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瞄准着断肢体,用登山杖戳了戳它。
没有反应,看来断肢没法独立于身体活动。
就在这时,断肢周围的地面忽然变得像是液体一般,升起然后包裹住了断肢,在地面上形成了一个突起。随后地面流动着的突起上出现了几个所有组成地面的物质都有意的避开的点,形成了一个个气孔。
毫无征兆的,粉尘从气孔中喷出,并且越来越多,突起的高度也随之下降……
这给人的感觉是地面正在消化断肢。似乎有不可名状之物隐藏在地板之中,将断肢蚕食殆尽。我想起了被踩塌的地板自我恢复的过程,这似乎证实了生命确实存在,在地板之内或就是地板本身。
我看着四周的粉尘,这些一模一样的粉尘,意识到我追着的东西——无论它有多么恐怖,都已经不复存在了。下意识地,我缓缓退后,随后被地面上的凸起绊倒。
我脚下的地面也开始移动了!
很明显,如果再不逃跑,我也会落得那东西的下场。
我用最快速度起身跑了起来,不过由于腿伤,与其说是在跑,不如说是单腿跳,这是当时最快的移动方式了。
我唯一的希望就是能从楼梯快速下楼,在地面中那未知的事物追上我之前。
让人绝望的是,不只是地面在运动,墙壁、楼梯也开始变化,变得粘稠,易于拉伸、移动。楼梯的宽度随着墙壁的逼近变得越来越窄,几乎到了不可能通过的地步,这严重降低了我的速度。
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开枪,无论这些水泥里隐藏的是什么,它总有被击退的方式。
我也确实这么做了,扣下扳机,子弹出膛,墙壁碎裂。
但是,我不该开枪的。
在墙壁被击中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真相。那一瞬间,出现在我眼前的不再是钢筋混凝土的人类造物,而是蠕动着的、沾满黏液、血丝清晰可见的肉壁!四散着的也不再是水泥碎片,而是稍显透明的鲜血。那肉壁上仿佛有人脸出现,他们表情极度痛苦,向我做出嘶吼状。
或许我在那一刻才短暂摆脱高塔对我的控制,又或者,那一刻高塔感受到了我的威胁,又开始蛊惑我的大脑。不论如何,它的目的达到了,我陷入了癫狂的状态,甚至顾不上脚伤向楼下冲去。
墙壁上、地面上伸出了无数凸起试图阻拦我前进,但在我眼中它们仿佛血淋淋的触手,末端带着骨刺,随时能将我碎尸万段。我举起登山杖向触手戳去,甚至直接利用锋利的边缘切断它们——就算这样它们还是能动。
一分钟不到,我便到了最下层——但是这里没有门。
手中的手枪盲目而又绝望地向前方开火,打光了最后的三发子弹。
子弹在墙上开出了半人大的洞,但是它们造成的破坏正在被移动着的墙壁逐渐修补。
我没有时间犹豫,直接纵身一跃跳出了洞。
洞外并非期望中的地面,而是半空中,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我就摔在地上,晕了过去。
在不知第几次的昏迷结束后,我艰难地爬了起来,高塔已经消失无踪,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觉一般。
我检查了一下左腿,发现伤已经好了很多——这是否意味着昏迷的时间比我想象中还要长?天色接近黄昏,但不清楚具体是哪一天的黄昏,只得当作我昏迷没有超过一天。
我开始思考一些现实的问题,没了直升机,我该如何离开云端?
跳伞,这是我的第一反应。这个解决方案的问题是现在云端下方可能依旧是海洋——这点在探险开始前就已经确认过了,最坏的情况下明早才能抵达沿海城市阿贝尔。
我还要独自生存一晚,并且需要在明早之前抵达云端的边缘。
这一路上一直在向北,我估计了一下觉得离最北端大概只有几英里,于是决定不改变前进方向。
简单解决完晚饭后,由于想尽快抵达云端边缘确定自己的位置,我立即开始赶路。
这一路上没有什么阻碍,那些不可名状之物终于不再缠着我,我很轻松地到达了目的地,并且发现云端那时根本不在阿贝尔,而是在神州的伏羲山脉边缘。
我知道自己有救了,心情格外舒畅,旅途中的一切恐惧、艰难在那一刻都烟消云散。
一段轻松且愉悦的跳伞后我被魏州的人营救,走了一系列手续后便回了国。
“你最后怎么说得那么简略?”周延问道。
“最后确实没什么危险,此前的种种恐怖之物都隐去了身形。”
“你在撒谎。”
“没有。”
“我左眼安装有植入式测谎仪,能看出来你最后说的话你自己都不相信。”
埃德蒙沉默了,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一脸担忧、顾虑。周延耐心的等待他调整好状态,埃德蒙能接受和自己的见面,一定是想要透露些什么,一些不敢和媒体、亲人说的东西,只能向绝对保密的陌生人宣泄。
周延最后推了他一把:“要签订保密协议么?最高级别的。计入信用系统、没有政府留档、禁止未经你同意传播。”
她点了点自己的手背,密密麻麻的文字在上面浮现。
埃德蒙也点了点自己的手背,同样的文字在上面浮现,他接受了协议。
“我们换个位置,你介意来一趟我家吗?”
“没问题,我只想知道答案,云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IC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等我穿上小裙子你们就完蛋啦》、《好感度破亿的病娇缠上我了》、《无尽宇宙探索指南》、《我穿越到了全是女生的世界》、《我穿越到全是女孩子的世界》、《星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