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步之遥。
黄毛第二把枪的枪口已经对准了自己。
胸口被子弹穿透的幻痛!
嗖!
一支弩箭从侧后方穿来。
噗!
正正好好,卡在了黄毛举枪瞄准的手臂上。
准星偏移了。
砰!
黄毛满面扭曲,但是仍旧在几乎被射中的瞬间扣下了扳机。
夜月感觉到了一股强压,随后传来的便是自己侧边腹部的一阵湿热感。
“我日……”
眼看着黄毛就要将准头移回,夜月调动全身肌肉,将左手的蝴蝶刀一甩,投出!
只听金属的碰撞声一响,被甩出的蝴蝶刀硬生生将黄毛手中的土枪弹开,夜月随即抓紧紧连着蝴蝶刀刀柄的弹性绳将之抽回手中。
失去了平衡的黄毛一个踉跄。
胜卷在手的夜月一个箭步冲刺!
蝴蝶刀出手!
嗡!
刀光直直闪向黄毛的喉咙……
………………………………
刀刃距离黄毛喉咙仅仅只有几厘米。
但在这个距离,夜月还是停了手。
就像是时间停止了一样,三个人都定住了不知道有多长时间,只能听到操场上运动着的学生们的喧嚣声。
雨落看到停手了的夜月,摇了摇头。
然而就在这时。
“!!!!”
一股高度浓烈的杀气在刺激着夜月!
但是没来得及反应,黄毛好似抓住了空档期一样,一手趁着夜月愣神死死抓住他持蝴蝶刀的左手腕,另一手则伸向了夜月的侧腹部。
大拇指朝着夜月的伤口处狠狠地挖了下去!
“呃!!”
剧痛感就像雷电劈入了腹部,电流以腹部为中心窜向全身,不断倒转!
夜月只觉自己眼前一阵昏暗,向后踉跄了几步,但黄毛仍穷追不舍。
黄毛狰狞的面孔就近在眼前。
“你他吗……找死!”
强忍着剧痛,夜月稳住了自己的下盘,左手小拇指开始向蝴蝶刀末尾的弹性绳处勾动。
咔!
小到听不见的清脆响声——那是弹性绳脱离蝴蝶刀的声音。
夜月紧握着的左手一松,蝴蝶刀在重力作用下垂直下落。
右手接住!
只听一阵清脆的蝴蝶刀甩动声,从正握变为反握,捅向正不断深挖自己伤口的那只手!
噗呲!
一摊血喷溅而出!
没有了弹性绳束缚的蝴蝶刀在夜月的右手大拇指上优雅地转了两圈,由反握又变为正握,挥向死抓着自己左手不放的另一只手!
噗呲!
只见一道血口子,一血柱子喷溅!那只手脱力落下。
夜月吐了口气,一吸。
还是杀气的味道!
眼疾手快,一道刀光在黄毛喉咙上划过。
“咔……咔咔……”
黄毛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持续发出着沙哑漏气的声音,其中夹杂着空气穿过血液的气泡声音。
夜月不免想到一周前自己死而复生的时候,岚跟他提到的那一嘴。
“恭喜,还请体验一下呼吸道被血液灌入,活活淹死的痛苦——那可是连我都没尝受过的。”
……………………………………
看着黄毛倒下的尸体,夜月站在那里,不知道愣神了多久,直到雨落打破了这份宁静。
“我已经给双青灵发了信息,让她带着医疗设备过来了……呃,你还好吗?”雨落检查着夜月的神情——嗯,这家伙可能自己没意识到,他笑得好开心啊,看上去没什么问题。
“啊,好的很。”
“怎么说,杀人的感觉?”
“呵,我本来不想杀他的……他死了没有‘价值’。”
“想要牵制住一个想至你于死地的人而非夺取他生命可不简单,更何况这人刚刚那精神明显有问题。”
雨落走上来,蹲在血滩前开始摸索黄毛尸体的衣兜。
“你在干什么?”
“我在找他的手机——这些枪,还有他这过于病态的精神状态,这些都是有必要查清楚的。”
“吼,该说不愧是政客的儿子吗,太冷静了,就像是轻小说的男主角一样。”
听到夜月这话,雨落一愣,随即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你在说什么鬼,标准的政客可不是像我这样到处惹是生非的臭小子啊。”
“哈哈,可能是吧……轻小说男主可不会整天密谋夺取别人的生命,即便有罪,理论上我们也没那个权利。”
雨落在夜月面前摇了摇手。
“嗯哼,这话可不中听……哈,你表面上像个叛逆的青春期少年,学校教的东西听得未免也太认真了吧。”
“嗯?怎么说。”
“书上确实有说到人无权剥夺别人或自己的生命……那是什么样的天堂才能有的规则啊,看清楚,这里可是夜世,我不知道三战前仍能保持联邦制和单一制的国家是怎么样的,现在的世界可是各个城邦人人自危的可笑世界——夜世夜世,黑夜世界,你永远不知道夜灯下会有多少肮脏的财产交易和不知名的尸体,接近末日的战后残存的法律效益你觉得还能有多少?”
