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开始降下雨点,声势浩大。
路上的行人纷纷快马加鞭,找地方避雨,亦或回到自己温暖的小窝里。
殊不知,嗜血的狼游荡街头。
今夜注定无法平静。
——
感受着雨滴,李青意无奈地叹了口气。
在大雨将血迹冲刷之前,他记住了血脚印的方向。
“同志,是我报的警。”
“先别乱动,先生,如果真相是这样,您并不会怎样。”
李青意乖乖举起手来,但警官依旧紧张地盯着他,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李青意的胸膛。
稍有变动子弹就会出膛,这是规定。
在面对非正常罪犯时,保证自己的安全优先。
当然,子弹也不一定会对李青意起作用。
李青意晃了晃自己的手。
青年移过目光,一手举着枪,拿出腰间的手铐。
在他靠近李青意的一瞬间,一层铁幕将他卷成了麻花。
“你们继续。”
将不断叫喊的麻花靠在墙上,帮助一旁的医生艰难地拔出一个被折叠起来塞在墙里的混混。
直到另一个举着雨伞的警服青年出现在墙头。
“怎么?李家都需要打劫来维持生计了?”
“别废话。”
“开个玩笑嘛,李兄,我也没见你笑过。”
青年跃下墙头,来到李青意跟前,李青意解开束缚,小警察扶正帽檐,来到青年旁边。
“头儿!”
“没事了,去吧。”
青年拍拍他的肩膀,挥挥手,让他退下。
“给我说说,今天谁闹腾了一天?我们警队给他擦了一天屁股,给我们结点工资怎么样。”
“方秉胜,如果你不想一晚上医院马上住满伤员的话,最好快点开始行动。”
“怎么了?这么严重。”
“月光唤醒了深睡的狼。”
李青意指了指天空,方秉胜抬头看了一眼后瞬间变了表情。
“狼痕种?”
李青意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早说!”
“够早了。”
“完蛋了完蛋了,我要失业了,失业就没有钱花,可能还要背锅,我....”
李青意看着方秉胜逐渐语无伦次神志不清,吸了口气,给了他一拳。
挨了一下的方秉胜才回过神来,连忙拿出对讲机。
“A-3呼叫,A-5,B-4,B-5开始疏散以我为半径二十公里内街道上的所有居民!尽快!”
“头儿,怎么了?那么大雨,他们自己都该回家了吧?”
“别贫了,马上行动!”
“收到。”
“G-2,进入戒备状态,普通警员务必以扩编到六人一组进行巡逻,十分钟通报一次自己的行程。”
“收到,指令已经发布,头儿,发生甚么事了?”
“有野狼进羊圈了,牧羊犬们不想背锅就赶快行动!”
轰鸣的乌云外,若隐若现的月亮,正散发着盈盈红光。
“狼在哪?什么样?”
在方秉胜焦急地询问李青意时,一个苏醒的混混惊骇地叫喊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一旁的护士正在尽力地摁住他。
“先生,请不要乱动!”
“魔鬼!魔鬼啊!”
两人对视一眼,方秉胜真正意识到严重性。
“真这么邪乎?”
闻言,李青意想了想他见到的蒋逸飞。
然后认真而使劲的点了点头。
“就这么邪乎。”
——
一个交错的十字路口处,一个报亭依旧亮着灯光。
报亭旁边搭了两块小棚子,一张塑料桌子,围着四把椅子。
四面承重而半边镂空如同凉亭般的设计,墙壁做成货架,塞着报刊和一些老旧的书籍。
在报亭可以毫无遮掩的看到四方街道的情况。
这是城区规划的‘便民’政策的项目。
只不过,这里的生意一直不太好,除了偶有路人会买一些饮品外。
这个年代,谁还有空腾出手抓一本报刊呢?
钟文就是一个例外。
他坐在报亭里,从报纸上抬起头,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幕。
“这鬼天气,真奇怪。”
钟文离第一次哭闹至今也有四十好几了。
他还是很喜欢在这里工作的。
若天气晴朗,旁边的小棚子里不乏有跟他一样的老家伙抓着一本报刊读的津津有味。
有时搭几句话,有时看完手中的书就走。
但钟文依旧乐呵呵地道一声慢走,毕竟他空闲的时间并不是很多。
小棚子底下有过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为省一晚住宿费的外地人,偶有失恋的伤心人以及有家不回的醉汉。
钟文并不讨厌,甚至是有些期盼旁边的小棚子里多坐上一些人。
到了他这个年纪,来什么人他都可以说上两句话,也是为沉默的夜晚添几分乐趣。
谈谈新闻,生活,逸闻趣事,谈谈自己的亲朋好友,听不同的人发不不同的牢骚。
毕竟在别人眼里,钟文不过是个路人,倒多少苦水都没关系。
钟文也乐意听。
只不过,今天的夜,莫名的让他感受到几分不适。
钟文挠挠脖子,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环顾四周,街道上空荡荡的,连一辆车都没有。
在他刚坐下时,一旁的柱子被轻轻敲响。
“大叔,你这里有雨伞和地图吗?”
钟头诧异地抬起头,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神。
只见一个显得文静典雅的小姑娘站在一旁的棚子底下,身上披着一件被淋湿的男士薄外套。
黑裙的裙角有一株金莲。
发梢还滴着水珠,看来是在雨中有一会了。
“有,先擦擦头发吧,我给你拿。”
“谢谢。”
钟文递给她一张干净的毛巾,小姑娘甜甜一笑,接过毛巾。
“小姑娘长得真俊。”
‘跟我女儿有一拼。’
钟文笑笑,开始翻找地图,很久都没有人找这种玩意了,他收到了最底下。
在他心里,还是自己闺女最漂亮。
片刻后,钟文取出城区的地图和一把雨伞。
小姑娘交还湿漉漉的毛巾,伸手接过。
“多少钱?”
