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默然忍受命运那暴虐的毒箭,或是挺身反抗人世间无涯的苦难,通过斗争把它们扫清,这两种行为,哪一种更高贵?——《哈姆雷特》
西历1429年春,我奉英国国王之命带领部队防御奥尔良法国军队的攻势。
平原上升起阵阵烽烟,壕沟壁垒犬牙交错,死亡的气息为这本应充满生机的季节蒙上一层阴影。
战争持续良久,在反复的拉锯战中,已经占据优势的我方被突然出现的【圣女】击退。
她的名字是让娜·达尔克,后人尊称她为圣女贞德。
精准的预言使贞德得到了法国王储的信任,在她有如神迹一般的号召力下,敌军一举扭转颓势。
不出所料,她成为了我的敌手。
法国骑兵在我军防线的西侧撕开一道裂口,我命令预备队回援,奈何敌众我寡,防守薄弱的左翼枪兵被敌方奇袭击溃,敌人的大部队趁此时机包抄到后方,炮火越发猛烈,本就人数不足的我军伤亡惨重,呈溃散之势。
输了。
贞德被天使赐福过——连我方将士也对此深信不疑。
“活捉他,他是将领!”
法国士兵一拥而上,我拔剑便砍,暂且打退了一波攻势,拖着疲惫的身躯撤到掩体后方。
几块刀片嵌进了我的皮肤里,我脱下被血浸湿的盔甲,忍痛拔出刀片,从军旗上扯下碎布包扎。
淡紫色的晚霞穿透硝烟,飘散在战场上,士兵们的尸体倒在血迹斑斑的战壕间,长矛、火铳等兵器四散于地。哪怕四肢变得僵硬,躯体丧失温度,他们的眼中仍存有希望,在得到士兵的身份前,他们是儿子,是丈夫,是父亲,上层贵族的贪婪勾勒出一幅地狱般的绘图。
随后,我望向站立在彼方阵地上挥舞战旗的女子。
她战胜了无数英国人,我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个。
“艾萨克勋爵!”通信兵赶到。
【援军何时能来?】
“援军...援军被敌人挡住了。”
“勋爵,你受伤了!”
幸存的士兵聚集过来,他们都是我领地上的子民,年龄不过二十出头。
我下定决心。
【告诉我弟弟乔治,我的领地交由他打理。】
“勋爵,你在说什么?”
“我们说好与你共生死。”
【通信兵,报告情况。】
通信兵展开破旧不堪的地图。
“西部、南部陆续有敌方援军赶到,东部奥尔良方向,我方援军正与敌军交战,北部布勒丁尼尚未被敌人占领。”
【很好,听我命令,带上伤员,加紧向布勒丁尼突围。】
“勋爵,我们坚持得够久了,请您与我们一起撤退!”
【别说废话了,这是我作为领主最后的命令,活下去!】
轰——
炮弹落到掩体上,震起大片灰尘,我趁此时机推开拉住我手的士兵们,转身跑向敌军阵地。
【我是萨克逊贵族,来抓我!】
贵族最大的荣耀莫过于为了保护子民而战死疆场——我父亲是这么跟我说的。
我饮下烈酒,唱起了故乡的民谣。
炮弹的呼啸声从我耳边掠过,我重复着拔剑的动作,愣是没有**。
我奔跑着,拼尽全力奔跑着。
伤势引起的痛感侵袭全身,拉扯着我的心脏,使其丧失了跳动能力,往事有如走马观花,久远的记忆在我脑中浮现。
眼前一黑。
“艾萨克·德·奥利弗。”
一个声音呼唤着我的名字。
【谁?】
再睁开眼,能看到的只有无边际的雾气,身上的伤口也愈合了。
一只黑色蝴蝶进入我的视野,在茫茫白雾中格外显眼,我像抓到救命稻草似的,追逐着它。
“历经七世的挣扎,你终于得到了人心。”
我追随黑蝴蝶走入高塔之中,灯光闪烁,雾气渐散,黑蝴蝶变化为一位黑衣女子。
她身形高挑,穿着厚厚的荷叶边洋装,两根长角从她蓬松的黑色卷发中探出,手中的水晶球散发出鬼魅的光芒。
她朝我走来,舞鞋与地面碰撞,啪啪作响。
这至少证明她是真实存在的...生命?
我不敢妄下结论,在我思虑万千之时,她开口了。
“还记得我吗?艾萨克。”
【我不认识你。】
我调整视角,避开她那对丰腴的胸部。
“你应该记得她吧?”
女子指向大厅角落的武器架,我立刻被摆在武器架中央的大剑吸引住了。
【莉娅...】
奇怪,我为什么会流泪?
“她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女子取下大剑交给我。
大剑剑柄上刻有蝶状纹路和一行话。
——艾萨克之妻莉娅,愿早日与君重逢。
【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莉娅。】
我紧紧抱住大剑,一股暖流汇入我的身体,随之而来的还有剑技、知识、回忆,以及...永恒。
“现在想起来了吗?”黑衣女子问道。
【好久不见,海蒂老师。】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百年千年,白驹过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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