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儿?
正在城头和敌军对战的我,突然感觉心脏一紧,似乎有什么很不好的事情又发生了。
自从得到古籍之后,我的直觉就精准得让人害怕。几乎每次只要有什么不祥的预感,就一定会成真。
不过,现在我没工夫考虑那么多——企图爬上城头的魔人越来越多了。
“莱茵先生!那里!”
我听见呼唤,转身朝跑去。三个魔人借助着云梯登上城墙,脚步还没站稳,我抓住机会,挺着割裂保护者,上去就是一记友好的问候。
这一下冲撞,把一个魔人撞下了城头。另外两个家伙站稳了脚步,两把重兵器架在我的盾面上,以二敌一与我角力。
我渐渐不支,咬紧牙关撑住盾牌。其实我根本不怕怼不过这两个家伙,只是拖延可以达到更好的效果罢了。
耳边传来微弱的破空声,我微微一笑。两支青色的羽箭意料之中地从塔楼的方向飞了过来,一前一后钉在一个魔人的胸膛上。那个魔人被箭矢的冲力打下城墙,剩下的那一个被我一盾拍飞出去,三个魔人就这么被解决了。
“痛快啊!”
我得意的一笑,顺便小小的为掉下去的那三个家伙哀悼了一下。
忘记是谁告诉过我,在城头上重武器很有排面来着。现在看来,的确如此。虽然我的攻击慢到令人发指,但是城头就这么点地方,我的盾牌又辣么大,根本不存在闪躲的可能,只能硬抗。而那些登上城头的魔人,只要往后一步就会从城墙上摔落,回到梦开始的地方。我靠着这种近乎无赖的方式,一遍又一遍地把敌人击落下去。
当然了,塔楼上的那位游侠老哥也功不可没。他出神入化的箭法,几乎把攻击范围囊括了这一块的所有地方。每当我陷入僵局的时候,都会飞过来一支两支利箭帮我解围。
但就算是这样,城头上的压力还是在一点点增加。敌人实在是太多了,几乎就是在用命来填补城头上的空缺,完全不计牺牲。我也只能抓住一点点时间,喝几口法力恢复药剂续航一下,不然圣力老早就枯竭了。
“莱茵!这边!”
又有人呼唤我了。按照老套路,我冲过去,把一个敌人怼下城头。剩下的那俩则被我缠住,不让他们在城头上推进。
可是这次的招架似乎格外漫长,我怎么等都没有等到预料中的那支羽箭。手臂微微发抖,我快要支撑不住了,无可奈何之下大喊了一声:
“老哥!搭把手啊!”
我一边支撑着盾牌,一边扭头看向塔楼。出乎我的意料,他竟然在看着城墙的西边发呆,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脸色都有些变了。
“老哥!!”
听到我的呼唤,游侠终于回过神来,“嗖嗖”两根羽箭射出,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吗……”
我话还没问完,他的身影就突然从这里的塔楼上消失,出现在了靠西边的塔楼上。不仅如此,他一路腾跃,不停朝着西边前进。
“……”
说走就走了,也不通知一下发生了什么……我刚刚拧开一瓶药水的瓶塞,耳朵上挂的耳饰就响了。
“莱茵。”
“在,会长。”
“西边城墙有情况。”
“什么情况啊到底?我这边的游侠小哥都跑过去了。”
“魔族的强者登城了。”
“强者?”
“嗯。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相当于头目……不,领主级的魔物。他现在已经登上城头,在和冒险者们交战。”
“哦,这样啊。”
我并没有太激动,继续喝着我的药剂。
“我的光环效果虽然在战斗中有点用,但是强者战我可不拿手。就算我去了也是送菜给人家,还不如帮你把这块地方守住呢。”
“啊,我想也是。所以你最好还是不要去了。哦,随便一提,你想不想知道敌人的目标是谁?”
“咋,难不成是你?”
毕竟他身为总指挥官,会被敌人盯上也是正常的。
“是你那位雇主大人,圣堂武士芙蕾尔小姐。”
“噗——”
我一口药水全部喷了出来。擦了擦嘴,我怒吼道:
“你他丫的不早说!”
“你不是说不去么?”
“……行,你这个老小子给我等着……”
我提起割裂保护者,朝着城西的方向敢去。难怪心神不宁,原来是老板被人对付了!
