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盯着一下门，我去检查一下前台电脑。”
齐志举枪对准玻璃门，但是他既没有开枪也没有走近，因为那些都是恐怖电影配角的经典作死方式，做出上述行为的配角最后八成都领了便当。
电脑很走运的没被战斗波及，熟悉的windows依然安分地等待着下一个指令。方轻轻按下自己Asmon手链上的字母“o”，一个USB接头金属牌侧边弹出，她把手链插到了电脑上。电脑瞬间对方敞开自己的怀抱。
“通讯中心开启了部分封锁状态，很多重要房间都处于关闭状态。”
“包括我们要找的主控台？”
方点了点头。
“封锁状态能解除吗？”
“可以，我的权限刚好V级。不过这里还有一个员工信号，在第五机房，开启封锁状态后第五机房的门只能从内部开启，他应该是把那里当成了自己的按安全屋。如果解除封锁状态第五机房的门就会自动向外打开，这可能威胁到他的生命安全，保险起见我们边走边开，只打开必要的门。”
“不去救他吗？”
“可以，我们刚好路过那，但是没关系吗，带着一个累赘。”
“说不定最后会成为一份战力。”
齐志自告奋勇去推开玻璃门，走运的是玻璃门后没有正大快朵颐的鳄鱼，齐志看了眼天花板——恐怖电影里鬼怪的经典藏身位置，天花板上也没有鳄鱼。鳄鱼真的能爬上天花板么，过分紧张的齐志不由得胡思乱想。
这是一条普普通通的走廊，与这世界上大多数上班族日常所见的风景别无二致，只不过一夜之间这里成了黄泉。这只不过是又一个被毁灭的平平淡淡的日常罢了，同世界上的绝大多数惨剧一样掀不起波澜，或许人们并非不愿面对，只不过因为一个人能接受的负面情绪是有限的吧。
地板上有很多血痕，其中一道还没有干枯，反射着刺眼的灯光。
“追上去看看吧，说不定还有救。”方一直惦记着刚刚拍在玻璃门上的手，她推测应该有人被鳄鱼袭击了。
“从出血量来看大概是没了，而且刚刚你只看到了一个员工信号吧。”
“芯片安装在手腕上，可能只是手腕受伤影响了芯片工作。”
齐志只好沿着血痕追去。
他们的追踪经过一个转角就结束了。他们目睹了鳄鱼的进食。鳄鱼背对着他们，正在享受自己辛苦抓获的大餐。它压在一具尸体上，准确地说，半具尸体。
方没忍住，吐了出来。鳄鱼听到了方的声音，它停下了进食，缓缓转过头来。鳄鱼嘴里叼着一根手臂，脸因为喷射而出的鲜血变得赤红，只有一颗圆滚滚的黄眼没被染色，最为恐怖的是，鳄鱼的半张脸被烧焦，已经萎缩了，显得极不协调，为鳄鱼增添了一份恐怖。
齐志的子弹泼到了鳄鱼脸上，把他的脸打成了蜂窝。鳄鱼张开巨鳄，仿佛要发出嘶吼，它就以这样挣扎的姿势死去了。
方趴在了齐志肩膀上。
“我以为你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
“那只鳄鱼，尾巴是烧焦的……”
“那怎么了？”
“没什么，抱歉，让我缓缓。”
“刚才下水道那只尾巴也是烧焦的。”
“是吗，你是故意的吧，二氯亚砜……”
齐志摸了摸方的头，说道：“接下来还要你领路，我可不知道第五机房在哪。”
“走这边。”方看上去恢复了冷静。
它们走到了一扇门前，或者说，曾经的门前，曾经隔开走廊和房间的铁门如今孤独地躺在地上。铁门似乎因为巨大的外力脱落，现在被仓促封上的木板替代。不过木板和铁门的命运没什么差别，唯一的区别是木板被空气取代。木板的下半截已经脱落了，断裂处留下了参差的木刺，仿佛在提醒前方的危险。看样子木板封的不是很紧，下方的木条似乎是被鳄鱼撞开。
方举起折叠伞，开枪打碎了剩余的木板。
房间内的陈设告诉他们这原本是一个医护室。几张病床被推到了房间的角落，一个药品柜横着倒在门口旁，各类使用过的医疗用品被随意丢弃让整个房间显得杂乱。这间医护室现在的职责是临时安全屋，有一个药品柜中装满了枪支，成箱的弹药堆得有一人高，三张病床被推翻用作掩体。
堆在一起的尸体无言地诉说着此地发生的故事。
“有些尸体还有余温……”，方摸了摸一具尸体地脉搏后说道。她半跪在几具尸体旁
“希望攻陷这里的鳄鱼已经走远了。”
齐志从子弹箱里找到了Cm75的弹药。
“小心！”