“你的意思是说,规则若是没有强大力量维护,那便没有意义吗?那我认同,如果规则惩戒不了杀人犯,那这规则便形同虚设——只是如果无视掉这些规则,我便不清楚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评判对错不是你的任务……那是上帝的事情,如果你是轻小说男主角,那就是读者的事情。可惜,这世界上并没有神,没有神会树立坚不可摧的规则守护人类。”
确实。
或者说……
神不在乎。
…………………………………………………………
……………………………………
……………………
“有意思。”
雨落大致搜寻了一番后,开始捣鼓起黄毛的手机,而夜月则抚摸着从黄毛的长裤后侧翻出来的一把黑色匕首——夜月心想,这把匕首可能就是当时黄毛的最后一手,也是最后嗅到的那股浓烈杀气的来头。
问题是,黄毛的这过于病态亢奋的精神状态是怎么回事?
雨落笑了笑,将黄毛的手机页面摆给了夜月。
“看到了吗,这是黄毛最近wetalk上的通讯记录……这家伙,看起来和毒龙钻的小混混有点联系。”
“毒龙钻?就这小屁孩能是毒龙钻的?”
“不不不……看上去应该只不过是被毒龙钻里小混混痛宰的小顾客,黄毛这两把枪、这把匕首都是从毒龙钻那里买到的,看上去就是为今天准备的……但至于这个烨米纳,这个娱乐**物好像是黄毛长期服用的。”
“也就是说……刚刚的他,嗑嗨了?”
“是的。”
“傻批瘾君子……”
夜月骂着,从衣兜里掏出一盒秋日城,叼出一根烟准备点上。
“草,你叼着烟可不适合骂别人瘾君子噢。”
“妈的,我伤口痛着呢,这个叫打麻药。”
“什么歪理……”
这时候,天台的门被打开了。
“雨落,我把医疗包带来……”
双青灵话还没说完一半,看到天台的如此惨状顿时间愣住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绕过黄毛那一滩,走到了雨落的旁边。
“这个,我可救不活。”
“不,不是……你帮夜月包扎一下,他腹部的那伤口再不处理一下怕不是烂了。”
“我看到了……嗯,这样的伤口,为什么要来天台,而不是医院?”
“嗯,因为夜月不喜欢医院?”
“?”
实际原因是这两周他们想尽可能减少与销潘辉院长的接触。
但双青灵还没必要知道这些……
夜月接话道。
“抱歉哈,不能让你给雨落包扎。”
“你是大叔吗。”
这句话不知为何莫名戳中了雨落的笑点,搞得他突然哈哈大笑。
夜月也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女孩只有在和雨落独处的时候像是个纯净的文学少女,跟别人说话的时候简直变了另一个人一样。
“卧槽我尼玛真几把疼!”
“我不是专业的,书上自学的。”
“哎!?”
雨落双手一摊,一脸“你加油”的表情。
“卧槽……”
“OK,麻药打上了。”
“???啊?麻醉类药物不是管制药物吗?”
“你一会儿疼休克了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啊这……”
“等你醒过来的时候……嗯,大概是放学后的教室里,放心,麻醉我学的很认真。”
雨落笑着,对着坐在地上的夜月走了过来。
“刚刚黄毛冲过来的时候,我在你后面拍下了事情的经过,应该能认定为正当防卫了,然后我父亲再帮忙压一压消息,应该能当无事发生。”
“哈哈,总觉得这是,强权啊……”
“嗯?我们又没干坏事~只是借个便利。”雨落摊了摊手,耸了耸肩。
“是啊是啊,一死一伤,仔细想想,真讽刺,谁都没赚到。”
“哦?不对哦,咱可是赚到了的。”
“什么?”
“一血啊,恭喜。上了战场的士兵只要跨过第一滴血的这道门槛,后面杀起人来可就顺畅多了。”
看着讲述着这些道理的雨落,夜月缓缓到感觉到麻药的效果在渐渐上涌,略感晕晕沉沉。
“雨落,我问你……个事。”
“什么。”
“无所不知的你……是不是早已经知道这家伙的事情,放任他……上来找死?”
“……”
雨落看着夜月,什么话也没有说,随后,再次两手一摊。
“你觉得呢,夜月?我只能告诉你,我永远在做最有益于我们的事情。”
“…………”
麻药最终占领了夜月的大脑,世界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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