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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战血道途,午夜邂逅

第2章 战血道途,午夜邂逅

秦苍话虽出,眼未及。待雾气散去一点,才看清这位操弄血阴之气的教堂主人,竟是一位看似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

纯黑的蝙蝠式结绳,系于她之颈脖,暗灰的蝴蝶束带,挂于胸前,黑白相间的中短裙,镶着幽蓝的紫荆花花纹。

裙摆下,那双紫罗兰纹底的黑靴,踏破了这份长歌之后的短暂宁静。漂浮在低空中的她,携着一种深邃黑暗的神秘美感,近神非人的诡异气质,昭然降临于秦苍眼前。

少女先是屈膝提裙,点头致礼,秦苍习惯性的抱拳还礼。

少女想来眼前这人应该是位音乐家,于是指着秦苍手中罗盘微笑的问道:“先生您好,话说…这又是什么乐器?”

秦苍适才盯着少女,这才晃过神来:“这不是乐器,是一种能探索超自然能量的仪器,上面的指针正急速的逆时针旋转,表示有危险的灵能量在附近。

少女一听,便理解他的意思,危险的灵能量指的就是她。

“哦?所以,先生的意思是,靠这种“魔法道具”,便预料到教堂中吾之存在了?”

秦苍摇头:“不完全是,小姐是我从未见过的妖魔,并不在我预料中。不过,小姐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尸气,表明你是尸族。再看小姐这种穿着打扮,按我的理解与认知,小姐应该就是西方传说中的吸血鬼。”

少女微微一笑:“吾是高贵的血族,吸血鬼这种叫法,太过无礼了,既然先生知道吾之身份,身为渺小的人类,面对吾,汝不害怕吗?”

面对质问,秦苍放下罗盘,背手转身回眸道:“我特意来这里见你,怎么会害怕呢?”

少女脸色低沉起来:“见我?先生为何而来?”

“其实,我来这里并没有恶意,唯一目的,只是让小姐收回血阴之气,不要再施放了,牵连无辜者对你没好处。”

“哼,这里是吾之领地,谁让那些人类主动打扰吾,引火上身,吾没有直接夺取他们的生命,已是最大让步,先生想要吾收回那股气也行,但要答应吾一个条件。”

秦苍转过头去,直言道:“不用说了,我答应你。”

“什么!你……”

少女惊奇的瞪大双眼,迟疑后,闭眼再睁,努力保持平静的面容礼貌问道:

“先生真幽默,吾还没说完你就脱口答应?难不成汝还预先知道了吾的需求?”

秦苍转过身来:“你的条件就是自由吧?你释放血阴之气的根本原因,就是想吸引我这样的奇人异士来为你解开封印。”

少女拍手鼓掌:“居然发现了封印,先生果然不是常人。”

“我刚到教堂时,就注意到这里存在的术法结界。隐匿的很好,可还是让我发现了破绽。”

秦苍说着,掏出一张自燃的符纸,并将其拍在地上,一股力量以符纸为中心,向四周扩散,教堂内部的雾瞬间褪去,连带着蛛网、灰尘以及破败的一切景象消失。

教堂内部突然焕然一新,明亮的地板、光洁的烛灯,一尘不染的天使白雕像。

“这才是教堂的本来面貌,只是被施以幻术结界覆盖,毕竟是你所谓高贵的血族领地,怎能任由破败?不过这幻境只是封印的一半。”

秦苍拿出铜钱剑,故意使劲一挥。

“啪啦”——铜钱剑瞬间散架,铜板被撒落一地。

地上的铜板开始围绕着秦苍有条有序的滚动起来,这些铜板环绕秦苍的同时,又自转着。这番景象如同宇宙中转动的星辰星系。

少女感觉到了那股束缚自己的力量,正随这些铜板的旋转加速而变弱。

看到秦苍果断施法,少女质问:“汝真要放吾出来?不怕吾出来后吸食人血?”

