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御瘫倒在地，瞪着眼睛，像是要把眼球挤出来一般，眼瞳微微颤抖，嘴里漏出破碎的言语，除此之外他四肢的关节像是锁死了一般，僵住不动。
负责看守他的人依旧站在王御身边，用警惕的眼神看着他。他用手拦住赶来的警卫，不让任何人接近王御。
“中毒了？”双鹞听到有警卫猜测。
只看表现的话确实和中毒有几分相似，所以周围有几人附和。
于是医生被请来了。
刚刚一直在旁待命的医生终于离开了冷板凳，开始对王御进行各种检查。把脉，鼻息，观察眼球……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是不是在装病？”有人在一旁询问。
医护人员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不敢轻易下判断。”
医护人员指挥着几名警卫上前将王御扶起，过程中王御的身体基本保持他倒地的姿势。双鹞感觉王御的身体像是冻上了的蔬菜一样僵硬。
双鹞皱了皱眉，挤进了人墙。
砜试图拉住他，但双鹞还是抓到了王御的衣角。他掀开了王御的衣服，迅速地撇了一眼，然后被砜拉扯出人堆。
“看到想要的？”
“嗯，他下腹上有伤，看着有一段时间了。”
“严重？”
“足以致死，出血量应该很大，但是他的衣服很干净，因此能确定他换过衣服。”
“带破洞的上衣。”
“是的，从那件衣服的情况来看，王御受伤时血液一定会向外飞溅。”
“监控室的血迹。”
“按照已有情报推测只能是这样，监控室内的血迹你也看过了，出了那么多血怎么能活下来？”
“你认为……死人？”
“是的，我亲爱的华生，就是死人。我觉得我们应该通知一下李首晨，在这之前还要确认一下他知不知道那个什么基因组。”
他们随后拦下了姗姗来迟的李首晨。
“怎么了？”李首晨似乎知道双鹞有问题要询问，于是先向围着王御的警卫确认了一下情况。
“嫌疑人身体不适。”
李首晨点了点头，看向双鹞：“先看看这个再问，指纹检测结果出来了。”
双鹞接过材料。
冷库门和终端上都没有近期的指纹。先不说终端，冷库门不会无缘无故在断电期间开启，而且没电时也不存在被黑的可能性。有人用某种不会留下指纹的方式打开了冷库门。是带了手套吗？还是说犯人没有指纹？比起冷库把手，终端上没有指纹更加蹊跷，刘书雅已经承认了自己动过终端，为什么上面也没有指纹？
左思右想赵书雅不会带着手套操作终端，双鹞想看看是不是第二种可能。
“那能再麻烦你们看看刘书雅有没有指纹吗？”
李首晨点了点头：“当然，那么你刚才想问我什么？”
“基因组真的存在吗？”
李首晨挑了挑眉，沉默了几秒，对砜说：“你可以规避一下吗？”
“不用了，她也知道了。”双鹞说道。
李首晨皱了皱眉：“你从哪听来的基因组？”
“罗德里奇的那个死掉的助手。”
“跟这次案件有关吗？”
“不然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声称自己能控制尸体，而且在我的面前展示了一下，就一小下。”
“嗯哼，然后呢？”
“王御毫无疑问，也是个死人。”
“你能确定吗？”
“你可以自己去看看他的下腹，看看那道伤口。”
李首晨半信半疑地去检查王御。
“他知道。”砜凑到双鹞耳边说道。
“当然，我总感觉他知道中国发生的一切。”
警卫一阵骚动。
又出什么事了？双鹞无奈地向王御的方向看去。
王御扑在李首晨身上，他大张着嘴，向着李首晨的脖子咬去。李首晨撑住王御的脖子，一脚将他踢开。几名警卫迅速冲上前去压住了王御，王御像是发条人偶一样扭动了几下后就停下了。李首晨走上前去，检查了一下鼻息。
“死了”他简洁的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像是搁浅的鱼最后跳几下，双鹞想到。
“看住尸体，等人做尸检。”他又加了一条命令，“你先回避一下。”
李首晨的视线指向双鹞身后。
双鹞回头发现砜身后有一名警卫转身离开。
“跟我说说你知道的有关控制死者的基因组的事。”李首晨正了正歪掉的衣领，向着双鹞走来。
双鹞有意地修改了自己做假证的部分，只是说自己在通风口外遇到了里伯恩，知道了基因组的存在，以及后来在负二层发生的事。
“还能描述出那个针筒更具体的样子吗？”
双鹞摇了摇头：“距离太远了，看不清。”
“再确认一遍，里伯恩真的死了？”
“是的，死透了。”
李首晨叹了口气：“罗德里奇大概是是将里伯恩的基因组据为己有了。”
“现在罗德里奇死了，却还有人能控制尸体，是有人又把基因组从罗德里奇身上抢走了吗？”
“只能是这样了，说不定顺带着凶手的作案动机也就明确了。你说罗德里奇的喷气焰尾有两种颜色，这说明他有两种基因组，其中我们不清楚的那个或许才是凶手的真正目的，那个基因组或许和燃氮技术有关。我早就怀疑他了，燃氮技术的实验没有罗德里奇在一定会失败，现在看来氮气能燃烧或许是受基因组影响。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必须立即找出凶手，在他离开或是做傻事之前。”
“也就是说夺取了基因组的人手上有我们所有人的性命？”
“是的，我们绝不能让凶手以任何方式使燃氮技术失效，让空中花园保持稳定飞行，但是现在焦躁也没有用，你能做的只有等待进一步的线索。”
“又要等了……指纹检测结果，还有尸检报告。”
“我以为你已经习惯了。”
双鹞耸了耸肩，闭眼靠着自动贩卖机陷入了沉思。
沉浸在思绪中，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在双鹞预料之内的是刘书雅确实没有指纹。超出他预期的则是王御下腹部的伤口内藏着一把小刀。另一把小刀终于被找到，只是发现的位置让人毛骨悚然。小刀上检测出了罗德里奇的指纹。
“有结果了吗？”李首晨问道。
“嗯，除了几个动机外拼图都齐了。”双鹞看向远处的罗德里奇，眼睛里仿佛有光芒在流动。
“动机一会再问吧，我先听听你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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