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表已经指向了晚上十点。因为卧室的床被占着,我只能在客厅的沙发上和澜澜用手机聊天,尽管几个小时前这个沙发发生过一些不堪回首的事,但这确实是家里除了我的卧室外唯一一个还算柔软的,能舒服躺着的地方了——自从那天起,爸爸妈妈主卧室的床也不见了。
像往常一样瞎聊了一阵,澜澜跟我道了声晚安明天见就去睡觉了。
接下来,睡前洗漱结束,我换上了单薄的睡衣来到卧室门前,最严重的问题来了。
按照上次的经验,这个孩子不睡上大半天是不会醒来的,这就意味着我的床今晚可能都要被霸占了,我该怎么办…
我悄悄地推开了卧室的门,才发现这种行为毫无意义。目测按她现在的睡相和睡眠深度,除非发生八级地震掉下来一块砖头像平常砸我一样砸在她脑袋上,否则她是不会醒来的。
我走到了床边,望着她可爱的睡脸,慢慢坐了下来。像是被吸引了一般,我伸出手去抚摸她的脸颊。我能感受到一股股温热的气息从她的鼻间缓缓流出。顺着脸框,又伸向了她的头发。以前没有怎么仔细观察过她那银白色的长发,触摸起来犹如丝绸一般顺滑而轻柔,一直披散到她纤细的腰间。现在的她不同于白天时战斗的姿态,穿着一身日常的衣服,很普通的一件白短袖衫,像儿童款一样小巧但是又合身的短裤,裸露的腿足互相叠靠,胸前有一条银白色的项链在闪闪发光。
她小巧的身材貌似不太占用我床太多的空间,不知道为什么,一种“想和她一起睡吧”的感觉油然而生,这种想法迸发的莫名其妙,就像开启那个神秘软件的那天晚上,灵魂出窍然后头晕目眩一段时间之后,没有经过大脑思考莫名其妙就主观做出的一个奇怪的判断。
我慢慢地躺下来,侧卧着看着她的睡脸,突然“啪”的一声,房间突然漆黑一片。
黑暗中,我能感受到她温润的呼吸和平稳的心跳,还有从她那小嘴和鼻息间渗透的一阵阵芳香,我慢慢地把脸贴了上去。香甜的气息在我的脸颊上散开,犹如新开的花朵一般沁人心脾,我和她的脸已经近到只差一毫便可触碰,透过窗前皎洁的月光,能看到她的眼角在熟睡中偶尔轻微的跳动。
在这温馨和香甜的气息中,我的困倦感慢慢地上升,很快的,我的上下眼皮打起了架,我握着她的手,仿佛在睡前能获得一丝莫名的安全感,渐渐的睡去。
……
“你真的打算这么去救她吗?”脑海里的那个声音漫不经心的问我。
“对,只要拿到那个,就可以…”
“先说好,我可不打算帮你啊,风险实在是太大了,你想送死我可不会去的。”那个漫不经心的声音回复到。
“无所谓。”我继续收拾着行装,把武器,补给品和衣物胡乱的塞进包里。
“喂喂,你不会是来真的吧…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那个声音开始急躁了起来。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不用为我操心。”我慢慢地把行装收拾完。“如果到时候需要你帮忙,我会叫上你的。”
“毕竟你想做的事我也拦不住是吧。”
“你知道就好。”我把小屋的门打开,蔚蓝的天空上漂浮着几朵美丽的云彩,几只燕雀飞向枝头,一阵微风缓缓吹来,一切都显得那么和平和美好,只不过,这番场景可能是我能享受到最后的美好罢了。
“你亏欠她的事,弥补上也好。”那个声音继续跟我说道。
“嗯。”
我关上了门,回头望了一眼和他居住了这么久的小房子,心里有些怀念。
“关键的时候,你会出来帮助我的对吧。”我对着那个声音问道。
“切,”她并不是很想回复我。
“The Saint…”我在心里默默念叨着那个名字。
我挥动手掌,眼前的空气被撕裂一般,打开了一个小缝,只见这个缝隙慢慢地扩大,最后近乎能容纳下一个人的大小。缝隙里,是和眼前和睦的草原完全不同的恐怖景象。我缓缓的向缝隙里踏去。
巨大的火红色岩石像一座大山一样矗立在眼前,漆黑的洞窟一眼望不见内部,如同黑洞似的,巨大的压迫感像是要把人吸入一般。我拔出包里的法杖,施念咒语,法杖在咒语激活后开始闪闪发光,给了我一点进入的勇气。
唯一支撑着我向前进的动力,是决意。
当我踏入洞穴的第一步起,我就明白The Saint在这些嗜魔心中的重要性了。
“毕竟是唯一能制裁他们统治者的东西,好不容易在几百年前被他们抢来了,这么一个要命的保险柜肯定不会放在不安全的地方吧?”
