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山我曾经来过一次,那是我上初中的时候,我爸我妈带着我有一块儿去的。跟三山五岳一比,荡山不高。只有个几百米。当时爬到山顶,也没觉着怎样,只是望着下面的村庄,感到阴森诡异,这大概和我小时候常偷看恐怖片有关。天色渐晚,我们回到大吉利村。村口有个饭店。我爹说将就一下在那里吃一顿。我和老妈都没意见。然后那顿饭吃的我上吐下泻,两头喷射,回到家一烧烧好几天,可他们二老却一点事也没有。从那以后,只要一提到荡山,我的胃就开始翻江倒海。所以,那个鸟地方,能不去就不去。
“确实,现在不用去了。”高文远现在也没刚才那么焦急。“鸦司说人她救出来了,正在山下休养,咱们另有别的事要干。”
“效率挺高,早上走的,下午人就找到了。”我都快忘记她是个私家侦探。
“那可不,不然她靠啥吃饭。”他拉着我,“走,去图书馆一趟。趁着还有时间。”
“去哪儿干什么?”我寻思他还要去图书馆吗?他家的书不比图书馆的多?
“寻点旧报纸,二十年前的。鸦司要咱们做的,走了。”我感到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背后有一股力量在推我,八成是他精神力搞的鬼。
我是不愿意的,哪有雇主帮忙跑腿的道理,这个还要另收钱是吧。
图书馆有间地下室专门用来堆放往期报刊,但几乎没什么人去。就连这个图书馆平时也没多少人来,因为它太老,很多设施都年老失修。进去,里面黑漆漆一片。打开手电筒,在一排排高大的书架之间徘徊,找到放有2001年的报纸的。高文远看见旁边有个梯子,指着它对我说:“你找上面,我找下面。找本地新闻,和荡山有关的。”
虽然这里黑不隆冬的,但我知道灰尘肯定不少。我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倒腾半天,手上全是灰。我不懂他或者说乌鸦头为什么要这种东西。
“荡山的新闻不少,什么成立开发区,什么建设生态公园,什么大吉利村喜庆大丰收,你看这些有没有用。”
“没用没用,你找些奇怪的事儿,最好是坏事。”他也在忙着。
行吧!那找找看,这个,嗯,不行。那这个呢,好像也不行。哎这个,噢,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但是好有意思。哎呀,那个男的那么不要脸,不负责任这是。我跟你说,这纯粹是道德问题。嘿嘿!
“你干啥呢你,愣半天了!”高文远晃晃梯子。
“老高,这可有意思了你看。这女的怀孕了,不知道谁搞的。咋的,难不成还能处女怀孕?我看呢,估计是宙斯搞大的。”
“行了!你能干点儿正事不?咋净爱凑这种热闹呢,而且还是二十年前的。我跟你说,你这就是小马拉大车,小驴推大磨,你螳臂挡车,你不自量力!”空气中充斥着灰尘和他恼怒的声音。我又拿出另一份转移话题:“你看看这个,这是荡山的吧。你看,UFO在荡山坠落,跟荡山有关的吧。奇怪的事儿吧。”
高文远把报纸拿过来,睁大眼睛看个明白。他打了个电话,复述一下上面的内容,然后嗯嗯嗯了半天。挂掉电话后,他目光呆滞,转头看着我,样子可怕极了,他说:“找到了。”
“找到了。”她说完,挂掉电话,看着照片上那巨大的破碎球体。银白色的碎片散落在地上。从洞**进来丁达尔之光,照在这球体上。它已经死了。
晚上,张恒一个人出来走走,正好碰见阿蒙。这几天店里关门装修,她也就到处转转。毕竟,除了那里,她实在是没有别的地方待。
“喂,你看见了吗?荡山的光柱不见了。”她上来就对张恒说。
“没有,我看不见。怎么了?”整件事他都云里雾里,只能怪自己太困了。
“我看见了就行!真奇怪,地脉都是依势而行,不可能说没就没的。”她困惑地凝视夜空。她在天上似乎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凝神屏息,瞪大眼睛去看。她看到一只瞳孔,巨大的瞳孔。“巴尔大人,它为什么在这里?它不应该在神宫吗?到底是什么惊动它了,或者说,惊动了那位大人。”她的自言自语被张恒听见。“什么巴尔?那谁呀?”张恒问道。
“宇宙的主宰。”她看都没看张恒一眼,陷入一种奇妙的境界。张恒自知无趣,只好走开。“她咋魔怔了?”他心想。