“算你三十吧。”
钟文收起毛巾,随口报个价,并不在意。
但小姑娘递给他一张五十元,还俏皮的晃了晃。
钟文接过钱,小姑娘已经走到椅子上坐下。
“多的是小费。”
“嘿,你这小姑娘。”
钟文好笑地摇摇脑袋,收起钱,看着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
“你从哪来啊?”
“乱跑,迷路了。”
“迷路了?长辈呢?是从外地来的吗?”
“长辈?在找着呢,外地嘛,算是吧?”
小姑娘真正地看着地图。
钟文自然理解成了小姑娘的长辈正在找她,而她只是迷路途径这里而已。
待会就能找回去了吧?
“哎,其实这里也没什么好玩的,除了一个公园和游乐场,就没地可去啦。”
“这样啊,那我有空得多逛逛,万一还有好玩的呢?”
“哈哈哈。”
就当钟文还想多说点什么事,脚边的盒子发出方秉胜急促的声音。
“钟队钟队,听到请回话!”
有情况。
紧急接入,且没有授权,如果不是无聊想到调戏警察的黑客,只可能是某种紧急情况。
钟文微微皱眉,打开手边的开关,薄薄的玻璃悄无声息地落下,隔开喧哗的雨幕。
他一边留意外头的小姑娘,一边用脚背挑起对讲机握住。
“我是钟文,请讲。”
钟文,是一个警察,因对办案时总有一股执着且总是身先士猝应得警队的尊重。
这个报亭是警局的哨点之一。
用来提防因红绿灯故障而突发的交通事故以及街上游荡的混混。
在钟文抓到几个深夜飞车党以后,这块区域的夜晚就比以前安静得多了。
在没有出现什么太大的案子前,钟文就喜欢合理地坐在这里读书看报。
当然,不包括这种特殊情况。
“钟队!刚才在你西北方向两千五百米处发生一起恶性伤人事件。
经医护人员紧急处理后,五个人都仍处于重伤状态,浑身上下都有大量骨折。
只有一个幸运儿伤得不重。”
“什么?”
也许是他的表情变得太快,钟文和小姑娘对上了眼神。
钟文朝她笑笑,想示意她不用担心。
小姑娘眨眨眼睛,继续盯着地图。
“情况怎么样?”
“钟队,目前的线索表示,嫌犯极有可能在您附近的位置。”
“特征呢?”
“有个人已经醒了,正在询问。”
“有消息马上通知我。”
“收到。”
听到这里,钟文又变了脸色,穿上大衣,将对讲机塞到胸口,打开了报亭的小门。
这种时候,钟文自然不会选择隐瞒。
听起来是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
既然周围有危险,他想问问旁边的小姑娘什么时间才会被家主接走。
“小姑娘,附近有危险,你还记得长辈的联系方式吗?”
“记不得。”
小姑娘摇摇头,对钟文笑笑。
钟文叹了口气,毕竟这种小姑娘看起来就是被宠得好好的,不知道也正常。
礼貌,文静,长得好看。
‘真不知道谁舍得让这么乖的孩子落雨里这么久。’
蒋凌辰打了个喷嚏。
要是让别人知道钟文的评价可能下巴要压到地板了。
胸口的对讲机呲呲作响,里面的声音混着雨幕,十分嘈杂。
小姑娘好奇地看向对讲机,钟文摸摸小姑娘的头,朝远处走去。
“钟队,通过被害人口述。
嫌犯是一个十四到十七岁的小姑娘,一身黑衣,衣服上有一只金色的凤凰,还有一朵莲花。”
“怎么可能?一个小姑娘?”
“钟队,您忘了?”
钟文皱起眉头,雨幕有些影响了他的思绪,他回想起一场夜间扫毒任务中。
在穿着防弹背心的情况下,一个红着眼的青年顶着枪子,只用两拳就把他送进了医院。
“没忘,继续说。”
“特征是....哎,你干什么?停下!”
对讲机乱糟糟的。
陌生声音带着几分癫狂。
“眼....睛,眼睛!红色的眼睛!恶魔的眼睛!”
“拿来!”
方秉胜从混混手里抢回对讲机。
“对,还有眼睛,钟队,就这些了,务必注意安全,一有情况马上呼叫总台。”
“我知道了,你也注意安全,完毕。”
钟文收起对讲机,奇怪地低声嘟囔着。
“又是红色的眼睛,小姑娘,哪里来的小姑娘?”
金色的莲花?
钟文似乎刚刚在某处看见过。
“小姑娘?比如我?”
一阵寒意使钟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转身后退。
在他转身的一瞬间,纤白的小手拿走了他胸口的对讲机。
捏成了碎片。
乌云上轰鸣的雷光短暂的照亮街道,钟文在这一瞬间看见了小姑娘胸口处的凤首。
轻薄的外套被扔进雨幕中。
暗金色的游凤在夜色中散发着荧光,猩红色的瞳孔蕴含笑意。
可她裙边散发着淡红色光芒的金莲吸引了钟文的注意力。
‘是不是染上了鲜血?’
钟文想到,大脑开始在不断发出警告。
在黑暗中,似有一匹虚幻的巨狼站在钟文对面,对他咧起满是獠牙的大嘴。
而巨狼下的小姑娘,对他招了招手。
蒋逸飞扔掉手中坚硬的碎屑,看着远处前如临大敌的钟文。
展颜一笑。
“钟文大叔,你能不能答应我,就当我没有来过这里?”
——
咕咕咕~
对了,
这里谁最能打啊?(一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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