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错嘛。”
茉莉朝我挑了挑眉毛。我耸耸肩，回应道：“我可没用美德。”
“本姑娘也......有不少东西没用。”
“和远视之眼联系不上了吧？”
“那不是废话？”她瞟了我一眼，“联系得上本姑娘还在这陪你消遣？”
我点点头，眨眨眼睛，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没什么可说的。
自打从魔域归来之后，我和茉莉的交流日渐减少。芙蕾尔和罗蒂总对她带着些许不明显的疏远，其中原因自然可想而知。同时高等魔族的阿托，我原本以为两个人之间很熟稔，但事实是虽然他们彼此无比熟悉，但似乎称不上是朋友，更像是单纯的熟人，平时并不会如何交流。
所以在这支军队里，茉莉就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人族的几人对于阿托的接纳度显然更高，而莫风显然对茉莉有些忌惮。几乎没有人会主动和她说话，而她也并没有这个心思。她一直尽职尽责的完成自己的工作，就是在能联系上远视之眼的时候，定时将她所知道的人族的情况汇报给远在魔域的观测者月歌。
......没有人带着疏离她的心思。但是，她全身上下自然的笼罩着那种会让人心生警惕的气场。除了已经对她相当熟悉的我和莫风以及阿托之外，所有人面对她时都会下意识地提起几分警惕。而我大概清楚，这是心灵之主传承的效果。专司掌控情绪、玩弄人心的深渊恶魔，哪怕只是一丝气息，都不得不让人防备。
“没话的话就不要找话说了。”茉莉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尴尬，眼带嘲讽的看了我一眼、我耸耸肩，难得的没有回击。
作为在这个团队中，唯一一个可以联系人魔两族成员的人，照理说，我里应该主动让茉莉能更好的融入这个队伍。 但出于......出于各种方面的考虑，我始终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我是很愿意和她做朋友的。但每当我俩接触的时候，她总是会把我们之间的距离变得......过于接近。我不认为她真的对我有什么特殊的意思，但这种出于友谊的亲密，让我不能不考虑芙蕾尔和罗蒂的感受。
也许是在罗蒂身上栽了一个大跟头，我对于茉莉总是有些谨慎。说是自作多情也好，过于自信也好，什么都好过再次破坏我们三人之间现在这种脆弱的关系。
“你进步的很慢。”
在我还在想着怎么找到些话题的时候，茉莉冷不丁说了这么一句。我愣了愣神，抬起手挠了挠头，无奈地点了点头。
这句是切切实实的实话。从魔域归来后，我的实力进步变慢了很多。当初在魔域，我的一切努力最终厚积薄发，让我轻松度过了六阶的壁障，一度追上了芙蕾尔的修炼进度。但是回到帝国这么长时间，我的实力并没有明显的进步，到现在也不过七十五六级。反观芙蕾尔，显然已经摸到了八阶的门，说不定只差临门一脚就可以成为叱咤一方的八阶强者了。而和她天赋相仿的阿托和茉莉大概率也处于同一水平。更不用说蓝清沐了，马丁那家伙多半也......
这话算是戳到我心窝子了。从魔域回归以来，我一直在做一些和苦修无关的事。带兵出征，费心又费力。我唯一有所进步的，就是从带领突击队中获得了同时为上百人的队伍增幅的经验，现在我可以轻松的以一人之力将一支两百人左右的队伍的战斗力跃升一个档次。
除此之外......就没了。我在魔域那时反复磨练技能、琢磨新战术、投身到各种各样的战场之中不断淬炼着自己，回到帝国后全都荒废了。我现在完全能理解为什么没有几个强者愿意亲自干带兵打仗这种琐事，因为太耽误修炼了。除非认为自己瓶颈已到。
“有没有想过回去一趟魔域？”茉莉在一旁的立柱上坐下来，翘着脚，“最大最刺激的血狱竞技场，你可是还没有见过呢。”
“也许吧。”我耸耸肩，“如果我有命去的话。”
“又或者......等魔族完全统一之后，回去看看一个统合的魔域是什么样的。”
“嗯......嗯？”
我略带狐疑的转头看她，似乎从刚才的话里听出了一些有趣的情报。茉莉自知失言，倒也无所谓的样子。
“等魔族完全统一后，只要再花上一段时间整合力量，陛下就该发动永恒血战了......”
“哦？不知道我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
“如果你能到达传奇的话自然是看得到的。不过你要还是这么懈怠，可能真得下辈子来看了。”
“哼，我还挺想去深渊看一眼，也不知道传说中的高等位面到底是啥样。”
“你的脑子真不是一般的进水了。”
茉莉一笑，然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你说。”她直视着我的眼睛，“要是你跌入这个位面的时候，不是落在帝国，而是落在魔域，会发生什么呢？”
我稍微想象了一下，顿时毛骨悚然：“可能刚落地就被煮了吃了吧。”
“也不一定呢。”她噗嗤一笑，“说不定刚好落在陛下的寝宫里。”
“那死的不是更惨吗......”
“那可不会。陛下一眼就能看出你是怎么来的。想他那样强大的存在，在这个位面中极少有事情能引起他的兴趣了。突然出现这么大一个乐子，他肯定不会放过的。”
我无语，魔王竟是乐子人。
“如果你落在魔域的话......”茉莉似乎正在想象，“......那一定会发生很多好玩的事情。”
“也许吧。”我轻轻一笑，“但我很满意我现在的生活。”
话题一时间又停滞了。我看了一眼茉莉，她似乎正在想什么事情，脸上怔怔的出神。
“你女朋友很漂亮。”
“啊？哦，谢谢夸奖、”
“我也没夸你。”
“这也算是夸我。”
“原本看你那副老实样子，我以为你没胆子乱搞呢。”她调笑地说，“没想到你又搞了一个。”
“咱能不提这一茬么......”
“这也没什么。强大的人本就有拥有更多配偶的权利。不过很可惜，你没有你的女人强。”
“......这朋友还能不能做了。”
“变强的理由，在我看来，不过是在命运到来的时候，能拥有参与其中的权力罢了。”茉莉很少见的在说一些奇奇怪怪的大道理，“所以我很羡慕你们。你们不管变不变强，都有存在的价值。”
“......哈？”
“没什么。”她跳下地，“未来有一天你会知道有关于深渊的不少事情。因为陛下肯定会告诉你全部。也许，你还能加入永恒血战呢。”
“我才不要。”我看着茉莉渐渐走远的背影，“有命去没命回啊。”
“怂包。”
茉莉的身影渐渐消失了。我咀嚼了一下她所说的那种可能性：如果我穿越到魔域而不是帝国......
没有思考那种可能性的必要。我一定会和芙蕾尔相遇，仅此而已。
ps.立了个flag，如果edg夺冠就恢复日更，然后......
近期屯一点稿子，争取恢复一个月左右的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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