穿着重甲跑步实在太慢,又太累,况且我心急如焚,哪里有功夫慢悠悠地等?可没办法,不穿着这套重铠,我连参与战斗的资格都没有了,只好一边保存体力,一边又尽量快的跑。
“芙蕾……”
远远看到了雇主大人的身影,我刚打算高呼出声,人却一下子愣住了。在我的视线里,芙蕾尔正背对着我,大半个身体都沾满了血污。她的身边,站着几个冒险者,正严阵以待地戒备着。他们都和芙蕾尔保持着距离,原因是因为……
目光越过芙蕾尔,我看到了一个浑身漆黑、身上氤氲着灰气的敌人。他身材修长,身上披着长斗篷,手中又抓着一把锋锐的巨镰,乍一看好像死神一般的造型。
芙蕾尔正和她正面对峙这。而在他们的身边,已经围了一圈的尸体,其中甚至有几个冒险者。
“芙蕾尔!”
“你怎么来了!”
听到我的呼唤,芙蕾尔没有回头,全身的注意力依旧放在面前的敌人身上。而和她相反,那个斗篷男倒是抬起了头,用十分感兴趣的眼神看着我。
“什么情况?”
“你退远一点!不要离我太近!”
和那些保持距离的冒险者不同,我直接站在芙蕾尔的身边。看到我的举动,面前这个敌人的眼神就显得更感兴趣了,向我投射来的目光中,甚至带着**裸的戏谑意味。
“我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你还真的有自己的骑士啊,忍冬的女士?”
“什么‘忍冬的女士’?”
“不要分心!”
芙蕾尔利喝一声,打断了我的话。
“全心防御!不要露出破绽!”
我从来没见到她这么严肃的时候。哪怕是面对变异土元素那时,她都远没有现在这么紧张。
“可惜啊,这颗头颅有些欠缺雅致。让我帮你试试,你这骑士靠不靠谱吧,女士。”
话音未落,我突然感到颈部的汗毛根根倒竖,一股湿冷粘稠的杀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贴上了我的后背!条件反射地,我举起割裂保护者,死死护在身前。
“铮!”
一股巨力传来,我甚至没有看清敌人的身影,就遭到了迅猛的袭击。当然,攻击被盾牌拦住了,这倒让我松了一口气……
“小心!”
芙蕾尔立马拦在我身前,用古剑把敌人拦了回去。
“我没事……”
一股麻痒感从脖子上传来。我下意识伸手一摸,拿到眼前一看,竟然是满掌的鲜血!
“不要大意!那家伙的攻击可以穿透护甲,用圣力护住要害!”
我连忙用手在脖子上揉了两把,确定自己的脑袋还没有分家。的确,刚才在抵挡巨镰的攻击时,我的确看到一丝灰气穿透了盾牌,直接抚过我的身体,但却没有想到那是有实质的攻击!头皮一紧,我调动仅剩不多的圣力,把自己的脖子和心口护了个严严实实。
“又是一个圣光的走狗。哼,还真是相衬的一对主仆。”
敌人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神色逐渐变得冷硬。
“好了,忍冬的女士,我没工夫耗在这里了。先处理掉忠犬,再摘下你这朵倔强的寒梅,最后清理掉城头这些没用的家伙,我的活儿就结束了。”
他全身的气息突然暴涨,一股股隐晦的灰气从那身斗篷里蔓延出来,逐渐覆盖了他的全身。片刻之后,这身灰气化为了如外壳般另一件斗篷,将他本体包裹在内。
“娱乐该结束了。”
眼中爆出红色的光亮,他瞬间欺身而上,直朝我冲来。芙蕾尔挺剑上前,首当其冲地拦在他身前,那些冒险者则小心翼翼地在不远处攻击,唯恐被灰气沾染到身体。
交手第一个回合,芙蕾尔便明显落入了下风。那柄巨大的镰刀,挥动起来竟然比轻巧的古剑还要敏捷,屡屡突破她的剑圈。我不能就这么傻看着,提起盾牌朝他脸上砸去。可哪怕是割裂保护者这么大的重量优势,都不能撼动他的攻势哪怕一分。佣兵面板的劣势此刻暴露无遗:除了光环效果之外,在正面战场上,我几乎派不上任何用场。
不过,有人可以。
熟悉的“嗖嗖”两声,羽箭从不远处的塔楼上射下,目标直指敌人的脑袋。这一次,他终于不得不收敛一下攻势,转而回防,用宽大的镰刃弹开这两根羽箭。
顺着箭矢的轨迹,他的目光向上望去——无名游侠正蹲坐在塔楼顶,手中的长弓上又搭上了两根长箭。
“该死的老鼠。”
灰色的身影一闪,直接穿过我和芙蕾尔的防御圈,朝着塔楼上冲去。我跟芙蕾尔根本来不及阻拦,只能看着敌人杀向游侠。
ps.改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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