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中）【The Residual Soul Reverberation（残魂残响）】
上午10:05分
诺恩斯之城·加布埃尔区域，永恒教会总部·地下区域
“实验体代号‘正义（Justice）’在治疗期间出现明显的抵抗情绪，其‘灵魂因子’和生命体征指数混乱，是否需要加大注射镇定剂的剂量。”墙壁上的显示器中，无感情的冰冷电子音响起，在画面上呈现着的是被放置在满是不知名蓝色液体的容器中的柯沃各项身体数据以及生命体征。
“先不用增大剂量，接受完改造手术后的试验品与地外生命体接触的试验数据，这可是之前从未测试过的...我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整理着自己衣领上的领带，刚和那个从‘纳拉克’中测试完改造体能回来的癫狂妮芙死斗完的威珀尔、笑看着屏幕中靠着不断反抗着的柯沃说道。
而在装有柯沃的容器旁边，还有着无数同样内部装有着沉浸在未知液之中的人形，他们当中有的是浸泡在修复中的正常人、但更多的却还是为了组建能够应对且适应不同环境与地形和不同作战的队伍，而加速培育成长的素体型合成人。
这种能够高效进行大规模生产、且开销远比打造出一名高级的‘神谕者’要少得多的量产型素体合成人，可以通过在启动前植入不同‘恶魔’的基因进行改造强化，以此来令其适应各种不同的艰难环境和普通人难以匹敌的敌人。
他们是一群没有感情与思想的人形兵器，是只为了战斗与完成任务而诞生的合成人，不惜一切代价取得胜利、是除了各种战斗应对方式外唯一刻入进他们身体内的本能。而一旦有自我意识诞生或是有转变为‘神弃’的倾向，还能当即启动他们内置的引爆物进行消灭，对于那些已经受损严重和先天就培育不良的个体、则会用机械改造的方式将他们送入‘重骑兵’团之中。
通常来说直接加入‘阿卡纳骑士团’当中的都是量产的素体型合成人，他们的颈部会配备有类似给‘罪人’所佩戴、且无法取下的金属项圈。不同的是，这种项圈内配备有各种不同种类的‘灵魂因子’和‘恶魔’基因，可以在转移战场时迅速注入、令其可以迅速转变为适应当前类型兵种的状态。
【咕噜咕噜咕噜！】
高纯度的‘灵魂因子’注入体内，明明是处在用于治愈身体的温暖修复液中，不知为何柯沃却如同掉进了滚烫的岩浆中一样拼命挣扎。昏迷中的他在身体的下意识本能反抗下，碰下了脸上的呼吸面罩，令大量的蓝色修复液从鼻腔和口腔中涌入。
沉睡之中，他看到了从遥远的群星而来、破坏了天空的天外来客们。她们在降临了没多久之后，便迅速破坏起了周围的一切。而记忆中他自己也是她们当中的一份子，之前苏醒时的记忆里、自己前去露西菲尔德城区时失去了意识，而等他醒来时却已经是十七年之后。
但在这段记忆中，则是在天外来客降临且失控了之后，自己才受到命令带队前去战场支援其他人。在亲眼见证了纯白的终焉降临之后，便被余波轰击到彻底失去意识倒下了，等他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却发现是自己正与其他的天外来客一同破坏着世界。
在那段记忆里，自己展翅翱翔在天空中追逐捕猎着从身旁掠过的那些战机们、破坏毁灭着一切的同时，脑中则不断浮现着如童话绘本一样的梦幻场景。在一片漆黑的无光空间之中，一道闪光犹如课本中记载的宇宙大爆炸理论一般闪过，紧接着凭空出现在眼前的便是那宛如天神的纯白人形。
【@&%￥#&*#￥&！%*&……】
在那自己的形象不过是一只小小的幼鸟，与周围的其他小动物们一样、遵循着天空中的神明下达的命令，完成她所给予的任务。不知名的语言传达入脑中，一个个不认识的符号在空中构成无法理解的语句，可不知为何身体却依旧能够像是明白任务一样的行动着。
渐渐的周围那群小动物们变为了人形，但她们的眼中却只有‘命令’二字。而天空中的神明也和她们一样，她是一只巨大的‘水母’幻化而出的人形，链接着这个‘世界’的‘天’与‘地’和‘海’还有其他一切事物的她下达着命令。
【鄙视，偏见，优越，盲目，针对，愤怒，背叛，双标，自大，绝望，斗争，憎恨，杀意，掠夺，残杀，痛楚，悲伤，恐惧，孤独，羞辱.....】直到一支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的黑色箭矢射穿了她的身体，刺入的箭矢化为墨水般漆黑黏稠的液体融入体内，天空中本被击落的神明突然重新飞回天空、并用着人类的语言开口说道。
无法理解从何而来的大量负面情绪与恶意在每一个人的脑中爆发，留下的讯息则不断重复回放着，眼中闪烁着红光的神明开口继续说道。
【最终结论已经得出，这颗星球上的生命体已无存在意义】
【遵循我的意志，将这颗星球上的一切生命全部抹杀殆尽】
........
