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二人进去，林凡不稳的身体摇了又摇，松垮垮靠坐在墙上，大口喘着粗气。
“音儿，我做到了，嘿嘿....哈哈....哈哈哈哈。”
只剩下两个人，他不用再扼制内心的快意，放开心神肆意笑着，很晴朗的笑声，有一种拨云见日的错觉，或愉悦，还有前所未有的轻松。
好朋友的家族因为自己受到近乎灭族的牵连，每每想起这件事，就如一座大山般横在心里，如鲠在喉，他很想补偿，现在有能力帮到两家，很开心！
“好了好了，小胖小执他们就隔着一堵墙，你这么笑会他们吓着的。”
夜司音无奈开口。
落坐在少年身旁，她不禁抱怨道：“看看你的样子，伤才好没多久，又把自己弄成这样，能不能让人少操点心。”
林凡笑道：“只是消耗有点大，很快就能恢复的。”
夜司音从手镯中拿出两个黄黄的果子，“喏，一人一个。”
“啊....”
林凡张开嘴，等待投喂。
好家伙，连手都懒得伸了，夜司音眉头挑起，然后冷笑着把灵果粗鲁的塞进了他嘴里。
果子不大不小，林凡的嘴巴刚好能容纳，两腮鼓鼓的像个仓鼠一样，轻轻一咬，化作暖流流进喉咙。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因为少女动作太过用力，那只附带的，白嫩如葱根的指尖尚也遗留在他嘴里。
林凡下意识用舌尖碰了碰，和灵果的味道一模一样，甜甜的，很美味。
意犹未尽，他还想再舔舔。
然而少女非常快，万般凶恶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刷一下把手指抽了出去，再接着拽过他的衣摆，不要命的反复擦拭着手指，直到快要擦秃噜皮了才作罢。
夜司音觉得完了，这手不能要了，无论她怎么擦，那种绵绵的触感依旧停留在手指上，如蛆附骨。
“咳咳。”
林凡故作镇定，关怀道：“音儿你没事吧。”
夜司音这才将目光重新放回罪魁祸首身上，咬牙切齿说出两个字，“下流！”
经历了这么多，她原以为自己的承受能力已经够强了，却一次又一次的被眼前之人刷新下限。
眼神如果能杀人的话，她一定要把这人杀上百次千次。
当然，要是这人能端正态度，好好道歉的话，她倒能勉强原谅他，毕竟是伤员一枚，本大人不与他一般见识。
下一刻，林凡：“音儿你害羞了？”
“嗯？”
夜司音一记歪头杀。盲生，你是不是发现错了华点，我们踏马讨论的是害不害羞的问题？
林凡以为她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方才你脸红了。”
“够了，你......你混蛋！”
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连夜司音自己都没有发现，消下去的红晕再度浸染了她的脸蛋，冷哼道：“我那是害羞吗，是被你气的。”
林凡心里高兴，但他不说，表面上摊了摊手，不做反驳。
此次收到的成效足以让他惊喜，要知道，只有真的在意和当真了，才会害羞，以往他们之间不管发生什么事，她永远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却殊不知他这样的动作在夜司音看来尤为刺眼，尤其是他微微勾起的嘴角，让她想起了一个词，嘲笑。
明明做了那样的事情，反而弄的像她错了一样。
念头陡然滋生，便根种深埋，有燎原之趋势。
“很好笑吗？”
她看着他，脸上不带温度的问道，“你难道不该为你轻浮的举动向我道歉。”
“什么？”
林凡楞住，没有料到眼前的少女会突然变脸，明明才高兴没一会儿的说。
见他还是毫无悔意的样子，夜司音自嘲道：“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是一个很随便的人？”
“不是，绝对不是。”
林凡坚定的说到，不明白归不明白，求生欲必须拉满。
然而这句话就像导火线一样，点燃了夜司音心中的愤懑，她站起身，大声质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对我做那样的事，为什么不道歉，还要笑话我？”
远处。
夜星辰满腔怒气，“该死的林凡又惹我姐生气，我要去打死他！”
夜璃忧扯住他，向大师姐询问道：“雨璇姐姐，我们要过去么？”
师雨璇思索片刻，摇头道：“感情方面的事我们不好插手，先让他们自己处理，若是小师弟做错了，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也是。”
夜璃忧点头，现在过去只会让音姐姐难堪，还是事后再问为好，若是那林凡欺负音姐姐，一定让小辰子揍他。
死死拉着夜星辰，原本来看云执和小胖的三人离去。
这一边，林凡总算明白夜司音生气的原因了，脑海里很快组织好语言，悠悠叹道：“音儿你知道我喜欢你，适才的行为纯属没忍住，我向你道歉。
“还有。”林凡说着，稍一思索便有了主意，艰难扶墙站了起来，苦笑道：“笑是因为你害羞的样子太可爱了，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苍白的脸色，站立不稳摇摇欲坠的身形，再搭配十分愧疚的表情，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可怜。
果不其然，看到他这样，少女的怒意就已经浇灭了大半，再加上他说的话，道歉态度诚恳，哪还生的出来气。
夜司音动了一下，习惯性地想要去扶住他，最后还是没有动弹，神情复杂的看着对方，“我们之间就不能正常一点吗，以正常朋友的方式来相处不好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林凡抿了抿枯干的嘴唇，心头有些酸楚，涩声道：“可我们.....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相处的啊，我.....”
如果他们之间要换成正常朋友那样相处，他不想去想。
夜司音僵住，少年的一句话像冷水将她淋了个通透。
她忽然回想起来，他们这样的相处方式，好像从认识不久以后一直是如此的。
因为是兄弟，所以不管做什么，哪怕是举止亲密，她一直没有把它当做一回事，嘴上虽然经常说他，瞪他，但她心里的排斥其实并不多。
只是这一次，不知为何，她生气了。
还有最近，和林凡之间闹矛盾的次数好像在增多，还都是她先挑起，而且均是因为一些小事引起的。
夜司音心里一团乱麻，越想越乱。
林凡有点担心她的状态，开口道：“音儿？”
少女猝不及防抬起头，迎上他的眼睛，又在下一秒避开，“抱歉，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留下一句话，飞快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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