秦苍冷笑一声:“呵,那就是另外的事了,得让我放你出来后另外算,你也快把血阴之气收回吧。”

“嗯,既然这样,合作愉快。”

少女欢悦的高举左手,而千里之外,不同地点,几人正被白衣凶灵追杀时突然晕倒,身上冒出一股红色的气体。这些红气都向麒云山方向飘去,往少女手中汇聚。

那些白衣凶灵嗅了嗅鼻子,由于察觉不到血阴之气而失去追踪目标,纷纷化作烟雾离去。

红色的血阴之气聚于她掌心,成球体状逐渐压缩。

秦苍眉头一皱:“果然血阴之气与她有关,我从未听说西方血族还有“驭气”之能,还是说,这是她身为血族异类独有的技能?”

少女瞄了秦苍一眼,又看了看手中的这团气,不由心想:

“封印百年,沉睡至今,身上又多了这种操控魔气的能力,是因为这片特殊的中土大地给予吾的滋养吗?这片土地的气与欧洲的气完全不同,也许,吾能在这片土地上变得更强。”

秦苍试图搭话:“你在收气,我在破印,手上虽忙,但都能抽出话来,聊聊吧?打发打法时间。”

少女不屑一顾:“汝要打听情报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我叫秦苍,还未知小姐的名字?”

“吾名琳娜·斯拉克(Linna Stoker)。”

“嗯,你的中文说的真不错,你怎么会被封印在这里。”

“很多事情,吾已忘却,只记得1897年的某一天,吾随神父们,踏上了这片土地。”

秦苍也不由沉思:

“1897年?清末吗?那个动荡不安的年代,确实也有不少西方人来东方谋利,传教士竟把血族带到中原,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秦苍的疑惑到此为止。封印阵随着秦苍术法的驱动,它的另一半面目褪显而出,是逆五芒星阵的标记。

琳娜一看此阵,明白了秦苍破阵的进度加快,十分惊喜,问道:“这阵汝真能破?”

秦苍点头道:“嗯,还需要些时间,这种阵法内部刻有西方的地、火、水、风四元素符号以及某些古英语文字。能得看出,封印你的人,精通魔法阵。”

琳娜摆了摆手:“封印者是什么人现在对吾来说都已经无所谓了,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就死了。”

“哦,好吧,那你这边的血阴之气收完了吗?”

“别急嘛,快了。”

二人继续做着自己手中的事,却陷入了一段沉默不语的时间里,只因他们各谋心思。

逆五芒星阵的标志消失,琳娜手中的血阴之气也被压缩至不见。二人异口同声:“封印已经破解/魔气收回完成。”

听到封印解除,琳娜放出敌视的目光,指甲伸长,利爪露出,向秦苍扑来。

秦苍早有预防,掷出墨斗线,套住她的双手:“我敢放你出来,自然就有制服你的方法。”

琳娜狡黠一笑:“东方的驱魔术,对我无用,劝汝放弃,乖乖成为吾之仆从,吾会好好待你。”

秦苍摇头否定道:“道法万千,不限天地,无论东西。鹿死谁手,胜负犹未可知。”

少女脸色骤变:“哼哼,低劣的人族在吾等眼中,不过是用来使唤的奴仆和食用的牲畜,还妄想抵抗?乖乖献出你那可口的颈脖吧!”

琳娜挣脱墨斗线,抓住秦苍的手,将他整个人甩飞,撞垮教堂内的一座天使雕像。

她又飞过去加速一拳,力道之猛,墙壁受力四裂,而秦苍被她一拳镶嵌在墙体中。

“咳咳。”

秦苍嘴角血沫吐出:“即使受制百年,魔心仍然不改,果然,这才是你身为血族该有的样子。”

琳娜舔舐了一口自己拳上的血迹:“汝在说什么废话?吾对汝早就饥渴难耐了,从汝进来到现在,吾便一直在压制心中那对鲜血渴求的躁动。身为食粮的你,还胆敢在一个饿了百年肚子的女士面前卖弄唇舌?吾决定了,把你变成血仆后,要加倍折磨你。”

秦苍从墙中跳出:“事已至此,我也不用陪你演戏了,接招把!”

说罢,秦苍的袖中即刻露出几把贴有黄符的小刀,向琳娜奋力甩去。

琳娜手速迅疾,伸手残影,轻松截住:“汝就这点伎俩?”

