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去和妈妈说再见。”爸爸拉着我的手,面无表情地对着前方说道。
灵台上点着的两根蜡烛,照亮了空荡荡的房间,也照亮了爸爸因守夜而憔悴的脸颊。
“嗯...”我不知所以地点了点头,走上前去。
我站在妈妈的遗体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满脑子空白,疑惑地站在一边,对着空气发呆。
那时,尚处年幼的我对于生死的界限,生活的艰难,家庭的矛盾都一无所知,每日都在无忧无虑的度过我的童年。直到那一天,妈妈倒在病床上,从此我的家庭,我的人生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很突然的,从那一天起,我的生活在悄然地发生着改变。伴随着我长大的家具被渐渐地变卖,失踪;我和爸爸从原先住的大房子搬进了一间新的小公寓。爸爸开始变得忙碌起来,每天到家只会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默默地呆坐着,望着地板,偶尔会掉下两滴眼泪。
我问他为什么要哭,他却总是摸着我的头,一个劲的说没关系,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就好。
“妈妈什么时候会回来?”我歪着脑袋问道。
“......”每当被问道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只会低头不语。
伴随着周围物质条件的改变,生活也在慢慢的发生变化。周围的朋友越来越和我疏远开来,原先周围簇拥着的小伙伴们渐渐地离我而去。
每当他们在开心的玩耍的时候,我走上前去,“你们在玩什么?我可以加入吗?”
他们便会一改愉悦的神情,露出各种奇怪的表情望向我,有的面泛惊恐和畏惧,有的略带愠怒,有的面无表情,仿佛在我的身后看到了恐怖的幽灵一般,然后一言不发的离我而去。
我的童年,是在这样奇怪的阴影下度过的。
渐渐地,没有人陪伴在身边成为了常态。还没有上小学,我便习惯了一个人去楼下玩耍,一个人在小朋友的吵闹间吃午饭,一个人做任何事情。接着,我就学会了,或者说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节奏。
之后长大的日子里,我依旧保持着一个人孤独生活的状态,没有想过社交,没有想过主动和人说话,无论是小学时代还是现在,在周围的人群中,我完全就是如同空气一般的存在。如果我不说话,别人可以自由自在的当着我的面谈笑风生,如果我一开口,周围的人甚至会因为才发现这里还有一个人而感到诧异。
生活是灰暗的,也是孤独的。
没有吵闹和陪伴,书本成为了我儿时最好的伙伴,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异世界漫画,那些令人潸然泪下的爱情故事,都通过文字的方式让年幼的我流连忘返。
“如果能有一个女孩子,愿意像童话书里那样,和我做朋友就好了。”我对着天空这样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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