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在迷雾中的怪物兴许是怕了，直到两人抵达治安局之前，它们都没有再发动过一次袭击。
虽然，治安局看上去也没那么好就是了。
“他们已经死了。”
粗略检查了门口躺着的几名治安队员后，萨丽尔说。
诺娅惊讶地说：“难道，这一整个治安局都……？”
“很有可能。”萨丽尔冷冷地看着辉煌华丽的治安局大楼，说。
“进去看一下吧，说不定还有幸存者。”
搜寻的结果令她们大失所望，整栋大楼竟然一名幸存者都没有。
先前询问艾菈的治安队员弗洛文躺在墙壁，脸上抱着恐惧的表情。从倒在他身侧沾着不明液体的佩剑可以看出，他生前一定经历了剧烈的抵抗后才死去的。
萨丽尔停下了脚步，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迷雾之海。
“连治安局都沦陷了，乌曼城怕是已经没有安全的地方了。”
“这，这怎么可能呢？”诺娅说，“明明之前攻击我们的怪物很弱啊，那种程度的力量，完全不足以攻破治安局。”
“那就说明有其他的‘存在’隐藏在暗处。”萨丽尔轻描淡写地说，“你可知为什么国际联盟要专门成立一个行星防御理事会来对付混沌？混沌的危害超乎人们的想象。”
“怎么说……？”
“每年在混沌手中沦陷的城市在十座左右，其中因混沌入侵事件直接或间接而死的人甚至超过了一千万。”萨丽尔说，“更可怕的是，各国政府对此都束手无策，哪怕是西海联邦北山岭州最大的城市在五十多年前一夜之间成为了混沌的乐园。即使是西海联邦这样的世界强国都没能阻止混沌入侵，何况是其他贫弱的国家？”
“混沌的入侵没有规律可言，它们为灾厄而生，为毁灭而死。在任何时刻，你所居住的城市都有可能成为混沌的下一个目标。”
“居然……是这样？”诺娅惊讶道，“可是，教廷不是已经宣称有解决混沌的方法了吗？混沌诞生时都有一个孕育期，据教廷所说，只要在这期间消除混沌种子就能驱逐混沌了。”
“那仅仅对寻常的混沌而言有效。”萨丽尔眼色凝重地说，“事实是，混沌发生的频率很高，在现世它们之所以没有大规模爆发还是依靠了各国建立的秘密机构。然而哪怕是教皇的直属部队‘圣徒’亲自去处理混沌事件，成功率也只有不到70%，更别提一般的地方教会了。”
“这么说的话，乌曼城岂不是很危险了？”
“或许吧。”萨丽尔轻轻地说，“毫无疑问，乌曼城已经和混沌扯上了关系，我们也只能祈祷这次的混沌事件不过是一次‘普通’状况而已了。”
……
伽罗瓦扔给露雅一罐药，说：“吃点这些，可以有效缓解你的魔力晕眩症状。”
露雅打开罐子，拿起一片吃下后，身体果然好了不少。
“木神宫医药院的新货？”
“不，是世界树大学医学院的。”伽罗瓦说，“木神宫医药院吃干饭的已经多少年没拿出过新东西了。”
“那也是在和皇家科学院和永恒枢机那种劳模对比，才显得他们懒了。”露雅摊开手，“现在翡翠猎人用的大部分药品不都是木神宫医药院研发的吗，我看还行啊。”
“不如世界树大学医学院。”伽罗瓦撇开脸。
“得了，知道你是那里毕业的了。”露雅说着，看了看四周，“所以你想带我去哪里？”
“跟紧我就是了。”
伽罗瓦提着一盏油灯，带领露雅穿越了重重迷雾，最终来到一个酒馆面前。
“就是这里。”
伽罗瓦用钥匙打开了锁，推开柜台后的门，里面隐藏着一条通向地底的阶梯。
“这，这是！”
当伽罗瓦拉开地底的柜子，里面亮出的一排排枪支闪瞎了露雅的狗眼。
“我的天，你想颠覆诺特里恩帝国？”
“得了吧，这点东西也就玩玩，真要和阴险狡诈的人类硬碰硬还是做不到的。”伽罗瓦说，“虽然人类的科技很落后，但辉煌教廷可不是废物啊。物质的差距有时候不能直接决定战争结果，比如自诩‘文明’的地精不就在他们眼中野蛮落后的巨魔手中吃了亏？人类不是个简单的物种，是绝不能小看的。”
“可我想一名退休的前翡翠猎人也用不上这么多东西吧。”露雅走进了柜子，仔细打量着挂在上面的枪械，“你是想找个冤大头帮你干点脏活啊。”
伽罗瓦点点头。
“而且，这个‘冤大头’还可能是我。”露雅转过头，“我猜的没错吧？”
“你可以自信点，把‘可能’去掉。”
“我想知道是什么让一位鼎鼎有名的战斗英雄有求于他人？”
“说是我的请求，其实也和你有关。”伽罗瓦说，“莉兰，你应该还记得她吧。”
“记得，当然记得。”露雅冷笑，“我永远不会忘记当我躺在红河疗养院的病床上时，她来探望我时那轻蔑的笑容。”
“她那时还小。”
“真是个无聊的借口。你肯定记得她向长老院申请过好几次加入翡翠猎人的请求，但长老院没有一次同意了她的请求。呵，有意思，且不谈她有没有那个实力进入翡翠猎人，光是她的自大、高傲就绝不会是一名合格的猎人该有的特质。”
“现在，”露雅靠在柜子边上，“我猜她一定又因为她的自以为是遭殃了。”
伽罗瓦似乎没法反驳露雅的话。
他只好说：“她尝试去挑战一名西海联邦的裁决官。”
“哈哈哈！”露雅大笑，“今天她敢挑战裁决官，明天她是不是就要和自由法庭的大检察长们对峙，后天甚至要和女王陛下一对一对决了？”
“对自己的分量没有一点斤两，我真好奇她是怎么当上的皇家宪兵！”
“她至少还是你妹妹。”伽罗瓦压低声音说道，“就算她再不好，你也要为你们家族考虑。”
“真是好笑，也不知道当初是谁最赞成我离开精灵帝国的。”露雅脸色阴沉，“她以为，只要我离开精灵帝国，那么家族的资源就会向她倾斜。可惜，最后她也只不过成为了一个用资源堆积起来的、有其虚名而无实的‘天才’罢了。”
伽罗瓦咬咬牙，说：“就算这样，她也是长老院钦定的皇家宪兵，我可不认为首相大人会希望见到一名皇家宪兵不明不白地失踪在异乡。”
“那你去找长老院啊，让他们派现役的翡翠猎人去不好了？”
“我是在你为你们家族好。”伽罗瓦有些不耐烦了，“你不是不知道，长老院里有些议员和你父亲不对付，要是落下了个口实……说实话我也不是不想干这事，但以我的身份，恐怕不太好。”
“行了，反正不论我怎么说，这活都得我干，是吧？”露雅扬起了手，“得，我干了。但是我有条件，就是这些所有的武器都要给我使用。”
“当然。”伽罗瓦缓了口气，“这些武器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
“那么，我们再来详谈莉兰的事吧。”露雅说，“事先说好，我只负责把她带回来。”
“至于是死是活——”
“——那就不在我的任务范围之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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