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有意中人,并已委身于他。”
迎着冯蔷与何东风的目光,慕倾城不带任何羞涩地、落落大方地说道,仿佛在讲今天吃了什么饭菜一样平淡、从容。
相对地,冯蔷与何东风的脸色却是精彩至极,震惊中带着难以置信,尤其是冯蔷,几乎立刻就运转精神力扫视慕倾城,虽然因为明石玉佩的遮掩看不甚清,但她修为高深,还是模糊地感应到慕倾城身上的气息变化。
未经人事的少女与尝过禁果的少女,在气息上有着明显的区别,只不过这种气息需要专门查探才能得知,慕倾城又向来清冷,对任何异性都保持着疏离的态度,所以冯蔷从未思考过这种可能。
然后她现在就被摆了一道。
喀——
冯蔷手边的桌子陡然炸裂,连同上面的茶杯一起,化作腐朽的碎片,堆落在地上。
“对、方、是、谁?”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挤出了这几个字,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恨不得立刻将慕倾城和她那奸夫灭身抽魂,炼成怨鬼,永远沉沦于痛苦与混乱。
慕倾城看了她一眼,给出一个更惊人的答案:“弟子不知。”
她本来也想过要不要给柳澜随便编个名字,欺骗一下对面两人,但转念又想,说自己也不知道似乎更能气一气她们,才有了这样的惊人之言。
果然,怒火中烧的冯蔷与刚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的何东风,再次陷入了惊愕。
连慕倾城身后的青娥都暗中咂嘴,感叹不已。
小姐有了男人,这事她是知道的,此前慕倾城让她帮忙准备药品用以避孕的时候就知道了,但慕倾城不多说,她也不能死乞白赖地刨根问底,毕竟这种事属于女儿家的私密,难以启齿也是正常的。
只是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小姐竟然如此凶猛,直接将这事讲了出来,而且听这意思,似乎连那个幸运的男人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这这这……
“好一个不知羞耻的贱货!”
冯蔷忍不住怒骂,伸手取出一条赤红色的血鞭,冲着慕倾城厉声呵斥。
“我今天就代你父母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女子德行,跪下!”
这种情况并不罕见,倒不如说慕倾城早就习以为常。
这些年来,只要慕倾城有哪里不顺冯蔷的意,就会招致类似的惩罚。
鞭笞,吸血,罚跪,禁食禁眠等等,都是家常便饭,所以就算此前冯蔷为了拉拢周威而决定罚她去毒谷,她也没有丝毫的意外。
今天也一如既往,冯蔷动怒,然后慕倾城领罚——本该是这样的。
但慕倾城却做出了迥异于往常的举动。
她安然地坐在座位上,没有一点要起身的迹象,而是无比平静地看着暴怒的冯蔷,仿佛在看戏台上拼命舞蹈的丑角,两者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聋了吗!还不跪下!”
慕倾城的举动犹如火上浇油,令冯蔷的怒火愈发炽烈,再次厉喝道。
何东风敏锐地察觉到局势似乎有些不对劲,连被戴了半个绿帽的屈辱都硬生生忍下来,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小心地观察现场的情况。
青娥则是面色发白,有些担忧地拉住慕倾城外衣的一角。
慕倾城与冯蔷目光交汇,短暂的僵持过后,终于开口。
“算算时间,自从我父亲去世,将我托付给你,也有十年了吧。”
她没有再称呼“师尊”,而是毫不客气地用了人称代词“你”,以往那种弟子面对师父的恭敬感彻底消失不见,仿佛她所面对的只是一个陌生人。
冯蔷愣了一下,不明白她提起这个话题有何用意,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与烦躁。
“哼,难为你还记得你父亲。他若是知道自己的女儿做出找野男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来,恐怕死都不得安宁!”
“我父亲会如何,无需你来评判。况且,你不觉得比起生我的气,他更愿意先杀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吗?”
慕倾城反唇相讥,言语间尽是未曾表现过的刻薄。
“没大没小!这就是你对待师父的态度吗?装了十年,终于是露出本性来了吗?”
冯蔷眼神陡然变得阴毒,语气中多了一丝寒意,似乎随时都会转化为杀机。
“本性?我本性便是如此,又何需伪装?不过说到伪装,你倒是的确有资格做我师父,至少我父亲临死将我托付给你时,你演绎出来的悲伤与真挚,是完美地把他骗过去了。”
“我与你父亲相交多年,他死,我自然悲伤。”
“你那点悲伤,比起欣喜来,恐怕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毕竟父亲选了母亲,而不是你。”
慕倾城淡然地,狠狠踩在冯蔷的痛点上,不留一点情面,而这样的效果立竿见影,冯蔷积压的怒火终于爆发,杀意已经快要化为实质,令整座院落的空气凝滞。
“你想杀我?”
修为上的天壤之别令慕倾城无法动弹,却不妨碍她继续悠然地开口。
“如果有那个胆量,就动手吧。”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冯蔷阴冷的声音回荡在外厅,“是不是觉得我在没得到想要的东西前,不论你做出什么忤逆之举都会留你一命?”
慕倾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见她如此,冯蔷忽然笑了:“黄毛丫头,天真至极。对于不听话的狗,第一次会施加惩戒,第二次会施舍骨头,若是有第三次……那就直接——杀!”
随着她吐出最后一个音节,无数血红丝线陡然从冯蔷身上溢出,刺向被她的气息压制到无法动弹的慕倾城,只需一眨眼的工夫,就能彻底吸干她的血液,将她化作一具皮骨干尸。
青娥想要呐喊,阻止,却和慕倾城一样,无法移动分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空灵的声音忽然响起。
“冯副教主,手下留人。”
这空灵的声音,立时将冯蔷的攻势全部化解,那些红色的丝线宛如触碰到烈焰的棉绳,乱作一团,狼狈不堪地缩回冯蔷的身体。
与此同时,一个白衣飘飘的年轻男子出现在外厅中。
没有人知道他是通过何种手段进来的,一切都是那么突然,仿佛他始终存在于这里,只是在适当的时机显露出行迹,让人意识到他的存在。
看清这名俊秀男子的面容时,冯蔷立刻神色微变,收回了蔓延在整座院落的灵压,摆出了淡淡的警戒姿态。
“不知沈副教主来我这孽徒居所,有何贵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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