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内，老师拿着教棍敲了敲黑板：
“下周关键考核，这将决定你们的命运，成绩优异的学生，毕业后可以到天国就读。”
说到天国，下面的学生眼中都充满了向往，虽然没有去过，但从小就被宣传试的洗脑，那里就是他们想象中最美好的地方。
“但是。”老师语气一转，下方的学生个个紧张起来。
“成绩不合格的，就要被送去底层改造，那里的教育方式可没有我这么温柔，不但要学习，空闲时间还要劳作，要是不听话，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
“接下来的时间，就好好复习！”
………
坐在李青身后的一名小女生，悄悄戳了戳他的后背，小声道：
“李青，你成绩那么好，一定能到上层吧？放学能不能帮我补习一下？”
李青脑袋微侧，用余光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女生，她双手合在一起，一副恳求的表情。
李青叹了口气，刚想说些什么，老师突然喝道：“蔡鱼机，你来回答一下刚才的问题。”
小女生连忙站了起来，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
“坐下吧，好好听课。”
坐下之后，她也没再和李青搭话。只是在心想着对方会不会答应。
然而放学后，李青已经不见了人影，蔡鱼机本就没报什么希望，只是有些沮丧，拎着书包就离开了学校。
回到家中，她摸黑找来一根蜡烛点上，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她有些疑惑，但还是打开了门。
只见李青拎着一兜子书，站在门外。
“李青？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
“学生档案，一查就有，这很难吗？”李青接过门把，走了进去。
“诶！你要做什么？”蔡鱼机愣了片刻，但没有阻止他。
“你不是要我来帮你补习吗？正好我这段时间有空。”
李青一进屋，就皱起眉头，她住的房子也还不错，但客厅里乱七八糟，而且电灯似乎也坏了，只有桌上亮着的一根蜡烛。
“我，我收拾一下。”蔡鱼机慌乱的把自己的私人物品扔进房间，又杂物全部堆到桌子底下。
“你一个人？”李青问道。
“我爸躲债去了，妈在外面打工，很少回来。”蔡鱼机随意回道，收拾好东西后，她就有些激动的坐到矮桌前的垫子上。第一次邀请别人到自己家了，感觉十分新鲜。心思也全然不在复习上。
“你还没吃饭吧？”蔡鱼机摸出两个罐头，虽然用小刀翘着拉环。
李青目光平静的看着努力撬动拉环的蔡鱼机，目光落在桌下两三个罐头上，它们拉环坏了，却没能打开。
“你方法不对。”李青夺过小刀，轻轻插进拉环里，手轻轻一抬，罐头就被撬开了。
“额…厉害！”蔡鱼机见李青的操作方法如此轻松，眼睛里满是崇拜。
“你就吃这个？”
蔡鱼机不以为然，笑着道：“这个很好吃啊，就是有点难打开。”
本来想说，吃这个可能会肚子疼，但想了想却没有说出来。
说完，她还舔了舔铁皮上的肉汁，然后下勺美美的吃了一口。
见李青没有动作，蔡鱼机愣了一下，随后站了起来：“家里热水器坏了，我去邻居那借点热水，有加热速食。”
“不用，我吃过了。”李青摇了摇头，随后拿出一张试卷：
“先把这个做了，让我看看你现在什么水平。”
“哦…”蔡鱼机又坐下，三两口吃完后，又摸出一个西红柿啃了起来，随后借着烛光看向试卷。
李青则站起身来，按了几下电灯，没有反应，随后又走进厨房。
借着窗户外面透进的路灯，能看到洗碗池里还堆着许多脏盘子，蟑螂察觉到动静，四下躲藏。
煤气还能用，不过存量已经见底，很难打着火。检查了一遍后，李青发现器材都是完好的，只是没电了而已。
线路一切都完好，李青找到一个电话，打了过去。没几分钟，蔡鱼机的家里的灯都亮了起来。
“咦？”正在做试卷的蔡鱼机一脸诧异，她以为是自己母亲回来了，不过看向门口，却见李青闲逛似的走了进来。
“你修好的？”
“嗯，差不多把，试卷做完了吗？我看看。”
“额…还没…”蔡鱼机尴尬的继续低下头看题。
“足够了。”李青拿起卷子，看着已经有了笔记的一面试卷，眉头皱了起来。
三十道选择题，只对了三道，说不定还是蒙对的。蔡鱼机成绩很差，没想到这么差，要在一个星期内复习完一年的知识，完全不可能。
不过李青也没离去，而是给她从头教起，抱着能学会多少就多少的态度，耐心的讲解着。
蔡鱼机听着李青讲题，呆呆的看着他，让她答题的时候却是一愣，压根没听进去……
