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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一个怪奇人物能受到的偏见

关于一个怪奇人物能受到的偏见

这句话反复回荡在安娜的脑海里,渐渐的,她感觉周围的迷雾厚重了起来,凝聚成了漆黑的大海,开始下沉。

——《你所知道的第三秒》

﹉..>:ai-kloyd fur-ether

公历法一二三三年,雾月,周三,

封林是下午的事情,包括魔理沙在内的一些人被特别的关照了。

…………

“总之,就是没有多余的蘑菇给你了。”

她说,不过事情的重点是,

“我自己的蘑菇也不够啦。”

魔理沙有气无力的趴在了阿乐思面前。

她们作为镇上的唯二的两个术士,交流无疑是常有的,尽管互相都无法理解对方的习性,但她们依旧在人生最初的时段里互相的给予了珍贵的友谊,一只有些受潮的布娃娃飞起来,轻轻的敲打着魔理沙的金色的短发。

阿乐思说,

“请不要把口水留在我的桌子上。”

“哎,收了我那么多蘑菇,你倒是一点都无所谓啊。”魔理沙说。

“魔理沙很在乎封林的事情吗?”

扎着手里的干瘪的布囊,为它贴上可爱的深红色的小嘴,阿乐思动作灵巧的撑开它大大的缺口,从左边捻来一团散发着浓郁青味的填料,一点一点儿的塞进去,只要在过会儿往她预留的缺口这儿补上几针,缝上皮囊上的创口似的小洞,就又可以做好一个可爱的半成品的人偶了。很突然的,阿乐思问她。

魔理沙无聊的拍开了布娃娃,把它从地上捡起,揪住那个残留在它身上的小小的线头,小心的玩起来。多么的小、多么的可爱的玩偶啊。

“那个压根就不重要了,材料啊!阿乐思,”

玩偶拍开了魔理沙。

“唉,”她大声的叹气,“阿乐思啊,你想想如果你的玩偶都变成干瘪瘪的、被小偷从缺口里掏空掉,”

她说,

“倒像是魔理沙会做的可怕的事情呢。”

阿乐思说。作为乌魁与加菲林的混血儿,她大致的继承了母亲在头顶的猫耳朵,但没有副耳,看起就像是毛发中专门的翘起的棱锥似的尖锐的部分,它们轻微的搐动着,和魔理沙的蓬松的短发是一样的、可爱的灿灿的金。

“唉呀~,……你呀。”魔理沙原本就相当蓬散的短发被抓得更乱了,

“我还是算了吧。”她说、

她问冷静的阿乐思:“你最近有没有见过什么和魔法有关的奇怪的事情?”

阿乐思摇头,

傍边的玩偶声明说:“我们都一直待在自己的家里,这儿就是我们的家,不会有魔理沙的恶作剧唷?”

上午的冷清空气里,人偶的声音被衬托得格外稀奇,阿乐思说它是希望能发出孩子的声音的圆桌人偶,填着她用白芹和疮芥制作的填料,可魔力在空气中震颤的感觉却依旧是这样的明显,嗡嗡的、一阵阵,带着人形特有的沙哑和白噪音,就像是那种易燃的唱片,在布制的皮囊内卷曲着。魔理沙说:“我真不喜欢你的鬼把戏,我在早上去森林的时候看见了一只很像是熊的东西,长着角,弄出的动静很大,还有,我昨天看见你出门和别人混搭在一块儿了,我隔着很远就听见了,还有那只东西也是,就是森林看见的那个。呐……”

魔理沙加了重重的鼻音,她把自己的脖子支起来,纤削的手抱拳、拧劲的八指交扣,只有两只被并拢起来的拇指被弯曲着指向她——阿乐思,她无疑是一个人偶一样的女孩,从她苍色的皮肤上,魔理沙相信她至少会有一个不可爱的、白脸有角的叔叔。她像是白脸人的模样,但牠们正式的称呼是祆绒嗣。

她是个自认为漂亮的女孩儿,尤其是缝制与操弄着她可爱的人偶的时候,来,先扎上各色的眼珠、缝上鲜红的小嘴,她恍惚的联想到、白带的流出减少了。

阿乐思很不喜欢自己的排泄物。这样的不喜欢也同样的投射在了魔理沙的身上。‘圆桌’的头脑偏偏:

elo。

:li sen an ether phevi-yei dea-r。

——魔理沙这样的咆哮,似乎是拿出了拍桌板子的气势,但多少还是会差了些,她想尽可能的做出一副威吓的模样,有些厌恶的、阿乐思清楚的联想到这儿。

“你就这样的在乎封林的事情吗?”

