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柳澜故意做出惊讶的表情，冲着文萱问道。
“就是刚刚的事！”
文萱不疑有他，很是痛快地答道，令一旁的吃苹果少女有种扶额叹息的冲动。
萱儿啊，这家伙明显是在套你的话，你怎么就不能留点心呢？就这么傻傻地上当，真要是放你和她独处，岂不是用不了盏茶的工夫就会被他骗到床上去吃干抹净还开心得不行？
果然啊……听到文萱的回答，柳澜更加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他带着无奈的笑容看向吃苹果少女：“小师叔？”
“咦？”少女还没说什么，文萱倒是先发出疑惑的声音，她瞪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看柳澜，又看看少女，“你们已经见过面了？”
少女突然伸手敲了一下文萱的脑袋：“笨！明明是你暴露了我的身份！”
“诶？”
没有理会吃惊的文萱，少女——东方曦看向柳澜，轻轻哼了一声。
“净耍些小聪明，也就萱儿这种傻白甜会上你的当。”
这话在某种意义上已经回答了柳澜的疑问，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柳澜微微一笑，没有在意这些责备的话语，毕竟不客气的态度有时候反而意味着亲近，东方曦显然也没把他当成外人。
这时，洛薇等人也从懵逼中回过神来，连忙向着东方曦恭敬行礼：“见过无殇宫主！”
“行了，没你们的事，散了吧，柳澜你给我留下。”
东方曦随意地嗯了一声，而后打发洛薇等人离去。
宫主发话，无人敢不从，于是洛薇和徐家兄妹向柳澜道别后，纷纷回转外门，被特地点名提醒的柳澜只能无奈地站在那里看着她们离去。
待只余下柳澜与文萱时，东方曦才转过脸来，用品评的目光仔细打量着柳澜。
因为身高差，东方曦看柳澜时甚至还需要稍微仰着头，这个可爱的动作将她原本威严满满的气势破坏得不成样子，仿若故作成熟的懵懂少女一般。
但柳澜可不敢掉以轻心，眼前的东方曦可是与夜雨寒同一个级别的存在，是这云扬大陆上距离真仙之境最近的那一小撮人之一，谈笑间就能焚山煮海、破城灭国的存在。
直至把柳澜看得心中发毛，东方曦才收回了目光，半通知半命令地说道：“我需要你为我办一件事。”
柳澜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道：“师叔，我马上还要回辉夜峰面壁……”
“我说的就是一年后的事。”
东方曦看出了柳澜嫌麻烦的本质，毫不留情地掐灭他的希望。
“按照门规，亲传弟子修行至络海境后，需至少出宗历练一次。如你所见，我刚刚收了萱儿为弟子，她天赋不错，如今已是明神圆满，不出意外，一年之内肯定会突破到络海境，到时就要下山历练。”
“所以您想让我陪着文师妹一起？”
柳澜的聪明才智发挥了作用，直接点明了东方曦的打算，毫不拖泥带水。
“你管谁叫师妹！我明明入门比你早……哎呀！”
文萱立刻表达了自己的不满，结果挨了东方曦一个脑瓜蹦儿，把后面的抱怨给吞了回去，只能气鼓鼓地看着柳澜。
柳澜对这对师徒小姐妹般的相处模式哭笑不得，只能装作没看到：“可是师叔，陪文师妹历练我没有意见，不如说有佳人相伴我正求之不得，但您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就算我想，我的修为也不一定能达到出宗的门槛，您就这么肯定我能在一年之内突破络海境？”
若是一年后我的修为没有到达络海境，是不是就不用理会这档子事了？柳澜抱着这样的疑问，试探着东方曦的想法。
东方曦却是冷笑一声，走到柳澜面前，突然伸出白嫩的手指揪住了他的耳朵，然后稍稍用力，令柳澜不得不弯下腰来，将脸贴近她。
然后，她用温和的吐息声，在柳澜耳边说出令他瞳孔微缩的恐怖低语。
“还给我在这里装！要不是亲眼看到你杀秦毅，我都要被你蒙骗过去，以为你还是那个只有筑基境的可爱小蚂蚁了。”
一滴冷汗顺着柳澜的脸留下来，显示着他的心虚：“师叔你在说些什么……嘶——”
柳澜刚要装傻，耳朵上传来的力道猛地加大，仿佛要撕裂一般，吓得他赶忙改口：“师叔饶命，我答应啦！您就放心把文师妹交给我吧！”
东方曦这才收敛了手上的力道，得意地昂昂头：“这还差不多，再敢跟我演蛋蛋都给你捏爆！只要你还活着，有没有那玩意儿都不是问题，师姐肯定不会责怪我的！”
不，她会的——柳澜很想这么喊一句，但仔细想想，夜雨寒说不定还真会这样，顿时不敢再抗争，只能讨好东方曦：“小师叔，您为何非要我来做这事？应该有不少人可以胜任这份工作的吧？”
“有是有，但你是最好的选择，虽然轻浮下流了点，但还算靠谱，我看着顺眼。”
轻浮下流那句是多余的……柳澜心中感慨，没想到最后还是自己的美貌给自己招来了麻烦，唉！长得太好看的痛苦，有几人能够理解？
“不过，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你运气比较好。”东方曦忽然又补充了一句，“差了整整一个大境界，居然都能悄无声息地杀掉秦毅，难怪苏师姐说你是天命之人，这气运果然非凡。”
柳澜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那个，小师叔，能不能不要总是提秦毅，这事现在还在调查中，被人听去了我肯定又有一堆麻烦，到时耽搁了文师妹的历练时间就不好了。”
“哟，杀人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害怕？刚才当着师兄师姐们面不改色地撒谎时，我看你也挺平静的啊。”东方曦嘲笑道。
柳澜立刻大呼冤枉：“师叔，刚刚在昊阳宫里，我可从来没说过秦毅不是我杀的，只是在抗议大罗宫将罪名安在我身上而已，怎么能算撒谎呢？”
东方曦回忆了一番，将记忆中的各个细节梳理了一下，发现确实如柳澜所说，他从来没有否认过杀死秦毅之事，只是在针对大罗宫认定他为凶手这件事本身，才给人一种蒙冤受屈的感觉。
“你这小子，年纪不大，倒真是够阴险的。”
东方曦没好气地骂了一句，对文萱也愈发担忧起来。
一个傻白甜喜欢上一个阴险小白脸，简直就是往老虎嘴里送肥羊啊。
“师叔过奖了……”
柳澜厚着脸皮说道。
天可怜见，他柳澜绝非那种奴颜婢膝之徒，只不过东方曦太过强势，他无力反抗，才只能忍辱负重，待将来有一天渡劫成仙，定要狠狠扇这小丫头的屁股，打到她眼泪汪汪地认错为止……
“柳澜。”
“在！师叔您说。”
妄想终究敌不过现实，瞬间被击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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