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位主教大人明知道此去无回，也毅然前往吗...”
“嗯。”梦凡重重地叹口气，“不过这也仅仅是故事，经由改编与加工，未必与真相一致。好了，同学们接着上课吧，我也不在这里打扰昆西教授了。”
众人看着梦凡离开的背影，不再有朝气的背影，如傍晚的夕阳，虽然红色的火焰非常美丽，但却带着一股凄凉。
“冰琳同学知道导师这是怎么了吗？”
冰琳只能微微摇头。
“梦凡导师虽然很年轻，但似乎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呢。”
“嗯。”
冰琳这时才发觉自己对这位便宜哥哥的了解还是太少了。身负强大的力量与深沉的背景，凭空出现在自己的世界。看似对一切漠不关心，但其实所有的事情他都没有遗漏。
但冰琳并不会贸然去过多询问，现在的他还只是自己的哥哥，自己还没有足够的力量与资格去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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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凡走出教室，在学院里随处走动。
风吹过林间落叶，一片片似蝶飞舞，这是它们最后的灿烂。
但它们的故事不会完结，树梢上积蓄的活力，是在落叶的奉献下，等待来年春天迸发的新芽。
梦凡仰头看着太阳，春去秋来，年复一年，未曾变过。
“跟踪我这么久，不打算出来说两句？”
突兀地响起一阵踩踏落叶的声音，一位和蔼地中年人出现在梦凡的身后：“梦凡导师洞察力果然惊人，我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呢。”
“不敢当，只是恰好认识几位来自阿维辛的朋友，对隐匿之术略有了解。”
“哦？”中年人右手撑着下巴，“连暗杀者之国都有朋友，梦凡导师还真是见多识广啊。”
“出门在外靠朋友，朋友多好办事嘛。”
虽然这些所谓的朋友，可能除了玛修莉之外没人会欢迎他。
“所以阁下是？”
“穆特。”
“穆特？”梦凡假装歪着脑袋沉思。
“教导主任。”
梦凡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脸上笑嘻嘻：“原来是主任啊，失敬失敬。”
穆特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没关系，梦凡导师和我都是爽快人，不需要太拘泥。”
从象征着身份的徽章，梦凡早就认出了来者的身份，但是被跟踪让梦凡很不爽再加上原本心情就不是很好，那么梦凡也不会让对方太如意。况且梦凡不太喜欢戴那种徽章，感觉挺蠢的。
“前两天我有事外出，没有和梦凡导师好好认识认识，现在有机会，不如一起坐下聊聊？”
梦凡使劲点头：“主任官大，主任说啥就是啥。”
“...，请吧。”
在校内的酒吧中，梦凡随便点了一杯茶。他不习惯喝酒，而喝茶能让他回味久远的家乡。
穆特品一口葡萄酒，才淡淡地开口询问：“梦凡导师家乡在哪里？”
“天下之大，四海为家。”
这倒不是梦凡瞎忽悠，自己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暂且不谈。单说现在的身份，审判魔女本来就不属于哪一个国家。而且由于审判魔女权能的特殊性全世界任何一个城都设有审判魔女殿分殿，四海为家真没说错。
“呃...”穆特也不烦躁，“哈哈哈，我年轻的时候也喜欢四处游历，但到老了就会发现，所谓的见多识广其实只有在吹牛的时候有用。”
梦凡依然是重重点头：“主任说的极是。在下也非常认同。但是吹牛如果能吹到极致，那或许就能变成真。”
“呵呵呵，那梦凡导师觉得自己吹到了么？”
“正在努力。”
“哼！”穆特重重按下酒杯，“你讲故事很精彩，你的能力我也很认可，莱雅布学院也确实需要这样你年轻有为的导师。但是我劝你还是注意点，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其他课程自然有相应的导师负责。”
“最重要的是，不要宣扬不正当言论。我不知道你那些东西是从哪里听来的，但身在秩序魔女的国度，一切自当要以忒弥斯大人为主。”
梦凡双手握住茶杯，低着头：“哦？但是按照审判魔女的律令，任何人都有质疑与发声的权利。”
穆特重拍桌子：“审判魔女大战受伤过后，销声匿迹十多年，你觉得她说的话还有多少效用？”
梦凡不再言语，只是盯着杯中的茶水。
“但是审判魔女的代言人，菲娅大主教还一直行走在世间。”
“她虽然贵为大主教，但也仅仅能在我等凡人面前耀武扬威，诸位魔女大人可曾真正把她看在眼里？”
“...”
杯中的茶已经凉了，梦凡看着水中的茶叶，沉浮漂转，像极了一直在外奔波的某人。
沉默许久之后，梦凡抬起头，已经是一副笑嘻嘻的面孔：“主任说的是，这一番点拨让我茅塞顿开，她菲娅算什么。”
穆特拍着梦凡的肩膀，也恢复了笑容：“哈哈哈，没什么。年轻人就算见识的多，终究还是缺少一些做人的经验。我也是看你有才，才来多说两句，切莫辜负了学院的期待啊。”
其实穆特心底里也是松了一口气。他只是来探探新导师的底细，话语也多少有些收敛。在某些贵族之间甚至流传着审判魔女已经陨落的传闻。可即使是这样，他所言也对审判魔女有些不敬，好在对方并不是审判魔女殿的人。
“但是嘛，菲娅毕竟是大主教，我们对她还是需要一定的尊敬的。”
“明白！表面功夫嘛，我这可能也要向主任学几招了。”
“...”这年轻人怎么回事，会不会说话？
“那我还有一些事情，就不打搅梦凡导师了。”
“好的，主任再见。记得把账结一下。”
“...”
穆特离开后，梦凡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捞出水中的茶叶，双指夹住，向窗外飞去。
茶叶一连击穿五根树干，最终深陷在泥土中。
“我不过闭关十年养伤加学习魔法，有些人就已经飘上天了？也辛苦菲娅那丫头了，或许该对她再好一点。”
这将是梦凡，或者说魔女菲尔最认真的一次。
不同于以往的纸上谈兵，这将会是她亲身经历后，最公平公正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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