话音刚落,成千上万的蝙蝠和巨兽从深处朝我袭来——
“我不想出手。”她仿佛没有看见这些嗜魔一样。
“目前确实不需要。”
我举起手中的法杖,耀眼的光芒向洞穴深处涌来的嗜魔散去,原先昏暗的洞穴内被照耀的犹如白天一般,随着大量尖锐刺耳的惨叫声,光芒慢慢退散,眼前的嗜魔也尽数倒下。洞穴里暂时恢复了一阵安静。
我鼓起勇气继续向前走。
在向里行进的途中,遇到了越来越多的嗜魔和半兽人,战斗变得越来越困难,成堆的蝙蝠在我的头顶盘旋后向我俯冲而来,法杖临时建起的护盾也慢慢的招架不住炙热的火焰和嗜魔们的重击,我只能依靠着法杖散发出的强大光芒继续前进,一边抵抗着攻击,一边将这些怪物慢慢地击退。一次激烈的战斗之后,我失去重心,蹲坐在地上。
“你就这点能耐吗?”她有点不耐烦的,依旧用那狂妄而轻蔑地口吻说道。
“你不说话我不会把你当哑巴。”我扶着石壁,慢慢地站起来,继续向深处前进。
“我不觉得以你现在的状态,遇到那家伙你还有体力能跟她掰一掰手腕。”
“那就是你表演的时候了。”我开始嫌她烦了。
好在,那个声音也闭嘴了。
用法杖的光芒当作火把,只能照亮前进的路,但却驱散不开洞穴内浓浓的邪气。嗜魔们会自主搜寻邪气不足的地方,将那里补充上缺少的邪气,光芒的周围,邪气被驱散开,我就像一个活雷达一样,指引着四面八方的嗜魔,告诉他们我的位置。
越往深处走,所处的环境便越发黑暗,法杖上的光芒能够供给的照明能力也越来越弱。无数的沙砾从洞穴顶部不停的掉落下来,墙壁上的壁画和岩石像是生锈了的铁器一样,早已分不清上面红色的斑纹是锈迹还是血迹。
千百年来,无数的人曾经试图接近这个洞穴的深处,寻找那件传说中的宝器,也许是想成为人类的英雄万古流芳,或者是满足自己的私欲获得无尽的财产,亦或是无限的权力和甚至能主宰生杀的权利。
可悲的是,千百年来的人类,哪怕能够接近这个洞穴的入口都已经要到了筋疲力尽的地步,毕竟跨越人界的疆域进入魔界,已经需要足够的勇气。许多普通的人类一辈子甚至不敢接近魔界边缘的人类城镇,能够有勇气跨进敌方主场的人类,大都是多年来历代的战士或者是冒险者,或者是那些不要命的商人。
同样的,能够在进入魔界后不被成千上万的嗜魔杀死的人便更加稀少,历代以来,绝大部分能够接近这个洞穴入口的人都已经接近了人类战力的顶峰。然而对他们的终极目标来说,这一切也仅仅是开始罢了,直到他们深入洞穴之后,才会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绝望和无助。那些不要命的家伙为了洞窟底部的那块璞玉,赌博了一次又一次,只不过,从来没有人能够活着走出这个洞窟,更不用说获得他们那想要的东西了。
也许我这次的一意孤行,下场也和历史上那些倒在这里的传奇人物们一样吧,只不过,我并不是什么传奇的人物,没有人认识我,我只是一个走在街上在普通人眼里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一个小姑娘罢了。整个人界的人都不知道,此时此刻有一个普通的人类,在这千百年来都被划为最高禁忌的死亡之地里探索。
我前往那里,并非为了那些人所追寻的那块愚蠢的水晶,只是单纯的为了救她而已。
依靠着微弱的光芒,慢慢地向前行进,狭窄的通道忽然变得开放,深处散发出猩红的光焰和浓烈的蒸汽,蒸汽中掺杂着一股奇异的刺鼻气味,直袭进我的喉咙和气管,我一下子跪倒在地上,不由的咳嗽了起来,哪怕捂住口鼻,也阻挡不了这股杀人的气息向我的鼻子内涌进。
洞穴里开始慢慢地震动,我睁大了眼睛,惊恐的观察周围的情况,仿佛地震一般,地面开始疯狂的晃动,数不清的碎石和沙土从顶部落下,卷起的尘埃已经将视野完全遮盖。
“喂喂没搞错吧,你确定这已经到底了?”脑海中的那个声音开始不安起来,向我叱问道。
“咳咳…咳…”尘埃和针刺一般的空气大股大股的压进我的体内,我完全没有回复她的机会,正当我躺在地上挣扎的时候,眼前的地面裂开了一道巨大的裂口。
震耳欲聋的崩裂声卷着沙土,撕裂了我身前最后一块完整的地面,我凭借最后一丝力气向下俯瞰,只见裂缝下面是翻滚着火球的灼热岩浆,而眼前的裂缝正像一条高速爬行的蛇一般向我袭来。
随着裂缝在我身下展开,我失去了意识,掉入了无尽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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