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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三 千年因缘

章十三 千年因缘

而此时此刻,在艾尔斯兰南部海域上,一艘庞大无比、气势迫人的巨型战舰正在水面上航行。这艘战舰上遍布着古老的纹路,装饰的风格让人叹为观止,仿佛有一种来自远古的辉煌气息。

这何止是一艘战舰,简直就是一个水上堡垒。全副武装的精灵族武士们看守着甲板,大祭司则在控制室内,指挥舰队往西航行。

虽然体型巨大,但精灵战舰的航行速度,却能达到人族船只所能达到的最大速度。这只不过是它性能的冰山一角。如不是之前与人族有协定,巡逻期间须限制最大航速,这艘战舰的速度还要快上数倍。

女侍长端着一杯龙水茶,来到大祭司身边。这种茶叶苦涩中带有回甘,很受大祭司的喜欢。不过此时此刻,她却高兴不起来。

“怎么了,大祭司?”

“我有很不好的预感。”大祭司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借助茶水的清香稍微平定了心神,“有一股邪恶,一股与我们种族命运息息相关的邪恶。”

作为自然之灵的代言人,精灵族大祭司的预感或直觉,很多时候不仅仅是单纯的预感。如果在苏拉伊大陆本土,大祭司能够与各地的生灵,包括植物或动物,产生一种若有若无的关系。如果出现异常情况,她可以凭借这种联系而产生直觉。

现在身在异国他乡,大祭司的能力遭到了很多限制。但就算如此,她还是能感受到一股邪恶而不详的气息,这反而加深了她的忧虑。

“前面三千米,停下。”

战舰继续前进了两千多米,然后缓慢减速,最后停在一处远海上。大祭司使用战舰上的炼金望远镜,朝靠近海岸的方向看去。那里是一处小渔村,有几艘零星的渔船在水面上飘荡。

“怎么办,大祭司?要靠过去吗?”

“不。”大祭司摇摇头,“我们答应过人王,不可干扰人族民众的正常生活。而且这里看起来没有异常。不用在意,继续巡逻吧。”

战舰在海面上灵活地调了一个头,准备返回巡逻航线,指挥室里却突然传来警报声。“大祭司,十公里外有传奇反应。正在向我们靠近。”

“嗯。停航,让我们看看是哪位客人。”

大祭司走出控制室,来到甲板上,静静等待着不一会,一个身着素白色长袍的老者浮空飞来,缓缓在甲板上降落,同时向大祭司行了一礼。

“远道而来的他族祭司,在下叨扰了。”

“欢迎你,圣光的信徒。来吧,甲板上风大。”

牧师与大祭司走进控制室内。作为学者型的牧师,很少有东西能够引起他的注意,但这艘战舰肯定不在此列。不过此时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当着其主的面研究也有失风度。牧师从魔纹装备中取出一物,放在地上。

“大祭司,有人让我把此物交给您辨识。”

水晶壳一落地,指挥室里瞬间传来尖叫声。女侍长一只手捂住嘴,一只手遮住眼,一副受到强烈惊吓的样子。除了操纵船只的精灵,就连几个武士都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面面相觑。

唯一看了水晶壳里的东西,还能保持风度的,也就只有大祭司了。不过很明显,她也有些受到了惊吓,有些顾不上礼节,忙对牧师追问到:“这是何物?!”

“前段时间,有位强大的传奇强者遇袭,被六位传奇带走。目击者是她的传人,她认出袭击者就是这个种族。我去取这份样本的时候,有个人告诉我精灵们会知道这个种族的来历。”

大祭司一愣,抬头看向牧师:“有人知道?是谁?”

“是一位奥术使。我向,她是从某些方面知道这件事的。”

大祭司深吸一口气,她第一次在人族面前展示出如此大的情绪波动:“遗族、奥术使……果然,回到这片大陆,是我们无法逃避的宿命……”

她摆摆手,示意牧师把样本收回去。等那具丑陋的尸体消失,控制室里的精灵们才稍微平静了一些。“阿巧,去给客人准备茶水。客人,请随我来。”

牧师跟着大祭司,来到了控制室里的休息间。两人在柔软的沙发上坐下,大祭司一言不发,直到女侍长端来茶水和点心,才悠悠地说道:

“关于我们精灵族过去的历史,您知道多少呢。”

牧师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抬起头,第一次光明正大地观赏着房间内远古精灵族风格的装饰:“当年大陆异变,精灵王庭建造七艘传奇战舰,离开艾尔斯兰大陆。自那之后,大陆上就没有任何你们的记录了。”

“不错。”艾雅大祭司点点头,“当年的七艘战舰,只有三艘闯过了远海的位面风暴。在当时精灵王庭的残余势力率领包括我们之内的氏族抵达伊苏拉后,大占星者曾施术占卜失散的同胞身在何处。”

“根据记载,当时,占星者展现出的星相盘里,出现了极为可怕的画面。失落在位面风暴里的族人们被风暴的力量扭曲、诅咒,一边痛苦哀嚎,一边变异成可怕的怪物。”

“自那之后,这件事就成了所有精灵族幸存者的阴影。我们把那些未能脱险、化为怪物的同胞称为遗族,并且占星者还预言,这些遗族终有一日会来到伊苏拉,找到他们当年的同胞,倾泻他们未能得救的怒意。”

牧师皱起眉头,脑子里浮现出那生物丑陋的外貌:“他们居然曾是精灵族?”

“如果这生物确实是我们记载中的遗族的话,那么他们曾是我们。”大祭司叹了口气,“自迁徙之后,已经数百近千年之久,遗族的故事,对于我们而言,已经宛如传说和童话。在伊苏拉,母亲会用遗族来吓唬不听话的孩子。”

“所以你们才会感到恐惧?”

“是的。伊苏拉上也曾有无比恐怖的生物。让我的族人们恐惧的不是他的外形,而是我们的古老传说化为现实这件事。”

牧师点点头。狰狞的外貌无法动摇坚定的武士,但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恐怖故事成真的时候就未必了。

大祭司似乎有许多心事,叹了口气,对牧师说道:“您方才说,有一位人族的强者,被遗族袭击了?”

“是。她现在不知下落。”

“我以自然之灵的名义向您起誓,我们一定会协助人族调查清楚此事的真相。”大祭司站起身子,“既是为了艾尔斯兰,也是为了家园和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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