偏头的‘圆桌’问她。

“我是问你前天出门的事情,”魔理沙抓住了‘圆桌’,她转向阿乐思的苍色的皮肤,那儿有一撮薄薄的深色的绒毛,无论从视线的远近看,那都像是乌青的涂鸦,从她的两髯翘起、鬓发蜷缩、瘢痕似的压在鼻尖上,也像是个有点儿奇怪的腮红,涂成滑稽的鬼脸,这就差不多是一个乌魁人的孩子的胡须了,毛呼呼的,在她苍苍的皮上很显眼。

魔理沙说:“我看见有只吵闹的加菲林和你们提那个东西,他都和你提过了什么?”

阿乐思温吞吞的讲,

“首先,这不是‘你们’或者‘我们’,我只是在那天的清晨出门,”

“其次,这不是你问或者我答,”——阿乐思说,“我记得你讲,‘我隔着很远就听见了,’”

她想喝一杯热茶,因为一些不知名的古怪的原因,雾月的人体总是很缺水的。

魔理沙继续的大声说:“倘若他说话清楚些,我也就更能的听见了。”

“你还说你亲眼的见过了。”阿乐思复述道,“‘我在早上去森林的时候看见了一只很像是熊的东西,长着角,弄出的动静很大’,”她说,“你有第一手资料,你不能指望我从一个口齿不清、爱说胡话的加菲林那儿得到一门可靠的二手消息。”旁边的玩偶陆续说,

“圆桌是赞成的。”、“江流是赞成的”、……“湖上同上”、“浮屠赞成”、

“叮刺的小剑也赞成”、……“唉,”魔理沙大声的叹气、揉着头,也顺带把下一个的人偶给压在这。

阿乐思说,

“你说的那位是诃什,他把大部分精力都用来吹嘘和夸张吓唬人,好像是硬要和别人的嘲笑比赛,”

诃什就是那加菲林的名,叫做‘丈二’的被魔理沙捂住的人偶建议说:“既然魔理沙这么在乎怪兽的事情,那为什么不问问专业的教士呢?”

阿乐思补充说明,

“我讨厌新来的教士。”

就像老教士讨厌多数的魔法。

“唉,”作为操弄魔法的野术士,魔理沙可能觉醒了全新的口癖,她说,“你就讲讲他都夸张了些什么吧,比如地上躺着的九块残肢和三个头什么的,”她从裙子里掏出一个保温瓶,里面正好是教士送来的甜灰水,在水壶里烧过,现在温热得很。魔理沙忍不住的感叹说,

“你可实在是太悠闲。”

安静的阿乐思说:“他说他看见一个把他吓得半活的怪物,头顶插着两根铁棍、或者树枝或者刀,向他走过来还不停变大,旁边还有个摊着的不知道什么,怪物步步的走,他忍不住的走上去细看、凑近看、而且贴的很近的看,能在夜里的怪物那儿看到尸体的血肉模糊的拍平的脸,还说有很大的鼻子,一点儿都不像是镇上的人,”阿乐思说,

“他说他是在昨晚走丢的时候看见的,他抱怨他们不应该把他丢下来。”

她往魔理沙那儿要了口甜水,但她正好是咕隆咚的喝完,丢下来一副空空的铁瓶。就剩没用的铁皮啦。

——一个叫做‘朗度’的巨大人形从墙角的阴影里站出来,笨拙但尽职的为主人取来半壶已经凉掉的热水,如果它拿的是杯子,那就会全部的洒掉。

阿乐思不喜欢这样的魔理沙,她总能让她想起镇上的那几个尤腾厄尔,或者用更俗白的称呼吧——尤魔巨人,一个对以太(ether)有着莫名相性的种族,也常在一些小镇里流传不广的故事中充当畸变的恶人,这些故事构成了阿乐思对牠们最初的印象——浑不自知的大妖怪们,而且在她的生活里,她记得有一个十分的叫人烦厌的家伙,他总使阿乐思冥冥的联想到,人类和鱼虫要交媾啦。