鸦司循着求救声,来到一处大地洞前,洞穴深不可测。鸦司把一块石头扔下去,许久都听不到声响,原本只是拿来装装样子的登山绳居然派上用场。她戴好头盔,戴上手套,护膝,护踝,但后来一想,自己好像不需要这些,只需兽化一下就行。于是她干脆把这些东西全都摘掉,放在地上,省的增加负重,但转念一想,这些东西都是自己花钱买的,不能丢。所以她又把这些放回自己的背包。把绳子一头固定在地洞旁边的一棵树上,她要下去了。她把另一头扔到下面,绳子直直地垂到下面。她伸过头去想往下看,但又很快缩了回去,实在是不敢看,真不知道那些人胆儿怎么这么肥。她沿着绳子往下爬,进度缓慢。她不敢分散注意力,也不敢眼睛直勾勾地朝下看,怕看晕过去,只好盯着那根绳子,久而久之,原本不算太粗的登山绳变得有如千年老榕树一般粗,仿佛就是这世界的全部。随着越来越深入,鸦司她发现一个问题,绳子太短不够用。当她到达绳子的末端,离地底还有那么一段距离。“早知道它这么有用,我就应该多买一点。”她心里想着。现在没有办法,剩下的一段路,只能自己跳下去了。她曾从二十几层楼高的地方跳下去,可是现在她不能确定这个高度有没有比二十几层楼高。犹豫不决了一会儿,她盘算着老这么在半空中吊着不是办法,索性赌一把,摔死拉倒,总比悬在天上强。然后她手一松,腿一松。闭上眼睛,只觉得脚底板有些痒痒,啥事儿都没有。她睁开眼睛,抬头注视着那根吊在半空的绳子。看来没她自己吓自己的那么高。她侧耳倾听那呼救声,声音果然发源自这里,她看见这里还有一个洞,想必一定在那里。于是她进去了。
从她十六岁时来到这片地方到如今已经有六个年头了,在这六年里,她只偶尔听别人说过几次荡山,却不知道荡山下面还有这等规模的洞穴。她想也许是因为荡山没什么文化古迹,历史胜迹,山下的乡里也没出过什么名人,名气自然不如同属一个市的白山。想起自己以前去过一次白山,那人山人海,那热闹劲儿,真可以和这里的城隍庙的庙会相比。她这么想着,也一边走着,不会因为分神而走错路。她能确定,味与声来自同一个地方。有气味与声音为她指路,即使洞内如同迷宫错综复杂,也不需担心。不过她很好奇,洞内的无数岔路,它们分别通向何方呢。
她不断前进,突然她感觉脚底下湿漉漉的,是水。她继续向前,水越来越深,这时她才意识到前方是一片水潭。水逐渐与她齐腰深,渐渐没过头顶。她深吸一口气,潜入水中。谁知水下暗流涌动,一时间,她晕头转向。她找到一个洞口,钻进去。她游啊游,不时冒出水面看看情况。她冒上来,看见有一块高出水面的地方,于是她上去瞧瞧。瞧见一个巨大的球体,一部分破碎,碎片在地上。在这球体上方不远处,有一个洞口,外面就是明媚的阳光。她对这球体来了兴趣,就靠近看看,发现有入口可以进入内部,她进去一看,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她感到自己与声源的距离变大了,这才想起刚才自己在水下因为要闭气,没有追踪气味,再加上忙着找洞口,疏忽了声音。她立刻原路返回,走之前,她用手机给那球体拍照,外面透进来的光刚好够拍的清晰。最后,她终于到达气味与声音的源头。她伸头看去,三个人正坐在一块岩石上,岩石高出水面,但高出不了多少。两个是中年人,一个较矮,一个较高。矮的那个看上去老一点,头发稀少。高的那个看上去有点胖,戴着个眼睛,像个老知识分子。还有一个是女孩子,鸦司看她应该和张恒的年龄差不多,这肯定是小林。鸦司游到他们面前,朝他们“喂”“喂”地大喊。他们吓了一跳。鸦司这才想起自己因为是有夜视能力的,所以没开手电筒,他们也没有,于是一片漆黑中突然传来陌生的声音,这着实有些吓人。鸦司对小林说:“是高文远让我来救你们的。”
“啊?文远哥吗?”小林很诧异,“他怎么知道?”
“先别管这些了。先救你们出去。”鸦司说道。
“你怎么救?”戴眼镜的人说道。“这个洞穴水位突然升高,淹了原路,我们被困在这里已经好几天了。虽然我们带的干粮充足,还能坚持几天。但这水却是一直退不下去。”
鸦司有些沮丧,自己好不容易来到这里,却无法救他们出来。
“那里倒有个洞口直通外面。”矮个子手指向一个方向。“就是太高了,我们都爬不上去。”
鸦司朝那边游过去,见头顶有亮光,向上一看,一个相当大的出口,能直接看见蓝天。但正如那人所说,很高,和鸦司来时的那个口那么高。鸦司仔细观察四壁,发现它们不似之前那个陡崖绝壁。它们上面有许多可供攀附的点,沿着这些点,就可以上去。只是作为人类实在是难以做到,但对于鸦司的利爪。。。
“岂非易事?”她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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