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长枪出现在手中，林凡右手挥动，枪花飞舞，挽出一个实形的半月光波横扫而出，冲向他的几人被直接击飞，接着不做停留闪身出现在少女身前，蕴含杀机的历啸化作音波向前方扩散。
音波所到之处掀起狂风漩涡，处于中心的几位化神巅峰长老捂着耳朵在地上痛苦的来回打滚，眼鼻口耳皆有鲜血流出。
林凡没有作罢，带着凛然的杀意走向几人，从他们对夜司音出手那一刻起他就给他们判了死刑。
大宝剑没了出场的机会，夜司音只好将它重新塞进手镯里，望着身前的背影，“林凡，不用杀他们，废了修为便好。”
“好。”
话音刚落，少年出现在地上几人身边几枪点出，每一枪都精准刺在气海上面，喷涌出的狂暴灵力破坏着里面的结构，惨叫声回响整个宗门，不多时便疼晕了过去。
这时被波及到的大长老才勉强摆脱漩涡，耳鸣不止，头晕乎乎的看东西都带着重影，心中升起无限恐惧，同为合体期战力差距却是天差地别，算起来少年才出了一招，只是余波的力量就让他们无力阻挡，从一开始他们就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少年的实力。
事到如今差距已经非常明显， 其他几人因为后续又被半月光波扫中，伤上加伤只吊着一口气，场中有力再战的就只剩大长老一人。
自己全力两招对少年来说不痛不痒，而少年随手两招就险些将他们团灭，高下立判，大长老几乎绝望，想到灾难还是那个不争气的弟子引来的，他不由升起怨毒之色。
如果龅牙还活着，不用别人出手，他绝对会第一个把龅牙抽筋扒皮剐骨，让自己的弟子时时刻刻受尽世上最痛苦的折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机关算尽，今天是他离梦想最近的一天，同时也是最远的一天，触手可及却又远如天际。
败如山倒，大长老的仅存的战意迅速瓦解，花白的头发乱糟糟的，脸上皱纹加深，暮气沉沉宛如一个将死的老人。
任谁看到这一幕都会升起一些恻隐之心，林凡不为所动出现在大长老身边，直视对方失去焦虑的眼睛，“摄魂。”对方的后半生走马观花般出现在林凡脑海中。
没有同情之意，也没有说起自己的事，林凡缓缓开口，“你对的起两位兄弟么？”
“兄弟。”回想曾经的时光，大长老呆滞的眼神恢复最后一丝神彩又很快黯去，“我....对不起他们。”
动用了摄魂，大长老命不久矣，林凡轻声道：“我名林凡，或者说洛凡你应该很熟悉。”
“洛.....凡.....原来是你，怪不得。”大长老苦笑，在生命最后的弥留之际，他看向四周因为声响惊动又不敢靠近的弟子，“他们是无辜的，放过他们吧。”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林凡点头。
大长老最后看向宁自怡，吃力的动了动嘴皮子，“自怡，对不起。”
声音很小，但宁自怡听的很清楚，悲伤中闪过一丝释然，“大哥走好。”可惜大长老再也无法听见了。
本着斩草除根的原则，林凡原想将剩下几位合体境直接诛杀，看了夜司音一眼后还是放弃，又连着几枪点出废掉了他们的修为。
做完一切，少年身上的气势恢复如初，面色略显苍白但并无大碍，走到从未出过手的宁自怡身前，行了一礼，“又见面了，前辈。”
“是啊。”宁自怡带着缅怀之色，“我知道乾道宗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可没想到会是你这个小家伙。”
头上写满了问号的夜司音走过来跟着行了一礼，在林凡解释下才得知宁自怡曾经在偶然间替林凡治疗过一次致命伤，两人当时并不知道互相的身份。
“小丫头眼光不错，你小子也是，要好好对她。”宁自怡一副教育晚辈的口吻。
“是，前辈。”林凡答应的很痛快。
少女瞪了他一眼，反驳道：“前辈您弄错了，我和他只是兄弟关系。”
看在眼里，宁自怡也不戳破，只当是小孩子玩闹，附和道:“是是是，兄弟。”
夜司音气急，一个劲的解释，不过究竟有没有人相信就要另说了。
宁自怡感伤道：“没想到你就是传闻中的洛凡，我劝过宗主他们，可惜无人听，落得如今局面也是我们活该。”
林凡点头，“名利似清酒，初品时回甘，再品醇香，最后热烈让人醉于其中，然梦再好，皆不过是醉酒时的镜花水月，一醒即碎，临了才发现那是掺了毒的酒，然中毒太深，悔之晚亦。”
“你小小年纪倒是看的开。”宁子怡若有所感，“纵然有毒，芸芸众生中又有谁能摆脱，前仆后继罢了。若是我们兄弟几人能够早点看清，有所收敛，也不至于如此，希望你以后不要学我们。”
少年没有回答，他也是因为看了大长老的后半生后有感而发而已，迟疑了下又道:“看在前辈面子上我可以留下乾道宗。”
宁自怡摇头拒绝，“人都不在了还留下做什么，顺其自然吧，我已决定去游历九界。”
没有强求，林凡笑道：“有个好消息告诉前辈，二长老没有死，只是被囚禁在大长老练功的密室中，修为被废。”
“当真？”
宁自怡激动的抓住少年肩膀，“人活着就好，人活着就好........”。
收回大长老的尸体，将储物戒指交给林凡，宁长老对二人拱手道：“我救出老二和弟子后就要离开了，九界之大，林凡小音，希望我们还能有再见之日！”
两人异口同声，“前辈告辞（再见）。”
目送离去，夜司音捅了下林凡胳膊，“就知道装酷耍帅，我也想出出风头来着。”
将战利品全部回收，看着地上或昏迷或还在打滚的人，林凡没好气道：“在九界没了修为下场比死了还要惨，我有理由怀疑丫头你是想折磨他们几人。”
“呸。”
夜司音想啐他一脸，她何尝不知道没了修为这些人会是什么下场，只是抱着能不杀就不杀的心理，如果他们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被杀那就与她无关了。
周围的弟子越围越多，就是没人敢上前，夜司音有点纠结，她看出有些弟子因为长老被杀对林凡露出的仇恨之色，如果放着不管，说不定未来的某个大反派就会从里面诞生。
少女陷入了有史以来的最大一次挣扎当中。
最终，兄弟和陌生人之间有了抉择，夜司音拿出仙剑，颤声道：“林凡，我帮你废了他们吧。”
来的路上她还想着怎么劝林凡不要灭宗，转眼间动手灭人家全宗的却变成了她自己。
林凡直接愣住，神色动容，他何尝不知道夜司音是为了他好。
先祖感叹，“唉，这丫头....若是你以后负了她，老夫第一个废了你小子。”
暖意融融，少年在心底发誓，他知道了，从今以后，他该怎么对待眼前这个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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