街道上的行人渐渐变少，李青才从她家出来，孤独的身影在路灯下走过，他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空，轻声呢喃道：
“天国吗？是个怎样的城市？”
第二天，做完自己的作业后，李青又来到蔡鱼机家里，这次他买了些菜，给她做了一桌子食物，并教她如何做饭。
但这对于十三岁的她来说，可能早了些，愣是没有学会。
一个星期的时间，李青每天都来，很晚才回家，蔡鱼机基础知识算是学会了一些，但想考核及格，可能还要段时间。
考核结束后，放了两天假，李青今天也没去帮她复习功课，因为考核已经结束了，再复习也已经没用了。
假期第二天，李青到图书馆翻阅书籍，以他现在的知识储备，就算跳十级考核也绝对没问题，学校里教的东西在他感觉就是小儿科。
路过蔡鱼机家时，见房门是开着的，李青就走了过去，他在敞开的门上敲了敲，但没有听到回应。
他便直接走了进去，屋内一个人也没有。这李青不由的皱紧眉头，找到邻居家的一个老婆婆询问。
“你找鱼机那小丫头？她被巡检员带走了，她父亲欠了赌债，属于劣迹，她应该是被带去了下层城市。”
“下层？！”李青虽然没去过其他城市，但就听闻来的，那里绝对不是一个好地方！
下去的人，几乎没办法再往上升，要想把她带回来，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成为第一第二层的公民。
只有这样，才有权利干涉其他城市的事情。
既然蔡鱼机被带走，那应该是考核成绩出来了，李青道谢一声后迅速赶回家中。
不过还没到家门口，李青的母亲就在路上等他了。
“妈？”
李青的母亲见到他后，连忙凑了过去：“李青啊，你总算回来了，上层的巡查员到咱们家了，待会儿他们说什么，做什么，你都要听着，要不然我们一家人都会被赶下去。”
李青点点头，并没用说什么。
家里，三名陌生男子坐在客厅内，他们手里还拿着一达文件，见到李青母子回来，其中一人就开口问道：
“你就是李青对吧？”
“我是。”李青很平静，看不出有什么紧张的情绪。
“初学考核成绩全市第一，非常不错。”男子温柔的笑了笑，随即又说道：
“我们要对你进行测试，要是通过了，就可以到二层城市就读，毕业后会成为顶层的公民。”
听到这里，李青的父母都很激动，他们儿子要是能成为第一层的公民，那他们也会沾光升到第二层，生活质量将提高一大截！
“考测试内容很简单。”男子微笑着，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扔到李青面前。
气氛顿时僵住，父母的笑容也凝固在脸上，只有李青微微挑眉：
“什么意思？”
“主要是测试你的服从度，和心理承受能力，要是不能完成测试，你不但不能升上去，还会被遣送到底层改造。现在…杀了他们！”男子笑着指了指李青的父母。
…………
李青被带到了第二层城市，这里生活的，几乎都是第一层公民的亲人，或者还没毕业的就读生。
他们的权利也有限，虽然能干涉下层人到命运，但只能提出要求，能不能执行不好说。但如果成为第一层的公民，就有权利决定下层人的生死！
李青别无选择，他以最快的速度，要求跳级直接进行毕业考核，仅仅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他通过重重考验，成为了第一层城市的公民！
到了顶层，他才看清这个世界的模样，不仅仅成绩好的人能成为第一层的公民，服从度高的人也会被挑选上来。
而他们的任务，居然是服务这些外来者！不过这些从外面来到人，都有着他们难以想象的实力，这让他们心里能稍微平衡些。
李青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下到第五层，寻找蔡鱼机，父母已经死了，他不想连最后一点牵挂都失去。
第五层的城市，科技水平十分落后，到处充斥着一股腐败的气味，街头甚至能看到许多熏酒打架的人。
作为第一层的公民，下到这种地方，所有人都想要巴结，毕竟李青一句话就能决定他们的生死。
不过李青对于自己的权利，并不感兴趣。他让当地巡检员帮自己找自己的同学，那个坐在自己后桌的小女生。
一个星期后，寻检员只给他找来一份名单，上面有一张照片，正是蔡鱼机的，不过照片上的她脸色发青，已经死了……
这是火化场记录的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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