秦苍擦掉嘴角唾血,施法念诀:“百钱灵铸,起~剑。”

散落在地上的铜钱,受道法驱动而响应,浮空聚合成剑。

铜钱剑飞至秦苍手中。秦苍顺势用手指往剑身抹血,一划而过,铜钱剑一时通体红光显耀。

秦苍蓄力在脚,踏裂地面,借力崩身跃起。整个人飞旋过去,一剑劈向吸血鬼少女。

琳娜毫无退意,直接空手接白刃。

接剑的双手立马被烫伤,她未料到这柄剑居然拥有等同于阳光带给她的伤害,只得放手,剑重重的劈在地上。

她闪躲在一边,看着自己冒烟而颤抖的双手,不经发问:

“这把剑是怎么回事?明明吾是免疫东方魔法的,汝做了什么?”

秦苍抬手亮剑:

“此剑名曰“百钱灵铸”,由一百多枚“道元通宝古币”合制而成,每一枚古币皆能收纳与存储灵力。”

话说到这里,秦苍持剑向琳娜跑来,乘胜追击,不给她喘息之机。

琳娜见势不妙,伸手呼唤着某样东西,与此同时教堂地下室中,布满红玫瑰的六边形棺材响动起来,内部有一把血色骷髅镰刀,受召唤破棺飞出。

血镰即刻易主,琳娜持镰与秦苍对拼兵刃。

血镰虽长,但秦苍招式精妙,加他近身步步紧逼,一寸短一寸险,占得上风。

“知道吗,封印你的魔法阵,其实我没法破解,只是用古币吸收了原封印阵上的魔力,然后再用更隐匿的“后天九宫八卦阵”将原阵覆盖,让你察觉不到原阵误以为被破解,从而骗过你。”

琳娜气急败坏:“你!”

“此剑能伤你,正是靠着吸纳而来的逆五芒星阵魔力,今天,本道就要收了你这妖孽!”

说罢秦苍身剑协调,并步起剑,释放出融汇了术法与剑法的招式:

“灵铸剑法,剑一·十币飞剑。”

百钱灵铸中分出十枚古币,半空中组成小剑,自动侧攻琳娜。

秦苍在左,小剑在右,面对两面夹击,少女应接不暇,扭头欲躲招,飞剑在她小脸一侧留下一道伤痕,但她趁机急步后退,与秦苍拉开了距离。”

“剑四·卌(xì)雨镇鬼。”

百钱灵铸又分离出四十枚古币,秦苍手中铜钱剑变得更小。

分离出来的四十枚古币汇聚于琳娜上方,如头上乌云降下雨点,剧烈的滴打在她身上。

“啊!可恶,这些钱币在接触吾的一瞬间便吸取了吾的魔力,让吾根本无法聚集魔法反击,看来,只能先撤了。”

被古币砸的捂头蹲腰的少女,瞬间变化成十几只蝙蝠,四散而飞。

秦苍明白,这么多蝙蝠只有一只是琳娜的真身。

他拾起罗盘,把百钱灵铸放于指针上方: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道证本源,追寻万物,急急如律令。”

铜钱剑自动随指针旋转,秦苍全神贯注,按照罗盘指针,看准上空的一只吸血蝙蝠。

一声喝道:剑三·卅(sà)子封命!”

他用力将剑推出罗盘,射向那只逃匿的吸血蝙蝠:“

失去魔力的封印阵形同虚设,秦苍布下的九宫八卦阵相比原阵,对西方魔物压制力稍逊,由此琳娜得已成功远离秦苍,她认为自己已经脱离险境,开始沾沾自喜:

“哈哈哈~谁也阻挡不了吾获得真正的自由,到了外面,吾要把那些人类通通变成血族奴仆。”

就在琳娜得意的要飞出窗外时,那柄百钱灵铸从后面追了上来,成功打中了她,在空中给予了她重重一击。

她感觉到自己腰背失去了知觉,而意识也逐渐模糊……

蝙蝠摔落下来变回少女真身,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秦苍来到她身前,眼光漠视……

过了一会儿,秦苍横抱着昏迷的少女,带她带离教堂。

清晨,天初醒,一个身着八卦黄袍的背影立于教堂门口。

那人进入教堂,蹲身拾起香尘余烬**,又抚摸着地上特有的铜钱剑劈痕。他站起身子,自言自语道:

“秦师兄先我一步了,可惜,血阴之气没那么容易被降服,希望他在承担完灾祸之前,别变成一具尸体。我可不想替他做收尸与复仇之类的多余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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