“唉,”魔理沙继续的叹气,她说,怪物消失之前,她确实的看见了一个扭曲的人形。

“你可以把它投到镇外的出版社,”旁边的人偶补充说道,“这可能是不错的‘新怪谈’哦。”

“哎!我亲爱的阿乐思啊,请不要再提你的鬼话连篇的出版社了,”魔理沙看上去像是真正的愤怒了,但事实是谁也说不准的,她问她,“镇上真的没有少掉、或者多掉个人吗?”

人偶们说:

“圆桌不知道警察的事情。”、

“江流只知道魔法的事情。”、

“湖上同上”,

……魔理沙捏住了‘浮屠’,只有不知所措的‘叮刺’在旁边安静的看着。

阿乐思说:“我不会帮你去好奇封林的事情,胡安找我约过了绣鞋的事儿。”

所谓绣鞋,就是给新鞋绣上易损的、可爱的花纹,在之后的每一年的节日里穿上。

比如说下周吧,是以太风前的‘穴居日’,虽然镇子的历史还不过百年,但人们都知道这是为了庆贺先祖、也就是距今大概有三百多年的一次开拓性壮举,阿乐思家属于镇里最新的一批居民,去世之前,母亲也常同她提及镇外的事情。

阿乐思的人形说:“叮刺还有一些剩下的材料,应该可以支持你之后半年的使用。”

‘叮刺’是一种浑身口袋的大人偶,有半只‘朗度’的体型,尖耳朵,面孔立体且癯瘦,更像是木刻的人塑,一直在阿乐思家的圆桌这儿坐着——就是魔理沙之前趴着的这张桌子,顺便一提,早前端水的时候,朗度还为它取来了一个空杯子。

阿乐思说,

“我会在这次的以太风季节后离开这里,去顿城居住。”

“所以,魔理沙尽可拿走我们剩下的材料。”

“我记得我们还剩很多。”——安静的人形补充说。从头到尾,阿乐思的唇齿就没动过。

…………

(可能是傍晚,地下室,开门的声音)

煤气灯熄了,安什点上一支半截的蜡烛,雾月总是这样阴暗,使空气有一种刻薄的粘滞感,她翻开一页软绵的、沾着点霉味的笔记——这应该是她最近在用的一本,零碎碎的记录着过去发生的流水一样的事情,感谢于‘词脑’提供的解读,能知道它大概是从上次的雾月记起,然后就被她无聊的翻完了。

中肯的说,它让她知道了不少过眼就忘的东西,也很难把其中的内容当作自身的记忆,但它的主人确实在每篇的末尾都记下了自己的名。——安什,关于这样的称呼,安什记不得哪怕半点的实在感。顺便一提,她刚刚在这儿发现了一罐全新的煤气,应该是日记有记的时候,那位格林大叔留下的敲门声。还有,‘词脑’、以及‘人偶’,它们都没有写字的能力。嗐~,

真冷呵,说另一件的事情吧,和阿乐思作过的建议一样,教士确实是专业的工作者,由于某些硬性的规定和不成文的传统,牠们需要在各种可能的情况下料理各种、或者……至少是一部分的,毕竟田地长不过雾和森林,没人能包揽全部的事情,但只有教士才能与神怪做妥当的沟通,尽管不否认某些有关人士的经验,但教士的工作是保护、驱逐,而不是别的,贺弥丝认为自己有必要在身体无恙的情况下装备煤气灯、手杖、小刀、火铳、足够厚实的衣服和大号背包,以及一个有经验的同行者去拜访当事人,虽然已经有阿兰做过了通知,但他仍认为自己有必要做一份恰当的笔录,同时也不能忘记拜访这里的嫌疑人,比如镇上的术士们、以及、阿乐思,他确定她是一个很有天赋的施法这,但天赋也往往意味着魔女的风险。多少的,……我会保证、

勒默耳先生与前教士有忘年的友谊,也是他找到的有经验的同行者,还有勒默耳替他拉来的一个警员,对于这里的警察,他本来已经没有任何的期待了,特别是那个大肚便便的警长,长着红疮,明明教士还为他分享过自己最智慧的偏方。

