐在一棵桃花树下，手中翻阅着道经。
道长束起了道冠，一身黑袍，却是满头白发，即使如此，她的美也是世间绝无仅有的。
任何用词和描述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而无力。
好似她已经不属于凡尘。如果说苏清晖的美当属世间之最，那么她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边翻看这手里的书文，一边随意问道：“流秀已经下山了？”
“嗯。”回答她的是站在桃树不远处的一位男子，“算时候，此时也该到长安了。”
女道长点点头。
“师傅，为什么要让师妹去长安啊？”男子好奇问道。
“自然是去救人咯。”道长翻着书，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什么人还要师妹跑这么远啊？”男子又问。
“救人哪分什么远近，能救就行。”道长笑道。
“那人很重要。”男子再问。
“嗯。”道长点头，在最后又加了句，“如果此次流秀没有回不老山，我是打算亲自去的。”
男子瞪大了双眼，震惊道：“什么人还值得师傅你亲自下山啊？”
“人虽然重要，但那人牵扯出来的人更重要。”
“那师妹能治好吗？”男子先是问道，随后想到了自己师妹的本事，有自嘲的摇摇头。
“袁翰呢？”道长问道。
“在前门。”男子回答。
道长终于放下了手里的书，遥看向南方，那里有长安。
她轻笑，“你去与他说一声，过段时间，说不得你就要与他一起出趟门了。”
“去哪？”男子又是一惊。
这还是第一次他们师兄妹一起下山。
“此去长安。”道长接过一片落下的桃花，轻轻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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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看，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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