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来还没走上几步,就倒在水面上目光移到上空,刚才遮天蔽日的黑色气息已经消失,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刚才的一瞬间到底是我的幻觉还是真实,我究竟是在做梦还是醒着,我是不是现在仍处于昏迷当中从未醒过。
我好像听到了有人在呼唤我性命,就在耳边,就在身旁,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嘈杂,像是在宴会上四面八方的谈话声,只是谈话永远在重复两个字,祈年。
身体有了失重感,我落入水面之下,身体被水包裹着,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我有些措手不及,逐渐下落直到光芒从我眼中消失,感觉到快要昏迷的时候,眼前模糊中又有一道光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我睁开眼睛,此刻我躺在积雪当中,雪花静止在空中,我虽躺在积雪中,身体却没有下陷,我好像失去了我自身的重量,我站起来,手掌没有在积雪上留下痕迹,我像是漂浮在雪面上,身体碰到了漂浮着的雪花,雪花只是移动了位置,它依然静止。
耳边没有任何声音,静的可怕,我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
死亡。
我向前走,毫无目的。
前方看到了一个背影,那是我自己的背影,四周浮现出人群,都是我自己的模样,到底哪个才是真的我。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当我能够清晰的看见世界的时候,周围的树木已经不复存在,周围只剩下了我自己,脚下的积雪变作黑色的花瓣。
大地是被焚烧过的黑色,悬停在半空中的雪花开始飘动,一阵风吹过,花瓣被吹向天空,宛如飘雪和风共舞。我脚下落空陷了进去本以为只是陷入花瓣之下的积雪中,没成想整个身体都陷落进去,当我感受不到摩擦感的时候睁开眼睛,我在半空中朝地面掉落。
下方的阴影纷纷抬起头,伸出手相接住我,但是行为又是如此怪异,我意识到它们可能是想吃掉我,但是在我即将落入地面粉身碎骨的时候,下坠感突然消失,我站在积雪上,突然陷落身形不稳倒在积雪里。
我站起来,又体验到雪花拍打在脸上的感觉,真实的感觉。
周围没有花瓣,周围仍是白色的世界,冬天的世界。我环顾四周,看见了远处的树洞,它已经完全枯萎,我翻找着身上的木哨,什么也没找到,我察觉到自己身体在冒出死亡气息,脑海中闪现出一些片段,缓过神来的时候我身体一切正常。
空气中的死亡气息已经消失,背后的操控者吸干了这里的生命之河,可是死亡气息为什么会消失,我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想探测心脏的位置。
我被寄生了。
我脑海一片空白,张开嘴想发出些什么声音,却什么也说不出口,我走到树洞的下方,辨别了一下方位,不管如何我现在只想离开这片鬼地方,一刻也不想多呆下去了。
耳边只有寒风的声音,周围的树木已经全部消失了,甚至都没有下任何存在过的痕迹,这片山林只剩下山了,只有风雪做伴,可是到了来年春天,连风雪也会从这片土地上消失,这片山已经被世界抛弃了。
可那又怎么样呢,事情走到这一步,我只是一个过客,这些事情原本不会出现在我的生命当中,可是现在我已经置身其中无法逃离,命中注定还是我的因果呢。
我凭着记忆中的方向和珂舌的诉说找到了她给白鹿儿疗伤的地方,我不知道我进入树洞后经过了多长时间,我进入那片洞窟的时候,天早就黑了。
我能察觉到白鹿儿的警觉的恐慌,但是当我燃起焰火照亮周围的时候,她放松戒备的那一刻眼中有泪光,我不知道她周围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抱住我放声大哭的时候,我想不会是什么好事。
这片山林中存活着的妖精的下场我大抵是能预料到,不管这片山林曾经是如何的繁荣,现在都已经成为过去。
当天晚上我毫无困意,白鹿儿在一侧睡着,就算我想赶路下山,但是晚上外面这天气,白鹿儿的身体······
原本我打算下山之后,带些酒食来看望答谢这些妖精,现在一切幻想破灭,我与他们相处时日也不过是几日和珂舌也只是见过一面,对于他们来说活着的时日结识人类的时光是否也等同于我的感受呢。
风停了,雪依然从空中下落。
白鹿儿醒来的时候天刚刚拂晓,我刚从山洞深处里面爬上来,白鹿儿在的地方就已经是在最深处了,但是我发现了通往地下的暗门,下方有一具人类尸骨,其来历想必只有珂舌知道了。
这具尸骨被守护了几百年。
白鹿儿告诉了珂舌的消逝,她没有见到柴,至于柴我想它应该失去晶伤的药园去找他了,而且大概率陨落在了途中,怀带着怒意和不甘。
“祈年。”
“怎么了?”