同行的警察有鼻炎,一直在搓他的鸟嘴尖鼻子,他说(很含糊的):“勒默耳,你这头大心粗的蠢巨人,你应该听听我们的建议,至少该记得亚楠先生的遗言。”——亚楠先生,前任教士的教名,贺弥丝记得他死于一次糟糕的败血症,就信件描述的惨状看,那明显与林海中广泛分布的菌丝体有关。

他在这儿见过的多数居民都相当迷信,尽管有勒默耳这样的尤魔巨人——很难见到有文明的尤腾厄尔,但还是有点儿迷信了,教士不想注意到他颤动的手很难,这不是说他懦弱,但他至少有三米多高,自然垂下的手指和他的脖子平行,真的很难不注意到这些原本些微的小动作。尤腾厄尔,

——教士在从前观察的时候,就认为这是人类的大写,如今极近的接触了,就更是有这样的感觉,警员走在尤魔的左边,他是两人中间的带路人,但教士总有毛毛的被盯住的感觉,他继续说:“你听好了啊,我陪你出来是因为劝不动你这个大能人,定好啦,我只到安什的房子,之后你还要这样,就死死的待着好死点,别学亚楠他跑回来唬人。”

勒默耳先生说:“你每次讲‘定好啦’,都是你忠厚的妻子来接球,帮你善后。”

“她听我的,我说二就没有三,我现在说不,他周三的教堂都开不了。”“但是她这会儿不在。”

贺弥丝有意的呛他,就像周三的霉灰没扫完,

“哼,你个老鬼和那苯鸡镇长一个样。”

路上大概也还算是融洽的,贺弥丝被骂得很习惯了,对方没有骂到他从属的地母会上,也不喜欢‘问候’他的妈妈,他把多数的舌头都用在了勒默耳先生的脸上,还有鼻炎,那声音很像是在舔巨人可怜的#/%+部位,就像喝一个大号的茶壶,当安什听见楼上大写的敲门声(就像是三只魔理沙)的时候,日记就被她无聊的翻完了。敬上伊哑,

安什推开了小屋的小门,冷硬的空气从门缝滑出,她起先只知道一个腹部被蒙进了她的视野,抬头又知道(想起)是那忠厚的尤魔巨人——‘大能人勒默耳’,隔着视野的面板,煤气灯照她的胸口打来,她几乎看不清访客的面孔,只是有种莫名不详的预感,三个人影,中间的走上来,安什看见他尽量的露出了无奈和抱歉的愤怒的情感,就像有什么被这里忽视了——安什有这样的感觉,她忘拿了一把不到五分米的短铳。

还有贺弥丝先生,他有歉意的笑容,巨人不得不做出的俯视的目光,警员——安什想:这是‘赫墨’的声音,雾太大了,他有明显的乌魁人的特征,像是夜鸮的瘫漠的面孔、一只迟缓的眼睛、鼻子、和手,他冷漠的鸣叫:“已经吃过了吧,抱歉,这位是新上任的贺弥丝教士,他要调查外地人遇害的事件。”

……,“还有一份笔录,请谅解,”

……人偶交谈中……

“是的,”教士说,“我们需要一个熟悉森林的人带路,并且要确认声音的来源。”

勒默耳蹲在了一边,正好和教士的头齐平,警员总算是可以打量他的方长的面孔了,看不出表情,可能有不少的恼怒,但一定充满了偏激,但至少也该听听别人的建议。——警员游移不定的思忖。很快就又有很轻的脚步,在楼梯快步得吱呀的响、踢踏踏,快步得响。

乌鸦没完没了的闹着,安什在楼上添了一件厚实的棉衣、破旧的靴子、滑稽的铳、长皮裤,警员是那种对女性抱有一定的偏见的人,他看自己的妻子就像是一座机械的大钟,四季不停的生锈,重复的绕圈,在夜晚使厨房变回了昨天、前年、前前年,好像她们无论发生了什么,都好像没有发生过。——按照他很熟悉的伊缪太太,也就是阿乐思的奶奶、一个可敬老人的说法,这纯属偏见。

:an Svol,Fiey ra San。

(我准备好了,出发吗?)——背着水壶的安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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