“遵循‘尤纳斯·莫比乌斯’的意志，抹杀这颗星球上的一切生命体是我的使命。”突然在修复液中睁开双眼，即使肺部与气管内都灌入了大量的液体，但柯沃的声音却依旧从威珀尔面前的显示屏幕中传出。银与金构成的巨大羽翼从背后生长而出，挣断刺入身上注入着修复液的针头注射管道，体内‘灵魂因子’也毫无保留的释放而出、通过引发爆炸才将困住了自己的修复仓彻底破坏逃出。
“警告！警告！实验体已破坏修复仓逃出，建议...？！”直接撞穿冲破了墙壁与显示器，张开金属羽翼的柯沃怒瞪着不远处那刚巧走开、偏离了爆炸位置的威珀尔。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在接触了地外生命体引发的多重不同混乱记忆折磨下，反倒是还能令自己唤醒‘你’原来的意识吗。”对周围爆炸的火光与怒视着自己的柯沃毫不在意，熟视无睹的威珀尔自顾自的记录着试验笔记说道。
“违背‘尤纳斯’意志的人，都应当销毁！”金色的羽毛如暴雨般席卷而来，向着威珀尔突袭而去。
“看来得要让你尽量少接触地外生命体才行啊，毕竟No.0的意识也已经提前苏醒了....万一你被那些家伙打到濒死状态可就有危险了啊。”漫不经心地在攻击中躲闪，写着记录的威珀尔依旧继续自言自语道。
“想到了啊，等你们被打倒进入濒死状态的时候....”看似随手把自己手中的水笔向着对方抛出，却令其毫发无损地穿过那层层暴雨般的攻击、就如精准无误投出的飞刀一样刺入进了柯沃的颈部。
“唔？！”剧痛顺着神经迅速传来，捂住被刺入的颈部也正是他攻击稍有了停顿的瞬间，原地消失了的威珀尔就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我补刀将你们一个个杀了不就好了？”扎入颈部的水笔被迅速抽出，将其当做小刀一样飞快地捅向柯沃的身躯，另一只手则握拳以直拳的方式打向鼻子。丝毫不打算给对方反应和拉开距离的机会，拳脚相加步步紧逼着的威珀尔迈开步伐、围绕对方来回周旋的同时，也在不断痛击着他的躯体与心灵。
纸夹板被当做是盾牌挡住对方挥来的那已略显贫弱的拳击后向上抛去，而被当做是锐器的水笔则在左右手中来回交替、在连续正握挥砍及前刺和反握的突刺及猛扎中灵活切换，一旦对方拉开距离便瞬间冲上继续压制。
“反正多重的伤都能治好，哪怕是死了也能过一段时间原地复活。”从四面八方的各个角度上，以各种不同的进攻方式为柯沃身上留下了惨不忍睹、甚至可以说是触目惊心的伤势，最后反握住水笔在侧身避开对方攻击的刹那间，将笔刺入心脏位置又补上一拳将其彻底打入其中。
见对方再度展开金属羽翼打算向上飞走，便直接拉住双腿从天上拽下，然后抓在那对展开的羽翼上、抬起就是猛地一脚踹在对方身上踢飞。被抓住的羽翼也就此被扯下，剥夺了原本可以飞行逃走的能力。
“比起濒死状态下回忆起一切后再给你们洗脑一次，果然还是在你们全部想起之前直接杀了重置方便。”
随手将拽下的半边羽翼如垃圾般丢掉，并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后，伸手接住这时才从落下的那块纸夹板、从口袋中掏出另一只水笔在上面记录着什么的的威珀尔缓缓走向了那不远处正艰难爬起的柯沃。
走到对方眼前时也已经记录完毕，单手掐住已无力在支撑双腿站起只能跪倒在地的柯沃，不断施加压力强迫对方看向自己的威珀尔、左眼也转变为金色的竖瞳蛇眼。
“我们....绝对不是....你的工具！”被掐住脖子的柯沃艰难地说道。此刻在他的眼中，威珀尔的身影则在真实与扭曲的虚幻中来回切换，仿佛此刻的他并不是本人一样。
“啧啧啧，我记得工具可不需要思考的能力啊？”金色的蛇眼中闪过红光，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的威珀尔摇着头、随即猛地将刚拿出的另一只水笔扎入进了对方的颈后，并抓着他的脑袋凑到眼前一字一顿道。
“唔—————！”因无法呼吸而开始翻起了白眼，颈后神经被破坏而再次开始失去意识和行动能力的柯沃死死抓住对方的手臂、也许是试图在上面留下些什么，又或者仅仅只是想要报复性的在他身上留下些伤痛。
“真的是....你们这群家伙到底要我说多少次啊？给我仔细听好了啊，你们！你们这些家伙根本就无需自我！只需要乖乖遵循我的意志就可以了！”一边向其展示着纸夹板上记录的那些数据，一边抓着柯沃的脑袋不断摇晃的威珀尔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然后一头槌砸了过去撞晕对方的同时喊话道。
“给我好好听从永恒教会的指令！完成永恒之主下达的神谕，才是‘你’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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