齐志忽然向一堆死人中开火。一只鳄鱼从尸体下钻出，它拖着被子弹打得千疮百孔的身体，向方冲去，最终倒在了方的膝盖上。
“竟然隐藏在尸体里……”，方起身后说道。
“应该是发生了变异导致智力提高了。”
“变异？”
“是的，这里的鳄鱼骨刺长到刺穿皮肤，这应该也是变异的结果。”
经过这个小插曲后，他们从后门离开。
在错综复杂的通讯中心中穿行时，他们解决了几只游荡的鳄鱼，打开了几扇门，穿过了几个房间，路过了几个拐角，下了一次楼梯。
期间还遇到了一只骨刺覆盖全身的变异鳄鱼，齐志的子弹只能给它抛个光，最后还是方用折叠伞把鳄鱼达成了两截。齐志心中祈祷他们已经见过了所有的变异类型。
一切都很顺利，直到一扇锁住的防火门堵住了走廊。一把消防斧插在了控制面板上，方虽有权限却开不了门。
“你让一下，最好捂住耳朵。”，方说完举起了雨伞。
方从后腰的弹夹上取下一管空气，把试管按进了伞把里，她把折叠伞的伞把向后拉长，像是打桌球一样驾着伞杆，之后，她将伞把迅速向前一推。
嘭。
子弹从折叠伞尖飞速射出。
被击中的防火门化作两片扭曲的废铁向走廊尽头飞去，本应向外开启的防火门被强行向内打开。击中了防火门的子弹打穿了走廊尽头的墙壁，大量河水在水压的作用下向走廊喷射。方手中的折叠伞温度瞬间降低，被冰霜覆盖。
“看来我们现在在河底。”
方说完跨过防火门的残骸，走向了左侧的门，她用手链开锁后刚要开门，齐志就把她的手拦下。齐志只是敲了敲门。过了一会，门内传出了稍微颤抖的声音。
“谁？”
“分部的方。”
“没听说过！”
方叹了口气，用脚将门踢开，她看到里面有一名男子端着枪瑟瑟发抖。齐志立即把她从门边拉开，子弹紧跟着从门内冲出。
“看来经历了这些他不很冷静。”，方耸耸肩说道。
“明明是你的手段太强硬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替代了原本的枪声。齐志偷偷的向门内张望，机房内没有灯光，只有服务器提供的微弱的、闪烁的光源，不过这对齐志来说不成问题，他清晰地看到男子捂着断手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在服务器上面！”，方喊道。
齐志向成排的服务器上看去，他看到一只鳄鱼叼着一根握着枪的手臂趴在其中一排服务器上。鳄鱼把手臂吐到一边，从服务器上跃下，向齐志飞扑而来。齐志向后跳开，距离刚刚好，鳄鱼的巨齿仅仅擦到了他的胸膛，没造成严重伤害。齐志立即端枪准备向鳄鱼口中射击。方快他一步，她抡起手里的折叠伞，快到残影像是圆盘的伞给鳄鱼的脑袋来了几下重击。
“给你降降温。”，方最后将伞举过头顶，像是挥舞着武士刀的武士一般，向下劈开了鳄鱼的头骨。
原本伞上的冰碴混合着滚烫的鲜血飞溅。鲜血溅到地面后立即被涌入的河水稀释，仿佛这里一切的罪孽也跟着被稀释淡化。
鳄鱼和断臂的工作人员都安静了。
“怎么进去的……”，方喃喃道。
“应该是在你开门前就在机房里。”
“那样说不通，我决得是有其他进入机房的方法。”
“现在想这些也没用，走吧，上了楼梯就是主控室了吧？”，齐志说完后最后看了一眼工作人员的尸体。没什么不同，和其他躺在这里的尸体别无二致。
楼梯上没有潜伏的鳄鱼，他们通过第五机房对面的楼梯顺利抵达了主控室。
那个惯用的套话怎么说来着？对了，一件好事，还有一件坏事，想先听哪个？齐志一直不懂这样有什么意义，仅仅是先后顺序的调换会引起什么改变吗？还是这仅仅是缓解尴尬的问候，是和那些同七大姑八大姨的含蓄温暖起到相同作用的无聊问题？不过，无论如何他都得把对主控台的检查结果告诉方。
“虽然主控台是正常的，但数据线被消防斧砍断了。”
“华生，我也能看出来主控台是正常的。还是说你只是想说一句带着那种俗套格式的话？”
“我没说。”
“你只是把标志去掉了而已，你不需要非得找一件好事配上你发现的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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