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个简单的照明神术，好处就是不用老是把光源留在手上，可以直接抛出去。试试？”
看马丁那样，似乎还挺轻松的，我也就没太紧张，就像他说的那样，把手心里的圣光想象成一粒球，还是一粒素质很差的球……
“去吧，精灵球……”
我手一抛，圣光团居然还真的如实体一样被我抛了出去。但是光团刚粘附在墙壁上不久，便不稳定地闪烁了一下，然后逐渐熄灭下去。
“啊呀……果然还是菜……”
“……不，再来一个试试？”
出乎我的意料，马丁没有嘲讽我的意思，甚至还显得有些惊讶。我应他的要求，再次尝试了一下。这次运气倒是不错，那颗光球晃晃悠悠，居然最后在墙壁上站住了脚，成为了一处持续的光源。
“……你还真是蛮让人意外的。”
“是吗？”我有些不知所以，“这个是什么很困难的神术吗？”
“不。照明光球只要是个神职者都能学，而且一学就会。”
“那你惊讶个屁啊！”
我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刚才亏我还在心里揣测了一下，我是不是天赋异禀才能这么快学会。结果到头来，我不仅不是天赋异禀，反而还不如别人，毕竟我花了两次才成功。
“看你这样，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吧？”
马丁看着我，眼神中又多出了那种意味深长。他指了指我做出的那颗光球，说：
“虽然我说让你学习照明球，但实际上，我手头上没有任何的技能书，或者任何记载了照明球神力运转规则的典籍。这么告诉你吧，刚才我根本就是跟你开玩笑，没想到你能真的学会。就好比你一辈子没见过猪长啥样，我大概随口跟你描述了一下，你就能画出与真猪差不多的猪来一样，这已经很值得人惊讶了。”
“哦？”希望重回身边，我振作了精神，“那是什么意思？我天赋异禀吗？”
“倒不如说你对圣力的运转规则非常到位。也可以说是天赋异禀，但我现在在怀疑你到底是怎么训练的。要不要教教我？”
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教你？教啥啊，教练自己都不会，你还想学啥？别说什么“圣力的运转规则”了，自从成为圣光的走狗以来，我就没怎么去运作过体内的圣力。这个世界升级是靠打怪又不是靠什么XX心法。虽然貌似冥想也是法职者的一种升级方式，但要是让我在床上枯坐一整天，我肯定不干。
“好啦，这句我也是开玩笑的。”马丁摊摊手。
“……”
这家伙一会没个正形，一会又突然严肃起来，然后又莫名其妙开起玩笑，我实在把握不住和他对话的频率。
“既然你能这么轻松的学会这个神术……”马丁转了转眼睛，笑着说，“那我们就好对付那个只会藏在阴影里的家伙了。”
五分钟后，我们准备完毕，来到了甲板下方，也就是动力舱的入口。看着一片漆黑的巨大舱室，我还是不免感到几分毛骨悚然。毕竟刚才发生在那五个护卫身上的事情，都可以直接拿去当恐怖片素材了，从黑暗中窜出来把人拖走的怪物之类的……
但马丁似乎毫不紧张，表情还是那么轻松愉悦，就好像是来郊游的孩子，满脸好奇地盯着舱室里面。
“准备好了吗？”
我点了点头，马丁一拍手，兴致勃勃地说道：
“那让我们开始吧，将主的光辉洒满这片……我的意思是说，让我们点个灯吧。”
我和他同时抬起手，两人手心中各自凝聚出一股璀璨的圣光，分别朝左右两个不同的方向射去。光球远远粘附在墙壁上，将周围一带的空间全部照亮。
就在这里突然变得明亮起来的时候，我似乎听见了什么东西飞快遁走的声响。潜伏在动力舱的娜迦似乎主动退进了更远处的黑暗里。
“有戏。”我打了个响指，“我们接着干活。”
我们一边往动力舱的深处前进，一边不断从掌中射出光球照明。按马丁的说法，在没有外力干涉的情况下，一枚光球的自然持续时间等于施术者的等级。对于我来说是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而对他来说，不会比这个数字低就对了。总而言之，在这半个多小时里，我们可以保证周围的光线对自己有利。
“簌簌——”
每当我们照亮一块区域，就能感觉某种东西从前方的黑暗中后退。等我们一步步把光球扔满了整个动力舱，通往下一层的门口便传出了那玩意儿离开这一层的动静。
“这地方还真是蛮大的……”我四处看看，这个动力舱几乎就是上面一整层船舱的大小。就算照明术不怎么需要消耗圣力，照亮这么大的空间也还是有些累人。
“这艘船是全炼金制动的，这个地方装着各种炼金设备，当然要大一些。”马丁解说道，“幸好为了安全起见，这些炼金设备都有好几层加强的金属外壳包裹，不然要是那个怪物破坏了动力舱，我们可能得自己划船回去。下一层……我记得是储水舱？那玩意儿是干嘛用的？”
终于有一个我能解释的话题了，我故作严肃地咳嗽了一下，说道：
“大部分船上都有储水舱。因为船只航行时需要一定的吃水深度，像新兰号这样的客船，自身重量可能不足以保证足够的吃水深，所以就会放一些水进舱室，以便调控船只的稳定性。”
“哦……”马丁恍然大悟，“可我听说这种设计是最近一段时间才流行起来的，也是第一次坐有储水舱的船，以前也没见其他船上有这个啊？”
“呃……这个……”
我暗道糟糕，差点忘了这个异世界的科技还没有那么发达。像新兰号这样的大船，在这个大陆上属于极为稀有的特大型号。要是那种更为常见的中小型船，根本不需要用到储水舱。啧，这个逼装得就很僵硬……
“等等！”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这么说的话……”
“下一层里有水！”
马丁也和我一样反应了过来，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
“在水里对付海族……”
“似乎有点……”
“该死，怎么没有早点意识到这个问题！”我一拍脑门，“这下可好，看来我们必须找个办法……”
“方法也得到现场去找。”马丁抬脚走入通往下一层的通道，“下去自然就知道啦！”
“喂你丫等等，你个牧师走什么前排……”
我和他下到最底层，这里的照明设备也都被破坏了。四周一片漆黑，我和他故技重施，再次把光球抛向四周……
“唰——”
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喷出一股水柱，狠狠地浇在我们释放的照明光球上。瞬间，光球整个儿熄灭，周围又变成了一片漆黑。
“我去，这还带熄火的？”
我闻了闻空气，水柱射来的地方散发出难闻的腥臭。马丁挑了挑眉毛，说道：
“光怎么会被水浇灭，真正导致照明术失效的，是刚才那股水柱里附带的黑暗元素中和所致。没想到，哪怕还没到水里，海族也能利用水发动攻击。攻击我们也许还差点，但照亮这一片是别想了，谁知道这里到底储了多少水。”
迫不得已，我们采用了B方案。圣力涌进眼眶，圣灵视角激活。在这种视角下，周围的一切显得无比清晰。但这并不是周围变亮了，只是我们能够夜视而已。对潜伏在黑暗中的娜迦来说，这样的环境依旧可以让它游刃有余。
现在，我们不能再肆无忌惮的行动了。在身边有马丁这么个牧师的情况下，我们必须戒备来自敌人的突然袭击。毕竟，两眼放光的我们，在黑暗中就像灯塔那样显眼。
Ps.昨天忘了加更，今天作者菌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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