“这片山还会恢复吗?”白鹿儿趴在我背上,我看不到她什么表情,我呼出一口气,只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生命之河与主流想阻隔,不知道结界如何,强行破界,实力要高于藏在暗处的哪位魔法能力者,可是其能够切断生命的河流,实力已经超出了寻常的范畴。
“会吧。”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希望总会有的,干嘛那么悲观呢,“别想这些事情了,”我想从这件事情中跳出来,这让我有些烦躁,“快要到山下了,我带你去找医生。”
“恩,好。”大概是我语气不好惊到了她,她沉默了一会,刚才确实没控制住自己,但还没等我解释什么,她开口问我,“你原本是打算去哪里的?”
“去安述公国。”
她笑了出来,“可是你这难道不算是非法跨越边境线吗。”
“我一向如此。”
“这样啊,”她停顿了一会,“你说你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了,那你大概也不会告诉我你的从哪里来的了。”
“我还真的忘了。”
“哪有这样的啊,名字也是,来历也是,总感觉你在敷衍我。”
“我哪有敷衍你,我说的都是实话。”
“那是谁给你祈年这个名字的呢?”
“给我名字的人。”
白鹿儿不高兴的哼唧了一声,“你看你就是敷衍我!”
我笑了出来,“行,我就是在敷衍你!”
途中歇息了几次但是还是着急赶路也没停留太长时间,天黑之后总算走上了平坦的路,身体周围漂浮着焰火为我照亮前行的路,毕竟天上连个月亮都没有,我也只能自己给自己创造光芒,当我看见前方有树木的时候,我差点没喊出来,但是白鹿儿已经睡着了,我只能压抑着自己的心情和身体。
那一刻真想立即跑过去。
可是就要走进那片树林的时候,我却又停下了脚步转身回望了很久,镰的记忆存在于我的脑海当中,过去的繁华我还记得,它就依然存在。
肚子已经很饿了,我体力也已经到了极限,就盼着前方能看见亮光,能看到有人活动的痕迹,我想找到能让我抓到的稻草,能将我拉上悬崖的力量。
不过还是在树林中过了一夜,我走不动了。
天空没有一丝亮光,即使到了后半夜我还是看不到月亮和星星,藏得太严了,找不到。我怕白鹿儿着凉,焰火不敢停,本来就饥寒交迫,魔力还不能断,不过白鹿儿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被眷顾之力强行吊着一口气,好不容易有点活力,都要感谢黑白无常。
大抵又是半天的路程我才看到了村落,原本觉得自己还能走过去,但是被人发现的时候,那一句关怀像是打在胸口的子弹,让我突然就没了力气再也跨不出一步,跪在地上喘息着倒向雪地里。
我感受到了好久没感受过的热度。
那朵摄魂花治愈了我的身体,否则我撑不到现在,一天一夜没有进食还要持续输出魔力,那朵扎根在我心脏中的花朵反倒给了我活着的机会,我被死亡所救,这可真讽刺。
我没有告诉白鹿儿我的状况,觉得没有那个必要性,村子里的村医没有什么办法,还是觉得要去城市里看医生,他平常也没遇到过什么严重病情,一般只是给村民治疗一些外伤和小病。不过现在这大雪,赶路倒也没办法着急。
那等白鹿儿歇息几天再说吧,心急也没用。
“见不到你的日子,我都会想着你受的伤严不严重,身体痊愈了没有。”
我坐在白鹿儿的床边听她一直在说着些什么,“自己还没好,就担心起来别人了。”
“不管怎么说,放不下你,肯定会担心的。”
“我现在不好好的嘛,倒是你现在还躺在床上。”我看着戴在她侧脸的面具,眼前闪烁了一下,看见了一些黑色气息,但是平静下来后它又消失了。
幻觉吗?
“我···我休息!”
“好好好,你休息,村长说了,明天天气好一些就能带你去城里了。”
“明天就走了啊。”她的语气有些不开心,我也不知道她在不开心什么。
“也该走了。”
白鹿儿突然握住我的手,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来,我看着她,她并没有在看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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