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魔头的手劲大的惊人,让李穆白不禁吃痛的低呼了一声。
姒洛心满意足的瞄了眼他的手指上那枚与自己相仿的纳戒。
"嗯,挺合适的。"
她小声的嘟囔了一句。随后眯缝起双眼,昂起下巴,看起来像极了在炫耀自己战利品的猎手。
而自己就是她最为心仪的猎物,那套在自己手上的纳戒,就如同套在猎物脖颈上的华贵项圈。
明明自己招惹她不快,却不罚反赏。
李穆白花了许久才把那小魔头的思路给理清。
这个小魔头只不过是在宣誓主权罢了,自己也就像她心爱的玩具。
大概姒洛这赌气式的行为,也只是想要自己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
自己是她九殿下的人,自己的自由也是她给的,而她才是主子......
李穆白心中虽有些不快,却只能冲着她躬身行了一礼。
"多谢殿下赏赐。"
姒洛并未回答,只是瞪着那双桃花眸冷冷的斜睨了他一眼,转身便往王府的方向走去。
真是圣意难测......
这小东西变脸真的比翻书都快。
李穆白哑然,深深地看了眼雪地上那枚断掉的白玉纳戒,又抬起头看向不远处姒洛那小小的背影,不禁犹豫了片刻。
末了,他还是苦笑着摇了摇头,选择快步追上小魔头。
即便李穆白知道,不远处的王府也不过是一座打造精美的牢笼罢了。
回到王府后,小魔头便面色阴沉的径直走向自己的厢房,把门狠狠的甩上,再无任何动静,连带着李穆白也被拒之门外。
他站在门外呆立了半晌,直到婢女跑来询问他,他方才恍然清醒。
"不必麻烦,我等一会儿便离去。"
李穆白深深的看了厢房一眼,轻声念叨了一句便转身缓步离去。
姒洛回了自己的房间,连大氅也不解就直接扑倒在床榻上。
她紧抿着唇瓣,一双眸中也泛起了淡淡的水雾。
阿白这个呆子......
......
......
小殿下的房门一关就是两天。
没有人敢去敲门,也只有每天卯时李穆白会耐心的去房门前提醒着她去上早朝,过了辰时,再去敦促着小魔头去南书房读书,晌午后,还去喊她按时去宫城的校场练武。
即便每次都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但李穆白却依旧不肯放弃。
第三日。
后花园的凉亭被小魔头的奶妈军团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侍女们用不明觉厉的眼神,钦佩的看着他们的李大人从笔架取下毛笔......
然后粘了粘旁边碗碟里的豉油,均匀的刷在荷叶上自己精心腌制好的土鸡上。
李穆白承认,这是拜自己穿越之前喜欢的某位演员所赐,出于对那段经典名场面的致敬,也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
说白了还是自己这两天呆的是快要闲出屁了,毕竟李穆白也知道姒洛正在气头上,于是这二日来也没敢擅自跨出这王府一步。
百无聊赖的李穆白在后院的假山边用黄泥糊了一个小小的土窑。
那些黄泥是他差使着那群嬷嬷顶着风雪去河边挖来的,即便从那池塘的天山睡莲摘下两片荷叶,让总管内务的那个凶巴巴的老嬷嬷心疼的捂住胸口絮絮叨叨了一整天,种种恶劣的行径却没人敢提出一丝抱怨。
毕竟面前这位大人也算是从殿下的伴读做起,并且一路追随至今的心腹之臣,他这么做一定会有他的道理......
也不知道这一次李大人到底能不能把小殿下从房间里劝出来......
众人盯着他手中的动作如是想。
李穆白对众人心中打的小算盘丝毫没有在意,他只是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回想着脑海里荒天界里某位厨神传授给他的叫花鸡的做法,李穆白把这土鸡仔仔细细的用荷叶包好并且糊上了余下的黄泥,随后塞到了土窑里。
“红烧翅膀,我喜欢吃~~”
李穆白哼着那个名片段的小曲,用火折子引了火,心情也轻快了许多。
遣散了周遭的围观群众后,李穆白斜倚在凉亭的长凳翘着二郎腿,看着池中盛开的冰莲,怡然自得的品着小酒。
跟了小魔头三年,他自认为自己至少已经把姒洛的习性摸得一清二楚。
于是他的面上再度挂上了胜利者的笑容。
心里掐着点倒数着,果然不出他所料,待到香气飘散出来时,小魔头一脸不情愿的出现在了后花园。
李穆白脸上笑容愈加灿烂。
他放下酒盏,起身迎了上去。
小魔头依旧冷着那张俏丽的小脸。
李穆白赔着笑,一路小跑的从那土窑里刨出来叫花鸡,边吹着手,边劈开了覆在上面早已烤硬的黄泥。
然后他把这一整坨叫花鸡连带着滚烫的荷叶,小心翼翼的捧到了凉亭里,即便此时的姒洛再不甘心,仍旧是被这香味给一路钓着跟了过来。
投喂作战大成功,这一招果然是百试百灵。
李穆白三下五除二的拆开了荷叶,顺手摸出张油纸,给姒洛撕了一块鸡腿包好递了过去。
她虽极不情愿,还是不客气的一把夺过,小口小口的啃了起来。
恍惚间,李穆白仿佛看到了三年间,自己每每偷带各种零嘴跑去紫宸宫投喂这个小记仇帝的时光,不禁偷笑起来。
他自顾自的斟了杯酒。
“那时,臣偷偷给殿下带零嘴儿,偷偷带着殿下溜去御花园里捉蛐蛐,挖地龙......”
姒洛放下了手中的鸡腿,那双淡金色的双眸专注的盯着李穆白。
李穆白的笑意不减,接着反问道。
“殿下,若是娘娘或者您父皇知道您偷吃零嘴,逃课去玩耍,会怎么样?”
姒洛的目光微微一缩,稍一思量,就连小手也不自觉往回缩了缩。
李穆白故作轻松的叹道:"殿下,您想啊,娘娘和陛下,他们会更严厉的处罚微臣,比打屁屁和手板还难受。"
他看着她的眼睛,严肃的说。
“臣冒着风险这么做,并不是为了攀龙附凤,为了讨好您。”
“若是讨好,臣为何不去找太子殿下,或是直接拜于您那位求贤若渴的二姐蜀王殿下的门下......”
他顿了顿,真切的看着姒洛。
“臣是您的伴读,不是您的物件,或是陪着您玩乐的小厮。”
看着姒洛低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李穆白自觉所讲的一番话有了成效,于是趁热打铁的继续说道。
“臣有师父,也有属于自己的宗门,也有能力,完全不需要靠着照顾您混一口饭吃。”
姒洛听言,痴痴地抬头望着他。
她的神情很复杂,似乎在纠结什么,也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李穆白的心猛地一跳,不由得屏息等待着她的反应。
然而姒洛却只是静默了片刻,她低下了头,把手中的鸡骨头似撒气一般丢进了池中。
“阿白,那你要走吗......”
再度抬头时,那双桃花眸已然泛起了淡淡的氤氲水汽。
"孤不想阿白离开......"
李穆白不禁扶额。
这一番话是白讲了,就算理解了自己并不是一个物件一名奴才,也没办法改变她对他人的控制欲和支配欲。
自己终究是狠不下心来。
罢了。
李穆白只是长叹了一口气,又狠狠的摸了摸姒洛的头。
“臣是只是想着,殿下有一日长大,能依稀记得几句臣曾给殿下念叨的道理,成为一个能够独挡一面的明君,臣便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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